第五章 物是人非

“没有发现，他有所准备。”萨瓦尔身上的火焰缕缕飘散，露出他威重的面庞。
一旁的法蒂面带愁色，他已经唉声叹气许久了。
“该死的小子，这次算他躲得快，别让我逮到他！”娜塔莉亚咬了咬牙，眼神锐利，攥着拳头，狠狠地挥了一拳，仿佛身前就是哈维。
法蒂有些沮丧，他向来是比较多愁善感的，他说这是歌颂者序列带来的性格上的潜移默化。
“娜娜，不是我说你，但你有本事找肖恩队长对峙去啊，他俩确实背叛了我们，但显然肖恩队长才是那个最关键的。”法蒂这话，谁听了都明白这里面带着一些私人感情，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哈维来到瑞亚才几个月，没能力也没时间去布下这么大的局，肖恩队长才是那个关键。
娜塔莉亚乍一听就升起了一股怒火，本想跟法蒂打一架，但突然面色又突然舒缓了下去，也变得和法蒂一样沮丧起来。
“你说得对……”娜塔莉亚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萨瓦尔从鼻子里缓缓喷出一股气，道：“通缉令的事儿谁在办？进度怎么样了？”
娜塔莉亚抬起头，看向萨瓦尔，想了想，说：“贾维尔在办，不过他的大部分心思放在医院里，这次虽然没有直接的人员损失，但恐慌造成的踩踏事故、坠落事故等，却有不少，贾维尔已经忙了好几个小时了。至于通缉令……印刷厂那边要恢复原来的效率恐怕起码得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所以才让贾维尔去办这件事，他差不多也得忙到明天这个时候，正好就有空。”
萨瓦尔点点头，仰起头望向自己一怒之下撞出的第二个大窟窿，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你们觉不觉得原来的大厅太闷了？”他好像对这俩窟窿挺满意的，言下之意现在能通风了。
娜塔莉亚、法蒂：“……？”不想出维修费也不用找这种借口。
……
特别行动部外，不远处的街道上，一片凉棚底下。
哈维正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休息，他并没有如萨瓦尔预料的那样提前准备好了脱身的路线，反而就在特别行动部的眼皮子底下躲过了萨瓦尔的视线。
他早料到了萨瓦尔会第一时间出来侦查情况，自己的速度无论再怎么提升，也不可能快得过那位天之怒，逃跑反而更容易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还不如做出一副自己早已留好后路的样子，然后安安静静地随便找个地方意思意思躲一下。
萨瓦尔大致地扫视一圈后必定会认为自己早就走了，不会再仔细地检查。
哈维拍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
下一步，先去找套体面衣服穿着，自己现在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
剩下的事情倒也不着急了，肖恩先生如果留有线索，那必然不会是在特别行动部的办公室，而是在研究所的办公室内，那边倒还算安全。
研究所三人组之间的关系与感情，哈维是比较清楚的，即便肖恩背叛了瑞亚，康纳·伊莱恩和希拉尔·葛伦多也必然不会视他为敌人。
就是不知道肖恩先生有没有跟那两位提过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哈维猜测应该是提过的，最少起码也暗示过，让那两位在眼下的情况发生时不至于太慌乱。
哈维先绕道回了一趟自己家，这里暂时还没有被监控起来，毕竟特别行动部人手有限，普通的警员们也没闲着。
倒是不排除特别行动部安排了附近的普通人检视自己家的可能性。
超凡世界现在几乎已经对普通人完全开放了，之前的禁令不复存在，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打听到当地官方超凡组织的存在。
所以之前萨瓦尔才敢那么大张旗鼓地升上半空寻找哈维。
换做以前，他这举动一旦被总部发现，回去起码得扣一年薪水，然后把称号从天之怒改成天之蠢。
哈维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围着附近的街道转了两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视线之后才从后门进到了家里。
关上门后，他没有大意，不能排除自己家里被设了陷阱的可能。
不过他家本来也没放什么东西，回来一趟主要是为了换衣服，触动陷阱的可能性不大。
片刻后，哈维谨慎地换好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基本上和之前那套差不多，但现在身上这套一眼看去就要贵上不少。
得亏自己平常不舍得穿这套，要不然这套被打坏了的话，自己得心疼死。
哈维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摆的褶皱，在心里感叹着。
这可是哈维花了一个多月的薪水才置办下来的，奥芬巴赫的首都，卡普的高级裁缝全手工制作。
回家也就这事儿，没别的东西要拿了，哈维这几个月积攒的金币基本全都花光了，他花钱速度可快，毕竟家里就自己一人，也不需要存钱。
换好衣服之后，哈维再次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这一去，可能就很长一段时间，或者再也不回来了。
他离开时也没有走正门，依旧从后门走。
研究所里哈维的家不远，大约十分钟后，他就站在了研究所的门口，这里向来是没有值班守卫的，一开始哈维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伊莱恩先生不担心进贼吗？
但后来他进入超凡世界之后就明白了。
这地方的正式名称可不是什么研究所，而是“迪·肖恩的千纸鹤养殖场”！这里面的每一只千纸鹤都是肖恩先生的耳目，比什么守卫好用多了。
不过现在肖恩先生离开了，研究所或许需要招一些守卫了。
哈维想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
物是人非啊。
自己也要走了。
他踏入没有人看守的大门，眼前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草坪中间有一座喷泉，里面的石雕是劳伦特时期乡村风格的作品，汩汩清泉从里面喷出，再洒向四周。
哈维总觉得这玩意儿像花洒胜过像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