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菲尼

菲尼用着它不大的眼睛，无邪地看了看眼前的豆奶。
豆奶有些不置可否。
“它一直在盯着我们?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豆奶不敢相信，竟然“眼睛”离自己那么的近。
它是罗善的鸟，这意味着什么?
菲尼没有跟她对话，貌似它根本就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如同它是一只真正的没有现代人意志的生物。
“不用猜疑，我们没有必要对你说谎。”对面的女人看出了她的心思，然后替她解惑。菲尼飞到了女人的手上，这看起来菲尼就像是她养的宠物，根本不像是一个组织的首领。
“它不像是一个组织的首领，对吗?可是它就是，只不过无面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组织，也并不是传统的上下级单位，而是各司其职的地方，而担任首领这个职务的是菲尼，给与方向的也是菲尼，仅此而已。”
“哦”豆奶半解。
说罢，菲尼飞上了天空，它依然只像一只某人的宠物，再怎么看也只是一只鸟，一只被人操控的鸟，或许只是被人赋予了意义与身份。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洗脑方式，例如“嘲笑鸟”和“尖叫鸡”，代表着反抗与反讽。
菲尼没有再回来，不过豆奶注意到了这个事实，菲尼确实属于无面者。
“好了，说出你的选择吧，Bug人。你是选择维护世界的秩序，还是选择成为被人忘记的尘埃？”女人说。
她看着眼前的豆奶没有半分的感情，没有半分的神圣，仿佛一切都停止在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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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声坐在那一大堆的废墟中，这里原先是这个城市，乃至于这个世界最具有权威的地方---协会主楼。
现在，它倒了，赖扎衣的大楼成为了这个城市里最高的大楼，而他依旧每天画画，每天在对面的楼上俯瞰整个城市。
霍声坐在那里，他的眼睛出现了鲜有的双瞳症状。
“这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他吃下了红晶，眼睛出现了变异，身上的机械体被细胞同化，但比例并不高。如果罗善达到了99.99%，那么豆奶则是80%，霍声自己很清楚，也许他的转化率只有40%，但这对他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看到了人生，我看到了未来，这就是SOMA-X？罗善，你真的创造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很多人说霍声疯了，他自从“换上了一对新的眼睛”后，他就一直坐在那个废墟里，感觉自己实在听交响乐，周围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交响乐团。霍声没有带任何武器，连续好几天他也没有进食，甚至没有睡觉，他只是坐在那里，听着，看着，感受着这里和哪里的一切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新的。
“他疯了。”
“他真的疯了！”
“他的赏金是多少？”
几乎每一个大佬在黑市系统里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赏金，而霍声的价格曾经高达100亿，不过现在，他的价格继续创新高，已经到达了200亿。
这时，一个岛国仔偷偷准备了一把武士刀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霍声背后。
200亿，而且没有人跟自己抢！这简直等于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
突然，他在地上踩到了一个罐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因为这里太过于空旷，没有别人，所以回声特别大，这种回声给了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但是他发现眼前的男人，依然像个傻子那样坐在废墟堆上啃着手指摸着脸，看着前方的一切。
岛国仔的胆子更大了，头上一头莫西干发型还粘了点绿色，他也没有迟疑，大起胆子只见往前走，依然没有人出来阻拦，依然没有引起眼前的霍声的主意。
这一下他确信了，霍声可能真的精神失常了，于是他开始小跑，再往废墟堆上层攀爬，终于出现在了霍声的正背后。
霍声依然没有回头，没有去理会背后的威胁，嘴里念念有词：“看见了，我看见了，未来，我看见了。”
岛国仔有些后怕，杀死一个傻子感觉有违自己的武士道精神。
“200亿！！！”
“人要学会放下，明天我可以再把精神捡起来！”一声大喊，岛国仔将刀举过头顶，然后挥下。
刀并不干脆，甚至非常犹豫，刀刃还是砍开了霍声，就像切蛋糕似的，那么的平整。
岛国仔不敢看，似乎这是自己的初血，但为了钱，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霍声流出了大量如同粉宝石状的明胶血液，他的皮肤柔软，身体具有弹性和芳香.....
因为那真的是一块蛋糕，仿真人的蛋糕....蛋糕里面还放着一个音响，用来传输碎碎念的声音。
岛国仔尝了一口喷出来的血液，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血液，而是草莓酱！
“糟糕被耍了！”岛国仔喊道，于是赶忙提着武士刀准备逃跑，他连滚带爬地从废墟堆上翻滚下来，头也不回。
就在不远处，有几个人看着这个岛国仔的身姿。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说到：“老板，有必要弄得那么恶趣味么？”
“有啊，我就想知道我看到的东西是否会变成真实，我预感他不会砍伤音响，更不会逗留，而是连滚带爬地逃跑，怎么样，和我预测的都一样吧，我只要看一眼就能预测到对方的行为，这个新能力是不是很棒！”
说话的正是霍声，他没有等对方接话，自己便说到：“走吧，今天的蛋糕还没做呢。”
“可是，老板，我们刚刚经历过大战，现在就一门心思做甜点是不是有些不务正业。”
“是，你的总结非常到位，就是不务正业。”
霍声笑着，他开始预测今天会做什么甜点让大家分吃会达到最好的效果，他需要的效果。
“今天吃草莓派！”
霍声喊着，招呼着周围近百的手下。
自从霍声得到这双眼睛开始，他真的看到了许多事情，看到了许多人，了解了许多自己从未了解的东西，而心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做甜点！”
于是他发动了自己手下的势力，开始做甜点！
很快，霍声旗下的甜点公司从废墟中诞生，他们开始卖甜点，卖的甚至比SOMA更好。
因为很多人买不起SOMA，但是他们可以买得起甜点。
“那个老好人真的开始卖甜点了？而且还玩那么无聊的游戏。”高楼上的赖扎衣说到。
“是的师兄，他真的那么做，好像是发自内心的。”
“最近市场上的SOMA已经被炒到新高度了吧。”
“是的，之前一直有谣言，说SOMA-X即将上市，因此SOMA降价了一回合，可是因为协会大楼的倒塌，SOMA-X被传言搁置了。高尔贝那边有信息说是研制出了代替品，但效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我不喜欢商业战，虽然这很有学问。争端越是激烈，SOMA的价格越是会高，无论是SOMA-X上线与否，我们都没有必要去追这个风。将我们的SOMA散出去，以较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明白。”
“另外，那件事情确定了吗？”
“是的师兄，就是霍声做的，他下令狙杀的罗甄，他儿子似乎参与了罗善的狙杀。”
“那么对塔罗帮的计划可以等等了，既然霍声要弄甜点，我们就给他加点料。”
卓言和赖扎衣一阵交流，退了出去。
赖扎衣依然在画画，画着一副被推倒的大楼，还有一个立于楼根的人。
他的动作极快，似乎很愤怒的样子，用着幽蓝与深黑的对比，尽管眼前的一切都是呈现废墟战火下的暖黄。
那一天，罗善和赖扎衣见过面后，他们彼此达成了一种默契，一旦协会不再是罗善的，那么赖扎衣就没有理由继续保护协会的安全，至于任何人要对罗善或者协会做什么，他都可以置若罔闻，因为罗善在很久之前就给他想好了对策。
也只有这样，真正的威胁才会浮出水面。
“被推倒的危楼，这样的画作真的值得赖老总那么留恋们？”赖扎衣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熟悉却让人讨厌的声音。
“汉武，找完了霍声、平克曼、高尔贝，甚至找完了罗善，现在来找我了吗？”
汉武，现在用着一个女性的身姿出现在了赖扎衣的面前。
“嗯，本来这就是计划好的。”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想你没有理由不杀我，一个可以让手下狙杀罗善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汉武说着。
赖扎衣突然收起了画笔，手上的光剑直接冲向了汉武，但是就在砍上去之前的那一刻停止了。
“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是什么感受？即使是生命科学和工业都无法帮你转换，因为大脑控制着记忆以及各种因素，在他的眼里，你永远是个男人。你们永远不可能。”
赖扎衣看着眼前的汉武，他真想一剑砍死他。
“羡慕吗？嫉妒吗？他被别的女人带走，那么不被任何人带走的可能是什么？在这之前也只有让他成为‘永恒’，不是么？”
赖扎衣收了剑，他很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更明白，对方现在有什么样的力量。
汉武拿出了一枚红晶，对着赖扎衣说：“那么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