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绝定

光剑挥下，几乎没有犹豫。
顺带砍下的还有汉武的左手。
红色晶石落在地上，倒入，血里，瞬间，这玩意儿液化，被断手吞噬……或者说它吞噬了断手。
“我小瞧你了，你不愧是协会的四佬之一，虽然是个柜子里的男人。”
汉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但此刻显得尤为镇静。
他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流血，踏在血泊中的汉武有一种另样的美，美得不可方物。
那只手，渐渐地不再是一只手，它开始进行了一种别样的变化，先是骨骼扩大，然后血肉被重组，像是受到了辐射侵袭，显得极为恶心，但渐渐地变成了一只类似于蜥蜴的生物。
这简直是变异，吸收了周围的土石与金属，骨骼没有停止进化与扩增。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与选择?你也是这种怪物吗?”
“怪物?这个称呼不错，可惜我不是怪物那么温柔的东西。”
汉武的断手连接上了那只怪物的尾巴，就像一个连在手上的流星锤。
“怪物，你就是怪物。”赖扎衣说到，他立刻按响了警报，并且召唤了自己的卫队。但是这警报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应该不会感到太奇怪吧，既然我要你替我做点什么，那么我就不会给你留后手。你和霍声犯了一样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想象的太聪明，把一切都设计得太过于科技化，但是有很多东西都是你无法理解的。你看看你的光剑。”
赖扎衣看着自己的光剑，光剑已经恢复到了自己的手柄，而且再也没有办法凝聚起来。
“你做了什么？我不觉得我旗下制作的武器会出问题。”赖扎衣问。
“一切都有可能出问题，有问题才是常态。”汉武解释，紧接着左手的怪兽就直接飞跑到了对方的面前，这个怪兽没有口鼻，但它的指纹生成了非常可怕的触手，动起来像是一只变异的蜘蛛蟹，它没有吞噬的目的却充满着碾压的趋势。
周围地上的一切都被它破坏了，赖扎衣躲开，此刻他发现，自己身边的武器都失去了效力，连一点点微弱的能量都无法调动。
“不用挣扎，再这样下去，连你的自身机能都会停止，而且是完全停止，我记得你更换了一个强大的心脏，而且在心脏背后埋了一颗微型的核反应堆，对吗？很快你就会感应到，它也会失去能量。”
赖扎衣不理解，但终于看明白了对方的路数。
不仅仅是自己身上的装备和武器，他身旁的灯光逐渐变暗，直到最终消失。晚霞照耀在他们之上，如同一首悲哀的挽歌。
新的一轮攻击开始，巨手疯狂地碾压与爬行，赖扎衣被击中、打伤，身上的机械体开始发出了从未有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投降吧，不然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赖扎衣退到了自己的画边上，现在自己真的是毫无退路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赖扎衣，你就那么想要成为历史吗？”她说到。
现在的汉武已经不能算是男人了，起码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她是个或曾经是个男性的样子。
巨手穿梭，直接毁了赖扎衣的油画，连同赖扎衣一起被摁倒。
赖扎衣躲闪不及，但嘴角上留下了诡异的一笑。
近乎70层的高楼之顶，顿时发生了大爆炸！
赖扎衣从顶楼掉落，头朝地来了个自由落体，他感受到了当时罗善的感觉，那种也许自己即将死去的感受。
“罗善，我欠你的还清了，你欠我的，下辈子还给我。”赖扎衣闭上眼。
突然，他的大楼从60层开始逐步爆炸，一直炸到了70层。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TNT烈性炸药。
汉武躲闪不及，直接被葬在了火海中。
高楼底下，赖扎衣双手打开，平躺在地上，胸口一根钢筋贯穿。
他显得很安详。
世界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将他的眼睛合上，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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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区，大量的野兽被屠杀，但他们开始流下蓝色的血液，野兽的口感变得更加容易接受，而废区的人开始上瘾这种类似于原始的收获方式。
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的力量与能力都在变强，甚至机械体与肉体更加契合，然而并没有人可以产生类似于罗善等人的变化。
罗善坐在破旧高楼的楼顶，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族群的权利象征之处。
自从他用红晶改造了小蠢后，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天台之上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也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死壮守在了他的门口，而希羡则在罗善的授意下，改造各种魔兽做研究。他尝试了格之格样的种类与形态，最终也没有诞生出像罗善这样的情况，或者像希羡与死壮这样可以进行形态变化的人。
但更多更多的野兽吞噬了希羡改造的野兽尸体，这就像病毒似的开始传染、演变与进化。
“这野兽的肉可以吃吗?看起来蓝不拉几的，怪可怕的。”
“总比它吃了你好。”
“有道理。”
人们一开始并不愿意食用这样的怪兽，但随着食物的紧缺，他们也不得不进行食用，有的人发明了各种吃法，让那蓝色血液与有些偏黑的肉看上去稍微鲜艳偏红一些，毕竟在人类的认知里，血肉还是红色调的。
希羡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罗善了，她每个月会将狩猎回来的野兽放在罗善顶层的通道口，因为死壮堵住了入口，她也没办法进去，为此两人大打出手。
死壮的身躯太过于庞大，身上全是重型武器，这让希羡很头疼，并且在狭窄的通道里，速度没有优势。
希羡只能认命，但每天只要有空都会在门口的通道等一会儿。
几个月后，对于野兽研究有了进展。希羡觉得特别的高兴，因为一个狩猎者和野兽搏斗的时候被野兽害死了，她顺带解剖了那个人的身体，发现，那个狩猎者竟然血液没有发生颜色变化，但他的机械体有着被腐蚀的痕迹。
也就是说，人体内的酸性被野兽的蓝色血肉激发，并且影响到了机械体的运作，而这种蓝血，事实上是红晶的劣化血，比SOMA还不如，但是可以短时间提升人体的能量并激发潜能。
希羡兴高采烈地冲向了罗善的顶层，而这一次却没有被拦住。
她上到了罗善所在的位置，在那里她见到了罗善。
地上，尽是用蓝色血液当做墨汁写下的方案与公式，而罗善全身脏兮兮的样子，希羡没有管那些，一把抱了上去。
罗善没有推开她，而是顺手抱住。
此刻希羡的身后，出现了七八个那拿着武器的狩猎者，而罗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