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顾渥丹往旁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现在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就算“穿”过来后自己已经有意锻炼了一个多月，但依旧连支撑她完成地板动作的力气都不够。
刚才的很多技巧都是她硬着头皮做下去的，同时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胸腔因为大口呼吸的缘故正隐隐作痛，浑身上下一丝力量也没了。手臂一动，就连带着10根手指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受控制。
——完全脱力了。
她心底苦笑一声。
“顾渥牛/逼！”
不知道是哪个选手一激动，嘶喊声直接盖过了导师的“大家安静。”
顾渥丹朝那个方向望了眼，发现是个陌生的选手。她伸出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个带头叫喊的人就瞬间哑了声。
“好妖……妖孽啊。”那选手红着脸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隔壁选手：……你不对劲。
————
好一会儿，选手座位席才逐渐安静下来。
导师席上，梅琳失声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舞台中央的少年身上移开。
“顾渥选手……你还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惊喜啊。”女人末尾句含着喟叹。作为刚刚被“演”进少年表演剧本里的人，以及开头和结束时的“mypleasure”对象，梅琳现在的心脏还剧烈地跳动着。她是从小接受过艺术熏陶的，但也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这么富有生命力的舞台！
因此，在看完刚刚顾渥的精彩表演后，最受震撼的也就属她了。
“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你刚才跳的舞吗？”梅琳琥珀色的美眸里满是惊喜。
“当然。”顾渥丹点头，用还没完全平缓下来的气息，对着话筒道：“街舞/hip-hop，是一种体育与街头表演相结合的舞蹈，以身体动作舞蹈为基本内容，配合街舞风格的音乐，以单人或集体配合的方式去进行表演的个性舞种。”
少年眸间微闪，在介绍到某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秒。
“……最早记载hip-hop舞种，是在古蓝星的20世纪60年代末，出现在m国东海岸的纽约城和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州。”
所有人闻言一愣。
——古蓝星？还是20世纪60年代？？
赖安教授激动地一拍桌，站了起来：“果然！”
他就说顾渥跳舞的时候，他怎么会觉得眼熟！！
缺失的古蓝星历史文件里，曾记载过20世纪60年代的m国，出现了一种由黑人群体创造出来的独特舞种。该舞种因为独特的魅力和极高的传播性，一度成为m国对外的文化标志。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围绕其衍生而成的hiphop文化也流行甚广。
联盟历史学家一直想攻克这道难题，可仅凭文字记录和无法参考的视频文件，人们根本想象不出来这种舞蹈的魅力。
什么trace/轨迹、dolphin/鱼跃下潜……饶是再博学多才的学究，也没法凭空想象出那些动作啊！
“好孩子，你研究过那段历史？！”赖安朝顾渥丹的方向探过去一截身体，眼里满是惊喜和狂热：“你研究过那些视频？！”
顾渥丹一怔。
这反应直接被赖安视作了承认，当下便红光满面地走上舞台，拥抱了一下那位浑身疲惫的少年。
“辛苦你了！好孩子！”
【后台】
导助好奇地向埃里克询问：“老师，赖安导演说的视频是什么啊？既然有街舞的视频在，联盟怎么从来没有推广过？”
埃里克回头苦笑一声。
“想知道？”
导助：“嗯！”
“……倒也是个机会。”埃里克回望向主屏幕的方向，略思考一瞬，就果断吩咐助手，去将联盟历史部授权赖安先生带来的视频文件加载出来。
三分钟后。
录制大厅的巨大幕布上突然出现了几段文字和视频。
都是围绕“街舞文化”展开的搜索词条。众人定睛一看，发现左上角竟然还映有联盟历史部的标志，不由大惊！
——这是，真实流传下来的历史文献？？
直播间观众：
【等等……该不会是……是那个吧？】
【？？？！！！真假的？赖安教授说的是“那个”视频？】
【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联盟发布过街舞视频吗（迷茫脸】
【啊这！你们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羞耻】
【？？？（更好奇了姐妹】
台上的顾渥丹也是一脸懵。
她从之前赖安教授说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例如：现如今的星际时代仍然保留着街舞的相关资料，可他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激动？
结果在幕布上被揭晓。
一个标题为「2021/4月25日发布的vlog街舞日记」的视频文件被播放了出来。
落款是某ac站生活区的沙雕博主。
只见视频里一个头戴渔夫帽，穿着滑板鞋卫衣哈伦裤的男生正艰难地面对镜头“舞蹈”着四肢。
这里的“舞蹈”打双引号的原因，显然是因为对方一副刚驯服四肢没多久的亚子，以至于练锁舞的时候还有一种迟早要把自己锁死的架势。
顾渥丹：“……”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所以这么多年……星际人都是依照这些傻□□视频还原历史文化的？
——真·duck不必！
直播间：
【我去还真是这个视频啊！那些说要去找资料的人别忙活了！就在这儿，节目组把它放出来了（捂脸】
【这……这是个啥（我不理解】
【这是3年前历史部曾公开过的一部分古蓝星资料，是段古早的网络视频。当年发出来的时候，还是我们历史老师主动带着我们看的，那会儿大家都以为能有幸见到几百年前的舞蹈文化了，结果打开居然是这么一段！我们班的历史老师差点当场落泪你懂么（捂脸】
【3年前？？哦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好像还上了几次热搜！就是这个啊！】
【天…这视频上的哥们也是个奇才啊，凭一己之力摧毁了我们对街舞的所有认知？（捂脸）要不是顾渥提前跳了，我绝对认不出来他俩做的动作是同一个！】
【赖安教授说的对，顾渥真的用心了！】
【顾渥真的用心了！（牛】
【我npy用心了！（理直气壮】
【我老公用心了（羞羞】
【哈？】
……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爱德华埃尔也站起身来，望着舞台上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没忍住夸赞：“顾渥选手！你刚才在舞台上的样子，真是天生属于那里！”
顾渥丹轻笑，朝着他的方向鞠了一躬：“谢谢。”
“华容老师呢？对于这样的舞台，不知道我们大魔王还有什么想说的？”梅琳单手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中间那位黑发凤眼的男人：“反正我是半个缺点都挑不出了。”
“是啊，华容老师点评看看呢？”爱德华见状也轻巧地转过椅子，海蓝色的眼眸里装满了戏谑，一副“主动聆听”的姿态。
莫名被“威胁”的华容：？
被身边两人的眼刀一剐，华容只能无奈地耸耸肩：“看来顾渥选手的表演已经完全征服了我们的评委。”
男人缓缓起身，面向顾渥轻鼓起手掌：“对我来说，这也同样是一个完美的舞台表演。”
“不仅是表演前后的仿生人设定，还是支撑表演完成的所有高难度技巧，你都做得非常到位。即使我现在还不太了解街舞的高难度技巧，但我能看出来，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对舞蹈的热爱，称得上一句痴狂。”
华容对上顾渥丹有些惊讶的眼神，头一次那么温柔地关心起了小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完全脱力了吧？关节和手腕、脚腕恐怕也不怎么舒服？”
“晚上请医疗组去为你治疗一下吧，这么热爱舞蹈的人，可不能落下一身的病根呐。”
顾渥丹从男人那温柔如四月春风的语气中猛然醒神，虽然心底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是躬身道了一句“谢谢华老师，我记住了。”
“嗯。”华容说完那番话，就满意地坐下了。
爱德华和梅琳疑惑地对视一眼，心想‘这一肚子黑水的货怎么突然间这么温柔？’
紧接着，两人就听到赖安教授的话：“看来还是小华机灵啊！我这个老头不管怎样，也得努力争取争取。小渥同学啊，之后如果有导师组队的环节，你可得多考虑考虑我这个老人～”
顾渥丹一愣：欸？
终于反应过来的梅琳和爱德华齐齐转头：好家伙！你个黑心鬼！居然趁我们不注意就提前抢跑！！
华容一脸端庄，无辜地对着镜头微笑。
——嗤，这么好的苗子，没点心机怎么拐来当徒弟？
梅琳/爱德华：“……”华老狗，还得是你！
————
最终计票结果出来，顾渥丹以远超李格伦5倍的票数遥遥领先，不仅保住了自己红卡的位置，还圆满地帮「溯源」节目组第一天初舞台的tag冲上了热搜：
「溯源」第一天初舞台
crazydancer顾渥
hiphop街舞
赖安教授当场夸赞溯源选手
顾渥获得80亿投票数
论顾渥跳舞和仿生机器人有多像
顾渥究竟是老公还是儿子（？
星网定制仿生机器人订单突破百亿！
【星网评论区】
顾渥我的神：前几个热搜我还能理解，但最后一个是什么鬼？？？
今天开始学街舞：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据说是因为今晚吉他小哥的表演太超神了，不少观众昏了头想去定制顾渥那样的仿生机器人！那官网的负责人估计没太关注选秀，一开始也不知道顾渥是谁，居然直接答应了，还让他们先交定金！结果后来事态失控，负责人才反应过来，发现粉丝想定制的不是纸片人，而是真人！
星网蛀虫：哈哈哈笑死！冒昧问一下，事态失控是指？
学废了学废了：一个小时接了几十亿的订单啊！据说现在负责人都快哭了（我真的会笑
溯源牛皮：啊哈哈哈什么鬼？那个顾渥是之前唱了《lookingforyou/找寻》的小哥吧？跳舞也这么牛么，我去康康！
除了808谁也不服：向全世界安利我的老公！808顾渥宝藏少年！但凡有人看了他的表演还没有爱上他的！来找我！我给你表现倒立洗头！！
从今天开始就是追星少女了：楼上姐妹也太拼了！突然好奇你的老公欸（滑稽
除了808谁也不服：咳咳！不是我说，我老公虽然还差几个月才成年，但是那腰、那手、那脸、那腿……啧啧啧（冷静地擦掉口水
隔壁老王是什么意思：喔唷，楼上有够饥渴的（滑稽
星网闲人一个：既然多我一个也不多，那我也去看看，争取达成「你的老公我的老公大家都一样」成就？
……
这一晚，无数人徇着网络，见到了一位足以惊艳世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