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溯源」选秀节目于5月1日正式播出。
仅一天，该平台的直播流量就创了星网的历史新高。不仅仅在蔚蓝星，联盟统治下的其他星球都开始关注起了这个备受瞩目的节目来。
同日晚上7点，第一期选秀的相关录播迅速上架到星网官方页面。因为学习和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白天观看直播的人们，也立即有了方向。截止到5月1日晚上12点，录播的「溯源」第一期视频播放量几乎是该天直播流量的3倍！这样的粉丝粘度和暴涨的观看率，让无数媒体同行都看得眼红得不得了。
夏尔小区内。
小姑娘伯莎约了自己的同窗好友和闺蜜一起聚在爷爷奶奶家追综艺。她的两个朋友原本对选秀节目多少有点不以为意，要不是伯莎最近总挂在嘴边上的那个‘顾渥哥哥’报名参赛了，她们俩估计连看这个节目的兴趣都没有。
晚上7点的时候，伯莎接过光脑遥控器，转头看了看两位无聊到打哈欠的好友，嘴巴一翘，直接进入了「溯源」官网。
点开了第一期初舞台视频。
起初是因为节目的制作足够高级，伯莎的两个朋友连同她自己渐渐被吸引住了视线。紧接着，就是1001个美少年轮流入场，他们之间不管是对话还是紧张的表现都看上去很有意思。
三个小姑娘就这么渐渐沉迷了进去。
再然后，就是四位导师的隆重登场！
伯莎的闺蜜从小就是华夏一族的铁杆粉丝，幼时还追过不少场华夏传统舞蹈的巡演，当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华容的身份。
“嘶？那是华容老师！这节目什么情况啊？敢让华老师来带新人？？？”
另一个小姑娘也惊讶地捂起嘴：“还有爱德华埃尔！我前几天才刚看过他演的星战片来着！”
“梅琳和赖安教授也是……疯了吧？！”
伯莎看到这个导师阵容的时候，也不免愣住了。
——竞争者这么强，导师们的咖位还这么大，顾渥哥究竟能不能从1001个人脱颖而出啊？
正巧好友这会儿兴致勃勃地回头问伯莎，她喜欢的那个小哥哥实力如何？
伯莎舔了舔唇，心里虽然不确定，但面上还是故作深沉地道：“你们不用担心，看到后面就知道了，顾渥哥是很厉害的！”
“是吗？”两个好友面面相觑。
半小时后，李格伦宣布挑战顾渥，伯莎的头皮一瞬间都紧绷了起来！
她捏紧拳头，看到顾渥睡眼惺忪地和镜头对视，又看到他从容地下场应战……黑发少年一反平日里冷淡内敛的样子，在舞台上完成了一个个超出人类想象的惊艳动作。当镜头主动飞向自己面前时，那双在光下呈现出银灰色光泽的瞳孔带着几丝挑逗和顽劣，隔着一块光脑媒介，直截了当地望进了人的心里！
客厅里一片死寂。
等舞台灯光全部转黑，伯莎的两位好友才抖着手互看了一眼。两人不知何时都已经紧紧攥住了怀里的靠枕，连指尖都掐出了红色印记。
伯莎闺蜜的手不自觉抚向心口，喃喃地：“我/我们好像理解你了伯莎……你的这个哥哥……未免也太帅了吧！！！”
料想中的激动应和声并没有传来，两人满脸通红地扭过头，却发现伯莎正愣愣地望着屏幕画面里，那个满脸苍白的少年极力压下喘息声，为所有人介绍起了街舞舞种的魅力……
伯莎：“…………”
半分钟后，金发小姑娘的脸迅速涨红，圆润的眼里即刻弥漫上了某种怜惜的情绪。
只听少女高声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顾渥啊啊啊啊宝贝！妈妈爱你！！！！”
好友：？？？你不对劲！！！
……
就像伯莎家里的情况一下。
这个晚上，不管是因为自己无聊所以点进去节目官网的、还是被热搜吸引住的，抑或者是被朋友家人硬拉着安利的……「溯源」这个致敬古蓝星娱乐文化的节目都开始以极大的传播速率被推广开来。
而所有选手中，一个毫无背景的华夏少年正以不可思议的涨粉速度被所有人看到并关注。
那就是在先导片和第一期初舞台里都大放光芒的顾渥。
少年凭着出众的作曲才华和舞蹈能力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狂热粉丝，再加上联盟历史部的下场转发，顾渥目前的热度几乎已经可以比肩年少成名的苏牧和康南晗两人了。
——可这才短短一天啊！
正熬着大夜研究顾渥的背景资料的同行们忍不住乍舌：一夜爆红，这还真是现象级的热度啊！
而与此同时，被无数人惦记着的顾渥丹正慢吞吞地从光疗舱中爬出来，有两个医护人员正围在他的身边检查伤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源光疗舱里有某种安眠的特殊药物，顾渥丹仿佛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整个人困得厉害。
少年维持着半坐的姿势，神色困倦又懒散，将头颅高高地昂起，往各个方向都舒展地歪了歪，抻得那雪白的脖颈修长又流畅。
见到这一幕的女医护人员强硬地掰过了自己的视线，不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佯装淡定地对少年道：
“顾渥选手，你身上的几处伤口应该都处理好了。你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没事的话在单子上签个字，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医护人员的声音不可谓不轻柔，顾渥丹瞧了她一眼，就蓦地笑了出来。
“好。”少年低哑的声音乖巧应道。
那工作人员老脸一红，一时连目光都不敢再看过去。
顾渥丹出了光疗舱，随意地拉伸了一下肌肉和四肢，只觉得浑身上下乃至关节指尖都舒服地不得了。她试探性地踢了下腿，竟发现自己腿部的柔韧性都变强了。
“这个光疗还能对身体素质进行改善吗？”她好奇地问了句。
工作人员点头：“是啊，这代光疗舱是由阿诺德出资，特地从联盟科学院那里订购来的最新款式。不仅能缩短治疗的时长，据说还可以将体弱患者的身体素质拔高到平均程度。”
“啊，这样啊。”顾渥丹眨眨眼，心想自己这身体素质居然比星际人的平均数值还低？
“谢谢，我没别的问题了，多谢你们来帮我治疗。”
那工作人员听了后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嘛，那我们这就离开了，你快好好休息吧。”
说着，她就回收了光疗舱，将那个小方砖形状的器物塞到同伴手里，自己则回身把其他物品收拾好。
“走吧。”那女医护人员说着就要迈出顾渥丹的卧室房门，可走了几步后，却发现自己那男同伴没有跟上。
“怎么……”
她一回头，就见那个刚刚才从光疗舱里出来的黑发少年正半躬着身，好奇地盯着自己同伴怀里的“小方砖”。
黑发柔软，少年低头好奇的样子写满了可爱。
而那个揣着方砖的医护人员，明明是个男人，这会儿居然竭力后仰身体，脸红得和柿子有得一拼？
女医护人员：“……”作孽啊，一个没看住，就沦陷了。
——关键你不是男的么？？？
收到女性谴责目光的男医护人员满脸羞涩：我也不想的，但我宝的反差萌实在是太可爱了！
“……”
————
第二天清晨，当朝阳渐渐驱散黑幕，天边亮起一片鱼肚白色的光，娱乐园区内随处栽种的花草植物便在雾气中渐渐焕发生机，尽情舒展着细挑的腰肢。
顾渥丹维持着均匀的呼吸，在清晨薄雾中不断穿行。
自从她昨天跳完一整支舞后，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急需加强锻炼。
虽然鸡肋的异能力让她暂时拥有了一具男生的身体，可以做到许多她前世做不了的舞蹈动作，可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和肌肉支撑，都是白搭！
所以从今天开始，她就提前了自己的晨练计划。
抑下胸腔里逐渐蔓延开来的火烧感，顾渥丹改跑为走，慢慢地开始拉伸身体。
“碰——碰——碰——”
宿舍区那边突然传来几声重物砸地的声音，顾渥丹放下手，疑惑地朝那边望去。
朦胧的雾气下，似乎有个人正撑着伞，费力地拖拽着手里的行李箱。
……
李格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本想着一大早就赶紧离开溯源中心。可没想到在他联系了工作人员后，那边竟然表示娱乐中心地处偏远，所以还需要他多等一段时间才能等到接送车。
——可自己都拎着箱子出来了！还要他等多久啊！
李少爷登时就不爽地咬起了牙。
茫茫薄雾里，不知怎的，李格伦又想起了昨晚的舞台。
他当时就站在顾渥舞台的侧面，看完了对方跳完一整支舞。可以说，在那个场景下，没人能比他更直接地感受到顾渥表演的感染力。
李格伦撑着伞，半阖起眼帘。
那个昨天折磨了他整晚的舞台，再次清晰地在脑海中重映。
每一处的肌肉爆发、每一处的音乐卡点、每一处的表演细节，顾渥都掌握到了精准无误差的程度，连带着少年脸上的所有表情、笑容以及眼神都时时刻刻随着音乐旋律的变化而不断变化。
为什么爱德华导师会说顾渥就像是为舞台而生的？那是因为少年在光下的样子实在是目中无人极了。
他以一种近乎粉身碎骨的气势在跳自己的舞，又将自身的所有魅力都通过舞蹈霸道又暴力地展现给所有人。
仿佛，只要是在闪光灯聚焦下，那个人就是独一无二的王者。
那场表演后，李格伦几乎是红着眼眶下台的。
但很奇异地，他虽然感受到了挫败，但并没有觉得丢脸或是嫉恨，而是打心眼里的服气，甚至……还有一丝丝李格伦自己耻于提及的憧憬。
他现在身上所有的意外和矛盾点，都是因为那个碾压了他的少年足够惊艳，也足够震撼！
“李格伦？”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
李格伦愣愣地睁开眼，眼眶微红，瞳孔里满是震惊！
顾渥丹看看他身边的几个大箱子，又看看他突然红了的眼眶，原本漫不经心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不太确定：
“……哭了？
李格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