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老门

感受着眼前的罗善，死壮没有摆出攻击姿势，但这已经够可怕了。
现在的死壮，身高几近三米五，一双巨手如钢铁坚硬，但他们很清楚，那是一双肉手，或者一双高于生物肌体的肉手。
死壮半跪，表述出了他的忠诚。
罗善一下跳上了死壮的肩膀摸着他的脖子：“前进吧，去暗区要一笔账。”
死壮得令，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暗区前行。
“尹铁，跟大祭司报告我们这里的情况吧。”罗善回头。
尹铁突然一怔。
罗善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大祭司能够那么轻松进入你这里，那么轻松找到希羡，应该是你，但我不觉得你是故意主动的，那么只剩下塔罗帮的特别仪式了，跟她说，我在暗区塔罗帮的据点等她。”
罗善没有多说，甚至没有更多地要挟，只是这样一句，很轻松的一句话，尹铁吓得哆嗦。
但他毕竟上了年纪，表面却一直保持着平静。
罗善说谎了。
他并不是一开始便知道，而是在路上触摸了尹铁一下以后，他瞬间就读取了尹铁的记忆。
虽然只有片段，但是他看到了尹铁止不住地发送坐标给大祭司的过程。
塔罗帮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罗善不在乎。因为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做。
暗区，比起现在的S城已经是一片乐土了。
巨大的全息保护投影被重新修好，但罗善和希羡并没有在乎这种程度的科技。
罗善跳下了死壮，面对守门人：“打开，我要过去。”
守门人当然不让，他说：“对不起，无论你是谁，现在都不能进入暗区，暗区最近吸纳了太多的人口、太多的难民”
罗善看着他，死壮一爪子将他捏起，再一用力，将他捏碎。
“好了，下一个，谁帮我打开门？”
守护大门口的人皆惊。
但是这一次，暗区显得异常的团结，他们并没有人屈服，更没有人逃走，他们取出了实弹武器，准备向罗善等人以及难民招呼。
罗善喊道：“你们保护难民！”然后罗善和希羡两人直接冲了上去，将众人一一制服。然而无论如何，他们的出手始终是晚了，一部分难民中了实弹，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只是想活！想活有什么错？”罗善喊着。
难民们听见了，纷纷哭了起来。
罗善拿锯子，拉开了自己的手，一滴血石进入了那名几乎被打死的女人身上。
这不是个美女，只是个很普通的难民女人，但是罗善跪在她的身边，进行祷告似的念词。
女人的丈夫在她的身边守护，不敢离开，从暗区里，有一些人逐渐围了出来，手持武器，准备开始了下一步的镇压。S城已经乱了，他们没有办法再让S城的压力转嫁到自己的身上，这是那些家族的首领一致得出的结果。
可就在此刻，奇迹发生了。
那个中弹的女人突然恢复了气息，她身体里的子弹被同化，然后站了起来。
一时间，罗善被众人奉为神明。
众人跪下，感谢眼前的人施展的神迹。
“神，本来也是人。”罗善心想着，而自己没有扮演神这个角色，实在太久了。
他看向了眼前的那些企图对自己采取狙击的守卫，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刚刚拿上的，为了演剧效果）张开双臂，向着冰冷的枪口走去。
子弹出膛，却“奇迹般”打在了他的脚边。
又是一枪、第三枪、第四枪，没有一枪击中罗善，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笔直朝着全息投影的墙壁走去。
他触摸到了那扇门。
然后，奇迹便再次发生-----全息投影的幕布崩溃，暗区的大门裸露似的展现在了人们眼前。
没有人可以阻止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人。
终于，一颗子弹打中了罗善，他没有倒下，只是单膝跪地，他褪去了自己的上衣，那条黑龙赫然醒目。
“鬼龙善！”
这个名字，在暗区依然被传做佳话，甚至还有各种魔改的版本。
但是此刻起，鬼龙善的名字，即将统治整个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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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西区，现在都成了塔罗帮和机械女的地盘。
炸乐一直在暴饮暴食，当然这家伙吃的都不是啥好东西，或者说，她什么都吃。
她的胃口极大，但作为一地的大姐大，这也是一种威慑手下的方法。
南区，依旧归大祭司管辖，尽管真正在出谋划策做出决断的，是世界。
世界每天依旧喜欢在肉夹馍的摊位吃东西，因为这里有烟火气。
但这里的景色不再是那么的和谐、美丽，因为远处的协会高楼倒了，周围的一大片房屋都倒了。
这里的摊位因为离得远一些，所以感觉上影响不大，不过有一点是好的，对面街区的守卫被撤换，他们安置的安保系统全部倒塌，不负存在，因此东区也成了平民可以随意踏足的地方，只要不惹事，他们不会被随意射杀。
因此许多人把生意挪到了东区的贸易区附近，因为那里的人也不少，是现在S城最为富庶的地方，人流大，生意多，就是保护费会贵一些。
人们愿意留在西南区的一个主要原因便是塔罗帮并不收保护费，甚至不收地租，他们完全靠正常的方式收纳会费以及供奉钱，他们俨然成了一种新的教派。
世界坐在那里，听着周围的一切，这就是自己要的感觉，有烟火气，人们开始忙碌，真正的为自己的生活奔波，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和谐。
世界吃着，此刻身边坐下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大祭司，而另外一个则是转过来的汉武。
汉武的转变让别人手不太了，但世界却很接受，让汉武也来一份，汉武谢绝了。
“我要完成的事情，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你的节奏了。”汉武说道。
“没想到你回来跟我说这些。”
“我完成了我母亲让我做的所有的事情，接下来我给你的世界留下了一点色彩，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不会照着你所想的去走。”汉武说。
“我没有相对这个世界真的做出‘什么’改变，而是这个世界的改变必须加快进行。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阿卡纳交给我们的任务，愚者，你完成的非常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那么执着的愚者。”世界有些欣慰的样子，他的眼睛依然不在眼眶里。
“为什么不装上你的眼睛呢？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按上一副真的眼珠。”
“世间那么的罪恶与肮脏，还是不看的好。”世界说着，又吃了口肉夹馍。
汉武离开了，大祭司跟世界谈起了在暗区的罗善。
世界头一次失去了笑容，他明白，暗区沦陷是迟早的事情。
“他不再阿卡纳之神的计划中，不过这样滥用信仰的方式，是可耻的。二号，你去处理一下吧，这个人身上有秘密，他是未来变革的核心，但我们的计划不能被他影响。”
“我觉得，不应该由我们动手，协会分裂成三个势力，这三个势力起码有两个会想要弄死他，而且无面者的人应该不会放弃追杀他。”大祭司说。
世界：“但是任何一个势力过去都没有百分百的可能性让他消失吧，你是想联合？”
“是的，我们不需要参与其中。”
“相反，我们需要，只不过不能由你我出面，愚者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愚者可能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她想看到的是她的父亲如何崛起，所以不会让别人将他杀死在摇篮里。虽然愚者自己不承认，但是很可惜，阿卡纳之神已经谱写过愚者的命运。”
大祭司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最终的宿命已经是注定的，无法更改，只不过到了的方式不同。
“我记得，协会那天是婚礼，新郎新娘最后一起消失了，新郎是霍声会长的儿子，却也是个无面者。霍声会长不是无面者，但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新娘，应该是和罗甄有某种关系，还是SOMA-X的研究者。”
“没错。”大祭司说。
“那很简单，只要这样.....”
世界俯下身子跟大祭司说了几句。
大祭司幡然醒悟，没想到世界的还会使用这样的计策。
“好了，去吧，谣言也好，人心也好，需要时间当做搅拌棒才能凝固。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是我们放的消息，不过我们必然问心无愧。”
大祭司表示了自己的敬意，然后离开。
她不得不认真对待起这个谋划，因为若是玩不好，他们必然会变成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