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开关

摧毁与复仇。
一时间充斥着罗善的双眼。
他的暗刃插入了对方的身体，他可以看到，对方胸口似乎已经给自己预留下了位置。
暗刃贯穿汉武的胸口。
不是他来不及，而是他根本没有想要躲开。
汉武的嘴角流出了血迹，双眼紧盯眼前的罗善。
“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那是心脏的位置，就和汉武贯穿了罗甄胸口一模一样。
罗善含着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到这一步，但是他就是做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与记忆灌入自己的脑海，他来不及去分析，里面都是汉武的成长经历以及萨米拉。直到萨米拉死的那一刻，他明白这个女人依然爱着自己，但是那个时候的萨米拉再也不是一个白衣的天使，她更像是从深海地狱爬出来的海怪，不出意外，萨米拉依然在自己的身上做着研究，疯狂地去做着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研究。
“母亲走得很幸福，但她舍不得你，我觉得她很需要你去陪她，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没这个资格。”汉武说着，他拔出了那把暗刃。
“奇怪吗？我没有心脏，我的中枢神经没有连着那样的东西，而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输出设备，我的任何一个内脏都可以起到心脏的代理功能。这点和你一样吧，我是说现在的你。移动的SOMA-X。”
此话一出，周围人皆是一颤。
移动的SOMA-X？
“X系列的原创依然不是你，是母亲，只不过母亲没有时间去完成了，你才会机缘巧合拿到那份配方。你只是一个借着别人的资源与才智上位的可怜虫罢了，父亲，你什么都不是。你的一切、你的帝国，甚至你的荣耀都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中。这是不是很值得炫耀？你的儿子知道么？他不知道？那为什么他会建立自己的暗区？因为有人告诉他了，那个可怜的孩子，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那个叫小痴的女人，眼熟么？一张你从未见过却又眼熟的脸。而且说话的声音，做事的性格和聪明的样子？熟悉吗？你可曾想过，那是多么的巧合？你跟她在那一夜的激情，你难道没有想起来什么？”
一句一句，全部扎在了罗善的心里。
“那是母亲的最后一丝爱，那也是母亲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点眷恋，她依然爱着你，想着你，关心着你，可是你呢？是的，她是被控制了，但你没有探测出她启动了自我控制状态么？你是怎么做的？你杀了她，毫不留情地在她脑后来了一枪。”
“别说了！”
罗善意识到了什么，是他自己，真正地，再一次地害了自己所爱的人。
“直到我杀死了诸葛泗我才明白这一切，那是母亲最后的记忆片段，而你，罗善，你亲手造成的这一切。痛苦嘛？难过吗？还觉得自己是个牛掰哄哄的大佬吗？”
突然，罗善全身上下显现出了赤红色的光芒，胸口的鬼龙纹身仿佛在血海中游泳，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条信息：“要关闭开关吗？你将感受不到痛苦。”
罗善看着那一行字，一时间，他的愤怒与痛苦让他无法自拔，几近瘫倒。
这一切一切，几乎重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次。
“关闭。”
一时间，红色的光聚集在了他的脑部，再然后重新从脑部四散到全身。
罗善体内的杂志随着伤口和气口释放。
他再次站了起来，此刻的他有点奇怪，因为他太“干净”了，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汉武看着他，嘴角露出了微笑，一旁的霍声却为此感到惊讶。
罗善回头，没有再对着汉武，只是拉着尹铁和希羡离开。
一个没有死绝的杀手想要偷袭他，突然，他转身，从手上扔出了一枚石子，石子贯穿了对方的眼睛，大脑上也留下了一个细小的坑。
“哈哈哈。”汉武开始狂笑。
他不再是一副帅男的样子，而是慢慢身体发生了变化，胸口凸起，屁股紧俏，完美的瓜子脸，流露出了一丝邪魅的泪，他变成了她。
她和萨米拉简直如出一辙，而这种变化绝对不是一个机械体可以做到的。汉武可以，罗善也可以，甚至一旁的希羡也可以，霍声太过于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神的力量么？
霍声走向汉武，他对这两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无法估计，但是稍微能猜到一些。
“好奇嘛？”汉武问他。
“到底......”霍声想要继续问下去，但被制止。
“会长大人，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外面可是有很多人在等着要你的命。而且你的儿子.......现在算是我们的对立势力了，你打算怎么做？”
汉武提醒道，但霍声却一笑：“我的儿子，永远是我的儿子。”
汉武的笑突然制止：“重新考虑一下吧，你不像是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人。”
霍声指向了罗善的方向：“他是”
“不再是了，母亲让我做的事情我完成了，父亲，离她越来越近了。”汉武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打碎了一直跟踪自己的沙龙老板的无人机。
无人机上掉下了一颗红石。
汉武捡起红石，并且把这个东西交给了霍声：“想当我们的一员？吃了它。”
霍声接到了这枚红石，他真想要研究，但巨大的好奇心让自己直接吞了下去。
突然，他的两颗眼球迸裂，跳出了眼眶，他显得极为凄惨。
“忍耐吧，忍耐过严冬，你将能看到万物的复苏。眼睛可是很难得的。”
汉武离开，铠甲们凑上来保护倒地的霍声。
霍声感到痛苦极了，一瞬间失去了光，但很快他感受到了更多更多无法用视力与画面形容的东西。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大群自己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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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S城开始进入了一种分裂，赖扎衣的人占据了东部的运输线，西部的贫民区被不知名的势力占据，但西北部也被贫民区渗入，一个机械女人拿下了西北部的控制权，手下一大群混混与暴徒控制着大量的空间。
高尔贝离开了S城，他的整个研究团队自协会大楼到他的那一刻起，将所有的研究数据销毁，并且整理了必要的设备，从北部离开了S城，他们一路向北，去往了高尔贝的秘密种植基地。
平克曼的势力全部倒向了霍声，但是霍声没有留下这帮人而是驱逐出自己的势力。他占据着中部以及东北部的研究贸易区域。
共生协会不复存在，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取代他们。
改头换面的霍声向几方势力的首领发出了邀请，邀请地点却是共生协会倒塌的位置。
一个新的格局即将在这里诞生，然而那一天，罗善一行人，直接向S城的南门离去，他们的目的地是暗区。
贫民区的首领是塔罗帮的大祭司，她统筹着一切，塔罗帮的人也开始从暗区向平民区聚集，许多的流民被驱赶，这是经过世界的授意的，他们统一向南离去，回到他们本应该去的地方。
一路上，流民四起，烧杀抢掠不断。
南部甚至被称为有史以来最混乱、最肮脏的铁血之路。
没有人救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按照世界的话说---变革必将带来流血。
在流民中一个巨大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罗善等人的眼前，这个巨人似的物体将一个个的强盗生生摁进了铁打的道路中。
死壮，他活了下来。
他转身将那些被抢的物资还给了老弱妇孺。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寒气逼近了自己，于是不由得转身。
罗善站在那里，此刻他的体内再也没有所谓的温存。
“你活过来了，恭喜你。接下来，跟我走，或者....死。”
罗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