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格局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尹铁，他们喜欢称呼我为铁大爷。至于塔罗帮，嗯，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年少的时候没靠山，S城的人也不管我们，所以靠着塔罗帮撑腰，做些小生意罢了，这个纹身也是我自己纹的，这算是那里的规矩，没法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信您比我更了解。”
罗善点点头，他自己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甚至是缴纳投名状。
“包括治疗费，总共一万三，你是现金还是电子转账？”
“我没钱。”
“我料到了，那你打算赖账？”
“罗家人绝对不会欠账，我们有债必偿！借我一台设备。”
罗善说着，走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台晶脑。
很快他输入了自己的账户信息以及密码.......
被冻结....
自己的资金账户竟然被冻结了，这是谁下的手？
罗善的自保神经开始紧绷，但一下子又放下了......
如果出现自己非正常死亡，并且银行那边在24小时内找不到自己，那么银行账户将会立即冻结，无论是谁都拿不到，除非通过自己的DNA验证。
也就是说，自己的账户与子账户完全拿不到钱了。
当然这样也好，因为敌人是没有办法背叛自己的。
“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紧张。”铁大爷看着他。
“只不过是没钱了，也挺好，我拿不到钱，那么别人就更别想拿到。”
“为什么听起来你知道是谁要拿你的钱似的。”
“当然，如果要对付我，那么一定是为了什么，我的钱可能就是原因之一，不过现在他们也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弄钱了。”罗善淡淡地说。
他倒是不担心，可是现在周围的一切都不让人安心。
这个时候，眼前的铁大爷递上来一张紫卡。
“借给你的，回头还我两倍。”
紫卡？
罗善有些看不懂，于是他很快调查了紫卡里的信息。
“一百五十万？”罗善有些不敢置信。
这也许是眼前这样的人一辈子的身家，可是现在却那么轻易地拿出来给自己？
紫卡.....这张紫卡那在罗善手里有些沉重，他想要递回去，但铁大爷开口：“这是罗甄给我的纹身钱，还有这些，是他留下的通过大门的身份证明，我习惯这里的生活了，用不上，这些年，亏得罗甄少爷的照顾，我才能不再干那些个脏事，同时也有这里的生活，实话是我很知足。这些我用不上了，并且您不明白，您在我们这样的人里面，您是传奇，能帮上您的忙，我很荣幸。”
罗善没有多言，却说：“叫我阿善吧，我叫你老铁。”
“好，这个称呼好。不过一万三不能欠我哟！！”铁大爷很喜欢这种称呼，也许这也是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的交流方式。
突然，铁大爷纹身店的门口出现了大量的响动。
“有客人来了，而且应该是找这女孩的。十个亿的赏金，谁能不动心？可又有谁能拿得了呢？”
很快，最后一层防护门也被打开。
黑麦、沃狗、鲍勃三人冲了进来手上拿着砍刀和钢管。
“是你们三个啊，你们的兄弟在那，领了人赶紧滚蛋，然后逃吧。”铁大爷说到。
三人一看，那俩蠢胖组合正在喝肥仔水呢。
“大爷，那个女人我们也要带走，回头一定好好谢您。”说着，黑麦上前。
罗善看着他，没有露出太过于张狂的表情。
黑麦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罗善，想要一把带走豆奶。
突然，一枪响起。
铁大爷拿起了一个遥控器，周围墙壁上突然多了四把机枪，同时瞄准了店内的这些人。
“给你俩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再不走，就别走了。你们身上的机械体应该还值点钱吧。”
黑麦不敢造次，拉着两人准备撤。
他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奶茶。
本来他以为只要铁大爷不管，就算一旁的罗甄反对，自己也能拉着人走，没想到铁大爷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和和气气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狠辣。
“这事没完。”黑麦丢下一句话，带着俩人就走了。
“为什么不留下他们？”罗善问。
“因为我没多少闲心去买子弹啊，哈哈。”
那些枪里，只有一发子弹。
这安保措施也是唬人的。
罗善拍手叫好。这才是老一辈人的做法。
此刻，吊死醒了。
她门口的小弟已经全部睡死了过去。她看向一旁的罗善，突然猛冲，一把抱住罗善。
“爸爸~爸爸！”吊死喊着。
罗善一惊，本来想要再好好治治这个傻妞的，这一下他又不会了。
“这孩子命苦，她曾经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人吊死的过程。她爸爸是个小偷，也活该被人弄，但罪不至死啊。不过说这么多也没用，人都死了。这孩子的两条腿还是我给安的。”
罗善做了个手势，让铁大爷不用再说下去。
暗区虽然干净了许多，但本质上很多事情都不会变，像这样的苦命女孩多了去了。、
罗善没有办法推开她，因为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
那种孤独、无力、想要家人的感觉，自己比谁都清楚。
————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流动股份在市场里?”
“头，是赖扎衣，他清空了自己在公司挺有的所有股份。”
“他什么意思?”
“老赖，你这是想要撒手不管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势力都发现，共生协会的原始股票竟然发生了大面积的发售，除了罗善父子那些股份以外，剩余的股票则是赖扎衣抛售的。
“赖扎衣拥有总共8%的股份，但旗下能调动的加起来有13%，现在市面上……全部?一点没留?”
几个协会头目都十分诧异，赖扎衣什么意思，这是不想玩了?
起码拥有一支公司5%以上的股份才有对这公司的话语权。整个共生协会的大佬里面，拥有最少的则是平克曼，他拥有6%，其次则是赖扎衣的8%。
算上各自能调动的部分，
罗善父子39%，
霍声17%
高尔贝16%
赖扎衣13%
平克曼10%
全部加起来95%，最后剩余5%的流动股票帮协会圈钱。
现在，赖扎衣的13%全部出现在市面上，原先的5%依然在流动。突然到来的冲击以及大量的负面新闻让共生协会与旗下的子公司的股票顿时下降。
“给我打电话给赖扎衣，问他什么意思?要缺钱我给，卖股票给大众，这么幼稚的做法让我们怎么处理！”霍声十分生气。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然他有些难以接受。
背地里，霍声已经拿下了那5%流动的股份，接下来只要等待机会，拉拢剩下的其中之一便可，但没想到，赖扎衣居然来了这一波操作。
“通知董事会，从现在起取消一切赖扎衣在协会内部的职位，暂时封锁他的协会权限。”霍声跟手下人说到，但手下却反问：“会长，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他毕竟是元老。”
霍声摇摇头：“既然他想退，我便让他退得干干净净，再无以退为进的可能。这样起码那边的两个不会继续反对。”
很快，董事会将赖扎衣的职位架空，只留下了赖扎衣的头衔。
赖扎衣基本上和共生协会没有太大的瓜葛了。
“老赖啊，你看看霍声那个混蛋，在罗善死后真把自己当大哥了。”
“就是就是，不过你也是，干嘛直接抛售股票呢?你要走跟我说一声，我直接全买了。”
“是啊，我们上去一定保你，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尴尬。”
平克曼和高尔贝在第一时间接通了赖扎衣的电话，三人畅谈起来。
“我累了，这些年做了不少活儿，正好给自己放了假。罗善死了，我留在协会也没啥意思，那个位子不适合我，我正好想去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好啊，据说亚特兰蒂斯都被发现了。”
“就是就是，大海下面据说出现了某种贵金属合金，可以研发新的机械体，你回头帮我去探探路呗?”
“没问题，我到时间画画了你们一起参观参观?”
一听要画画，两人立刻挂断电话。
现在是争夺股权的时候，怎么可能有时间浪费在一个出局的人身上呢?
卓言走了过来看向眼前的男人。
“师兄，下一步呢?”
“没什么下一步了，钱到手了，你从里面支取150亿，好好放松放松吧。”
卓言有一些诧异，说好的以退为进呢?
“我是真心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正好人家估计也不想我们在这里碍眼。”
听到赖扎衣那么说，卓言也不好反抗，于是现行离开。
卓言继续画着画，画累了，就坐下喝口茶，看看新闻。
“你来晚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绘画的位置，出现一个人影。
“照你说的，我找到了豆奶，她身边有个男人，估计是她的姘头。这个人很好辨认身上有一条上古龙的纹身图腾。他们现在在暗区。”
那个人正是当时狙杀罗善背后跟踪者的狙击手。
“我让你好好保护罗善会长，为什么他还会出事?还有阿甄，为什么他也会死?那个叫汉武的混蛋查到了没有。”
“汉武一直以来为协会工作，但身份是假的，我还在查，至于会长，我认为他还活着，只是藏起来了。上次干掉的那三个人应该是杀手。”
“那么就意味着要杀罗善的不止一组人了。无面者?太久没有动他们，他们有点忘乎所以了么。”
“你要动无面者?他们不好惹。”这个狙击手明显有些忌惮。
无面者，千面人，号称最可怕的杀手组织。
“他们只是工具，为了钱可以杀任何人，不过他们能派人动罗善，那么说明有人出的起杀罗善的钱，这样一切都简单了。”说着，赖扎衣走向绘画，拿起笔如同在作画的样子。
狙击手完全和画作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可谓巧夺天工。
“里面是一百亿，你的酬劳和订金，我要那个下令的人，事成之后还有一倍的佣金给你。”
“好的。那么那个叫豆奶的女人呢?”
“她见过罗善，估计是会长的棋子，看着办吧。但是如果剩下仨佬抢先找到她并且救不回来，做掉，她脑子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流到那三人手里。”
狙击手点点头，然后又消失了。
赖扎衣摸了摸画，说：“善哥，对不起。这次我一定不给你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