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爷

飞猪路酒场，外场竟然是毫无声色的地方，只有一大群保安和晚上走来走去的市民。
几个穿着夸张的帮派成员正在私底下进行着什么交易，当然还有代客停车的生意，一个个贵妇模样的人从车上下来，迎接的都是帅气笔挺的保安与迎宾。
城墙内，到处都可见这样的地方----干净，整洁，充满着简洁和低调奢华的气息。
“阿旺，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晚点叫你。”
“Ms，我就在周围，您直接呼我就行。”
“要不然你也进来玩玩吧，给自己找一个......小姐姐~~”
“我是您的司机，要保持清醒。”
像这样的贵妇有很多，当然还有很多穿着高档的人士，他们的司机都把车开到了边上可以等待的地方，自己的老板们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赶来，生怕自己地老板又一点点不舒服。
S市是一座充满传奇的城市，拥有全世界风格的建筑，拥有最浪漫的街道，拥有最具感性的女人......
在这间酒场，年轻人在摇滚、电音，疯狂地摇头。
一个粉仔正在向周围的女人推销自己的货物，那种冰蓝色的粉末，号称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着迷的药物....突然，后面一个保安摁住了他。
“对不起，这里不接受兴奋类药物的私下出售，请离开。”
“有么？我没有啊，你有什么证据.....”
只见，保安的右手变成了机械钢筋，一把捏碎了这个男人的手腕，他手上的那包东西被保安拿到，保安没有犹豫，直接摁住他的嘴，一把塞了进去。
“我，不是在劝告。”
保安带着墨镜，虽然这很没有必要，他的眼睛宛如暗夜里的镭射激光，拿包药物在粉仔的咽喉处散开，很快灌满了他的全身，他变得神经不正常，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这样的一包玩意儿，足够一个人疯一天的了，更何况，他这样的吃了下去。
“扔后面垃圾箱里。”保安说着，几个穿着清洁工作服的人员将这个粉仔拖了下去。
很快DJ开启了一轮新的疯狂躁动，周围的人继续疯狂地喝酒、跳舞，但这里的围墙具有很强大的隔音效果，外面是听不到的。
“各位，今天是我们zhen少爷的派对，少也说了，一切单子由他买，让我们欢腾起来吧！！！！”
DJ开始了他的表演，周围的人也开启了他们的狂欢模式。
酒精、饮料、性。
土鳖，土豪，贵族。
男人，女人，机械。
这一刻，在这里真正做到了M国几个世纪都一支畅想的无种族差别与歧视的社会形势。
在所有人都狂欢的这一刻，一个身着低调黑色风衣的男人已经在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了一间十分宽敞的露天花园，有着星空与恬静，对于S市这样的地方，这绝对是一种高端奢靡，并且这里的边上就是酒场舞池。
“甄少爷，您好。”
“嗯。”
手下们纷纷跟罗甄打招呼，他抱着自己最新的收藏品，而周围已经有四个人正在等自己。
“甄少，您来早了，他们都还没有到。”
“不是我来早了，情况有变，我刚刚毁了一车SOMA的原材料，这是我从那辆车上发现的东西，你们看看是什么？”
虽然是露天的场地，但是这里却极为私密，正因为周围什么都没有，因此没有任何密探和间谍可以靠近这里，同样的，这里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狙击监听。
罗甄拿出了那一小包药，这是他跟黑男人开打之前从车上顺下来的。
“甲基苯丙胺，但居然是纯蓝色的，俗称冰蓝，据说以前的人一口就癫狂，纯度也是高的吓人，我实在无法想象这玩意儿居然是SOMA的原材料，因为SOMA从来都不会上瘾。”
“我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SOMA的力量一直处于未知的状态，不过它目前为止表现出的力量已经很可怕了，许多外科医生和黑市大夫喜欢用SOMA进行手术，据说伤口可以很快愈合，和机械体的融合度也可以提高，甚至减轻细胞负担，抵抗人体衰老。最可怕的是，SOMA现在并没有体现出绝对的副作用，甚至这玩意太过于完美了。”
这四个正在等待罗甄的人谈论起来，他们都是有一定身份、一定背景的年轻俊才，他们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上下，斯斯文文，身上只有部分机械体的样子。
“但这不是SOMA的问题，甚至不是冰蓝的问题，你们有谁不在服用SOMA？”
四个人没有说话，因此罗甄继续说道：“你们离不开SOMA，并不是因为这玩意儿能影响你的大脑和判断，但你们谁敢停止使用SOMA？我找你们来是为了研究SOMA和对付SOMA的对策，这个世界病了，如果不再做点什么，我们就会和这个模板一样。”
这时候，罗甄拿出了那个模板，赫然的一整张人皮极为醒目，上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商标：“古琦，你们张家做的代言，LV，你们吕家占股份的，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品牌，就算你们没有股份、没有投资，我相信你们家里都会有一两件压箱底的当古董了。”
所有人沉默，但却点头。是的，这些牌子都是在数百年前横扫世界各大商场的牌子，让那些痴男怨女争相抢购的奢侈品。
“我们不能活成这张皮，没有人应该活成这张皮。只是弄毁一辆货车是不够的，我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怎么产生的，并且它的原材料供应链，再然后，阿四，我要你进的炸药怎么样了。”
一个叫做阿四的男人走了过来：“少爷，已经办妥了，足够炸掉两个街区的。”
“顺便再弄点燃烧弹，如果我们要面对的是一整片的植物种植基地，估计那点炸弹根本不够。各位相信我，SOMA不是长久之计，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供给给大部分人使用，最后我们会成为，一定会成为这东西的奴隶。为了解放。”
“为了解放”
“为了解放！”
大家喊着口号。
为了解放所有人的灵魂与自由。
“挺有理想啊。”
一个有些温和的声音，配合着冷峻的身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会长！”
“会长！”
“会长！”
所有人鞠躬。
罗善慢慢地走到众人中间，他穿得是一身老式的运动服，看起来就像刚刚夜跑完的一个老运动员，有点驼背，但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
“你们想解放谁啊？你们自己，还是你们的父母？”
“行了，都散了吧，没想把你们怎么样。阿甄留下，其他人都赶紧回家睡觉去吧，多陪陪父母爸妈，少在外面无聊闲逛。”
温柔的一声，所有人立刻撤离。
现场只留下了罗氏父子二人。
罗善看着儿子，桌子上放着冰蓝和那副人皮模板，面前的儿子看着自己，虽然穿得人模狗样，但眼里的神情尽是杀机。
“零用钱不够花？整这么一帮人，想要造反？”
“是想要造反，我天生反骨，你也不是不知道。”
“行了别装了，我是你，我直接杀了那个开车的司机，这样SOMA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当然你知道这根本没有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SOMA里面的有冰蓝的成分，但对于这个时代，它的伤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罗善给自己弄了点小酒，儿子没有动。
事实上，此刻的罗甄已经汗流浃背，他的大脑很快地思考着倒地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父亲进得来，那说明.....
“对，你外面的守卫已经都是我的人了，你的安保系统太差，我直接就进来了，你认为他们能阻拦我？别傻了，你的权限还是我给的。对了，你要的炸弹我给你打了85折。不过引爆器我不打算卖给你，你不需要黑火，城内是禁止投放烟花爆竹的。“
罗善笑了，罗甄越来越不是滋味。
自己策划的一切都被父亲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我还没输，我还能逃跑。只要我还在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协会好过的。”罗甄看着罗善，说道，他是认真的，可是罗善压根没有理会他，他看起了眼前的这个人皮模板。
“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太讽刺了，真的太讽刺了，比霓虹国的那帮小丑更加讽刺，而且这张居然保存的更加完好，很是难得。我说你身上那个是什么？”
父亲瞅了一眼，儿子便像是被看穿了似的。
他的身上，出现了一条龙，巨型黑龙。
“我以为城外的暴民才会纹这样的纹身，甚至城里的小混混都不会纹这样的图案。我的儿子啊，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爹，你没啥资格说我，你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做你的会长，但有我在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协会为所欲为。”
“好啊，那你来做这个会长，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
罗甄听了，有些停顿。共生协会，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医药科技研究协会，除了SOMA，更有大量的机械体研究以及代替器官。
可以说，这是全世界最肥的，也是最具权力的组织也不为过。
就像今天遇到的那个黑人司机，他在这帮人面前，连狗都不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把位子交给我，我一定拆了这协会，然后还政于民！”
罗甄说着，终于罗善把目光放回了儿子身上。
“那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