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医护室】 “医生，请问这种突发的精神力紊乱是正常的吗？”顾渥和康南晗对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医生问道。
“这个很难说，一般情况下人就算精神力紊乱，也不会快到连喝药剂的时间都没有。”那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男医生问道：“你们确定他的急症是突入其来的？”
“是的，我们已经和路西法确认过了，他的确是在写歌的中途突然出现问题的。”
康南晗和顾渥应路西法的请求，帮他隐瞒了因为精神力紊乱而出现的兽化倾向，但是照眼前这位专业医生来看，这种精神力紊乱应该不算是普遍现象。
带着无框眼镜的医生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得等体检结果下来后再进行诊断。”
顾渥和康南晗对视一眼：“那麻烦您了，斯凯医生。”
20分钟后，路西法被护士搀扶着走了出来，康南晗和顾渥立即起身，上前问他的状况。
“没什么事，我力气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路西法看到他们两人焦急上前的样子，抿了抿唇，眼神不由柔和了些。
三人在侧面的位置一起坐下，看着医生接过护士手里的报告，眼神凝重地阅读起来。
没过多久，医护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来的竟然是导演埃里克！
“导演！”路西法脸色一白，就这么直直地站了起来。
而埃里克的眼底也满是着急，他先是询问了下三人，尤其是路西法的状况，然后就被医生直接叫了过去。
意想中的劝退并没有到来，这让路西法松了口气。
看着埃里克和那位斯凯医生走到一旁商谈着什么，表情看不清楚，但顾渥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问题，需要这么避着病人说的？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和导演才终于朝他们三人走来。
斯凯医生：“结果诊断出来了，你这次突发的精神力紊乱应该是过度劳累引起的精神层面问题，这种事没办法规避，我会给你配备一些低浓度的精神力舒缓剂。你记得每天早上喝一瓶，一周后再来我这边复查。”
医生的诊疗结果出乎预料的简单。
斯凯医生最后只着重提醒了下路西法不要再过度劳累，然后就让他们跟着护士去取药了。
直到三人从医护室里出来，路西法才神情轻松了些。
“这么紧张？”康南晗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看你之后还敢不敢晚上熬夜。”
兽人的体质一般比正常人类强得多，熬夜后的疲惫也在肉/体上也很难体现出来，要不是今天路西法出了事，康南晗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个队友居然敢整夜整夜得不睡觉！
“下次不会了，队长。”路西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算了，回去记得好好吃药，一周后我再陪你来复查。”康南晗这边刚敲打完路西法，扭头又看到顾渥垂着头若有所思。
“小渥，你怎么了？”
顾渥丹看他一眼：“那位斯凯医生……是最近来的新医生吗？”
“应该来了有一段时间，”康南晗回想了下：“一公前我去医护室借能源光疗舱的时候，斯凯医生就已经在那里了。要说具体时间的话，大概是和青峰教练差不多时候入驻我们节目的吧。”
“你问这个干嘛？”
顾渥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感觉我们组的医护人员比节目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多了不少。”
这话一出，引得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顾渥，你不会还以为……我们溯源的热度依旧保持在开播前那个程度吧？”路西法艰难地发问。
顾渥丹挑挑眉：“上次我去官网看的时候，还是70多亿。”
路西法心道果然，脸色更加复杂：“……现在已经暴涨到了近200亿，全联盟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尤其是在一公结束后，关注他们节目的人数进一步暴涨，至于源头嘛……
路西法默默盯向某位黑发灰瞳的人。
“这么多？”顾渥丹有些惊讶，她确实对这些数据没什么实感，毕竟星际时代的人类太多了，她始终不认为一个刚出头的选秀综艺可以拥有这么大的热度。
——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话，溯源也算是现象级的选秀鼻祖了。
三人一起回到基地大楼，康南晗和顾渥将路西法送回宿舍，叮嘱对方赶紧休息后，又重新回到15楼的房间。
“我给苏牧发了消息，他说很快就过来，到时我们一起筛选下成员们交上来的词。”顾渥对康南晗说完后，就将刚刚从路西法那里收来的资料和全员的放在一起。
康南晗倒茶的手微顿，面色如常地说：“你和他倒是意料之外地相处得不错。”
“你是说苏牧吗？”顾渥丹不以为意：“他虽然脾气有点怪，但业务能力还是靠谱的。”
“他可不仅如此……”留着中长发的俊美青年闻言轻笑一声：“也许是因为你，他才能这么好说话的。”
顾渥彼时正在分门别类地整理资料，碰巧康南晗感叹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于是就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来帮你一起整理吧。”青年随意地换了话题，没再提起刚刚的事。
不久后，苏牧到了。
这人依旧是那副睡得不好的样子，带着副金边眼镜，眉宇间隐约带着躁意。不过对着他们两人，脾气倒是有所收敛，手里拿来的一沓厚厚作词资料也彰显了这人在私底下的努力。
康南晗眼神淡淡地扫过苏牧，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对方换了杯安神的茶水。
苏牧随意地端起来喝了口，而后便眉尾微挑，看向康南晗的表情颇有些意外。
“你们过来看下，路西法的这段词我觉得放在副歌部分挺贴切的……”顾渥拿着一张写满字句的纸张递给两人，视线一抬，就后知后觉地感觉气氛不对。
苏牧的视线平稳地从另一人身上离开，随意地捏过一张纸看了起来。
顾渥丹：“……”哦嚯？
————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顾渥的二公队伍整体推进速度十分惊人，他们在第一周完成了词曲的创作，又过两三天，整体编舞也初具雏形。
而到今天为止，全员就已经把自己的那部分歌舞全部掌握，现在正在顾渥的监督下抠着表演细节和表情。
“还有三天就到二公了，说实话还有点紧张。”午间休息的时候，艾什勒弗突然道。
而旁边的李宁却转过头来，嘻嘻笑着：“那我和你正相反啊，我觉得这次咱们赢定了！”
“不管是词曲、还是表演，我们都已经做到最好了，不用太过担心。”迈克尔这段时间和队友们逐渐相熟，听到几人的谈论后就也多说了句：“而且抠细节抠到我们这组这程度的，实在也不多。”
众人听他这么感叹，不由也浑身一抖。
短短十几天，顾渥“大魔王”的称号在二公队伍里又闻名了一波，起因就是他拉着全队练习的状态，简直比魔鬼还魔鬼！
不久前，还有人问过一公和顾渥在同一组的本杰明等人，想知道他们以前是不是也经过了这么惨绝人寰的训练。
结果听到这问题的林可以、本杰明还有李宁等人居然轻蔑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态度之张狂，像极了已经被顾渥pua成功，甚至产生了抗体的大怨种（bushi
被这几人一激，队内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拼着一口气也要完成当天的kpi，结果每天晚上，从他们训练室出来的又是一大批行尸走肉的丧尸团伙。
连平时最看重形象的古蓝也没辙了，在顾渥手底下多呆一天，他就感觉自己又丑了一分！
——这能忍吗？
——能，大不了不照镜子。
顶着浑身湿汗，在每天洗澡前发誓绝不照镜子的人鱼星小王子，形容之狼狈让本杰明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俩一来而去地聊了几次后，居然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友谊。
而这天下午，顾渥丹照例带着队内八人练习走位。
突然，康南晗进了门，在收到成员们朝自己投来的视线后，这位一向清俊淡定的青年难得有些不自在。
“咳，各位，训练到现在累了吧？”
众人顶着满头大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太明白队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顾渥丹注意到了漂浮在康南晗身边的光脑摄像，算算时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今天大家的完成度不错，练到这里就行了。”顾渥神色淡淡地对所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康南晗立即朝他投来感激的眼神。
而被蒙在鼓里的其他人则惊喜到不行，只有几人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顾渥挑眉瞥了眼身后的古蓝几人：“不相信？那行，那我们就继续……”
“哎别别别！我们相信我们相信！”李宁和艾什上前一步赶紧制止，然后疯狂给身后人使眼色。
古蓝不服气地“哼”了声，路西法也扭过头，没再说话。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康南晗适时上前扮起了白脸：“节目组今天为了犒劳所有选手，在基地大楼一层举行了一场自助餐晚宴，说是大家都可以去的。”
“真的吗队长？！”有人摸着肚子激动起来。
“当然是真的，”康南晗笑道：“我刚刚被导演组叫过去就是为了这事，据说是特地请了华夏一族的老牌厨师来做的，还说是先到先得，我这才赶紧来通知你们。”
“华夏一族的厨师……那做的不就是古蓝星华夏菜系吗？”李宁一双眼睛都亮了：“我之前还只是在星网视频上看过，从来没尝过呢！”
本杰明多问了句：“知道是哪位掌厨吗？”
康南晗微微一笑：“听导助说，应该是星际仿古连锁餐厅的总厨——吕百味先生。”
“吕师？”这下连本杰明都面露喜色：“看来这回节目组总算是有点良心。”
“什么意思啊老本？是说那位吕师做饭很好吃吗啊啊啊！”李宁都快高兴疯了，拉着本杰明就在那里讨论起了华夏菜系究竟有多好吃。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吧！这要是被其他队伍抢先了，我们不就什么都吃不到了？”
古蓝纠结道：“既然是晚宴，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洗个澡？”
李宁立刻阻止：“哎哟我的古大少爷，没事的！你就算浑身都是汗也照样美得不行！咱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康南晗微微一笑，见大家都很激动，不由说：“那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去去去！赶紧的！”
“我也确实饿了。”
“队长！带路嗷！”
顾渥丹走在最后，看到不远处的苏牧似乎想要拒绝，不禁开口：“不如一起去看看？毕竟是大师的手艺。”
苏牧看她一眼，没说话，但最终还是跟上了队伍。
……
五分钟后，站在基地大楼外的某个甬道入口，李宁表情有些奇怪：
“咦？这么暗，是要吃烛光晚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