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十年情仇两兄弟;旬日姻缘一声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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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话说当晚二人便那般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第二日早晨醒来,两人都急忙分开,讪讪立起,两张脸都红晕一片,气氛一时尴尬起来。还是风凌最后说出了一句:“司马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风凌也准备去收拾一下,却发现也没有什么东西,当下用皮革作的褡裢装些草药,只带了紫金玄冰刃和胸前的珠子,十年间那风雷诀已烂熟于心,便将其重新装入石盒之中,望着石屋和已经看不清字迹的诗词,风凌立在原地又落了几滴泪,这才跑过去和司马君怡汇合。
只见司马君怡依旧是背着来时的包裹,背上背着一个小圆木桶,神色有些悲苦,见风凌来了,道:
“你帮我把骨灰背上吧”
“嗯”风凌郑重地接过,见司马君怡纤手一指,道:
“往北是风神山山脉,山势连绵不绝横亘百里,是决计出不去的,我们只有从峡谷西南边,两处山脉相合的位置出去”
风凌顺着司马君怡的手势看去,那正是当日司马君怡来时的地方,当下点点头,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当日的地方,司马君怡将地面一指,对着身上的蓝儿说了几次,那小老鼠便窜到地面,用尖尖的小嘴嗅了嗅,突然在不远的一块地方停下来,抬起小脑袋,对着二人唧唧叫了起来。司马君怡忙走了过去,用陆吾爪切碎表面几块巨石,那陆吾爪锋利无比,司马君怡用陆吾爪轻轻一划,那些石块均应声而裂,切口光滑无比,像是豆腐般,风凌也暗暗咂舌,料想比之自己的紫金玄冰刃怕是不相上下。
只见司马君怡准备了一番,在那块空地上画了一道奇特的图案,一点蓝光一闪,蓝儿从那图案中央一下消失了,风凌定眼一看,方才发现中央已然出现了一个小洞。司马君怡立在原地,望了望风凌,俏脸微红,道:
“你过来”
“嗯”
“抱着我”
“嗯,啊?不要,不,不是,你要干什么?”风凌倒像是被打劫了的姑娘,双手抱肩后退道。
司马君怡又急又羞,本已羞赧的脸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怒道:
“你这淫贼,你要是不想出去,便永远站在那”
风凌讪讪一笑,便走过去,只感觉对方呼吸渐渐急促,一阵如兰气息吐到风凌脖颈,只觉得全身火热,双手缓缓的搭载司马君怡的肩上,司马君怡粉脸通红别过脸去。风凌这几日天天与司马君怡相处,但这么接近尚是第一次,只见司马君怡柳眉微蹙,腮颊若枫,姿若天仙,气若幽兰,风凌本生的高大,这一下双手握住司马君怡双肩,一张俊俏的脸庞由上而下痴痴望着司马君怡。
司马君怡似乎也觉察道那道灼热的目光,寒眼一瞪,狠狠道:
“一会儿我运功之后,你,你也便运气助我,我气力不够,可带不动你这,你这野人”司马君怡又想说‘淫贼’二字,但此刻两人相隔如此之近,差点就贴面了,心里也是害怕,不禁想到要是他真淫贼自己要如何。
“喂”司马君怡见风凌并不答话,尚痴痴望着自己,心中又慌又恼。
“哦,嗯嗯嗯“风凌这才反应过来,如小鸡啄米般直点头,一张略显黝黑的脸上也一红,随即嘿嘿两声。
司马君怡见风凌笑得十分**,心中更慌,娇斥道:
“你,你要是心里敢有任何龌龊的想法,我立刻不带你出去“
风凌也不知道说什么,望着司马君怡偏过头去,连脖子也红了,只好郑重地点点头,一会儿见司马君怡并无所动,焦急道:
“君怡,我们快些走吧“
司马君怡这才反应过来,倒是神色严肃起来,说了几句一会儿运气的事情。要缓缓运气输入自己体内,若是中途感觉司马君怡的内力不济,就要急速输入一番,否则便有窒息的危险,而这遁土的过程可能要半刻钟才能出去,要注意保持头脑清楚。风凌都一一应了,一会儿司马君怡道‘准备好了’,只见一绿一黄的高低两个身影迅速旋转起来,风凌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土腥味扑鼻而来,依着司马君怡的嘱托运气缓缓注入司马君怡体内,只听得身边噌噌作响,风凌索性闭上眼睛,只觉得有时候司马君怡体内内力稀薄之时,便运气注入。
风凌只觉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住了,但身子还是不住摇晃,胸中也一阵恶心,又听身旁一阵轻喝‘放开’,缓缓睁开眼却看不清楚,只觉眼前一面黑白的东西,正待贴近些看的清楚,腹下却一阵疼痛,随即身子向后倒去。
“哎呦,谁踢我?”风凌腹下被人踢了一脚,倒地之后,慌乱爬起大骂道。
“我踢你,你要怎的”司马君怡刚刚将风凌救出,没想到这淫贼居然想趁势轻薄,这才一脚踹开。
风凌揉揉眼,看清了司马君怡柳眉微张,银牙轻咬,正恶狠狠地瞪自己一眼,随即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得站起身来,突然吼了一声道:
“哇,我们居然出来了,哈哈”
风凌望着周围的陌生又熟悉的树木,突然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囚禁了十年的小鸟重新获得了自由般,心中又是快活、又是感动、又是伤感,当下也不顾司马君怡就在身边,围着树林,边跑边大喝出来。
“啊啊啊啊,我——出——来——了,我他妈的——出来了,哈哈哈”风凌一阵狂笑,狂叫,一旁的司马君怡看着狂奔的风凌,心中也为他感到高兴,听见风凌骂了粗话,又是好笑,又是嗔怪。
“喂,你要再这般叫喊,引来了山贼再把你扔进回去,看你怎办”
风凌也不受她的‘吓唬’,围着跑了一圈回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汗水,两颗虎牙也俏皮地露出来,笑得甚是灿烂,风凌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司马君怡,突然心中一股感觉,觉得自己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突然冲上前去,将司马君怡抱进怀里,身体陡然一张,运起幻影便漫无目的地飞奔起来。
司马君怡初见风凌双手袭来,虽有些愤怒,但自己被那野人双手钳住,挣扎一番心中竟想到’便这样吧’。
只是那风凌没心没肺,抱了半日却不知道道路在哪儿,待累倒之后又被司马君怡一阵乱踢,淫贼、野人的前面也多了一个蠢蛋。那风凌却像是累极了般,只躺在地上,眼睛望着天空,哈哈大笑,却又流下泪来。
2、
却说荆州苏谷城城外,一身着富贵的白衣男子身后跟着一青布小厮,那小厮的肩上挑了些东西,在经过城外沙谷之时,见着一片沙石之下,兀的露出些人头,那些人头紧闭眼睛,头上并无头发,脸上殊无表情,那小厮向白衣男子问道:“大哥,那沙里的人莫不是被人给活埋了么?“
“不是,那些人应该是沙门中人,这些人将身体埋入沙石,应该是修炼沙门的一种特殊的武功“
“咦?沙遁术?“那小厮突然灵光一现般问道。
白衣公子笑了一声,用折扇轻敲了小厮的头道:“亏你还吹牛说游遍天下四方,这沙门的武功哪是什么沙遁术,这是沙门中一种特殊的内功,名叫‘遁地‘的,虽与那土遁术名字相差不大,但功力却大不一样,你与我去过司马家,那土遁术是千百年的秘术,怎是这小门小派可比的,这’遁地‘内功乃是与人接战之时,潜入地表数分,让人不能轻易发现,作偷袭之用,常常事半功倍,但与’土遁术‘穿山潜墓的功力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小厮鼻子一哼,却也不服气起来:“我自然是游遍中原九州的,不过我听得都是大门大派的事情,这南方的小门小派我怎知道”
白衣公子摇摇头,笑道:“你这鱼头,自己平日不学好,临了还不承认。早知道当初在蜀山的时候就应该让那帮贼人将你剥了,嘿嘿,你到胆大,小贼偷大贼”
“呵呵,二公子你侠胆义肝,仁义……肠,平日里最喜欢做除暴安良、惩恶锄奸的勾当,啊,不是,是好事,况且我沐榆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二公子你又怎的忍心见死不救呢!嘿嘿”那小厮得意地笑道。
“你小子夸自己的时候倒是不用错词儿”白衣公子没好气地白那小厮一眼,“不过你对这南方情势理解却错了。这天若寺的范围内,各城之中,最大的势力不是天若寺而是各城的小门派”
白衣公子接着道:“虽说南方各门派归了天若寺管辖,但天若寺的僧人历来修习佛法,一切俗事都是佛门俗家弟子管理,在各城市之中,倒是允许许多小门小派自己管理城市事务,天若寺除了俗家弟子每年收些极少的税负、登记各城市的人口田地等杂事之外,其余的事情都由着当地的门派自己决定。好在南方的各个城市的门派或多或少跟佛门有些渊源,千年以来,倒是南方最为平静。不过在其他的一些城市之中,还是另有门派和天若寺并无渊源,但这些门派平日行事谨慎,天若寺倒是由他去了,这苏谷城中,便是沙门当家。”
小厮接口哦了一声,嘿嘿一笑,道:“那沙门不久前逮住了一条惊世巨蟒,便广发英雄贴,邀集天下英雄共赴屠莽大会,这次只怕天若寺的和尚不会来,但其他门派少不了要看看热闹,听说连那青霄峰的什么紫云仙子,嘿嘿,大哥天天都念着呢!“
白衣公子听了,脸上并无神色,对着‘木鱼’(白衣公子为其取得名字)微笑道:“走吧!还有正事“
木鱼讨了没趣,也闭口不言,跟了上去。
走过沙地便到了城门下,见那城门建的甚是雄伟,楼上站着数位执刀的魁梧汉子,丈余的城楼上两个金笔大字‘苏谷‘进入眼帘。“好大的城门”,木鱼从小便没了父母,一直以乞讨为生,虽然十几岁了走遍了许多州县,但往往是在一些小县、小城,中原的规矩,凡是人口较多、经济富庶的便称作’城‘,如这苏谷城,人口较少、经济稍次些便唤作’县‘,如司马君怡的家乡,砀山县,这木鱼见着苏谷城门高大,心里自然一阵唏嘘。
进得苏谷城中,只见城中街道宽阔,两旁高楼市廛林立,木鱼随着白衣公子的吩咐,想找客栈落脚,可惜店家都告诉客满,无奈之下,便寻了较为偏远的一家名为若来客栈的地方,要了剩下的两间房间,放了行李,在客满的厅中捡了靠窗的一张桌子,与木鱼坐下。只见这厅中不大地方,十数张桌子已然全部坐满了人,这些人有的穿着华丽,有的却像是农家汉子,还有些临近门派——空桑寺的僧人。白衣男子巡视一番,见着他们斜对面的桌子上坐着三位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一女两男,但那女子面色肃然,生的四五十岁年纪,白衣公子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只管喝些酒。
“砰砰砰”几声,一艳丽的绿衣女子敲着柜台,身后跟着一位俊朗的男子,那女子道:“喂,还有没有空房?”
那老板刚搭手给客人参了酒,见着客人来,满脸堆笑地跑过来,道:“实在是对不住,本店客房已满,二位还是另寻别家吧!”
“另寻别家?我都寻了十几家客栈,全部寻完了,你让我去哪儿寻”那女子怒道。
旁边男子道:“没关系,我们先坐下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找吧!就算找不到随便找个地方也能睡的”,说着便去拉女子的手,女子眼神一凛,男子只好讪讪缩回手,笑嘻嘻摆出最近新学的“礼仪”‘请’。
那女子小声嘟囔“野人,淫贼”。
这两人便是风凌与司马君怡,那日二人打闹一阵,赶了几日路,便到了这苏谷城,此时风凌已经在司马君怡的再三要求下打扮了一番,风凌本来生的俊俏,这番退了兽皮换了新衣,更显出本来的俊朗,加之风凌十年孤苦,性子并不变得冷漠寡言,而是凡事不以为然,心中有所想便去说去做,举止轻浮,但透出一股不羁的潇洒。
却说两人在厅中巡视一番,岂料连桌子也是坐满,司马君怡更是气恼,嘟着小嘴偏过头去,也不再搭理风凌,风凌心中也一阵好笑,道“我此番可没有招你”,但嘴里却不敢说出,那风凌望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只坐了两人,心中一喜,料想正好拼桌,忙拉了拉司马君怡衣袖,却听得一阵爽朗之声问道:
“两位若不嫌弃,可否与在下啜饮两杯“正是那白衣公子站起身来,向风凌二人作势邀请。
风凌嘿嘿一笑,忙胡乱还了礼,便要拉着司马君怡上去,那司马君怡扯了扯风凌,对着白衣公子微笑道:“如此便叨扰了“
“司马姑娘无须客气,请“白衣公子道。
“你,你认识我“司马君怡与风凌坐下后,两人均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位白衣公子,但见眼前这位白衣公子浓眉大眼,鼻挺面阔,生的比风凌还要高出几分,见其衣着华丽,旁边的小厮身上的衣物也是不凡,料想是不是自己家族中相交的几位大家中的某位公子,但又着实想不起来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是荆州的商人,曾贩些器皿古物于荆扬二州,与贵家族有过生意往来,无意中见过姑娘几面”
司马君怡应了几句,想到自己家中的确与外人常有生意往来,心下不疑,但男子几句又勾起司马君怡丧亲之痛,此时便低首不语。
风凌见司马君怡又想起了伤心事,便有意转移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风凌径直问道。
“在下田雨,这位是我家人,沐榆。还未请教”白衣男子指指身边的木鱼。
“我叫风凌,这位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司马君怡,哦,对了你是知道的,嘿嘿”司马君怡白了风凌一眼,又礼貌地应了“多些田公子”。
“喂、喂,你怎么呢?”风凌见白衣公子呆了半晌,问道。
旁边的木鱼也觉得不对,推了推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尴尬道:“哦,没事,没什么。
“风公子与司马姑娘此番到苏谷城来,莫非也是想目睹那惊世巨蟒么?“白衣男子问道。
风凌道:“嗯,我们也是路过,瞧见那到处都是贴的告示,说要杀一条大蛇,我想正好顺路便过来看看。“
白衣男子道:“那也是极好,这惊世巨蟒听说是不世出的巨兽,人生在世也怕难见一回“男子咳嗽一回,试着问道:”不知道风公子看了这巨蟒之后要去何方?到时候若是顺路,何不同行上路,也多了个照顾“
风凌有些黯然,道:“我们本要去砀山县,但我要先去小凤村“风凌却并不知道小凤村位于上阳城。
白衣男子听了一惊,满目惊愕,双眼直瞪风凌,脱口而出:“什么,小凤村“
“嗯?你知道我的村子“风凌也是一脸惊愕。
“哦,我们做生意的,跑的地方多,小凤村也是听过的“白衣男子忙坐稳身子,故意放松了表情,无意道。
“哦“风凌有些失望”那你准备去哪儿呢?与我们同路么?“风凌问道
“事不凑巧,我们正要去扬州一趟,与风公子正好相反,此番便不能同行,在下也好生遗憾“白衣男子抱拳道。
“嘿嘿,不打紧,不打紧。天下之大,说不定那日我们便能碰上面,今日遇见你如此豪爽,我心中也是欢喜,要不我认了你这个哥哥行不?”风凌心性所致,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只觉得面前这位公子,衣着富贵,却无半点骄气,还主动让桌询问,心中高兴,见那男子长于自己,便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我家公子称兄道弟”旁边的木鱼倒是见风凌嘻嘻哈哈,没有半点礼貌,心中不喜。
旁边一直不语的司马君怡也颇觉的风凌失礼,在桌下踩了风凌一脚,瞪他一眼,对着白衣男子抱拳道:
“我这朋友从小生在山野,不懂得什么礼数,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哈哈,世俗礼节不过是俗人自我叨扰罢了。这位兄弟心性洒脱自然,在下好不喜欢,能认了这位兄弟,实在是在下之幸“。白衣男子笑道,便拉起风凌,要往楼上走去,风凌虽不知道去哪儿,但听见那男子愿与自己认了兄弟,心中高兴,便跟上去,司马君怡在身后一阵摇头,而木鱼一脸鄙视地看着风凌。一行人进入了刚才订的房之中。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风凌见男子在屋内的案几上放了清水,黄纸,香炉等物,心中疑惑。
司马君怡见风凌傻傻模样,扑哧笑了出来,骂道:“你这呆子,以为这异性兄弟便这么容易认了么?这义结金兰之后,便直如亲兄弟般,相互扶助,不畏生死,当然要有一番礼节“
男子却笑道:“无妨,贤弟性情豪爽,这些凡夫俗子的礼节也不过太在意,其他便免了吧!那我与贤弟对皇天后土立誓便是”当下跪了下来。
司马君怡瞪了风凌一眼,风凌也随即会意,跪了下去,见男子举掌面向前方,庄严道:“我,雷凌今日愿与风凌结为兄弟,生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风凌也举手说了一道与男子一模一样的话,说完后,便拉起男子,哈哈笑道:“大哥,原来你姓雷,我刚才听岔了,还以为你姓田,哈哈”
“贤弟,刚才大哥并不知晓你们身份,所以才隐瞒身份,还望贤弟见谅“雷凌歉然道。
“没事,没事儿,我今天结识了大哥,高兴的很,走走走,我们下去喝酒,哈哈“风凌出谷之后,前几日第一次品尝了酒的滋味,便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司马君怡身上银两带的足够,怕还供不起这饭桶加酒桶。
而此时的司马君怡一听那男子说出自己叫雷凌的时候,身子不禁颤了一下,眉头紧皱,银牙紧咬,眼前这位男子与风凌相识不过一个时辰,却愿意就风凌的一句戏言结拜成金兰,心中本就疑虑,此刻听闻其名,更是惊颤,道:“你是雷凌?“
那风凌一听,倒是高兴,道:“原来君怡你也认识大哥“
司马君怡却不搭他话,道:“风凌你便与你大哥在这里罢,我可攀不起这高枝儿“说着,便拂袖而去。
风凌却不知为何司马君怡突然生气便走,心中着急司马君怡,忙对着雷凌不好意思笑笑:“大哥,我们还是改日再喝罢!“
刚跑出几步,又觉得不对,忙回头向雷凌问道:“大哥家在哪儿,告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便来找你“
“你日后也要去砀山县的,到时候我们自会相遇“雷凌道。
“嗯,大哥后会有期了“说着便跑了出去。
沐榆见风凌跑了出去,对着雷凌道:“那小丫头怎么呢?“
雷凌没有答话,道:“无事“。
3、
雷凌面有忧色,雷神殿与赤血堂虽然都自诩为雷神后人,虽然两派表面相处和洽,近来还相互合作,但暗地里却处处交锋。一年以前便发现赤血堂渐渐潜入司马家,但没有让雷神殿的人知晓。但根据前些日子的观察,雷凌等已然觉察到了赤血堂的人起来杀心,刚才那司马君怡如此恼怒的自己,怕不是赤血堂的动了手,那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家已经夹在雷神殿与赤血堂的中间,怕是以为雷神殿的人做了手脚吧!
雷凌想了一阵,也不明白,心想如今先解决沙门的事情吧。雷凌吃了些东西,洗漱一番,便要就寝。却听见蹬蹬的脚步声,甚急,雷凌方自站起,那身子已进了屋子。
雷凌见那男子,满脸汗水,兀自喘着粗气,左手紧紧捏住一把小刃,急急问道:“大哥,司马君怡回客栈过吗?”
那男子正是风凌,因自己追着司马君怡出去,路上回想起大哥乃是雷神殿的人,便明白大半。想来司马君怡因为亲人的死,怪罪到雷神殿的人,所以气急而去。风凌想找到司马君怡好生安慰一番,待过些日子,再去见大哥不迟。谁料,刚追出去,在大街上找了一圈,又是张望又是打听又是叫喊,却不见了司马君怡的影子,风凌便着急起来。满苏谷城的找,又想到司马君怡会不会出了城,又出城找了一番,直找了好几个时辰,待到那太阳渐渐落山,最后天色全部暗了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心中更是焦急,情急之下,想到司马君怡会不会回到客栈找大哥报仇,心中又急又盼,便抽身飞跑回客栈,问那雷凌。
那雷凌听后,反问道:“怎么?你没找到司马君怡?“
风凌嗯了一声,神色立刻暗了下来,脸上又是疲惫又是焦急,坐了下来,雷凌便叫一旁的沐榆去叫些茶水,那沐榆极不情愿的走出去,雷凌便坐到风凌身旁,问道:“那司马君怡姑娘也在外走过,自然不会走丢,可能是因为自己气恼,故意不让你找见她“
风凌应了声,但还是心中担忧。
雷凌接着安慰道:“风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说不定司马君怡姑娘过几日消了气便出来寻你,或者她自己回家了也不一定,日后我正好要去司马家一趟,到时候自然能找到司马君怡姑娘“
雷凌最后又安慰了风凌一番,告诉风凌明日自己要去沙门‘屠龙大会‘,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找打司马君怡,邀风凌一同去,风凌应了几声,说道司马君怡不一定会去那么多人的地方,不过雷凌到时候注意一下也好,自己明日再到各处看看。
雷凌答应了,又想到风凌还未吃东西,便拿了些酒菜,风凌胡乱吃了,与雷凌睡下不提。
却说第二日一早风凌便起来,雷凌也被惊醒,风凌便说先出去找司马君怡,雷凌答应了,待风凌走后,自己收拾一番,又叫了沐榆,吃过早饭,一袭华丽的公子衣裳后边跟着一嬉笑的小厮向着城西南角的府邸——徐府而去。
那沙门的一脉,是南方一徐姓家族建立,已有百余年,虽无佛门渊源,但徐府沙门一向不参与门派纠葛,唯做些生意买卖,家族中的弟子也只教授一些粗浅的功夫,所以绵延百年,倒成了苏谷城的大门派。
那徐府府邸位于城中西南,占地广大,府邸后院院墙与城外相通,那雷凌二人从客栈出来,走了一会儿,便见着前面不远处两根朱红大柱,门口两只巨大的石兽,石兽中间一道高高的匾额写道“徐府“两个大字,府门开启,门口站了四位小厮,府内却早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门口也陆续有各色人前来。
雷凌笑笑,拍拍木鱼脑袋,道:“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说着走上前去,纳了名帖,命沐榆将两担东西交予小厮,不一会儿里面便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对雷凌作揖道:”这位便是田公子吧!我家老爷说这次沙门举办这屠龙大会,便是为了天下英雄相聚义饮于此,田公子乃各中高人,倒要自己破费,两担之礼实在太过贵重,本府实在担待不起。“
雷凌道:“田雨不过区区商人,往来西蜀荆扬各州,沙门徐府徐归于掌门的名声,已是如雷贯耳,今日偶遇贵府相邀天下各路英雄齐聚屠龙大会,小生性喜天下奇物,也想亲眼目睹那惊世巨蟒的风采,故而未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田公子风姿卓越,器宇轩昂,能光临本府,实乃本府之幸,多有怠慢,见谅、见谅,便请田公子到前厅自便吧!”
当下两人客气一番,雷凌便与沐榆一同来到前厅。只见那前厅之中,连着外边的大院子,已有近千平米之广,院内总计摆出百张圆桌,而熙熙攘攘的各色武林人士都已经坐满一大半,院中小厮忙着斟些酒水,那些武林人士也与身边的各色人群谈论起来。
雷凌巡视了一圈,捡了一张空位坐下,那桌子上只坐着一年轻男子,身着青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和一个酒壶,眉目俊雅,见着雷凌与沐榆坐下,起身抱拳微笑道:“在下箫其才,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雷凌也回一礼,笑道:“原来是箫兄,我是西蜀而来,贩些药材的商人田雨,这位是家人沐榆,路过苏谷城,听说要杀一条惊世巨蟒,心下甚奇,便进来看看”沐榆也回一礼。
雷凌又道:“箫兄,看你腰系宝剑,定是武林中人,也是来看着惊世巨蟒的么?”
“嗯,我是蜀山门弟子,奉了师傅之命出来见下世面”。
雷凌听闻其来至蜀山门,顿时来了兴趣,畅言道:“兄台原来是蜀山门弟子,在下做生意也走过大半个天下,听闻当今天下三分,西蜀、东峰、南寺。其中东海三峰辖兖州、青州、冀州、徐州及豫州中京,天下九州,便占去民物阜康的四洲及前都中京;南方天若寺雄据荆州、扬州,虽两州人口稀少,百里无邑,千里鲜城,但这天若寺宣扬佛法千年,佛门弟子遍布整个南方,州内各地自治,对外也很少参与纷争,因此这南方虽不及东海三峰,但却最是太平的地方。不过我最佩服的却是西蜀蜀山门。”
“哦,那却是为何?”萧其才倒是笑起来,饶有深意的问道。雷凌身边的沐榆此时摸着木鱼脑袋,思忖道:“那南方天若寺与东海三峰都是几千年的名门大派,又管辖天下九州中七州的所有门派,那蜀山门哪能比得上”沐榆也不敢说出来,乖乖坐着,看着雷凌准备说出些什么。
雷凌道:“两千多年前,天下大乱,九州各个门派之间相互攻伐,各州百姓民不聊生,当时由炎帝建立的知州制度虽然名义上尚在延续,但在中原各州中早已经沦为各个门派的代言人,唯有当时的梁州、雍州地处偏远,州内部落臣服炎帝威信,虽然也有门派攻伐,但两州中各个门派还是名义上奉知州之命,后来梁州、雍州的知州看透天下大势,仍以知州制度管理两州,蜀山门不禁止州内百姓修习其他门派功法,甚至也不禁止州内其他门派的建立,唯禁止门派相互攻伐,因此这蜀山门不仅天下百姓愿往,也是武林中人、如在下商贾之士更是心向往之,那西蜀的益州城千年以前不过是千人的小村,如今却是中原三都之一,热闹繁华不输于中京。”
雷凌侃侃而谈,说了一会儿,喝口水。萧其才听了一番,道:“这些不过是蜀山门先祖和百姓的功劳。”
雷凌道:”箫兄身配七剑之一,对这些事情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听闻蜀山第七子下山,到这沙门来,不知萧兄是否知晓?“
被识破身份的萧其才却并未惊讶,却站起身子,抱拳大笑道:“不愧是雷神殿二公子,佩服,佩服!听闻二公子乃不世出的奇才,早在数年前功力已臻凝者境界,萧某自幼入得蜀山门内院修习,更是仰慕阁下英名,奈师命阻于山峦,究竟缘悭一面,今日得见雷公子,有幸,有幸”
“哈哈,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蜀山门中近百年的英雄人物,人称与蜀山六老齐名的蜀山第七子的真名,有幸,有幸”雷凌也着萧其才的样子抱拳道。一旁的沐榆却是一呆,心想这蜀山第七子的名声他倒是听过,只不过他从未下山,西蜀中关于他的传说内外院六老齐名,还道至少六十多岁以上,不久便要继承长老之位的年纪,没想到却是如此年轻的人。
那萧其才急忙摆手:“其才是蜀山门第七十九代弟子,身受长老授业养育之恩,岂敢与六位师傅、师叔齐名,二公子快莫要如此说了“
雷凌笑笑,也不再称呼蜀山第七子了,又与萧其才聊起来,问些行路上的见闻。雷凌风趣幽默,萧其才温文尔雅,一个对蜀山门的事情知之甚详,另一位对雷神殿也有耳闻,特别是对眼前这位二公子知晓一些,几次有意无意的试探后也罢了。两人聊天倒是活泼,不过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沐榆来了兴致,将自己珍藏十几年的‘游历‘经历添油加醋地说出来,描绘出了一位栩栩如生的侠客。
过了好一阵子,周围人声渐渐嘈杂,人影攒动,几位粗须大汉便要来搭桌,雷凌望了远处一张桌子上坐了几位道者,忙让出自己的坐位,向萧其才告辞说了声有事,先走一步,便走进了大厅内,寻了一处僻静处,在沐榆耳边语了几句,沐榆便欲转身就走,见身旁无人,望着厅外萧其才正与人说着话,小声问道:
“我说二公子,我们这次来沙门可是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本来就要偷偷摸摸地来,你倒好一来便与那什么蜀山棋子说起来,这下可叫人认出来了”
雷凌看沐榆一脸埋怨,对沐榆道:“木鱼,今晚就动手”
沐榆疑惑道:“不是说明晚吗?”
雷凌没有答话,只催促道:“还不快去,机灵点”。
却说那雷凌要那沐榆干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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