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尘埃落定？亦或是刚刚开始

布政使司衙门。
胡成颇为无奈地看着衙署主堂的一片狼藉。
方才几个藩王来这里闹了一通！
桌子是燕王朱棣一脚踢翻的，纸笔砚台是晋王朱棡狠狠打在地上的。
地上散乱的文书，是楚王朱桢用力推下去的。
至于秦王朱樉，倒是没有对主堂进行破坏。
他只是直接上前揪住胡成的衣服领子，让他三天找不到人就准备自裁吧！
显然，朱樉并不是随便说说。
你不愿意体面，朱樉会帮他体面！
胡成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难色。
他在中都城的几年，不知道遇上了多少难题，可从未有一个如同现在这般棘手。
官位此刻都是小事了，真出了事情中都城不知道多少脑袋要落地。
“来人，再去找！
翻遍全城也要找到周王的下落！”
旁边候着的班头，面带苦涩地说道，“大人，已经找了三遍了。”
胡成将脚下的东西踢开，几乎是吼着说道。
“五遍，十遍，一百遍都给本官去找！
中都城每块草皮，都给本官翻上几遍！”
“是，是！卑职这就去！”
班头哪里敢触霉头，这是把在几个藩王身上受的气，往自己身上发。
没过多久，左参政严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找到了，知道了，大人！”
闻言的胡成深吸一口气，“在哪？莫不是在河道下游找到的？”
他生怕现在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不过左参政严全的脸上多出几分喜色，“不是河道，是城门。
周王自己回来的，现在已经送到中都宫阙去了，看着没多大事！”
话音未落，胡成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万幸，万幸。”
从知道朱橚失踪的那天晚上，他就没敢睡觉，休息也不超过一个时辰。
整整两天两夜，胡成这个布政使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大人。”
严全见状连忙跑过去扶着。
只不过胡成还是见过风浪的，很快就缓了过来，转头郑重地问道。
“城门之前是什么情况，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严全不由得感慨，不愧是二品的布政使。
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放松。
“大人，周王是穿着一身破烂布衣回来的，还带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后面跟着一个稚女，似乎是那两人的女儿。”
听到所有的细节之后，胡成不由得沉吟道。
“之前猜的不错，周王应该是被绑票了。
所幸这些蟊贼识大体，没敢出格放了周王。”
左参政严全琢磨不定，“大人，现在我们要如何应对周王的怒火。
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肯定是有气的。
还有城外流民难民，周王肯定是见过了，此事也不好隐瞒。”
千头万绪下，胡成抓住了一个线头，沉声说道。
“你刚才说，城卫有个眼瞎的冲撞了周王。”
“不错，是有一个。”
“那你现在立刻把这个人抓了，然后送给周王，一应处置随他。”
严全有点吃不准，“就算按律论事，也是按察使司那边。”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恍然大悟。
“大人，下官立刻去办！”
若是朱橚真的私自处置了那个人，那就算一个把柄了！
……
中都宫阙。
正月初一，原本这是个热闹的庆贺日子。
然而此刻宫阙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半分声音传来。
所有的太监宫女走路都踮着脚尖，只敢低声言语。
“怎么还不醒！”
朱橚的房门之外，朱棣和朱桢不停地踱步，走来走去。
朱樉和朱棡则是拉着太医，又是询问，又是许诺赏赐的。
希望对方能让弟弟快点醒来。
“两位王爷，周王不过是气血虚了，又多了一点风寒。
并无大碍，只要修养两日就能恢复。”
朱樉皱着眉头，“那为何睡了半天还没醒？”
太医抚抚胡须，“王爷无需担忧，只不过之前太累了。”
闻言的两人这才作罢，老老实实地等在房门口。
朱橚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正月初二的早晨才醒来。
“王爷醒了！”
一声惊喜的呼唤，让整个院子都活了一般。
最先跑过来朱棣看了一眼，果然醒了。
朱樉和朱棡朱桢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