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疯子暗算了

桑欲垂着眸子，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背，像是某种无声的暗示。
眉峰微微挑起，桑欲弯着唇角语气玩味：“师弟这是吃醋了？”
“师兄前几日还在揽着我教我剑法，今日便握着大师兄的手有说有笑。难道归胤不该吃醋吗？”
归胤的语气余辜极了，搂着桑欲腰肢的手又紧了紧。
桑欲转过身子目光直逼归胤，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醋意，晦暗幽深，隐隐带着兴味。
鬼话连篇。
“没关系，师兄我啊，最疼的就是归胤了。”桑欲勾起一抹笑容，敷衍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偏偏还装作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样，真是...太好玩儿了。
“师兄还要去买云片糕，若是一会儿卖完了，就剥了你的皮哦。”桑欲的笑容极其温柔，与吐出的话形成了极大的割裂感。
不再看归胤的表情，桑欲转身直奔外门的饭堂走去。
———
饭堂内已经人满为患，桑欲走到卖糕点的摊位言简意赅。
“劳烦帮我装一份云片糕。”
“云片糕来一份。”
一道有些沙哑的轻柔的嗓音和桑欲同时响起。
桑欲应声侧目，一袭红衣的秦九月正站在自己的身侧。
秦九月看着桑欲，随后笑了一声行礼道：“见过宋师兄。”
“云片糕只剩下一份了，这...”卖云片糕的大叔一时间有些犯了难。
“那就让给宋师兄吧。”秦九月抬手将灵石递给摊位老板：“钱我来付。”
桑欲连忙拒绝：“不必，秦师妹喜欢，我做师兄的若是夺人所爱岂不被同门看了笑话？”
“宋师兄帮我如此大忙，这点心意也是应该的。”秦九月将云片糕塞给桑欲，不容拒绝。
“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秦师妹。”桑欲接过云片糕，仔细揣在怀里：“我下午还有比试，先走一步。”
出了饭堂，秦九月也跟着走了出来。
“宋师兄倒是和传闻中大相径庭。”秦九月忽然开口。
又是试探他的。
桑欲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
“旁人口中所传都是他们的臆测罢了，与我何干？我行事作风向来坦荡，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说罢，桑欲直接御剑飞身离开。
秦九月擦掉嘴上的口脂，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
下午比试的时间将近，桑欲站在台下百无聊赖地等着。
“师兄。”
归胤在桑欲的身后轻轻叫住了他，桑欲回头瞥了他一眼。
唇角被指腹轻轻剐蹭，归胤将糕点碎屑含入口中，露出乖戾笑容：“祝师兄旗开得胜，归胤等着师兄的好消息。”
桑欲看着那绝对算不上好意的笑，眉头微蹙。
比试正式开始，桑欲飞身上台，看着对面的同门，两人互相行了一礼。
提起剑，桑欲忽然整个手腕都没了知觉，险些连剑都握不住。
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台下的归胤，此刻他那人畜无害的小师弟已经褪下了伪装，露出恶劣又戏谑的笑。
嘴唇一张一合，桑欲读出了他的唇语。
“加油啊，师、兄。”
记忆瞬间回想起了山下归胤搂着自己的腰握住他手腕的画面，桑欲的目光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小疯子，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