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些是我们能听的吗？

“下弦之陆的位置，汉弗莱，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了。”
司辰平静说道。
汉弗莱在听到这句话后，双拳猛地握紧，额头上冒出了青筋。
要被剥夺下弦月的资格？
对于十二鬼月而言，下弦月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号而已。
它更意味着可以通过这层身份，源源不断地从司辰处，获取力量。
鬼虽然拥有漫长的寿命，
但也绝非不会消亡。
除了鬼舞辻无惨和司辰这种，拥有本源始祖血统的存在，
其余的鬼，都会在经历漫长时光下，面临衰败消亡的威胁。
想要对抗这种衰败，
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持续获得来自于始祖血统的恩赐，从而间歇性获得永生。
另一种则是通过吃人，来缓解衰败的速度。
但以上两者之间的层次，截然不同。
前者可以让获得血液恩赐的鬼，保持着理性和智慧，延续“人性”的一面。
而后者则会逐渐丧失掉神智和思考，
逐渐变成一头只会为了生存而不断吃人的“野兽”，
最终沦落为拥有无穷寿命的行尸走肉。
汉弗莱怎么会甘心接受这样的下场？
数十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奢靡的人类生活。
除开不能沐浴在阳光之下，
他拥有一切人类最为顶尖的生活享受！
特别是在司辰沉睡的四十年里，
堪称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经历过童年由于贫穷而刻骨铭心的痛苦后，
汉弗莱对金钱，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和向往。
为了能够确保自己永恒地享受现有的一切，
他甚至开始思考起一个以前他从有过，也从不敢去思考的问题——
有没有办法摆脱掉来自司辰的掌控，
真正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个念头刚诞生的时候，汉弗莱心中涌现起无穷的恐惧。
所有下弦鬼都明白一件事，
来自司辰的血液，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获得永生的同时，也意味着将生命交付到了司辰的手上。
司辰只需要稍微动一下念头，再强大的十二鬼月，都会立即陷入永恒的死亡之中。
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汉弗莱是绝对不敢有半点忤逆司辰的想法。
可这一次，司辰沉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四十年的时光，足够让很多人，或者鬼，忘记掉一些本该刻骨铭心的感受。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十二鬼月里的位置，很不受待见。
上位的下弦月，不止有一人曾经向司辰提议，剥夺他汉弗莱身为下弦月的资格。
汉弗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只要时间线拉长，他随时都有被司辰抛弃的风险。
他必须要寻求自保的手段！
就在此时，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房间的大门外传来。
“汉弗莱大人，请容许我禀告一个紧急情况，天龙人贵族查尔罗斯圣阁下有令，让大人您立即前往拜见。”
门外的管家高声道。
紧握双拳的汉弗莱，此刻低垂的双眸内，眸光疯狂闪烁。
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心中那块紧绷着的弦线，稍稍放松下来。
他布下的后手，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了作用！
是的，
世界贵族天龙人！
这就是他冥思苦想后，为了摆脱来自司辰的束缚，而精心设下的布局。
天龙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以轻而易举调动大将级别的海军最高武力。
只要他汉弗莱能够在天龙人那里挂上名，
司辰就必须要投鼠忌器，再也不能随意地抹杀自己性命。
如此一来，
他汉弗莱就等于是同时将自己摆在了天秤的中间。
一边是司辰，一边是天龙人。
双方形成了一个极其精巧的平衡，
从而确保他自己永远处于最中央的位置，左右逢源！
精妙绝伦的布局！
汉弗莱心中难掩得意之情。
他高明的政治手腕，帮助他在香波迪群岛挣得了如今的一切。
他也相信，同样的手段，能帮助他获得更多！
在汉弗莱松了口气的时候，
一旁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心脏海贼团二人组，也同样暗自放松了紧绷着的背脊。
特别是特拉法尔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