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新曙光

不远处，黑铁堡的天空开始亮起。
无数的人们，开始了今日新的生活。
白天的南部街道下城区，烟火味道很是浓郁。
最开始，这里是一处贫民窟，后来随着人群不断聚集，这里变成了整个黑铁堡最大的法外之地。
黑铁堡最大的黑暗市场，地下帮派，最后聚集到连市政厅都无法放任不管的地步。
赵光离现在处于下城区的东南区域边缘，这里的基础设施和中部街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和没有简直没什么两样，赵光离的鞋子在地面上上踩的一只深一只浅。
空气中带着潮湿和汗液，酒精的味道，这个味道并不好闻，赵光离用手堵塞住了自己的鼻腔。
现在赵光离的装束算不上太过于惹眼，不过赵光离利用感知能力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一些泼皮流氓正在谈论着自己。
至少，他们对自己背包里面的东西还算是感兴趣。
“那个家伙看上去会不会是个肥羊？”
“宰他一刀，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可怕。”
“呼呼呼。”
“偷到了偷到了，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求你了，再宽限几天吧。”
玻璃碎裂的声音，人群中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样的感觉让赵光离始终没办法适应。
这些声音原本赵光离是听不见的，只是感知能力提升之后，这种麻烦的触觉也随之到达。
赵光离必须花些时间适应一下。
这么想着，泥泞肮脏的街道中，几个穿着破烂的人将赵光离围了起来。
下城区并不是警察局巡警的治安管辖范围，而这样的事情，周围的行人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敢于在大白天直接下手的人，大多都是由黑色背景的南部街道帮派。
那些臭名昭着的鬣狗帮，血屠会的成员，大都擅长干这样的勾当，特别是看到一个穿着正常的少年，这是他们最好的下手目标。
“朋友，我们最近手头有些紧。”
为首的男人理着朋克头，舌头上打着舌钉，赵光离看到这个家伙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站在潮流的第一线。
“抱歉，我还有事。”
赵光离认真地说道。
眼前几人的来意赵光离早就已经感知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力这么强。
“小家伙……”
为首的男人靠近赵光离，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让赵光离这样的良好青年不能接受的味道：“别给脸不要脸。”
周围的路人只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觉得这个少年大概是要倒霉了。
误入南部下城区的普通人，最好还是秉承着四个字，破财免灾，能够花钱解决的事情，大多都是小事。
赵光离摇了摇头，他的视线中清点了眼前的人。
一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一共有六个人。
酗酒的味道，浓重的黑眼圈，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弯腰驼背。
一个个都是这种水准。
赵光离在心中微微叹气，他的表情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
在成为职业者之后，所奉献的第一场战斗，居然是和一群泼皮流氓。
真是廉价的第一次。
赵光离这么想着，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朋克男，嘴角勾勒起简单的笑容。
“看起来，你好像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朋克男有些恼怒，他用自己衣服将手擦了擦，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人。
“那……来吧。”
赵光离轻声说道。
太慢了。
对于职业者来说，这些家伙的出手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经过超凡仪式的加持，眼前的这些普通人已经和赵光离有了天壤之别。
任何的拳头，在赵光离的眼中，如同慢动作一般。
这些家伙，比起水鬼来都远远不如。
砰！
赵光离控制力道，挥出一拳，正面冲过来的朋克男立即胸部塌陷，顺着泥泞的街道远远地飞了出去，一路上，血渍还不断地流淌着，很有冲击力。
只是一拳，所有的人都直立在原地。
街道周围的人询声朝着这边望过来，看到此刻的情况之后，又再次将自己的视野移开。
这种情况同样也是司空见惯了。
那些人敢于做这样的事情，同样也要做好提到铁板的准备。
只不过，这块铁板，似乎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不好意思，真的有急事。”
赵光离拍了拍手，眼前还站立着的人们便立刻作鸟兽散，一瞬间，还在赵光离面前的，就只有倒在地上抽搐的那个朋克男了。
赵光离摇了摇头，也不去管周围异样的视线，径直往前方走去。
职业者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就是压倒性的存在。
这就是……猎人职业者的战斗力。
………………
今天的曙光很好。
阳光打在赵光离的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水岸街，就在旭日大道公园的尽头，算是一个静谧的小街。
不少橡树学院的学生，都愿意来这里游玩，休憩。
在水岸街的尽头，一家小小的隐蔽在街道角落的咖啡馆映入了赵光离的眼帘。
冷色调的招牌，没有名字，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几朵鲜艳的金盏花被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似有若无。
这里是……
此刻，某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短发少女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她穿着淡色的围裙，一脸清冷却温柔的模样，看向赵光离。
“欢迎。”
风铃随着少女的声音而响起，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丝丝的甜。
顾欣桐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道，仿佛对于眼前的情况，早有预料。
赵光离看着眼前的咖啡厅，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顾欣桐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绕过自己的发丝，她的美眸注视着赵光离：“我是这间咖啡屋的主人……”
“当然，只不过是个人爱好而已。”
少女说着，朝着赵光离微微一笑：“要喝什么？”
“是之前从因佩斯家族顺出来的那瓶红酒？”
“还是南海岸那边出产的咖啡豆？”
“顺便一提，这里离东方比较遥远，茶叶这种东西……暂时没有。”
顾欣桐一边看着手头的东西，少女的声音在微醺的时光之中响起，带着温顺且灿烂的意味。
赵光离看着眼前的店面，并不算大，只有两三张桌椅，但是却显得干净整洁，仿佛有强迫症一般，一丝不苟。
“咖啡吧。”
赵光离回头看向顾欣桐，认真地说道。
“记得多一些糖。”
赵光离认真地叮嘱道：“还有奶。”
顾欣桐抬起头，轻轻地微笑着。
这个时候的少女，看起来，比昨晚的烟火要好看一些。
赵光离是这么想着的。
远处，阳光透过了玻璃窗，照射在两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