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球遗民（40）

关舒又在飞船上了，只是这次她成了阶下囚，浮舟、头盔和手环都被没收了，额头上还多了一个脑波抑制器。
“唉，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反抗一下？”关舒想起自己被押解处理的过程，就懊恼得很。
零说：“那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手头上只有一个头盔，这个头盔只够你杀几个人而已，别说技1星，硬来的话，你估计连将军苑都出不去。”
“好吧。”
“现在只是让你去垃圾星。我知道他们的想法。如果战争不需要你，你就会被无限期流放。如果战争需要你，就召你参战。”
关舒冷笑，“谁给他们的大脸。稀盟我算是看透了，一帮官僚，利益为先。我杀巨蟑本就不是为了稀盟，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技1星的环境很美，在里头呼吸都很舒适，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一点垃圾。可是垃圾星呢？所有糟糕的破坏环境的东西，都丢到垃圾星了。
这样完美的星球只是稀盟的门面罢了，在这后面是一颗颗垃圾星球。环保这个词在这里显得格外可笑。文明发达到这种程度，却连垃圾都不处理，太可笑了。”
零说：“不知道101星怎么样，你受不受得了。你看，他们真的是节约成本，连装缓冲液的休眠舱都不设置。只在这里设了缓冲球舱，抠门。”
关舒说：“这是监禁飞船。他们不可能给囚犯舒适的环境。得过且过吧。我就是有点奇怪，他们居然给我搞了一个专用飞船送我去垃圾星，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零说：“应该是因为你是S级脑控者。我也有些奇怪，你的生物电能明显变得强劲了许多。哪怕情绪平静，也能给我提供非常可观的生物能量。”
“你的意思是我变异了。”关舒锁眉沉思，“你说会不会脑控能力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脱离游戏舱的脑波捕捉，从而离开游戏舱。”
零说：“现在的地球很危险，已经彻底被水淹了。那些不愿意进入地下舱城，以及来不及进入地下舱城的人都已经水葬了。小R全部都进入休眠状态。在游戏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关舒撅了撅嘴说：“我也就说说，游戏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说法。乔利他们已经在游戏里很久了。估计肉身已经死亡，可是精神还存在。永生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永生好。”零非常敷衍地附和了一句。
零已经探测过其他游戏舱，她发现有一些游戏舱已经关闭，里面的玩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彻底凉透了。
这些人应该都变成了马赛克，人格数据被格式化，就相当于正式死亡。关舒还有心跳和呼吸，还活着。
如果关舒的身体死亡，零就会脱离，到时候关舒就只能孤军奋战了。关舒已经成长起来，应该能够独自生活。
零又检测了关舒的身体，她惊讶地发现关舒的身体瘦了很多。她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无论将身体的新陈代谢降到多低，身体能量都会消耗，只是消耗地快慢的问题。
关舒的肉身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她不愿意相信，就继续查看其他有生命迹象的玩家，和关舒的情况一样。
罗宾根本就没想让他们活着离开地球，骗局，无耻的骗局。
《日出》不只有一批玩家，也就是说罗宾的这个骗局实施了不止一次。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以最小的成本，快速获取大量生物电能。现在关舒的生物电能加大，有可能是罗宾做了手脚，想要加速吸收玩家的能量。
这些事情，零没有告诉关舒，因为告诉她只会给她带来痛苦，等到她的身体快死亡的时候再告诉她真相。期间她要给关舒打打预防针。
零说：“你的肉身死亡之后呢，我就要离开了。我依靠你的脑波和你联接。不过，你的肉身应该不会那么快死亡。毕竟这游戏号称可以运行一百年。”
“哼。”关舒不屑地说，“哼，罗宾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他就是个大骗子。这些旧玩家，估计都是他用类似的方法骗进来的。宇宙那么大，他找到一个比自己的文明落后的文明，就进行欺骗和压榨。我甚至猜测，这莫名其妙的战争，就是罗宾干的好事。他也是吃能量的，激烈的情绪变化能够给他提供更多的能量。”
“呵呵……”零尬笑两声，“你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嘛。”
关舒说：“奇特的事情见多了，想的就多。不管101星是个什么样子，我都能活下去。零，相信我，就算哪天你迫不得已离开，我也能过的很好。”
零有些感动，她分明知道自己只是电磁云，总结起来也就是无数光频组成的数据，可是她的情感体验却极为真实。她怀疑和宿主的脑波联接太久，从而产生人类的情感。
机器人拥有人类情感，零是不太相信的。机器人只有数据，就算它们遭遇了可怕的事情，也不会产生仇恨的情绪，它们所谓的记忆，应该只是录像回放，和人类的记忆完全是两码事。
零发觉自己并非超级人工智能那么简单的存在，因为她的情感反应太真实，已经远远超出了人工智能的范畴。
零说：“你这是要单飞的节奏啊。”
关舒摇摇头，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忧地说：“我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有的时候我会心慌气喘，就像生病了，也不知道是游戏里面的我生病了，还是外面的身体病了。”
零随口扯了个谎说：“你外面的身体还行，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她却发现关舒的体温开始一点点上升，这就意味着她身体的代谢能力会逐渐恢复正常。零检查了其他游戏舱，发现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不是个正常现象，或许罗宾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不加速掠夺游戏者的能量。
观察地下舱城的零惊奇地发现地下舱城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的模样和装扮，让她联想到文明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