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沉

联邦的元帅府并没有建立在最为豪华的中心区域，反而在偏远的D区，那里划了一大片地，包括两条街道以及几座民居。单从外表，这里和庄严肃穆的元帅府似乎是毫无关系，而沈沉偏偏就居住在这里，住在这里一间最不起眼的民居中。
这里没有隔离罩也没有警示条，不过所有联邦人都知道，这里是禁区，无人敢擅闯。
沈沉不喜外人，按照他的政敌的说法，那就是他害怕有人刺杀他。沈沉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不管怎样，整个元帅府，除了清扫的机器人，没有一个会活动的物体，这倒是真的。
周秘书在敲响暗沉的大门的时候，心中还一直是忐忑不安，要不是有一个文件急需找元帅签署，他才不会来这里呢。心中想着还咒骂了一声军部的那些大老粗，一个个觉得自己可能呢，偏偏要出头的时候就全都推给了他。
“周秘书，谁不知道你是元帅面前的红人呢”
“秘书嘛，传达是你分内的”
“元帅府你最熟儿了”
……想想那些人的话，周秘书就想要骂街，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啊。不都是害怕万一遇见元帅呗。
按照以往的程序，若是元帅在的话，就由他亲自签署，若是不在，就会由机器人管家进行签收，然后再发还给他，让他们自己处理。
老天保佑，这一次也是机器人管家签收啊……他是真的不想要面对沈元帅，想着上一次见到沈元帅的场景，周秘书穿着西装裤的双腿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简直只能用人间炼狱这4个字来形容了。
只是他这一次恐怕是不能如愿了。听到机器人通知他可以进入的时候，他的脸色惨白惨白，一时之间差点儿迈错了腿。
沈沉，沈元帅竟然在家……
和暗沉的大门不同，狭小的庭院里倒是生机盎然，不知名的花朵迎风招展，一棵苍天大树枝叶繁茂，给人带来森森的凉意。与之生机旺盛的庭院相比，这里却寂静地可怕，尤其是到了房门前，周秘书更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该来的总会来的……周秘书做足了思想功课，深吸了口气。敲响了大门，听到一声“进”，周秘书这才怀抱着文件，紧张十足地走了进去。
沈沉穿着黑色制服正坐在书桌后面，一头银色的长发披在脑后，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的眼睛上系了一条白色的宽丝带，丝带有些旧了，边缘隐隐发毛。
这条丝带遮挡住了沈沉的眼睛，有些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丝带下面露出精巧的鼻子以及红润的嘴唇，还是在不经意间显现出他容貌的不凡。
据说，在沈沉成为元帅前，他就是一名瞎子，整日系着一条丝带，是在武力达到了某一阶段，冲破了身体的毒素，眼睛才能看清的。
星网上也有沈沉的影像资料，他容貌昳丽，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令人印象深刻。而且他面甜心苦，常常出其不意，笑着的时候还会捅你一刀，并且面不改色。
后来，他坐到了元帅的位置，成为了联邦的第一人，除了在那个人面前，他更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心狠手辣，拼起来不要命，却又武功高强，几乎没有弱点，令人不由得心生胆颤。
那个人走了，他就更冷了，本来摘下来的丝带又重新戴了回去。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现在的他即使是用丝带遮挡住了眼睛，也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就是强者……
周秘书胆战心惊地将文件递了过去，见到对方看了又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不容易看到对方签字放到了桌上，他连忙收起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一溜烟地跑了。当然，就算是再着急，离开前的仪态还是要有的。只是可惜，他这点掩饰，在沈沉的面前压根就不够看。
对于他人避恐不急的态度，沈沉早就见怪不怪了。在暗沉宽大的书桌面前，沈沉用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了这条有些发毛的丝带，细细抚摸着，这已经是王莺霏当初做给他的最后一条丝带了，可惜就算是再怎么保存，也有了损耗。
他已经习惯了半年一苏醒，他也知道自己有另一个人格，事实上，这也是他主动要这么做的。若不是分裂出一个人格，舒缓他的情绪，说不准他早就疯了。
疯，他不怕；死，他也不怕。可是若是等不到王莺霏，他心中不甘，恐怕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这将近三十年来，另一人格一直乖乖的，从来没有给他惹过麻烦。不过这一次，沈沉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在他的手腕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牙印，不深，也不大，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啃咬的。
“这是怎么回事？”沈沉敲了敲桌子，召唤出来了他的量子兽。
联邦的元帅竟然是联邦和帝国的个混血，而且还有量子兽，这恐怕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
小黑蜷缩在沈沉的影子中，只是伸出了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触角，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在沈沉看不见的地方，它还悄悄捂住了嘴巴的位置，这是它和沈渊约定好的事情，他才不告诉他呢。
在去除印记的时候，沈沉却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这印记应该有日子了，而且看上去像是特意保存的，要不然像是这种小伤恐怕早就好了。
看来，他的另一个人格似乎也有了小秘密呢……沈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好看的嘴唇向下压，紧接着，他却因为刚得到的消息，很快上扬了起来，眼睛中也有了神采，宛如繁星点点。
他寄放在金鑫身上的东西有了回应，说是已经找到了王莺霏的下落。
传回来的位置——帝国的帝都。
“哈哈哈——”沈沉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当笑声渐渐停止，他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帝国，就算是你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重新握在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