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

“何事？”
“大小姐，前面说主宾到了，请您去前厅。”
莫兰颂起身道：“那我便不叨扰了，梨玦准备准备去前厅吧。”
莫兰颂走后，苏承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出。
门外桃李芬芳，纷纷扬扬的落满了院落。
苏承楹垂眸浅笑，眼神中藏着丝丝缕缕的苦涩。
阿娘，我长大了！
可你，却看不到了！！！
到了大厅，苏承楹安坐于帷幕后，用折扇微微挑开帘缝半眯着眼瞧着外面的人。
苏承楹眼神一跳，眸子不由得添了些震惊。
陛下，居然来了！！！
如她所料，男眷里李琂，叶言润，叶言安，包括叶言润都来了，可叶清晟的来到着实在意料之外，燕国开国以来，从未有皇帝亲观群主及笄礼的先例。
而现下，叶清晟就安坐在主宾席上，旁若无人。
叶清晟听着四周权贵的窃窃私语，不以为意。
她的女儿，她看不到的，他都要替她看遍。
苏致远走了出来，看见叶清晟眼神一冷，却没说什么，只是行礼。
“多谢各位赏脸小女的及笄宴。”
简短，利落，同他的人一样。
当赞者端舒大长公主替苏承楹梳完头，把梳子放在及笄席的南面，退下后。
本应作为正宾的舅舅李琂在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簪后要上前高声吟诵祝词，却被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抢快了一步。
叶清晟神色恍惚，眼底里满是眷恋，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即不顾尊卑跪在席上，为苏承楹加笄梳发，手指擦过耳畔，苏承楹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
“多谢陛下。”
叶清晟好似大梦初醒，温和笑道：“无碍。”
站起来，带着满身的蹉跎，回到了原位。
坐在一旁的李琂道：“你不该这样的。”
“就当全了我的心愿吧。”叶清晟闭眼，掩住了深深的遗憾。
他也曾想，有一个像她的女儿。
就那么娇宠着，锦绣堆着，一辈子平安喜乐。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琐碎的及笄礼终于要结束，苏承楹身着花纹繁杂的大袖礼服，正立于场地中央先后向众宾客行李。
“本王这是来晚了？”声色虽说不错，但轻佻到像隔夜饭里结上的那层白花花的油，让人不想再听第二声。
男子容貌妖冶，一袭紫衣，羽扇轻摇。
“昌平郡王。”太子道。
苏承楹蹙了蹙眉，她那日在街上果然没有看花眼！
“李琛。”李琂喊道，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皇叔安好。”
众人咂舌，这个衣着低调朴素的男人也是皇亲贵眷！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是翊临国的！
“你来做什么！”
“本王奉父皇旨意而来，为嘉惠郡主的及笄礼添上一份大礼。”李琛的表情有些奇怪，没有半分荣幸更多的是不甘还有愤恨。
还没等说话，李瑾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抢先开口：“无需了，梨玦的及笄礼我已经替李家给过贺礼了，让李璂收回去吧。”
“皇叔此言差矣，您是代表的李家非天家，天意不可逆，您十七年前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