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无悔守护

隔日，一条劲爆消息隔日便传遍大街小巷。方二小姐大婚之日，牧守府当街射杀明仪楼头牌花娘月绮。
好在衙门及时出手把消息压下去，别人都不知是方晴亲自动的手。
方家人很是惆怅，二小姐本来就难嫁人了，现在更是连入赘的人家也不好找。
有萧楚的前车之鉴，方瑜也不敢轻易再找人来入赘了，算了，这闺女就砸手里吧。
上午的日光正好，洒落下来，暖暖的。
方瑜体内还有残毒，躺了好几日，今天喝过方晴熬的药，意识清醒不少，便让管家方福推着轮椅出来散心。
其实那一晚只是短暂的清醒，平日最记挂的就是这个女儿，害怕来不及交代后事，便赶紧安排她成亲，谁知后来竟然发生这么惊心动魄的事。
那些密探很决绝，宁可自尽也没有吐露幕后主使，东琉倭寇更是拿钱办事，什么都不知道。
但方瑜很清楚，幕后之人定是为了传国玉玺来的，二弟一家也是因此而亡。
当年各路诸侯进京平叛，眼见凌云国朝廷不行了，叛军还没消灭干净，便打起各自的算盘，讨逆联盟分崩离析。
也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帝国玉玺落入吴江方氏一族手中，各路诸侯明夺暗抢，二弟方焕行军途中遇伏全军覆没，一家人都没了。
然后小皇帝被南宫怀仁找回来，算是暂时保住国祚，至于南宫怀仁自封丞相，小皇帝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凌云朝廷苟延残喘，各路诸侯跑马圈地，方瑜回到吴江，玉玺从此消失。
有传言，得玉玺者得天下，这么些年过去，想不到此事还未被人遗忘。
“唉，只怕以后吴江也不会太平了。”
方瑜叹了口气，轮椅已经到得演武场。
老太爷刚练过一趟刀法，笑眯眯地看着远处正在追逐打闹的孙子孙女。
应该是方恪嘲笑妹子刀法太难看，正被方晴用刀背追着拍，疲于招架。
“父亲。”方瑜唤了一声。
“哎，大郎回去歇着。”
“不碍的，这点毒，还顶着住。”
父子二人说起方晴会医术的事情。
方晴编了个理由把事情圆过去了，很简单——神仙托梦。
穿书啊，系统啊这些很难解释，难道告诉家人这是书中的世界，你们都是纸片人NPC？
还是托梦好使，虽然离奇，但医术总不是假的，下次倘若遇到需要“未卜先知”的情形，还能继续用这样的理由。
方晴告诉家人，百花谷华医圣在梦中传授她本事，作为交换，要她照顾好失落江湖的徒子徒孙。
“这件事咱们家统一口径，阿晴年幼时跟一个神医学的，学会了师父就云游四方去了。”
方瑜慎重点头，历史上因为鬼神之事身死族灭的事情太多，托梦之说不好弄得人尽皆知。
过得一阵，兄妹两发现方瑜来了，收了刀剑，跑过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父亲、祖父。”
兄妹两担心父亲身体，方瑜又说了不碍事，方晴数落了他几句，认真给父亲把脉。
方瑜笑着摸摸她的头：“父亲遇刺，阿晴好似突然长大了一般。”
“那是，我可是神仙弟子，嘻嘻。”
“哟哟哟，尾巴都翘到天上了啊。”
方晴心说系统给的是百花医圣的完整传承，就是华医圣本人复活，也就是和我一样水平。
后续又说起方晴的婚事，长辈们一时也犯了难，不知道该上哪家说亲去。
方晴撅起嘴满不在乎，说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留在爹爹身边照顾一辈子。
哪知这话立刻就惹得祖父生气。
方恪、方晴的母亲死于产后风，二郎一家也折在乱军中，所以方瑜格外疼爱一双儿女，方晴养得这般刁蛮任性，现在连嫁人都不想了。
方瑜劝了劝，才道：“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给阿晴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这辈子过得平安喜乐就好，缘分这东西该来的总会来。”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你就知道等，不去争取，哪来的缘分？唉……”
方晴穿书前还未享受过被长辈催婚的待遇，这种感觉，虽然有些焦心，却莫名觉得温暖。
如果再选一次，方晴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干掉赘婿主角，守护这一大家子人。
如今虽然破坏了萧楚和月绮的阴谋，但只要书中角色的人设不变，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还是会发生。
南宫怀仁的野心会一天天膨胀，直到挥军南下，兵锋直指吴江城！
这个家，一定要守好它。
好在现在不同了，方晴知道了将来的结局，那天到来前，一定能做足准备。
父亲和祖父看着就要争执起来，外面来了两人，到得方瑜面前禀报在城中搜索东琉倭寇的事。
开始谈公事了，老太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摇着头回去了，路过方晴面前时，戳一戳孙女脑袋，好叫她长点心。
来见方瑜的是都将何通与司马黄万贯。
何通是一员猛将，眼似铜铃，面似大饼，打仗的时候风风火火，几乎每次都是打头阵，平日里又是个性情中人，他心一急，声音不免大了些。
方晴听了一耳朵，忽然间想起原文中一段剧情。
河口大营的张都督在方瑜遇刺当晚羞愧自尽，人没死成却受了重伤。
萧楚救了方瑜后获得信任，便暂管河口大营，随后萧楚将假消息放给倭寇，诱骗倭寇头领偷袭。
然后倭寇的诡计被“识破”，萧楚指挥水军全歼来犯之敌，好一招借刀杀人。
现在张殿青没有自杀，但也没有人知道倭寇一直计划着袭击河口大营。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敌人得手?
即便能打退倭寇，势必伤亡惨重呐。
一念及此，方晴奔到几人面前，说道：“父亲，大哥，两位叔叔，我觉得城中搜不到倭寇踪迹，他们未必是逃跑了，或许在酝酿什么计划。”
方晴练了一上午刀，小脸红扑扑的，身形算不得高挑，加之刚及笄的年华，模样煞是可爱。
所以她这番话说出口，几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是只觉得是孩提的玩闹。
“哈哈哈，阿晴觉得，倭寇能有什么坏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