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疑点

陆离给宋敏按摩脚底的时候，那天在超市门口看到的实习警察跑进办公室，兴奋地叫道：“撂了，嫌疑人全撂了，她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宋姐，你立了大功啦！”
“真的？”宋敏万分高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消停些吧，脚踝上还有淤血呢。”陆离劝道。
宋敏回头看向陆离，脸上难得有了笑容：“陆先生，这一回真要谢谢你了，全是你的功劳。”
不一会儿，好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围住宋敏连声夸赞道贺。
“呵，看不出来咱们的警花这么厉害！”
“是啊，一天的时间就破了这么大一桩案子，破纪录了。年底开表彰大会的时候，要戴大红花啦！”
“啧啧，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还这么有才华，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混？”
宋敏听着众人的恭维和夸赞声，脸上笑意盈盈，眼里噙着泪水，心里感慨万千。
自从警校毕业，来到警局之后，她头一次体会到被人认同的滋味。
从今往后，可以昂首挺胸地宣告，我是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了！
闹纷纷之际，王队长走了进来，他毕竟是个领导，情绪比较克制，说道：“宋敏同志，你这一次做得不错，但不要骄傲。另外，这一桩案子还没完，有很多疑点。”
“什么疑点？”宋敏问道。
陆离起身说道：“王队，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身为一个普通小市民，警察谈案子的时候，就该主动回避，陆离还是有这种觉悟的。
宋敏却拦住陆离，说道：“王队长，我能抓住凶手，全靠陆先生指点。如果有什么疑点，你可以告诉他，兴许他有答案。”
“是吗？请问陆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王队长看着陆离。
“我啊，就是一个小农民而已。”陆离谦虚地摆摆手。
其他警察们可就大吃一惊了，全局上下毫无头绪的案子，竟然被一个小农民破了，到底谁才是警察啊？
王队长好半晌才说：“是这样的，杨丽承认是她杀了人，取走了孕妇肚子中的胎儿，但她拒不交代详细的作案过程，也不说作案动机。这些事情不搞清楚，很难结案。”
宋敏说道：“她还有一个同伙呢，交代没有？”
“什么，还有同伙？人呢？”王队长叫道。
宋敏便说了那个黑影人的事情，愧疚地说：“都怪我崴了脚，没能逮到他！真是奇怪了，杨丽能承认自己杀了人，为何要隐瞒作案过程？”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一般来说，凶手要么抵死不认罪。一旦认了罪，说明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没必要再隐瞒别的事情。
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们也觉得不符合常理，王队长提出一个可能性来：“会不会是为了给她的同伙打掩护？”
“有这个可能，还得防范着那个黑影人再兴风作浪。”陆离插话道。
“怎么，那个同伙还会再次杀人？”宋敏问道。
陆离摇着头说：“这就不敢百分百确定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撬开杨丽的嘴巴，让她说出黑影人的名字。”
“嗨，她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说自己杀了人，但其他事情一概不说，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啊！”王队长无奈地说。
陆离试探着说道：“要不让我试一试？”
“陆先生，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审问杨丽？”宋敏猜出了陆离的心思，问了一句，又看向王队长，“王队，这样能行吗？”
王队长点起烟，坐到椅子上沉思着，显然很为难。
陆离不是警察，让他去审问嫌疑人，那是违反规定的事情！
可凶手是陆离指挥宋敏抓回来的，没有他，案子不可能这么快破了。这个小农民不一般，至少他知道杨丽的那些神神道道的勾当，也许只有他才能撬开杨丽的嘴巴。
“好，给你半个小时！”王队长掐灭烟头，霍然起身，“不管了，领导要是追究下来，老子来承担责任，只要能破案就行！”
陆离点着头说：“王队有担当，我自然要尽心竭力。不用半小时，给我三分钟就行！”
啥，这么多警察束手无策的事情，你一个小农民三分钟就能搞定，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些老刑警们虽然不说话，但是表情很不爽，也很不屑，这个陆先生完全就是藐视他们嘛！
来到审讯室门口，宋敏低声问道：“你真的能行吗？”
陆离本来要走进去了，又停了下来，突发奇想地说：“要是我撬开了杨丽的嘴巴，你怎么说？这样吧，陪我去看一场电影，好不好？”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宋敏说道。
陆离呵呵一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杨丽精神萎靡不振，蔫巴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看见陆离走进来，她颤抖了几下。
“杨丽，你真是贼心不死啊！”陆离站到杨丽身边，扬起嘴角，“可惜，你压根不是我的对手。我猜你也没有能力炼制丝罗瓶，你的道行浅得很，也就会用一用铅降、勾勾伞这种媚术，是不是？”
杨丽咬着嘴唇，但她的表情变了，显然被陆离说中了。
陆离继续说：“丝罗瓶这种降头术，是你的那个同伙施展的。告诉我，他是谁？”
杨丽不说话，用一种非常阴森怨毒的眼神瞪着陆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我知道你恨我，可惜你斗不过我，恨也没用。”陆离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笑着，语气却十分阴冷，“你的心脉被我用守宫砂打碎了，但我还是把你救活，单凭这一点，你就该知道我的能力。”
“杨丽，心脉碎了固然痛不欲生，但你现在最害怕的，还是背上挨的那一掌吧？呵呵，五毒降头一旦发作，生不如死！你要是告诉警察，那个黑影人是谁，我可以帮你解毒。”
听到陆离这一番话，杨丽颤抖得更加剧烈，如同筛糠。
没错，黑影人偷袭她的那一掌里，含有五毒降头。一旦发作，简直就是酷刑，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百倍。
“你真能解除五毒降？”杨丽终于开口了。
“信不信由你！”
“好，我说，我说！”
此话一出口，一直通过双面镜监视的王队长兴奋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冲进审讯室来。
“王队，交给你了！”陆离点点头，对杨丽说道，“我先回去睡觉，你的供词让王队长满意了，我就帮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