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蓝蛇

听见村长和瘸子的争吵，陆离皱紧了眉头，暗想事出必有因，难道陈曦跳河自尽真与死瘸子有关系？
“都他妈闭嘴，吵个啥！”陆离无名火升起三丈高，瞪着瘸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声怒吼就像晴天霹雳，在场的人吓得噤若寒蝉。瘸子更是面无人色，浑身哆嗦，吓了个半死不活。
今非昔比了，陆离可是赤手空拳打死野猪王的大英雄，而且赚了大钱，他在村里的地位和威望非常高。一旦发怒，谁不怕呢？
没人吱声，生怕说错话惹恼陆离，一个个低下头，或者目光看向别处。
王玲玲站了出来：“还是我来说吧，这几天陈科长为了带领大家脱贫致富，想了不少法子。她前天开始整顿村风，不许村民们赌博，也不许无所事事聚在晒谷场吹牛谈天。”
“瘸子这些人就不满，抱怨起来，说了很多闲言碎语，甚至还跟陈科长吵了一架，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至于今早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肯定是瘸子又当着陈科长的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离不听则已，一听怒不可遏，抬脚就要踹瘸子。
“阿离，我只是嘴贱，真没什么坏心思啊，谁能想到陈科长会想不开呢？救命，救命啊……”瘸子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好了，你发这么大火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还想打死瘸子吗？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通知上级部门，然后报警。”
王玲玲拦住陆离，她毕竟肚子里有些墨水，算是桃花村里为数不多有主意的人。
陆离叹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死瘸子，这笔账以后慢慢算！还有你们这些饭桶，一个个只会傻站着，妈的，老子都从县城赶回来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把陈科长送到镇医院去。算了算了，我多余跟你们说！”
“阿离，不是我们没想到送陈科长去医院，而是她被救上来之后，就已经断气了，送了也白送。”村长悻悻然说道。
陆离蹲下去，细细查看着陈曦的状况，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实没气了。手放在她的脖子大动脉上，也没了脉搏。
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溺水而亡的人，怎么会脸色发蓝呢？
“谁第一个发现陈科长跳河的？”陆离想了想，问道。
“是二傻，也是这个傻小子把人从河里捞起来的。”村长回答道。
陆离抬眼扫视着众人，没见到二傻，急忙说道：“二傻人呢？我有话要问他！”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这才回过神，是啊，这个傻小子跑哪儿去了？
瘸子还瘫坐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那个……阿离，我刚才看见二傻钻进芦苇丛里去了。”
他担心陆离以后找自己算账，拼了命要讨好他，当下跳起来一瘸一拐往芦苇丛方向跑去，嘴里喊着：“二傻，二傻，阿离找你呢！”
“大傻，你回来啦？”
二傻突然从芦苇丛里跑了出来，非常兴奋激动。他狂奔到众人面前，扬着一只胳膊说：“看，我抓到了一条蛇！”
嘶，人们嘴里倒抽冷气！
那是一条怪蛇，从未见过的怪蛇。只见它约有半米长，身子缠在二傻手臂上，三角形的脑袋虽然被二傻紧紧捏住了，但还是竭力昂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最诡异最奇特的是，这条蛇周身全是蓝色，没有半点杂质，蓝莹莹的还泛着光泽呢！
“天老爷，这是什么蛇啊？老汉活了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蓝色的蛇！”一个老头子叫道。
其他村民们也是震惊不已，山里头蛇多，有全身绿色的青竹彪，也有全身黑色的黑乌梢，还有各种花纹斑驳的蛇类，可就是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长成蓝色的蛇。
瘦猴咂舌说：“这是白娘子和小青姑娘的另一个姐妹吧？它叫小蓝！”
陆离瞪了瘦猴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什么时候还在开玩笑。
随即他笑了，大声地笑了：“二傻，陈科长被这条蓝色的蛇咬到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去把它抓来了，它是凶手。”
“好啊，二傻，陈科长的命全靠你救回来了！你抓紧它，小心一些，它的毒性很强的。”
陆离一边说着，一边抱起陈曦，招呼着二傻说：“跟我走，咱们回家去，救活陈科长！”
村民们可就是老龙王丢了鞋子，不知道云里还是雾里了。啥，陈曦不是死了吗？还能救活回来，怎么救？
众人尾随着陆离奔到他家院里，只见陆离将陈曦放进卧室里，走出来从二傻手里接过那一条蓝蛇，揪住尾巴狠狠砸死在地上。
“瘦猴，去拿把菜刀给我，然后在火炉里升起火！”陆离说得很急切。
瘦猴拿过来来菜刀，他笨手笨脚烧着炉子。王玲玲看不下去，走过来帮忙，好奇地问道：“阿离，你打算怎么救陈科长，有把握吗？”
陆离用菜刀剁下蓝蛇的尾巴，解释道：“这种蓝蛇，只在传说中出现过。文献上有记载，蓝蛇出自梧州陈家洞，没想到咱们这个地方竟然也有。”
“文献上还说了，蓝蛇毒性强，用它的脑袋合成毒药，称为‘蓝药’，服药者很快就会假死过去，然后一天之后性命就没了。但要是吃下蓝蛇的尾巴，便可以解除毒害。”
“真的？”王玲玲问道。
“反正文献上是这么说的，咱们总得试一试吧，不能什么也不做。”
其实哪有什么文献啊，这些信息，都是在见到蓝蛇之后，自发出现在陆离脑海中的。
炉里的火烧了起来，陆离烤干了蛇尾，在石臼中细细研磨成粉，用热水冲泡了，一勺一勺喂给陈曦。
半晌之后，陈曦有了呼吸，脸上笼着的蓝色慢慢消退，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哇，真的有用啊！”王玲玲急忙跑到屋外，对村民们喊道，“陈科长活过来了，大家不用担心了！”
瘦猴则惊讶地说：“我的个乖乖，蓝蛇真是奇怪了，脑袋里有毒，尾巴上有解药。它要是咬了自己的尾巴，那是要死还是要活，还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出去，都出去，让陈科长好好休息！”陆离挥着手，把二傻和瘦猴赶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