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尿失禁

她一醒就听说自己的父亲中风住进重症监护室，而女儿还没有找到，顷刻间就在医院里崩溃大哭。
谭父这次中风非常严重有可能会瘫痪，而她的女儿已经失踪了那么多天依然没有一点消息，她不敢想下去。
一个2岁的孩子在毒贩的手里，没有一种结局是好的。
而最让她崩溃的应该还是她清醒之后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都完全清晰的刻画在脑子里。
是她亲手把女儿交给毒贩换取毒品。
而现在即使所有人都没有放弃寻找，都是他们大家心里都清楚想要找到孩子，希望非常渺茫。
谭朵从医院一路哭到警局，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该骂她活该。
碰毒品没有一个好下场，为了那一口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卖给毒贩。
这种事换作是谁听了都不免唏嘘。
可是谭朵不一样，纵使她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她口中骂的确是那个毒贩。
为什么要卖给她？
为什么要抱走她的女儿？
她崩溃大哭，但是却一直在骂那个毒贩，骂完之后不过瘾还连着警察一起骂了。
“你们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毒贩都抓不到，你们有什么用？”
刚开始大家介于她刚刚丢了孩子而对她万般同情，但是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谭朵今时今日的遭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只有2岁，还不知道世界是什么，就要被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谭朵在审讯室里发疯似的一直在问他们，有没有找到她女儿，而对警察的问题全部充耳不闻。
许世乐问：“你从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
“有关系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女儿，你们警察有没有在找人，我看你们就是干坐着不做事，我女儿不见了，她才2岁……”
她噼里啪啦说出来一大段话，让人难以想象一个人类竟然可以说出那么多话来。
柳琳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她说话完全不带喘气的。
许世乐平静的再次问：“你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
这时谭朵突然一拍桌子“啪”站起来，怒发冲冠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现在我女儿不见了，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警察……”
许世乐咧嘴轻笑一声，声音极低，却充满了轻蔑之意，说：“你的瘾又发作了。”
一句话就把谭朵打回原形，她之所以那么亢奋激动全是想要掩饰她的毒瘾，她的一张嘴里能说出那么多话也是在掩饰，想要警方转移注意力。
许世乐不管她现在多难受，还是那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
柳琳琳手拐了他一下，这样逼她不好吧！
谭朵一下子蔫了，像地上被踩过的香蕉皮，“生完孩子后……”
因为瘾上头了，她也逐渐坐立难安，不是双腿在抖就是身子在抖。
许世乐冷漠的问：“你是怎么染上的？”
“生完孩子之后还要照顾孩子太累了，就听一个朋友说他有办法，就试了一次……”
“那个朋友是谁？”
“……”谭朵突然哑巴了。
不说。
柳琳琳的恻隐之心，“你还是说出来吧……”
谁知道！
许世乐直接就是一句：“6年前你做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那么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就算她是嫌疑人但现在恰恰是她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许世乐怎么能继续问下去？
柳琳琳想不明白，他真的是警察吗？他的冷漠是天生的吗？
谭朵浑身一震剧烈得两人都感觉到了，她的双手用力紧攥在一起，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而她也在此时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咬着牙。
柳琳琳看不下去了，她说：“许队，问那么多问题不如……”
“你出去！”许世乐一点情面都不给。
柳琳琳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出去！”许世乐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柳琳琳嘲讽似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大的让桌子和椅子都“吱呀”一声，仿佛是在表达她的不满。
审讯室里只剩下许世乐和谭朵，许世乐开门见山：“刘丹瑶、杨岚、祝卓航都把你们在小学时的所作所为说了，现在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6年前你到底对白晓做了什么？”
谭朵越听就越慌的厉害，“不是我……”
这句话每个人都说过，“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
许世乐顺水推舟问：“白晓和木言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他本只是猜测，但是下一秒看到谭朵震惊恐惧的眼神后他立马就知道他猜对了。
“你参与了还是就是你指使的？”
谭朵全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冒冷汗，甚至过于紧张和惊恐，导致了尿失禁。
这时门外陈康突然推门进来，他后面还站着柳琳琳。
陈康立马停止了审讯。
“许乐，我们聊聊！”
柳琳琳在安抚谭朵，她现在已经抖得说不出话。
许世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了出去，柳琳琳看着他的背影。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陈康突然出现许世乐不惊讶也不是早就预料。
陈康气得咬牙，“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做刑警几年了？竟然敢逼供。”
许世乐：“不是逼供，是她毒瘾犯了。”
的确他并没有在逼供，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正常的真的审讯过程，只不过是因为谭朵恰巧瘾犯了，再加上心里恐惧增大，才一下子导致了尿失禁。
“我不管那么多有的没有的，你在干什么？许乐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是不是有人……”
陈康一把将会议室的门打开，黎蘅就在里面。
门不算太隔音，再加上两个人基本上是用吵架的声音喊着说的，就更大了，黎蘅即使是不想听也全部都听见了。
陈康看了她一眼，他眼中难掩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而这一幕许世乐看到了，陈康的厌恶根本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