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走不送

萨德俱乐部康复中心。
威廉姆斯戴着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护颈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一个老头走了进来，给他挪了挪被子，威廉姆斯的眼睛才转了转。
老头看着威廉姆斯：“嘿，威廉姆斯先生，我叫你演戏，你也不用那么真实吧！”
威廉姆斯眼睛更红了，干巴巴的嘴唇?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老头也不等威廉姆斯回话，也许等不到威廉姆斯说话，他自顾自继续道：“既然表演得这么真实，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养伤好了，五百万我们已经交给你夫人了。”
“现在外界普遍看好我们刻意制造出来的网红和梅瑟威有一拼之力，投注张三能坚持到十二局，占了绝大多数，只是他们永远都想不到，梅瑟威第一局就会KO他，为你报仇。”
“我押注了五千万，你上半年的奖金也按我们的约定押进去了，一比十的陪率，等这项赛事结束，你就宣布退役吧，找一个理财师，这一辈子也够花了。”
病床上的威廉姆斯这才稍微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容，只是看上去有点像哭。
老人在床边坐了一会，打湿毛巾给威廉姆斯洗了一把脸，这才离去。
…
烟店。
曾凡挂了电话，回到手游中，继续一边刷级，一边喷。
不升到999，曾凡是不会停手呢，好在距离999也不大，终于在十二点前刷到了顶格，曾凡连招呼都不打就下线了。
对战那头看着下线的小鸭子，一脸愤懑。
这心理承受能力多差，绝招还没有使出来呢，就特么下线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凡睡得正香，门口就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曾凡嘟囔着，不情不愿起了床，还没有洗漱，便去开门。
只见杰克丹尼唐领着一个举牌女郎，那举牌女郎捧着一大叠文件，那些文件贴在她胸口。
曾凡顿时感觉人活得还不如几张纸。
一进门，杰克丹尼唐就囔囔开了：“怎么样？小兄弟，梅瑟威把对打的技巧暗号都传授给你了吗，到时你们好好配合，打到第十二局，最终获得平局，你收获金钱，名利与玛莉，梅瑟威收获金钱，怎么样？”
曾凡心中冷笑，这老头套路太多了，这些视频不是他指派人手偷偷拍得，他都不信，他的话已经不能全信。
如果不是系统的参照下，曾凡甚至会认为威廉姆斯在演他。
毕竟像这样的职业拳击手是不容易被自己一个菜鸟陪练KO的，或许他想演来着，但不知道曾凡的力气会有这么大，阴沟里翻了船，结果演戏变成真的了。
“好啊，好啊！”
曾凡阅读着文件，突然把文件往桌子角落一放：“我不签。”
杰克丹尼唐：“怎么不签啊，打拳击比打篮球轻松多了，一场比赛能赚上亿呢，而你打篮球，即使成为像詹姆斯这样的超级巨星，靠工资赚一亿都要两三年吧。”
曾凡冷冷道：“我只签一场，你答应过了，放了玛莉，否则我就不签…”
“好吧好吧，那就签一场，到时你想打还可以找我…”
老头又不情不愿拿出一份文件来。
曾凡一把夺过，一句一句看下去，遇到不懂的，当即用手机查询。
明知道这老头不简单，可不能着了他的套儿。
曾凡指着第五大条，第七小条说道：“若有一方出现伤残，或者死亡，都不能追究对方的责任，老头，是不是我打死了梅瑟威，我不用负任何责任。”
老头点了点头，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当然，你们是假打，又不是真打，但也怕出现意外情况，比如心脏骤停这种。梅瑟威年龄也大了，你签了这个可以好好保护自己。”
“好吧！”曾凡还担心没有这一条款呢。
曾凡刷刷几笔签上张三的名字，老头看着曾凡签完名，会心一笑，夹着文件走了。
刚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说道：“嘿，你可以叫张钱钱去波菜公司，押你啊！”
曾凡只当没有听见，继续抽了一口香烟，烟雾缭绕中，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站在这干什么呢？”
举牌女郎眨了一下眼睛：“杰克叔叔叫我陪你…”
曾凡指了指刚签好的文件：“什么都不做，你愿意陪吗？”
举牌女郎靠近曾凡：“你会想的…”
曾凡突然抓住她的手，牵到门口，轻轻一推：“好走，不送！”
这店可有摄像头，警务局能直接调取的，开玩笑，能当着张钱钱的面做这事吗？
……
这两天特别安静，没有一个电话来，露西而偶尔来坐坐，每次都要买上两条便宜的万宝路，再打赏一两包给曾凡，这么多天没有看见玛莉，她也从来就不问一问。
曾凡照例在傍晚去打打街球，喷喷垃圾话，空闲时间打打手游。
第三天傍晚五点。
微软剧院，人山人海。
炒作起来的神秘网红张三面对拳王梅瑟威，足够吸引人眼球。
据说观众达到了十万人，门票均价高达一千美元。
微软剧院四周的灯箱广告无不提示，这一“国家”之战即将展开。
【东方后起之秀大战米国老拳王】
【陪练对战职业拳王】
【梅瑟威复出，为国争光】
【拳坛，依然是我们米国说了算】
【扞卫米国拳坛荣誉，梅瑟威复出】
广告除了文字，还有图片。
图片里梅瑟威手戴红色拳套，露出结实劲爆的肌肉，面部狰狞，仿佛是一只正在捕食的猎狮虎视眈眈。
而图片下方，则是张三头戴护套，双手高举，侧身躲闪，画面里透露纸背的无奈与绝望。
这反差也太大了。
韦弗林气呼呼踢了一脚广告牌：“太欺负人了…”
相反，曾凡倒镇定多了，毕竟这是客场，遭受这样的待遇再正常不过了。
这事儿放到华夏来说，可以算作是踢馆，这已经算是礼貌的了。
一进入剧院中心，里面呼声震天。
“打败东方人！”
“东方人滚蛋！”
“梅瑟威威武！”
曾凡听了都想笑，这真是一个没有文化深度的国家，如果放在华夏，曾凡的小鸟都会变成第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