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接下来的聚会内容，哈维并没有过多的参与，仅是静静地听。
作为一个本质上是学术组织的聚会，众人也没有忘记讨论交流各自领域的突破与疑难。
虽然大家基本上都不是同一个方向的研究者，但也能从别人的观点里触类旁通。
黑旋风早在第一次聚会时就说过想要与哈维交流一下古代魔法相关的内容，但哈维注意到这次他似乎有一些心事，没有和哈维交流的欲望。
也许这和他刚才积极地想要购买异化物有关？即将面对什么麻烦的敌人？
哈维不由得猜想。
但他没有出言询问黑旋风，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大概率并不能帮上什么。
如果真的需要自己的帮助，黑旋风前辈也是不会客气的。
很快，这次的聚会进入了尾声。
众人在白灰会长的目送下踏上了回归的长桥。
在桥上时，黑旋风的目光时不时飘到哈维身上，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觉得说了没用。
哈维忍不住了。
“黑旋风前辈，您似乎有什么烦恼？”
黑旋风也知道自己表露得有些明显，抓了抓那把大胡子，道：“是啊，可惜你现在帮不上忙。”
“为什么？”哈维疑惑。
“我发现了一处遗迹，想要通过遗迹本身的封锁进入其中，必须要学者途径或是格斗家途径对应的序列八以上超凡者或是异化物才行，我刚才买的那件异化物也不知道满不满足条件。”黑旋风有些苦恼，学者途径的超凡者本就不多见，在他的圈子里，认识的学者只有哈维一个。
原来黑旋风前辈买那件异化物是这个目的。
哈维恍然。
随后他挺了挺胸：“那我正好能帮上您，我已是序列八。”
黑旋风闻言瞪起了眼睛。
哈维几乎怀疑他要喊一嗓子“小贼，莫要唬洒家！”
但黑旋风是黑旋风，李逵是李逵，你说李逵，关我黑旋风什么事？
“真的？”
黑旋风有些不相信。
“没有假。”哈维认真地点点头。
黑旋风掰了掰手指头：“你在一个灵时内晋升了序列八？”
哈维点点头。
黑旋风憋了半天。
“……算你厉害。”
哈维忍不住笑了出来。
“所以这下我能帮上您的忙了吧？”
哈维是相当记恩也记仇的人，对于帮助过他的人，他会全力报答，而对于伤害过他的人，他至死也不会忘记。
黑旋风思考了片刻。
“那可以了，回去后，我过段时间来找你，我还得准备准备。”
哈维嗯了一声，自己也得准备准备，这边的事情也不少，看黑旋风前辈的说辞，那处遗迹似乎离瑞亚郡不太近。
回到自己家中之后，哈维默坐了一会儿，回忆了一遍聚会上的内容。
首先是苏桑尼·马洛内的行踪，需要留意，但不用花太多时间在他身上，自己并没有能够战胜他的底牌。
不过如果有黑旋风前辈帮助，那说不定可以。
也不知道黑旋风前辈是序列几？
然后是那位神秘的“夫人”，作为在汐海郡流传了百年的传说，竟然莫名在深处内陆的瑞亚郡也有了活动痕迹，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哈维怎么也不信。
到底要不要彻查奥伦娜夫人呢？
他完全拿不定主意，学者的灵性感知告诉他，这件事很复杂。
还是和肖恩先生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想到这里，哈维正好也打算去一趟特别行动部了，今天自己得值班。
叫了一辆马车，很快，哈维就来到了瑞亚警局东城区分局门口。
和门口站岗的警卫打了个招呼，哈维径直走向了特别行动部的大厅。
在路过那条挂有画像的通道时，哈维再次看了看瑞亚郡最初的建立者与守护者，艾德蒙多·瑞亚。
画像上的艾德蒙多·瑞亚浴血奋战，绝不退缩。
可惜这么一位英雄竟死得憋屈。
哈维摇了摇头，继续往里走。
与正在值班的娜塔莉亚打了个招呼，自己要先去找肖恩先生商量一些事情再过来交接班。
娜塔莉亚正百无聊赖地仰躺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着搁在桌上，眼睛因太过无聊而有些眼神涣散，听见哈维的话，悠悠抬手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真是一位闲下来就要了命的女士。哈维默默笑了笑。
推开副队长办公室的门，肖恩先生依然在练习折纸。
“日安，肖恩先生。”哈维微微躬了躬身。
“日安。”肖恩勾了勾嘴角。
“我来值班。”哈维没有多废话，“有什么工作需要我一会儿完成的吗？”
“有。”肖恩放下手中的折纸，起身来到文件柜前，从最上面拿起一份，“这是我们成员的名单及信息，最近需要更新一下，你一会儿誊抄一份。”
哈维接过来翻了一下，倒是不多，特别行动部的正式成员统共也不超过十人。
“不能用打字机吗？”哈维合上文件，问道。
“不能，必须手抄。”肖恩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吧。”哈维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待会儿也无聊。
“对了，关于那位神秘的‘夫人’，我得到了一些信息。”
肖恩提起了耳朵：“什么？”
最近的超凡事件越来越频繁，这让他颇为担忧，特别行动部的人手倒是暂时够用，但是难免有一天会有伤亡。
而且那些民间超凡者或野生超凡者造成的事件中，还有不少与两大邪教教派有关，甚至有一次出现了序列七的超凡者，队长法比恩亲自出手才解决了对方。
这些麻烦使得瑞亚郡的秩序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而这些麻烦中，以“夫人”为代表的，最为隐秘，捉摸不清。
瑞亚郡此前从未出现过什么“夫人”。
“‘夫人’似乎是汐海郡的民俗传说，已经有了近百年的历史，或许我们可以往那边调查一下。”哈维没有乱讲自己的猜测，这种时候，猜测很可能会造成误导。
肖恩的神情有一点点诧异，“夫人”竟然是汐海郡的民俗传说？那里离瑞亚郡可有着相当相当远的距离。
“行，我后面会去查一查的。”肖恩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哈维犹豫着要不要让肖恩先生帮忙留意苏桑尼·马洛内的行踪。
红耀星前辈提供的那件魔法物品对哈维的诱惑实在不小。
最终他咬了咬牙，肖恩先生值得信任。
“肖恩先生，您知道那位卡尔斯鲁厄的叛逃总司吗？”
“苏桑尼·马洛内？”肖恩显然是知道的。
“是。”哈维点点头，“他逃到奥芬巴赫来了，请您有空帮我留意一下他的行踪。”
肖恩琢磨了一下。
“私人请求？”
“私人请求。”哈维肯定道。
“行，我会留意的，但是不一定有结果。”
“谢谢您。”哈维真诚道，“那我先去和娜塔莉亚交接班了，她看上去快要无聊到断气了。”
肖恩哭笑不得：“她就那样，得多加磨炼，超凡的道路上必须耐得住性子。”
哈维赞同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他拿起那沓文件，走向了门口。
“去吧。”肖恩拿起了那件半成品折纸玩具。
值班室内的娜塔莉亚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立马跳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她冲到哈维面前，勉强刹住脚步。
哈维慑于娜塔莉亚的气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摸了摸鼻子。
“看样子我让你久等了。”
娜塔莉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是啊，我约了朋友要去枫叶广场的老莫里斯餐厅吃饭，老莫里斯做的芝士焗鸡可好吃了！”
芝士焗鸡？哈维想了想，脑海里冒出了那个世纪难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娜塔莉亚，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娜塔莉亚被问得懵了一下：“先有蛋吧？不然鸡哪儿来的。”
“那第一个蛋是哪儿来的呢？”哈维紧追不舍。
“鸡生的……”娜塔莉亚的声音有些迟疑。
“那生蛋的鸡哪儿来的？”
“蛋孵出来的……”
哈维满意地看着陷入了迷茫与自我怀疑的娜塔莉亚，舒服地坐到了椅子上。
娜塔莉亚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无数只鸡和蛋在自己的脑袋里打架。
她走出值班室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着：“先有鸡……不对，先有蛋……也不对。”
正巧，法蒂这时路过，看见失了神的娜塔莉亚，忍不住问道：“娜娜，想什么呢？”
娜塔莉亚回过神来，看见法蒂问自己，连忙求助：“法蒂，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法蒂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那肯定是先有鸡。”
娜塔莉亚抛出了那个问题：“那第一只鸡哪儿来的？”
法蒂不假思索。
“生活所迫啊。”
娜塔莉亚：“……？”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