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租房子

一进家门，韩梓芸看向客厅的方向，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是吗
眼泪早已流干，心底的难受也转变成麻木
第二天一大早，韩梓芸便起床收拾东西
既然自己选择谁都不跟，她准备自己去租一间学校附近的房子，将自己的东西搬过去像放假也好有地方住
正好上下学也方便，只是自己平时的生活费和学费大多都是通过存助学金和奖学金来支出的
若是自己租房子的话，可能以后就比较拮据了
韩梓芸眉头一皱，有些烦躁
忽的，苏月的话从她脑海响起
抿抿嘴心底暗下决心：
“看来明天回去得问问苏月他哥还招不招人了”
.....
韩梓芸站在一栋略显简陋的楼房前，弯下腰用手捏了捏小腿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
楼房一层的门边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
单间出租，联系电话：xxxxxx（可当面谈，本人住在顶层）
前面看的房子不是太旧就是太贵，又或者是离得太远，她懒得走太远
她抬脚进了门口，之间楼梯间采光并不是很好
楼道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的，有时候要她踩好几遍才亮
由于韩梓芸并没有手机，她只好当面去找房东谈
爬到了四楼，韩梓芸看着紧闭的大门，走过去敲了敲
咚咚咚
不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齐耳短发的中年阿姨，戴着一副红色框的眼镜，一脸打量地看着她：
“你是来租房的？”
韩梓芸点点头
“你等会儿啊”
中年阿姨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又走回到门口，只是手上多了一串钥匙
“跟我来吧”
韩梓芸跟在她的后面，只见她们停在了三楼的一个木门前
中年阿姨举起手中的钥匙串，翻找一番，捏着一个带有锈迹的钥匙
将它插到钥匙孔，转动
木门随之被打开
韩梓芸的视线瞄向屋内，一览无遗
这是一间单间房，意思就是没有房间，客厅即是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床边上还置放着个储物柜
而这并不大的空间内被一面墙分开，作为卫生间和厨房
整个房间看上去不算干净整洁，但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相对于一个人生活来说，这里够用了
韩梓芸看向房东阿姨，询问价格：
“请问这里一个月多少钱？”
房东阿姨看了她一眼，眼色疑惑的问：
“就你一个人住吗？”
韩梓芸点点头
“那你爸爸妈妈呢？”
“没了”
确实“没了”
房东阿姨的目光瞬间变得慈爱，抓起她的手，拍拍手背
“可怜的孩子，没事啊，这样吧阿姨每个月收你五百就好了”
韩梓芸并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拒绝不了房东阿姨的好意
五百一个月
在她的预算范围之内
“谢谢，那我交钱了一会将东西搬过来了？”
房东阿姨点头
两人一起回到四楼，准备签租房合同
韩梓芸从包里取出银行卡递给房东阿姨，随后在房东阿姨准备的合同上签字
在准备按手印的那一刻，她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往纸上重重一压
从此以后，自己便是一个人了。
.....
韩梓芸回到以前他们的房租里，将自己打包好的东西拿到楼下
东西不算多，三个纸箱和一个行李
有的纸箱里面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自己从小到大收着的玩意
不算值钱，但算是一种念想
还有的纸箱装着衣服，毕竟一个行李箱装不了多少
韩梓芸叫了小巷子里开着三轮车的司机帮忙搬运自己的东西，这些人搬一次东西收取的费用不算多
待韩梓芸将全部东西搬到新房租，她后背的短袖早已被汗水打湿
“呼”
她呼出一口长气，心想：
总算搬完了
韩梓芸扫了房间四周，看到很多地方都有些积灰
大开房门去楼梯间里拿起扫把和垃圾铲，准备清扫卫生
忙碌了好久，才将各种东西擦洗干净，韩梓芸一屁股做到餐凳上面
咕咕咕
韩肚子在这时候也适时响起，韩梓芸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在家里自己动手
去外面吃太贵了，对于自己这个手头紧的人来说不划算
把立着的行李箱放平，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条修身的牛仔长裤和白色短袖，短袖上印着一些简单的小图案
韩梓芸打算先洗个澡再去附近的小超市买菜，不然自己这一身汗臭烘烘的，她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陌生的浴室，陌生的一切
头顶上，花洒里的水在韩梓芸拧开热水器开关后顺势喷出，水流顺着韩梓芸的脸滑落滴落到地面
清洗干净，韩梓芸打开双肩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钱包，掰开从中取出一张五十元人民币
五十元，足矣。
附近的超市里韩梓芸住的房子并不远，大约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在超市里逛一圈，除了那些生鲜蔬菜和肉类外，韩梓芸还挑选了柴米油盐酱醋这些必备的东西
最终在结账出门的时候手上早已是提着满满的一袋东西
回到房间，把东西放到餐桌上，熟练的煮饭做菜
要是按照这样花钱下去，不出一个星期，自己真的会成为吃土少女
刚才韩梓芸在经过电器店门前，挣扎了一下还是踏门而进选了最低价格的电磁炉和电饭煲
没办法，口袋没钱，举步维艰
韩梓芸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苏月的哥不招人了的话，她就退学不读了
毕竟现在的她也没心思学习，还不如随便找份工作凑合着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手上拿着铲勺机械的翻炒锅里的菜，目光涣散
难道真到要那样一辈子吗，可是学习的动力早已被他们那一句离婚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反正学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直到一股焦味钻入韩梓芸的鼻腔，才将她从发呆中拉出
回过神来的韩梓芸赶紧关火，看着锅里那一团黑乎乎的菜，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取来菜碟将它乘放到餐桌，打了一饭碗，坐在桌前
夹起那焦黑得看不出模样的菜，放到饭碗里
包裹着饭一起塞到嘴巴里
又焦又苦，还咸
嚼了几下，似是忍受不下去，一把将它吐到桌面上
一股崩溃的情绪抑制不住的从胸腔爆发
眼角发酸，不一会儿缓缓流下两行泪
韩梓芸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就像这菜一样
又苦又焦
再想到昨晚的遭遇，眼泪更是止不住地猛流
从最初的沉默落泪变成最后的放声大哭
韩梓芸想要用大哭来宣泄自己内心的压抑，若是她再逼自己冷静下去估计她会疯的
.....
哭得眼睛干涩，喉咙吼得胀疼
韩梓芸才冷静下来，抽了张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鼻涕
用力一吹，空气重新流入鼻腔，韩梓芸才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这是继她姐姐过世之后她第二次哭得这么凶猛了
韩梓芸最终还是将炒得烧焦的菜倒入垃圾桶，打算干吃碗里的白米饭应付应付
大声哭过后，韩梓芸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没了
换了睡衣摔到床上，准备睡觉
至于那些刚搬过来的东西，明天再说
昏睡前的韩梓芸迷迷糊糊地在心底暗道
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