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百鬼目的创立者

“原来是你啊……”
当店铺的主人，那位看起来无比慈祥的老奶奶看到随着羽生秀等人一同进店的陇川雅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还纳闷自己这小店平日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一个人，怎么今天就突然来了这么多。
不过当看到陇川雅人之后，她就意识到这些年轻人都是这位老熟人介绍来的。
“好久不见。”
陇川雅人看着面前模样苍老的面庞，心中升起无限惆怅，目光追忆的叹了口气。
“确实好久不见了。”山冈美子笑了笑。
“雅人叔，你们认识？”
月岛姬在一旁有些疑惑，她和陇川雅人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小就是雅人叔服侍在他左右，可她却对雅人叔的过去并不怎么了解。
每当她想问的时候，雅人叔也只是会一笑而过，并不愿意多提自己的事情。
所以让月岛姬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雅人叔的熟人。
“嗯，这位是山冈美子，我们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别，我成为了小姐的管家，而她则是在这僻静街角开了一间羽织铺子，专门为顾客定制各种服装。”
陇川雅人依旧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几句，还是没有提及自己的过往，仿佛对那段往事有意避开一般。
而对面的山冈美子也明白了陇川雅人的话外之意，只是不免心中有些怅然。
她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陇川雅人会是专门来找她的，可惜现在看起来貌似并不是这样。
“是与这几位小家伙有关吗？”
山冈美子看向羽生秀等人，能让陇川雅人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应当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嗯，我和陇川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这家伙后来突然失踪了而已，没想不到再见到会是在这里。”山冈美子笑眯眯的解释道。
“失踪？”
羽生秀等人一愣，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陇川雅人。
羽生秀没有想到，一向优雅沉稳的雅人叔，貌似有着他们并不知道的过去啊。
而且听这位老奶奶的语气，两人之间貌似还发生过什么？
雅人叔两鬓微霜，看上去一副帅气老爷爷的样子，年纪并不小。
而这位名叫山冈美子的老奶奶，年纪应当与雅人叔差不了太多才对，两人很多年前认识倒也合理。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大小姐，还有大小姐的朋友。”陇川雅人将这件事一笔带过，转而指了指身边的羽生秀等人。
听到陇川雅人这么说，山冈美子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就注意到了陇川雅人说的另一人。
“大小姐？”
山冈美子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月岛姬，神色沉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陇川雅人一族的使命应该是……
当初就是因为那个使命的缘故，所以陇川雅人才会离他而去，可如今陇川雅人却称对方为“大小姐”，那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不就是……
想到什么的山冈美子神色微微一变，看向月岛姬的目光凝重了几分。
这位就是那个在东京妖怪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觉醒了玉藻血脉的狐妖？
意识到山冈美子可能猜到了她的身份，月岛姬背对着众人，悄悄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然后双手合十，做出“拜托您了”的动作。
“这样吗？”
山冈美子明白了月岛姬意思，应该是怕身边其它人知道她的身份吧。
“我这里也没什么其它东西，无非就是各种各样的衣服，所以你们是来做衣服的？”
既然陇川雅人都亲自过来了，山冈美子决定给他一个面子。
“嗯，，我这两位朋友因为要参加过两天的烟火大会，所以想要找您来定做两套和服。”
月岛姬笑着将北白川千石和冬岚薄暮两人推到了山冈美子面前。
“两套和服吗？”
山冈美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略有些紧张的北白川千石和冬岚薄暮两人，惊叹于这两人的如樱如雪般的容颜。
“两位小姑娘长得真好呀。”
山冈美子一边夸赞着，一边熟练的拿起一旁的卷尺，为北白川千石和冬岚薄暮两人量着尺寸。
“您客气了。”
北白川千石礼貌的笑了笑。
“奶奶我可没客气，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的。”山冈美子熟练的拉开卷尺，上下比划着，没多时就记下了北白川千石和冬岚薄暮两人的尺寸。
但让山冈美子有些惊讶的是，当她靠近那个白发赤瞳的可爱少女时，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冷冽扑面而来，就好像瞬间从夏天进入了冬天一样。
这种感觉只出现了短短一瞬，短到山冈美子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这两个女孩，也不简单呀……”山冈美子心中暗想。
虽然她人是老了，可眼光却没老，月岛姬的身份如此尊贵，那能与她同行的会是简单之人？
不过月岛姬希望她保守秘密，她也不会多嘴去问什么、
“想要的衣服类型与款式有什么要求吗？”
量完尺寸，山冈美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接下来就是顾客们的要求了。
山岗妹子指了指身后的各种布匹与衣服，笑了一声：
“这些都是我设计过的或者正在设计的衣服，有些还只是我的一个灵感，你们可以随意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告诉我。”
羽生秀等人闻言看去，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打量着。
他们还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店，曾经去过的衣服店铺都只有成品展示，像这种从布匹到设计理念与思路都明明白白展示出来的，羽生秀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免有些新奇与惊讶。
不过羽生秀只是看了没多长时间就失去了兴趣，作为男生，他对衣服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很在意的。
可北白川千石，月岛姬还有冬岚薄暮三人却满脸兴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停说着什么。
“奶奶，这些我们可以摸一下吗？”
北白川千石回头，语气恳求的向山冈美子说道。
这些衣服和布料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可她们也担心随便乱摸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当然，随便摸，布料嘛，不摸一下怎么知道穿起来的触感是什么样呢？”
山冈美子笑眯眯的，看向北白川千石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祥。
她的店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如今北白川千石等人的到来，让这个平静的小店多了几分活泼与生机。
“其它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在这里。”
在月岛姬等人兴奋挑选的时候，陇川雅人来到山冈美子身边，声音低沉的问道。
“散了，在东京的就只有我一个，其他人要么去了京都，要么去了奈良和大阪那边。”山冈美子叹了口气。
“我和他们也都几十年没联系过了，我们连彼此的生死都不知道，也就我察觉到你在东京，所以跟着过来了。”
陇川雅人沉默了片刻：“那件事呢？”
“那件事？”山冈美子自嘲一笑。
“当初你突然离开之后，我们几个就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兴趣，加上刚好撞上执行局肃清的时间，我们几个都受了不清的伤，便直接分开了。”
陇川雅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山冈美子，两鬓银发，面容苍老。
虽然知道妖怪想要保持年轻很容易，可就像他一样，心态老了，相由心生之下，在没有刻意变化的时候，面容自然而然跟着就苍老了下来。
但即便山冈美子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陇川雅人依旧能回想起对方年轻时的娇艳。
“抱歉。”
陇川雅人低声道歉。
当初他在游历寻找玉藻血脉的狐妖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救下了不少被执行局执行的妖怪。
这些妖怪大多罪不至死，但也不想去执行局受罪，所以他就出手救下了这些妖怪，其中就包括了山冈美子。
这些被他救下的妖怪心怀感激，加上对强者的崇拜与无处可去的迷茫，便自发的跟在了他周围。
后来因为人数的不断增加，加上其他妖怪们的瞎起哄，陇川雅人便为自己这些妖怪设下了一个组织。
其名为：百鬼目！
陇川雅人的本来目的只是想要借助这些妖怪的手，人多力量大之下，看能不能找到觉醒了玉藻血脉的狐妖。
但让陇川雅人没想到是，虽然百鬼目的人数越来越多，组织势力越来越大，就有了更多的妖怪停听到他们的名声，自愿过来加入他们。
那时的陇川雅人遵从家族祖训，忙于寻找自己需要侍奉的大小姐，对百鬼目的管理根本不上心，便将管理权一股脑的交给了山冈美子和最开始跟在他身边几个妖怪。
在刚开始的时候，百鬼目还算老老实实的，格守本分，可随着势力与规模的急剧扩大，一些缺乏管理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先是和其它妖怪组织对上，发生摩擦，不断的树立仇敌。
之后又是组织内部在勾心斗角，争夺权力，明争暗斗。
最后则是被执行局盯上，将他们列为妖怪的“高危组织”，决定执行剿灭！
而陇川雅人也刚好在那时找到了玉藻狐妖的部分线索，便直接离开了百鬼目，孤身一人来到了东京附近。
至于百鬼目的其他人，陇川雅人并没有过多的关心，一直到多年之后，跟随大小姐来到东京之后他才依稀察觉到，山冈美子也在这里。
“百鬼目的存在本应该更加辉煌才对。”山冈美子语气遗憾，比起陇川雅人，她对百鬼目可是耗费了无数心血的。
可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百鬼目的首领，陇川雅人在离开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跟随。
“百鬼目本不应该存在，人一多，混乱就多，我在离开之前劝过你们的。”陇川雅人语气淡淡的。
当初百鬼目问题与弊端刚一出来的时候陇川雅人就察觉到了，如果陇川雅人想要去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但陇川雅人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任由百鬼目一步步走向灭亡。
因为陇川雅人意识到，百鬼目的存在对妖怪们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并且那时的百鬼目已经没有了帮他寻找玉藻血脉的用途，反而牵扯住了他不少的精力，让他的脚步甚至变慢了。
在离开百鬼目的前夜，陇川雅人问过包含山冈美子在内的，当时百鬼目的几个真正首领。
也就是当初跟随在陇川雅人身边，创立百鬼目时的那几个好友，陇川雅人是想带他们一起离开的。
可惜，当时包括山冈美子，所有人都拒绝了陇川雅人的邀请。
百鬼目带给他们的权力已经让他们彻底迷失了双眼，也迷失了创建百鬼目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权力冲昏了这些人的头脑。
“当初我就应该直接跟你走的，不该留在那里。”山冈美子目光遗憾而惆怅，仿佛在追忆过往时光逝去不再回。
山冈美子虽然想要跟随陇川雅人离开，可当时有几个妖怪被执行局盯上了，如果她离开的话，那几个妖怪凶多吉少。
再加上她为百鬼目倾注了不少心血，百鬼目就相当于她的孩子一样。
虽然陇川雅人已经向她说明了一切弊端与问题所在，可她还是心存侥幸，觉得百鬼目说不定还能救一下。
可惜的是，最后事实被时光证明，陇川雅人说得是对的。
百鬼目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只有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山冈美子当局者迷，即便有陇川雅人提醒，她依旧还是选择了留下。
“可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陇川雅人笑了笑。
“嗯，现在的生活让我感到很舒服，我终于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山冈美子也释然的勾起嘴角，看着店铺里她精心设计，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和服，山冈美子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这种成就比当初看着百鬼目一步步壮大还要开心！
山冈美子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陇川雅人对百鬼目的权利没有丝毫留恋。
因为世界上存在着，比权利更美好的东西！
“诶？秀君呢？”
可就在陇川雅人刚要继续说什么事，月岛姬神色一动，忽然转头疑惑的打量着店铺。
刚刚还在店里的羽生秀，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