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谁怂谁是狗

奶妈的传话？
听到这里的杨嘉又惊又喜。
转念一想，又问：“以前我就好奇了，奶妈在十层，她怎么知道我的情况？上次老牛带我去二层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水精灵微笑道：“上位技能：千里眼，达到等级10以后，有极小概率晋升为万里眼，万里眼的晋升会合并所有感知系技能。
即便在其他位面，睹之也近在咫尺。”
“这样啊。”
杨嘉点点头。
千里眼这个技能杨嘉有所耳闻，好像是和顺风耳一起，被誉为感知系技能的绝颠。
事实上，所有类型的辅助技能，都有一个最终上位技能，是辅助技能的最终极形态。
想要领悟最终上位技能，极其艰难，而奶妈的万里眼，是在最终上位技能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进行了晋升。
这种晋升称之为概念晋升，即：突破了该系技能的极限，超脱该类型技能的概念之外的技能。
这是可以和恩典技能匹敌的技能。
奶妈果然好厉害，等级是封顶不说，居然还拥有这种超越最终上位技能的技能。
全盛时期的奶妈，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杨嘉想都不敢想。
但眼下，杨嘉更关注的，是奶妈的信息。
“奶妈对我说什么？”
“咳咳。”
水精灵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开口。
杨嘉心想：这种纯水做的生物也有痰吗？
“我只是模拟您种族的习惯哟，小老大。”
“喂，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那么，我要开始说了哟。”
“别逃避问题啊喂！”
“吾儿啊。”
水精灵闭上眼，缓缓开口道：“这段时间的战斗，为娘都看在眼里。
当初你说，要打穿地下城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还想你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时冲动，想着你打了两层，就会受不了放弃。
但…无论是独战七魔物，还是直面鲲鹏，亦或是挑战四翼风魔狼，这短短三个月里，你的表现，真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愧是我的儿子啊，杨嘉。”
“奶妈～”
虽然水精灵只是转述，但听到这里的杨嘉，不免还是感觉鼻梁酸酸的。
原来奶妈一直在看着我。
想到这里，杨嘉站直了身子，正视水精灵，就像正视奶妈一样肃穆，静静聆听。
“但是杨嘉，你要知道，接下来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
四层五层是个分水岭。
一二三层，因为太弱，鲲鹏不放在眼里，所以几乎没有魔物被策反，四层地位尴尬，高不成低不就，故而鲲鹏也没有太关注这里，你依旧能够遇上未被策反的魔物。
但是五层开始，就不同了。
层数过中，从五层开始，几乎九成以上的魔物都已被鲲鹏策反，你将再也碰不上认你是小老大的魔物。
就算遇上了，碍于鲲鹏的压力，也不敢承认你的地位。
即，从五层开始，你将再无盟友。
所以，为娘这里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
杨嘉眉宇微蹙。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选择听下去。
“你可以选择从现在开始，放弃打穿地下城，回为娘身边。
为娘不会怪你，你中的生死状，为娘也有办法解。
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返回人类世界，完全可以傲视群雄，只要稍加锻炼，在人类世界里你将成为不败的霸主。
你的一生，都可以在荣华富贵中度过。
儿啊，你是人类，你完全没有必要参与到地下城的斗争中来，更没必要为了我，去冒险和全地下城的魔物为敌。
离开，远比征服要轻松的多。
所以…儿，为娘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果然是这样吗？
杨嘉长舒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也随着脑袋一起垂了下来。
“老大的话，到此为止。”水精灵缓缓飘落在杨嘉身边。
净水构筑的玉臂轻轻打在杨嘉肩膀上，安慰道：“小老大，我觉得老大说的对。
如今天山地下城动荡，boss易位战已经在所难免。
你确实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和意志力，但对手是鲲鹏，即将突破R8，跨入神兽领域的存在。
无论是它，还是老大，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远古魔物。
而您终究只是个人类。
剩下的一年八个月多点的时间，您就是再聪明，也断不可能追上其修为，即便追上了，您的战斗经验也绝对无法与之匹敌。
小老大，你不可能赢得了鲲鹏。
所以，听老大的话，回去吧。
解除生死状，带上老大给您的财富，离开地下城，远离这场纷争，这也是老大所希望的。”
杨嘉低着头，没有回话。
但呼吸却一次比一次急促。
小小的，已经长出老茧的拳头紧紧握住，发出啪啪的爆豆声。
内心的纠结是一时的。
很快，杨嘉抬起头，轻轻推开了水精灵搭在肩膀上的手。
“五层甬道在哪？”
短短六个字，道尽了杨嘉心中重复万遍的决心。
水精灵愣住了。
他看了杨嘉好一会，从他坚定的眼神里，仿佛读出了什么，这才让开了道。
“水底。”两个字的答案，没有多余的言语。
冲水精灵笑了笑，杨嘉默默的踏入了汹涌的水中。
“小老大。”
在即将潜入水底前，水精灵回头叫了他一声。
杨嘉停住，侧过半个头。
“地下城的残酷你已经见识过了皮毛，前方是一条只有杀戮的道路。
但另一边，安全，和平，幸福的生活，唾手可得。
一旦你踏入那个甬道，就没有回头路了。”
杨嘉笑了笑，默默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我没兴趣。”
说罢，杨嘉一头扎进了水里，向着五层甬道游去。
杨嘉的思想其实很简单。
地下城的残酷，他已经见识过太多了。
确实，正常人不可能喜欢这里。
但是相比于喜欢，杨嘉更在意的是奶妈。
她对我有不生而养之恩，现在你跟我说，别管九层那个王八蛋会弄死我奶妈，只要我逃走，就能拥有美好幸福，没有危险的和平生活？
那我不是跟鲲鹏认怂了？
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这种美好幸福，谁想要谁要！
我可以不做人，但不能做牲口！
别说一年八个月。
就是只有一天，杨嘉也会去直面鲲鹏。
就是死，杨嘉也会挡在奶妈面前死。
五层开始很危险？所有魔物都是敌人。
哇，好可怕，我快吓的大小便失禁了呢～
去你妈的，那不是正好吗？我都用不着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
见到魔物就能干，正合我意！
谁怂谁他妈是狗！
至于生死状这玩意…
杨嘉更不担心了。
这玩意不光束缚了我，同时也束缚了鲲鹏，时间到之前不能攻击奶妈。
解？为什么要解！
戴着！我看谁敢解，谁敢解我馕死他……噢，奶妈除外。
想到这里，杨嘉也看到了那位于水底，像抽水马桶一样正在吸水的甬道。
不带一丝怂的，杨嘉一股脑就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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