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箭定生死

第74章一箭定生死
县衙又在升堂了。
堂下，邓左被衙役勒令下跪，可死心眼的邓左却梗着脖子一直大喊：“我没拐孩子！我不是拐孩子！是他叫我跑的！”
堂上，章辽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还不快快把你的同伙供出来？”
两衙役手执水火棍而来，在他身后交叉，随后两人一起用力，想用水火棍迫使他下跪，可偏偏邓左力如蛮牛，昨夜喝了一锅半粥之后，今日已恢复了些力气，所以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没让他跪下。
反而，邓左一个向后重重用力，把水火棍和两个衙役给别倒了。
不过他自己也向后踉跄了一下，被水火棍绊倒，跌坐在了地上。趁着他跌倒，七八个衙役一拥而上，把水火棍交叉在他身上，这才把他制住。
“啥同伙？我们都是一起的！”邓左看了看一旁瑟缩着的三个孩子。
乌大妹虽说胆子挺大，但上县衙大堂还是头一遭，所以她看着县令那身官服就发怵。
更别说乌二妹了，她裙裾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这会儿都已经干了些，早在城门口她就被吓尿了。
反倒是那个小不点，他倒是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稚声稚气道：“我们，我们认识！”
章辽听了他的话，当即倒竖起两道眉毛来，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无耻歹人！连相熟的孩子都下手，简直是丧尽天良！罪恶滔天！你到底要把孩子卖到哪家？同伙有几个？还不速速招来？”
他这么一拍，乌二妹顿时更怕了，当下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乌大妹紧紧搂住她，喃喃道：“他不是……不是……”
可她的声音太小，章辽根本没有听到，反倒是小竹突然大喊了一声：“他不是坏人！”
章辽一看小竹那么小，顿时撇了撇嘴冲着他说道：“轻信他人招致被拐，你竟还不长教训，再这么下去，你还会再被别人拐的！”
说完，他又嫌恶地看了一眼吓哭的乌二妹，便对着衙役说道：“来人，先把他们带下去！”
邓左倒是也在辩解，可县令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个歹人，所以什么都不信。
“邓左！你可愿招认？”他再次喝道。
好在邓左虽憨但不傻，直接拒绝了他，“不！我没拐！没拐！”
县令眉头一蹙，小眼一转，喝道：“来人！打板子！打到他招供为止！”
衙役们顿时面面相觑，大老爷在上面看着轻松，可他们一个个已经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把邓左压住，要是一松，怕是谁也控制不住邓左了。
“大人？大人！我们不能松开啊！”一个衙役面露难色道。
章辽这才会意，于是便改口道：“那就上夹棍！”
可衙役都在那压着邓左呢，谁去抬刑具呢？
师爷看了看，说道：“大人，我这就去大牢那边调几个狱卒来。”
一刻之后，两个狱卒跟在师爷身后来到大堂上，他们抬着个木制的大家伙，中间有三根粗木棍，下端有两个凹进去的地方，邓左虽然看不懂，但却觉得那东西挺可怕的。
两个狱卒把那东西放在邓左脚边，随后，两人看了看正压着邓左的一群狱卒，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被十几个人用棍子压着，这人得多有劲儿啊？让他俩给他上刑？这有点太让人为难了吧！
可章辽哪管那么多，见刑具准备好了，他便喝道：“行刑！”
好吧，吃人的手软，在人底下当差就得听人吩咐，两个狱卒一边一个，走过去准备抬邓左的脚。
邓左是憨又不是傻，他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给自己动刑？不说动刑还好，他老老实实躺着只当休息，这下，邓左发火了。
“别动我！谁动我踢死他！”一边喊，他一边挣扎。
人在遇到危及的时候，爆发力是不可估量的。
一群衙役顿时感到洪荒之力自棍下而出，众人使上了吃奶的劲儿，然并卵，还没坚持五息，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响，邓左把他们的棍子给扒拉开了。
随后，邓左从地上跃起，朝着县衙门撒腿就跑！
这下，县衙炸锅了。
“追！快追！”章辽喊。
“拿棍子啊！空手能打过他吗？”师爷在一旁指挥。
“箭呢？箭呢？用箭啊！”衙役头喊道。
邓左可不管那么多，他撒丫子就往门口跑。
他身后，有人拿过弓，搭上箭，而后拉紧了弓弦。
邓左已跑到门口，一箭定生死。
可还没等箭离弦，邓左就在大门口撞倒了一个人。
“等一下！是误会！”那人虽然被撞了个跟头却依然在喊，只不过他的嗓子听起来异常干哑。
邓左看到地上倒了的人，也停住了脚步，“咋是你呢？你让我跑，他们非要抓我！”
与此同时，衙役的箭离弦而出，直奔着邓左的心口而去。
而邓左看到郭大倒在地上，赶忙弯腰去扶他起来。
原本瞄准他心口的箭，就这样射空，直直奔着街对面而去，当的一声，扎在了卖馒头的笼屉上。
“快！抓住他们！”赶出来的章辽还没看清郭大的面孔，于是急忙大喝。
一群衙役趁着这个机会，又举起水火棍冲了过来。
然而他们才刚到近前，就全部傻眼了。
这人，他们认识啊！
“动手呀！还在等什么？”章辽一边喊一边往出走。
衙役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章辽时，每个人都面带惶恐。
章辽暴怒，“再不动手打你们板子！”
说着，他停下了脚步。前面那个力大如牛的男子他也怕啊！
衙役头却一脸为难地朝旁边跨了一步，“大人，他他他……他是……”
“啊嘶！”章辽从他闪开的位置看到了郭大的尊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章辽的脸瞬间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情：“怎么……是你？”
郭大揉了揉腰，指着身旁的邓左道：“这是我朋友，跟他在一起的两个姑娘是乌冬的妹妹，我们途径乱石山遇到劫匪，所以我让他带着几个孩子赶快跑。”
章辽忽然想起，邓左一直在说“是他叫我跑的”……
原来这个他是艳九娘的同伙！
难怪这个邓左天生蛮……呃不……神力！
章辽急忙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孩子们好好的呢！”
郭大又道：“乱石山的流寇受到重创，趁现在赶快去把他们捉回来吧！”
“得令……”章辽不知不觉把郭大的话当成了艳九娘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