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他亲儿子吧

第七章你是他亲儿子吧
看着眼前少年真挚的目光，纪无尘发懵。
这是在唬我？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从小被师父骗来，读书少，想骗我？
一时间纪无尘微微一叹。
“看来我昨天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这么紧张，都自己开始编曲了！”
纪无尘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这位小师弟什么都悟不出来，然后有些慌，怕自己责怪，又或者为了面子才想出这种昏招，自创曲子或者从哪找了段曲子来顶替。
他也只能这么想，也不是不愿意相信萧羽，而是不敢相信自己。
自己扒拉那两下，都能感悟曲谱，那御神霄就没必要当剑神了！
话虽如此，纪无尘还是点头，毕竟他是个高深莫测的高人，道“那你悟出了多少？”
“一共三百六十五个音！”
“啥？三百六十五？我不就弹了三个，一晚上你翻了一百二十倍还多？”
到了这里，纪无尘都没装逼了，自己这位小师弟比自己还能装啊。
他纪无尘乃是青月宗第一逼王，可是连他都不敢这么吹，难道自己这位小师弟以前也是靠装逼为生？
纪无尘看着自己小师弟，他虽然有些慌，却脸不红心不跳，大概是经验不够老道。
一时间纪无尘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迎来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最后他只能摇头一叹，萧羽见此，更加慌了，眼看自己师兄一语不发，好像还带着几分失望。
“难道是我真的太废，师兄对我失望了？”
“我以前接触的音律少，一夜悟出三百多个音，差不多了吧？”
萧羽自我安慰着，然而片刻之后也想明白了，他以前接触的都是凡人，对于凡人来说的确不少了，可现在他面对的是可不是普通人。
那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仙人，对于他们来说一夜悟出十几首曲子，那应该是稀松平常，喝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哎，的确是我废柴了！”
萧羽失落，看着纪无尘，道“师兄，是我太垃圾了！”
“啥？垃圾？”
纪无尘回神，眼角狂跳“这都还垃圾，你是在羞辱我？还是看不起御神霄？”
纪无尘无语，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位师弟太装了，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微微点头，道“开始吧！”
他还就不信了，要真弹出来，他把那琴吃了，都不用放孜然！
萧羽有些不适应，坐下看着长琴，又看了看师兄，总觉得自己有点班门弄斧。
随后萧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轻柔，落在了琴弦上。
下一刻他的眸光深邃，望着长琴入神，纪无尘看去，好像真有那么一点感觉了，可他始终不信。
一瞬间，萧羽十指抚动。
铮！
长音破空，正是昨天他起手之音，紧接着长音辗转，琴弦拨动，清澈的琴音回荡，响彻周遭，音律缭绕四方。
琴音悠扬，似高山流水，似止未止，回旋委婉，萦绕山林，自高出落下，整片山脉甚至天地都在随之共鸣。
“这，这真是天道九势曲！”
纪无尘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羽，此时琴音起伏，铮铮之音回荡开来，风起云涌，好似有无尽剑势盘踞蓄势待发。
听着琴音，纪无尘彻底惊了，他曾听闻剑神弹奏，天地与之共鸣，虚空倾涌，有无尽的剑势蛰伏天地，好似只需一念便可斩破苍穹，平踏山河。
然而萧羽无感，闭着眼静静弹琴。
紧接着更不可思的事情发生了，纪无尘眼见萧羽的气势随着琴音变幻，他手中的琴好似不是琴，仿佛一柄王者神剑。
纪无尘感觉手中的剑在颤抖，想要匍匐，他感受到莫大的压抑。
刹那间，一道惊音划过。
锵！
好似长剑破空，纪无尘彻底震惊了，眼前所见仿佛置身当年，他站在山下，仰望苍穹，听着剑神弹奏，那种震撼久久不散。
一道剑音惊世，就连山下趴在青石上的大壁虎都惊了。
看向身后的青月宗，它满目惊容，道“好恐怖的剑势，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吗？”
“能有此等剑势之人，恐怕整个越国都不超过十人，可这种存在怎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壁虎惊诧，虽然想不通，可它收敛所有气息蛰伏下来，这种人物不是青月老道，它惹不起。
片刻之间纪无尘平静下来，当年的感触回来了，像是剑神亲临，琴音伴着剑势。
只是一道长音划过长空，铮铮之音回响八方，旋律扬起，恢弘大气，一种莫名的韵味交缠，在那瞬间纪无尘失神了。
与此同时，萧羽身旁，一块岩石出现裂痕，一株草苗探头，不足一分，谁也未曾察觉。
萧羽内心波澜万千，他听过剑神弹奏，与此时一模一样，这和当初御神霄弹奏的一模一样，而且莫名熟悉，感觉听过无数遍，就在昨夜……
“等等！”
纪无尘回过神来，昨晚他做梦梦见剑神弹奏，听了许多遍，并不完整，只有一段。
此刻看向眼前，望着这少年，他猛然惊觉，自语道“昨夜的琴声不是做梦，是他弹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见鬼了？”
“难道他真是御神霄的亲儿子，得到真传，来这里只是为了装逼！”
想法虽然如此，可都这样了，他要装逼，何必来这装，直接去越国皇都，在那里装岂不比这还爽？
纪无尘懵了，他昨天就教了三个音，然后今天萧羽就在弹奏给他听，这算什么？
纪无尘想起自己那一届，曾经有有人，听完剑神弹奏，三天时间领悟三十六个音，被誉为百年难见的天才，剑神动容，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那人的天资被御神霄点评，越国十三州，能与之相比寥寥无几。
可现在自己这位小师弟，听自己蹩脚的弹了三下，然后花了一晚上，悟出了三百六十五个音，这算什么？万年难见的天才？还是百万年？
朦胧间，琴音戛然而止，三百六十五个音弹完了，所有意韵瞬间消散，不远处的纪无尘盯着萧羽，表面依旧平静如水，稳如老狗，却暗暗舒出一口气。
自己这位小师弟，不是天才，是个怪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