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见梅姨
…………
云亦可睁开眼来,先是打了个哈欠,似乎刚刚只是在这里打了个盹,眼睛一闭,看起来像是要补个眠。
但她可能睡不了了……
“咚!咚!咚!”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云亦可叹了口气,天不遂人愿啊!她一开始装死,并不乐意去开那个门,但门外的敲门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却敲越急促了。
没法子,云亦可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但还是慢吞吞的,短短的几步被她磨蹭了好久,这才恋恋不舍地把门打开。
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从外面猛的推开,还好她后退的快,这才没被一门扇到脸上。
她皱起眉来,不悦的看着外面的不速之客。
“都多晚了,你怎么还在睡?”
孟小小同样皱着眉看着她,两张愁眉苦脸相对,却是云亦可“噗呲”一声笑起来。
“我不一直这样吗?”她挑着眉带着笑道。
孟小小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也不想管,眼光不动声色地从她身后扫去。
但她的举动并没有瞒过云亦可,云亦可也奇怪的转过身去看了看,除了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山献地图,别的什么也没有,疑惑道:
“看什么呢?”
大概是没看到她想看到的东西,孟小小摇了摇头,并不解释。只道:“叫你起床吃午饭,你看看你这睡了多久。”
云亦可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打着哈欠跟在她后面走着。
她们就这样走了几步,孟小小先忍不住了,反过身去,直接拽着云亦可就往大步前走。
“唉,慢点要摔了!慢点!”云亦可冷不丁被她拽了一个踉跄,连声高喊道。
“那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磨蹭。”孟小小冷冷回了她一句。
“我不就这样的人嘛,你也不是不知道。”云亦可嘟囔道。
孟小小嘲讽道:“那我是不是要让别人抬着你走路了?”
云亦可低头带着几分羞涩道:“也不是不可以。”
“美得你!”
二人以这样别扭的姿势走在孟府中,这里是孟家的主宅。这个孟家自然不是指孟小小的那个“孟府”,而是指五大家族的那个孟家。
边上有小厮和侍女在看着云亦可和孟小小二人在一旁窃笑,云亦可知道她们这是误会了,但还是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她这样一搞,倒是让那些侍女们有些不好意思了,纷纷低下头来。孟小小撇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这顿饭并不铺张,只是家庭聚餐样子,孟家几人都在,不过倒没有侍女什么的在一旁侍候。倒是云亦可作为客人,是这饭桌上唯一与孟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饭桌上,孟瞻衡笑着和孟小小与云亦可聊天,气氛很活跃,很有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
吃完饭,孟小小拉着云亦可在后花园漫步,云亦可看起来很是不满,她只想坐着发呆。
孟小小道:“饭后走一走,对身体好。”
“懂懂懂!饭后走百步,活到九十九嘛!”云亦可不耐烦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孟小小又不是很想搭理她了。云亦可直接找了一处路边矮矮石头坐下,托着下巴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孟小小转过身来,面对着云亦可道:“是有点。”
“问吧!”云亦可特别豪爽地一挥手。
孟小小问道:“春晓呢?怎么没看到了?”
“我让她去暮云城带离园了,毕竟之前说好的。”云亦可回答的特别自然,不过她说完却很古怪的看了一眼孟小小,“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是,你把杏林开在了山献?”孟小小问道,不过这个消息自然是探一传过来的,以什么手段就不说了。
“没错。”云亦可倒是坦然,不过说到这,她又想起了什么,一副幽怨的样子道:
“你今天来敲门不会就是确认我人在不在吧?”
孟小小也不否认:“没错。”
“好一个无情郎哟~”
云亦可说着还伸手用袖子掩了掩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而孟小小就这样看着她演。嗯,冷眼旁观。
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云亦可忿忿一甩袖道:“不好玩。”
说道这,她突然站起身来:“我找吴叔去了。”
孟小小点点头:“去吧!我还有点事务要处理。”
云亦可也不多客套,抬手玉符出阵起,整个人在光华环绕下往前一步。
这一脚,踏入了另一个时空。几乎是下一刻,云亦可就感觉自己双脚悬空,整个人出现在了空中。
不过还没来得及有下坠感,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托着,浮空而立。云亦可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
云亦可先和他打了个招呼,这才问道:“吴叔,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认个人。”吴修己和往常一样笑的和善,对云亦可温声道。
“谁啊?”
云亦可说着,顺着吴修己的手往下看去,看见了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佝偻老者。
“唉!”云亦可眼前一亮,“吴叔你抓到那个大长老了?”
吴修己摇摇头遗憾道:“我也以为我抓到了,不过现在又觉得不是了,这才叫你过来看看。”
云亦可道:“那我们先到地面上去吧。”
“好。”
她的这个要求吴修己自然不会拒绝,三人从半空中缓缓降到地面,云亦可这才有空打量。
这满地的焦痕和大坑,一看就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多么惨烈的大战,还是刚结束的。
吴修己开始讲述了刚刚的过程了:“之前我觉得这里能量不对,所以就赶了过来,发现了他们正在搞祭祀,准备在这里在开一处空间裂缝。
我就打断了他们。一开始和这大长老交手,我还以为是这祭坛花费了他太多力量,但后来却越来越不对。”
“果然,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云亦可感叹道。
吴修己笑笑,接着说道:“那些教徒拼命掩护他,倒是把我给搞迷糊了,不过他说他认识你,我就叫你来了。”
“没错,云姑娘,好久不见了。”
那佝偻着的老者的黑袍下却发出了一个很年轻的声音来。这一下子就让云亦可却定了他的身份。
“你不是大长老,你是三长老吧!”
“桀桀桀桀桀,没错,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吴修己一个暴栗敲下来:
“年轻人不要这样说话,难听死了!”
对付太平教的人,吴修己刚刚可没停手,这让那位三长老许久没怎么说话,可能有点脑震荡。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云亦可回答道,说完,还感叹了一句,“真是人生无常啊!”
也不知道那三长老晕晕乎乎的脑袋有没有听见这话,大概率是没听见的。不然云亦可这么挑衅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亦可得意的笑着,三人就到达了地面,不过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战场了。
吴修己在下降的时候控制了轨迹,这里地形平坦,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但这样转移地点难免会碰到其他早就在这里的人。
“梅姨,好久不见了!”云亦可兴奋道。
梅若馨乍一看云亦可和吴修己二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云亦可笑道:
“是,好久不见。”
“是啊!樰槡姐也在。”云亦可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梅若馨身边的樰槡,老意味深长叫意有所指了。
梅若馨看见她的目光有些头疼。果然,云亦可下一句就是问:“梅姨,我另一半诊金什么时候给?”
她说的“诊金”,自然不是什么黄白之物,真要是这个云亦可也不会这这个态度,毕竟她本人也不缺。
这个“诊金”,指的是梅若馨之前答应好她的一些故事,不过后来梅若馨带着樰槡不告而别,这故事也就讲一半,剩一半了。
云亦可现在说起这件事来,就是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
一边不明真相的吴修己皱眉道:“你这孩子,追着别人要诊金,像什么话!”
云亦可摇头晃脑只道:“此‘诊金’非彼‘诊金’。”
梅若馨在一旁有些苦笑道:“等等再说吧!这里总究是在外面。”
她们这么一说,吴修己就隐隐猜出来了事情的经过,倒也没说什么了。
“好。”
云亦可应道。不过,她眼珠子一转,追问道:“梅姨,这是去临渊帝都的必经之路,你去那里干嘛,最近可乱着呢!”
得益于她这段时间看完了启轩和临渊的地图,她才能发现这一点。再联系临渊皇宫底下的封印之处的那个“梅若馨”。
云亦可有了些推断,她刚刚说那么多,也是在向梅若馨表明她知道些真相,让她不要糊弄自己。
这让梅若馨有些哭笑不得:“算‘诊金’里吧!”
“好。”
云亦可当然没理由拒绝梅若馨的这个简单的请求。说是算在“诊金”里,也只是她不想欠自己的罢了。
梅若馨笑着淡淡开口道:“我看局势不对,就往临渊走走,好歹也有个‘务农妪’的称号,总要做些什么,能救一个是一个。”
“不止是这些吧!还有临渊封印之地的原因。”云亦可把话挑的很明白。
梅若馨也不问云亦可怎么知道封印之地的,只是笑道:“也有些这方面的原因。”
她复问道:“你看见了封印之地上的名字了吗?”
“没错。”
“看来真的撑不住了。”梅若馨叹息道。
云亦可说完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听梅若馨怎么一说才搞明白。刚刚不止是自己在追问梅若馨,还是梅若馨在不动声色地向自己打探封印之地的情报。
而自己什么也没察觉,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从自己都能看见那些名字,就可以知道封印之地情况有多糟糕了。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去前往封印之地。
果然,一个个的,都是老狐狸啊!
云亦可心里虽然这么感叹着,但面色不显,和往常无异,她开口问道:“封印之地不是只有临渊皇室血脉有用吗?你之前在哪里干什么?”
看云亦可问的这么直接,梅若馨也不好再回避了,只得看似老实地说道:
“我母亲与临渊皇室有些关系,反正无事,就在哪里看守了会封印。”
梅若馨话说的轻描淡写,但云亦可是知道去看守封印要付出多少代价。梅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种梅翁说过,梅姨今年才四五十岁,但现在看起来已经看过垂暮老矣的老婆婆了。
而陆夫人同样才四十的样子,但人保养的特别好,看起来可比梅姨年轻的不知道多少。如果不是她早知道,估计都以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云亦可有些伤感,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靠,老头,你偷袭我!”
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的三长老破口大骂道,他的声音把云亦可从那种伤感的感觉拉了出来。
梅若馨迟疑着开口道:“这是……”
云亦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袍佝偻老者,道:“这是太平教的三长老,话说你现在可以把这身老头皮给去了吗?”
他这样,总让自己感觉自己在欺负老人家。而且自己的确很对他的真正相貌很感兴趣。
梅若馨本来对他们抓了个老头不是很高兴,但听云亦可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厌恶之色。
她守了封印之地也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太平教的作为,和他们意味着什么。
而且现在的那些黑雾也全是这些太平教的教徒搞出来的,更别说她眼前这个还是在太平教里位高权重的三长老了。
“不能。”
三长老沙哑着嗓子回道,他现在又恢复了大长老的做派,这无疑是让吴修己很不高兴的。
三长老又忙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很多关于太平教的消息。”
“三长老不是忠心耿耿的信徒吗?这么一开口就要叛教了?”云亦可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三长老呵呵一笑,回答道:“我只信自己的生命,没什么比他更宝贵。”
“切!贪生怕死!”云亦可翻了个白眼道。
三长老也不觉得丢人,反倒淡淡来了一句:“我本来就是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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