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尽可来试试看，哪怕我背负天渊……

金翅大鹏想劝说自己这不是真的，自己的身份好歹也算西方教少有，如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设局坑自己。
可是自己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已经被算计了，可如何破局，自己却毫无头脑，甚至是从哪些方面让自己心甘情愿加入阻挠取经人的队伍，自己也不是很详尽。
于是更加慌张，长跪不复起。
“求前辈教我！”
孙悟空却不并不着急，而是依着暮言的话不缓不慢的对金翅大鹏交代清楚原由。
这些事交代清楚，让金翅明白厉害，乱了阵脚，等到孙悟空正式忽悠金翅大鹏的时候，才会让其无所察觉，安然接受。
孙悟空化作的魔石悠然道：
“不顾佛祖禁令，此为第一罪。值守藏经阁期间，玩忽职守，致使经阁丢失卷宗此为第二罪。犯罪不认，冥顽不灵，大闹灵山，此为第三罪。三罪并罚，且有理有据，纵使你的兄长孔宣有意见，但也无计可施。”
“这……”
“想我金翅大鹏，元风之子，身份显赫，跟脚自是不俗，却因沾染量劫因果，被天道所限，如今不过太乙真仙，而早于我降世的兄长孔宣，早已是准圣，威名远扬三界，更是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无人敢有丝毫异言。”
“命运不公，天道不公。我如果要有兄长之能，今日怎会被佛门欺压至此？！”
“呵，无能者命，有德者运。只有能力不足的人才会将自己糟糕的现状归咎于自身的命运。”
金翅大鹏闻言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正欲反驳，却见魔石又开口道：
“你只见，你兄长孔宣取得的地位和成就，又可曾想过他的努力？再者，你和你兄长，相差的可不是命运，而是运气。”
“运气？”
“人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
“那运气何来？”
见金翅大鹏若有所思且逐渐入坑，孙悟空就开始展现暮言教授的忽悠之法。
“运，不可修，不可悟。但可以捕捉。”
“捕捉？”
“是的，只要你心中有凌云之志，则必有凌云之行，有行必有果。”
“换句话而言，你可知你兄长孔宣为何有圣人之下第一人之称？”
“不……，不知……”
“因为他有必胜的信念。那日，武王势大，圣人入场，大商已露败相。”
“你兄长身为金鸡岭总兵，面对必败之局，却是死战不退。他那是已是准圣巅峰，如此坚守，可是不知准圣与圣人的差距？”
金翅大鹏不做回答，一声悲愤之气尽敛。
“他知道，但因为职责所在，身后是他要坚守的大商江山，所以明知不可为却仍为之。”
孙悟空讲到此刻，语调不知觉间缓了下来，就他也对这位不曾见过的孔雀也心生敬佩。
“他两件法宝被破，却仍坚持祭出五色神光，以无上魄力，要逆伐圣人，这才将准提刷落片刻，成就圣人之下第一人之称。”
“后来佛门大局既定，占据西方。但他仍然绝然踏上灵山吞下佛门世尊。若非，佛门佛音有蛊惑心神，度化因果之效，你那兄长又怎会作佛门的孔雀明王？”
孙悟空惋惜过后，话锋一转直指金翅大鹏。
“三界之人皆称赞他，战圣人，吞世尊。可你呢？就你这样，怎么去敢和你兄长相比较？”
金翅大鹏心中的疾世愤俗和自傲自信此刻已被击碎一地，蜷缩在一旁，颤抖着身形。
“不……，不敢了……”
眼中的光彩早已失去，尽是颓废之色。
是啊，自己又拿什么和兄长比呢？一个如来亲娘舅的虚职就让自己忘乎所以，又如何在谈纵横三界……
不对，不对，前辈告诉我这些，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打击我……
人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可自通？
“求前辈教我！如今灵山只怕是回不去了，我甘愿作前辈座下之童，侍奉左右！”
金翅大鹏眼中流露出虔诚的光彩，满怀期许。
而孙悟空却毫不犹豫的出言拒绝。
“你我虽有因果，但机缘未到，你不可留在这里！”
留你在身边做什么？
魔祖，扮演的。这个洞府，你自己脑补出来的，而孙悟空的修为才金仙期。
收了你，先不谈日后能不能压住，方寸山还回不回了？菩提老祖的羊毛还薅不薅了？
金翅大鹏见魔祖拒绝的绝然，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放肆，沮丧的犹如霜打的茄子，行尸走肉一样向外走去。
“也是，以我这般资质和修为，怎如得了前辈的法眼？也罢，时也命也，就看看灵山会拿我怎么样！”
孙悟空却开口将他叫住。
“你我虽缘分未到，但是传你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等日后，你去了那狮驼岭，可再来找我！”
暮言忽悠了半天，怎么会让他如此轻松离去？再怎么说也是原初亲自挑选的棋子和种子，怎么也得等到发芽结果不是？
金翅大鹏闻言大喜，他本以决定接受这自己无力改变的命运，却没想到突然出现转机，绝望之中的希望让金翅大鹏的忠诚度瞬间飙升到100%。
在他的认知中，魔祖可是无比神秘，能力通天的存在，甚至天外天的几位圣人说不定都比不上魔祖丝毫，如此大能肯教导他一些东西，那这些绝对是三界里顶尖的神通功法。
当即，再次跪下叩拜。
“求前辈教我！”
当真是长跪不复起了。
见此，孙悟空也不在有玩闹之心，而是依照先前教导师弟师妹们那样，对金翅大鹏讲道：
“牢记我接下来讲的话，我直说一遍！”
……
“轰！”
一声巨响，直击金翅大鹏灵台。
他根本听不清魔祖在说些什么。
整个人突兀出现在一座无上帝关前。
混沌之气弥漫，紫气虚无中，传来阵阵轰鸣巨响。
一杆撕裂神魂，淋漓杀伐之气的天戈横压虚空，压裂寰宇。
场景壮观惨烈至极，简直是金翅大鹏穷极一生闻所未闻。
接着有人乘作帝辇而出，仿佛自亘古驶出，压迫值点满，令人窒息。
紧接着，随着帝辇的出现，引发一片连锁反应，帝关内一声声不甘的怒吼似乎要撕裂苍穹。
每个字节都向世人传递贯彻山河的悲壮。
一座城横空出世，携带着漫天霞光，瞬息引动无限杀机，直奔亘古帝辇。
然后战车中的古老存在，不急不缓的伸出一只手，就轻松托住了裹挟着无限杀伐之气的古城。
混沌炸裂，声响震天。
“你们尽可来试试，哪怕我背负天渊……”
那声音充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霸气。
是金翅大鹏呆在当场。
“这是谁？我怎么从未听闻，好强的气场……”
金翅大鹏骇然，这……，这不会魔祖从域外战场截取的片段吧？！
顿时，心中魔祖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而帝关前的战斗还未结束。
帝辇中不朽的古老存在，以无上伟力灼烧整个战场，照彻寰宇，好似焚天煮海，再立天地。
睥睨天下，无人能敌！
随着，一切景象分崩离析，逐渐变得不可见，金翅大鹏的意识也回归本体。
只有一道无比倨傲的声音永久篆刻在他的脑海中。
“仙之巅，傲世间……”
“赤峰矛，不朽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