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启

霍者站在高空，看着莉莉丝肆意的屠杀，也有些感慨。
没想到，在自己基因改造的这一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而亚当的做法，又确实让霍者大失所望，如莉莉丝所说，霍者是打算让两人结合，繁衍下完美一族，两人同为完美之人，血脉不会出现偏差。
可亚当作为一个人，居然和动物繁衍后代。
这是霍者想象不到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动物？那样？
可后来，随之一想，霍者又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错。
自己没有构思周全，没有预料到，在造物出世之后，环境和族群，会否激发他们隐性的基因，产生恐龙兽一般的返祖现象。
果然，生物改造是门高深的学问，霍者还太浅薄了。
而更让霍者惊讶的，是莉莉丝，她拥有和亚当一样的完美之血，但是却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霍者为了给与性别不同的优势，在她的基因之中，添加了更多的片段，她也有了更多的可能。
霍者不知道这几十年，莉莉丝经历了什么，她如今不仅能够控制雷蛟，甚至连雷蛟掌控雷电的力量，也窃取了。
她轻易地灭亡了亚当的部族，对剩余的撒切尔部族，展开了追杀。
撒切尔看着部族驻地，熊熊燃烧的大火，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满腔的怒火，让他不纯的完美之血开始沸腾，看着掀起满天尘埃，汹涌嘶吼而来的雷蛟。
撒切尔拿起黑曜石长矛，迎着雷蛟，冲了上去。
“撒切尔！”
他的同族，喊着撒切尔地名字，和他一起冲了上去。
“一群低贱的东西，今天都给我毁灭吧。”莉莉丝眼中满是厌恶，相较于霍者，她更厌恶污染了完美之血的这群原始人。
即使她知道，灭绝了他们，也无法再复刻出亚当一样的完美之人，但她依旧要做。
普通的凡人，根本无法反抗具备超凡之力的莉莉丝，她的雷电，只要触碰到人，便可以直接将其化为灰烬。
一道道雷电从撒切尔身边划过，一个个族人化作了焦炭碎裂。
他的怒火让他毫无畏惧，黑曜石矛尖，对准了莉莉丝的胸膛。
他要杀她！
莉莉丝的眼神，满是轻蔑，伸手一抓，修长白洁的手指，就将黑曜石矛尖，握在了手中。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到达我的身前吗？只是因为我想看清你死亡时的恐惧，你和你祖父一样，有张讨厌的脸。”
莉莉丝说完，雷霆之力从身体里涌出，沿着石矛，笼罩了撒切尔的身体。
雷电之力麻痹了撒切尔的全身，让他连痛苦的喊叫都做不到。
撒切尔倒下了，浑身冒着黑烟，周围还在冲锋得族人，都害怕了，这个女人，太强了。
“杀光他们。”莉莉丝一声令下，雷蛟开始追杀原始人，撒切尔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了。
莉莉丝不在理会撒切尔，她要去追杀那些逃走的懦夫。
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处泥泞的坑洞之中爬了出来，他跑到撒切尔身边，呼唤着撒切尔的名字。
“去，光明山，带我去光明山。”撒切尔虚弱的说道。
瘦小的身影，听见了撒切尔的话，背起撒切尔漆黑的身体，朝着一座高山而去。
默默注视一切霍者，没有阻止莉莉丝的杀戮。
这对霍者毫无意义，亚当拒绝了莉莉丝，虽然发展了族群，可惹恼了莉莉丝，这是他早该想到的结果。
只是，还没有死透的撒切尔，为什么要去光明山。
这座山，是第四世界之中，最高的一座山脉，最高处甚至能够进入大气层，是地壳运动中，自然形成的壮观景象。
霍者的母巢，就设在这座山上，难道说，亚当早就察觉到了，将这件事告诉了撒切尔？
他想求助自己？
事实确实如霍者所预料的，那个族人背着撒切尔，一路从米伽平原，穿越黑沼泽，闯过多罗森林，到达了光明山脚下。
仅仅靠两个人，就能跨过万水千山，来到光明山脚下，已经是极限了，霍者不认为他们能够爬上光明山。
显然，撒切尔也明白这一点。
族人将他放在山脚下，颓然的说道：“撒切尔，我走不动了，我的双脚已经磨破，我的内脏已经被黑沼泽的瘴气污染，我的脑袋已经被多罗的魔鬼寄生，我再也走不动了。”
黑炭一样的撒切尔，看不见，听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族人的气息。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你恨吗？”
“我恨，可是我很懦弱，没有你，我们是无法上到光明上的。”族人说道。
“那就吃掉我吧。”撒切尔说道。
“什么？吃掉你？”族人震惊道。
“我已经快死了，带着我，你上不了光明山，祖父说，哪里是最近父神的地方，不会有错的，吃了我，我身上的完美之血，会和你融为一体，代替我，去光明山，带着父神的力量，拯救我们的族人。”撒切尔如亚当一般回光返照，流利的说道。
“我不行的，我很弱小，我不敢...”族人胆怯的说道。
“你不敢？那么就让我吃了你吧！”撒切尔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族人扑了过去。
“那就让你成为我的粮食，为了族人，为了未来，你让我吃掉吧。”撒切尔怒吼道。
“不要，不要...”
霍者悲哀看着两人残杀，难以言喻的感受在胸膛酝酿。
最终，霍者还是没有出手，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霍者不会去干涉。
两人在光明山脚下，展开了一场战斗，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生死之后，剩下那人满身是血，嘴里还挂着同族的血肉，看着光明山顶。
太阳的阳光撒下来，掠过光明山顶，形成光暗分明的界限，如同一条引人向上的阶梯。
光明山上再没有危险，嗜血之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光明山。
到达了当初霍者置放母巢的地方，这里空空荡荡。
嗜血者呼吸急促，满面的怒气，大声似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嗜血者的声音，愤怒而无奈，最后是满腔的悲哀。
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光明山，久久无法消散。
直到许久之后，一个声音才从天空中传来。
“你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