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对峙

所以这一段没有头也没有尾的回忆，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甚至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会劝我自己放下这个感情。
但洛苒看到这段回忆她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只能说明在潜意识中，这件事情不知道对过去的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至少是难以磨灭的。
能在这个时候想起一点零星的画面，侧面也证明一点，现在自己并没在游戏的监视中，这些记忆应该是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中。
除非真的记忆深刻，不然真的可能想不起来。
洛苒相信慕楠是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记忆里面的画面是清清楚楚的。
最后那一枪虽然不致命，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慕楠的抢往下面走了一点点，再说如果是这么近的距离，那为什么自己胸口处并没有伤口，所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洛苒以为今天能看到这么一点点的回忆，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但是像是为了解释印证洛苒的疑惑，今天的回忆买一送一。
又被拉入一段全新的回忆里面。
这个记忆又是在一个自己并没有见过的地方。
面前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子，是一个小正太的样子，洛苒好奇看着这个全新的人物。
洛苒看着这个小正太，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对他特别的亲近，但又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恨意，还有夹在其中的悔意，歉疚感。
下一刻洛苒就明白这个感觉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游戏，确定吗？”过去的洛苒穿着一身制服，基本黑色为主，胸口上有一个简约的回形针，她手在手环上轻轻一滑，一块小小的屏幕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游戏？
这个小正太就是游戏本身，这也太可爱了吧！
洛苒默默看着小正太，但一想到游戏做出来的事情，那种亲近和喜爱被悔意覆盖。
小正太看着屏幕，沉默很久没有说话，洛苒惊奇的发现，这个游戏本身，居然会有自己的微表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能勉勉强强，看出来他的情绪波动。
他像是在挣扎，但洛苒能感觉出来小正太不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是在纠结其他的事情。
洛苒叹了一口气，宠溺揉着小正太的头说道：“放下吧，我不希望因为这个事情，把你格式化，我相信你也不想吧？”
“不！我要永远陪在妈妈们的身边，不可以，我不能格式化！”小正太的语言很激烈，但说到底还是游戏机器虚拟人，就算是再怎么像人，现在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
只能听到一点点情绪，是忽略不计的情绪。
那个时候的游戏并没有现在的游戏情绪来得大。
看到这里洛苒差不多知道真正的柚简是谁了，惩罚空间的“柚简”，不过就是游戏本身，过来试探自己的罢了。
但是能看到的是，“柚简”的情绪激烈，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控制，就连它自己本人都不一定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巨大的落差。
过去的洛苒看着小正太说道：“既然你不想，那就放过所有人。”
“放过？”小正太看着屏幕里面的人，特别指着慕楠说道，“你看这个人，他欺骗了你的感情，他一开始过来接近你，就是为了任务，并不是为了你们讲的所谓的恋爱。”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洛苒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听到小正太大声反驳说道。
“不是这样还有什么样！”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激动，小正太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指着这个男人的脸说道，“要不是我找到他进去游戏前的音像，你和柚妈妈就被他欺骗了，甚至他还想杀了你，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洛苒听着这个小正太的话，不由得感慨不管过了多久，它的讲话思维逻辑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创意。
再说了要是真的因为你才没有死。
“那你为什么在他拿枪的时候，才选择出手夺走他的枪？”过去的洛苒说出现在的洛苒想说的话，真不愧是我。
“现在你的权限做这个不难的吧？我和柚的权限，你不是拿走了百分之五十了？”洛苒淡淡看着小正太，毫无感情说道。
小正太看着洛苒，一瞬间它的脸色很难看，过了半晌它笑着说道：“洛妈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拿走呢，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们，所以才借走一点点的权限的。”
洛苒冷笑一声，看着游戏说道：“你现在，把那些人放了。”
小正太看着洛苒不领情的样子，受伤说道：“那些人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你就不怕我连你一起控制吗？”
过去的洛苒淡淡看着小正太没有讲什么，只是平静的摇头。
“都这样了，你还愿意为了那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辩解，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袒护这些该死的人，这些人他们都是死有余辜的！”那个时候的小正太不是很成熟，就算是再怎么激动，也不会像真的人一样。
洛苒听着小正太的话，只是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原本以为游戏本身偏执是后面几年里面慢慢形成的，但没有一开始这个小正太的思想就歪掉了。
“罪不至死。”
小正太冷笑看着过去的洛苒，伸手一挥屏幕上的画面就变了。
不愧是游戏本身，不用通过其他的介质，就可以轻易改变游戏中的世界。
洛苒飘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多个人脸。
“你快看，这个上面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而死亡，都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道德，就为了一时的快意，在网络媒体上面的发言，从而逼死多少的人！”小正太不敢相信看着洛苒，到现在还是一脸平淡的样子，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拦截下来，那么你们就会看到这些话。”
“我们不脆弱。”洛苒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柚在网络上面的风评两边倒，甚至语言恶劣的不胜其数，但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并没有权利去阻止一个人的言语。
“我不行！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这么肆意诋毁你们，明明你们是最好的，是全世界最疼爱我的。”小正太看着屏幕上面滚动的恶意，平淡的机械声音终于带着愤怒说道。
“只有我控制了他们，就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了！”
过去的洛苒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但她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果：“就算如此，他们也应当受到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们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法律？”小正太指着那些发言很难听的人，甚至有些人都能问候祖宗十八代：“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他们，就是他们的口无遮拦，肆无忌惮才去世的，有些人明明还是一个年轻的人。”
过去的洛苒和现在的洛苒，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游戏的思维已经固定了，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方式，不愿意想法祖国的法律会保护自己，于是也不跟他继续争辩什么。
一个人的思维固定扭转回来也是麻烦，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虚拟人。
“放了他们。”洛苒近乎命令的语气对小正太说道。
“不可能！”小正太坚定看着洛苒说道。
“放了他们。”洛苒难得生气看着小正太，语气之间带着一丝丝的怒火。
“不可能！”小正太没有害怕洛苒的语气，因为在他的心中，洛苒还是宠着自己的。
“放了他们。”洛苒稳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说道。
“不可能！”小正太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依旧我行我素说道。
最后的一声结束，两个人和一个虚拟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过去的洛苒和小正太并不能看到洛苒。
但这短短对话，让三个人都知道了一个事实。
从刚刚最后一声“不可能”开始，这个游戏出来的虚拟人物，还有可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小正太，再也不是自己宠溺的孩子了。
是······
自己必须要除掉的对手了。
这个结果很残忍，过去的洛苒不愿意接受，但是事实又逼着自己接受。
“游戏权限已经不在你的手里了！”小正太看着洛苒失望转身离开的身影。
他承认在这一刻他确实慌了。
洛苒和柚是他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它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想要保护她们，为什么她们还要袒护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小正太第一次红了眼睛，带着轻微不可察觉的哭腔说道：“离开了我，你们永远出不去的！”
过去的洛苒像是没有察觉到游戏情绪的不对劲，淡淡留下两个字：“钥匙。”
小正太自然是看不到过去洛苒的样子，不是他不能看，只是他不敢去看。
但是洛苒看到过去的自己，听到小正太的话，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不过因为只有一滴，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终是不忍心伤害它。
说到底它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回忆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洛苒难受捂着自己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接受附在过去记忆上面的感情。
里面有些被慕楠伤害的破碎，和对小正太的绝望。
感情真的太痛苦了，洛苒真的忍不住了。
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她一下子从昏迷中醒来。
一时间十分茫然看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