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芊芊

反正无论怎么说，大周王朝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这皇后功不可没。
败坏王朝气运后，又亲自登基，为人为民，这种反常的行为背后，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
秦霄走下楼，来到一处安静的屋子中。
戚小小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呼吸均匀，脸色气血等等看起来都非常正常，偏偏就是醒不过来。
“不知道还有几天……”
秦霄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来到医馆门口，看着平民百姓们忙来忙去。
大年初一，恢复正常运转的京城终于是有了些许年味。
诸多邪祟的尸体被收集起来，送入城外焚烧。
不过却有人惊人的发现，其中有一种生物的尸体在经过高温炙烤后，会散发出奇特清香，格外诱人。
于是就被拉到了酒楼，价格卖的比猪羊牛肉还离谱，非一般人家所能享受。
刚坐下没多久，秦霄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遮遮掩掩，没眼见人的重瞳者方靖，他脸上挂着块破布，到处躲避着周围众人的目光。
他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
自从天亮后，他就经常被人当做还未被消灭的邪祟，被人追着打了不下十次。
后来鼻青脸肿的，人家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怪物邪祟是什么？
咱们赶紧合伙把他给抓住，宰了卖给酒楼，估计能得到不少银子咧！
……
方靖来到近前，低声说道：“秦兄，你师兄还有喻长老已经在轻凤楼开好包间了，咱们一起？”
秦霄点了点头，去放松一下，喝喝酒也好。
于是把春风医馆的大门给锁上，又跑到对面的妙手堂吩咐了几句看好戚小，把钥匙交给姑娘们后，便拉着方靖化作一道影子，贴着地面极速往轻凤楼赶去。
方靖实在是没脸见人，秦霄便带着他这么干了。
见一下子就来到了轻凤楼，方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道：
“嗯？你这功法似乎在哪儿见过……”
秦霄置若罔闻，反正这件事暴露是迟早的事，且就算云沐川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他还巴不得自己学这功法呢。
两人走进轻凤楼。
里边装饰依旧极为奢华，根本看不出昨夜经历了黑暗邪祟的洗礼。
但根据领进门的老鸨说，昨夜也死了不少妓女，不过大多都是腹中曾有过胎儿，却未曾生育下来之人。
像那种金x镶钻，一般人想睡都睡不到的花魁，自然是相安无事。
所以轻凤楼的头牌都还在，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算得上是京城里最快恢复运转的行当。
毕竟银子一给，只要你脸皮厚，在哪儿都行。
两个人来到包厢，里边摆了一桌极为豪华的酒席，山珍海味皆有，陈长青和少年老成的喻修在里边，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哟，来了，快请快请，今晚与喻长老请客！”
陈长青喝酒喝的一张脸都成了猪肝红，却依旧锲而不舍的上下求索着。
那些个穿着花枝招展，极为暴露的女子在见到方靖时，都被吓了一跳。
不过在看见后边站着的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的秦霄时，都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冒起了小星星。
方靖羡煞无比的看了一眼秦霄，然后便搂着一个女子坐下，开始喝酒吹比。
“不得不说，我虽然是逍遥境巅峰，但是越来越看不透秦兄的境界了。”
喻修摸了摸满头白发，有些自暴自弃的感慨道。
秦霄吃了一口菜，感受着左右两边的波涛汹涌，那般柔软温和的触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说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晋升逍遥境了。”
霎时间，包厢内陷入一阵死寂之中。
喻修整个人都已经石化，陈长青上下求索的双手顿了一顿，方靖则看着酒杯里倒映着自己的一双重瞳，怀疑人生。
“再，再说一遍？”喻修怀疑自己听错了，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晋升逍遥境了啊！”
秦霄复读了一遍，旋即调动体内真气，一股独属于逍遥境的强大威压蔓延全场。
三人不得不相信了这个荒诞的事实。
“师弟，我，我没记错的话，你一个多月前刚成为春风医馆的大夫时，才炼体境的修为？”
陈长青有些语无伦次，他甚至觉得，这个小师弟的武道天赋，比当初的大师兄还要强上不少。
人比人气死人啊……喻修再度摸了摸满头的白发，把脑袋埋进身边女子的怀里，寻求温暖。
方靖闷头喝酒吃菜，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废物这不争的事实。
“秦霄当真人中龙凤，在医道和武道上达到的成就，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喻修感慨，他此时也明白，为何云将军会如此看重这个年轻人，甚至有意当成传承者来培养了。
酒过三巡，秦霄心情高涨，包厢内的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对着下方戏台上的花魁大放厥词，谈论身材、舞姿等等。
透过玻璃，秦霄的目光落在下方翩翩起舞的花魁芊芊身上。
芊芊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梳向一边，遮住了少了只耳朵的丑相，依旧显得楚楚动人，且因为经历那件事后，目中多了几分忧愁，更惹人怜惜。
即使如此，她的身价还是不可避免的跌了许多。
你遮住了，但没完全遮住。
虽然平民百姓们依旧渴求着芊芊的身段，但在不少官员豪绅眼中，却容忍不得与自己同睡的，是个少了只耳朵的残疾人。
芊芊不再是轻凤楼的头牌，作为花魁，她现在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地位。
上头看不起，下边摸不着。
夹在这中间，没人要。
“当初云沐川为何送出耳环后，又辣手摧花，来割这芊芊的耳朵？”
秦霄有些疑惑，这件事他底下偷偷问过喻修，后者也不知道，问云沐川本人也都闭口不谈。
“看云沐川那副样子，应该和落雁帝没什么关系，应该不是九尾妖狐的尾巴。”
一首舞曲演奏完，芊芊开始老三样的对对子，作诗词……
不过一圈下来，一群豪绅阶级的人都没什么激情，只有少量的买不起肉只能馋馋的人一如既往的兴奋。
芊芊微微叹气，眼神暗淡的挽了挽秀发，落寞的走下戏台。
刚想步入幕后，心中却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抬头往包厢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个明眸皓齿的青年男子，正与她遥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