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天一炷香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升武空间内，南宋时期，某军营。
“你这招【朝天一炷香】，使的不对。”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子弘转身一看，立马抱拳：“岳将军！”
来者正是岳飞，岳鹏举！
自己化身为岳将军的亲兵金无咎，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
我是金庄的汉子，几年前参军，因为使得一手好拳法，入了岳将军法眼，进了亲兵营。
听说明天就要出征，于是担心忐忑之下，晚上又开始演练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拳术。
“金台师公的八卦拳，我也在周老师那里学过，这招【朝天一炷香】，不是这么发力的。”
岳飞面容和煦，微笑道。
“请将军为我演示一二。”徐子弘很机灵，这可是个学武的好机会。
“好！”只见岳飞提起两掌，握拳放在腰侧。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深吸一口气，开始演示招数。
他将身子略提，左足画半圆，拖向右方，全身随之右旋。左足成垫步，右足踏实。
在转身时，他右拳散掌，向后挽一圈，同时左拳虚冲。
脚步踏定之时，只见他左拳收回挡胸，右掌从下泛起作单剁竖掌。
“你看清了吗？”岳飞手势。
徐子弘看得如痴如醉：“看清了。”
“好的，你再练练吧，别练太晚了，明天一早出征。我们也算是同门，不必这么客气。”
岳飞拍拍徐子弘的肩膀，笑了笑，走了。
“明白！”
于是，整夜，徐子弘来来去去，就在练这招。
……
出征前，亲兵营的马老三，有一个习惯，每次都要用一块干净整洁的小手帕，沾上清水，将刀身擦拭的一尘不染。
“马老三，别费工夫啦，过了十里坡，就要见到金军了，你现在擦的再干净，等下也要染血了啦。”
“吃饭之前，要净手洁面。”马老三手上动作不停，闷闷地回了一句。
徐子弘摇摇头，不再管他，而是帮他收拾起了行囊，等他擦完，大军都开拨咯。
今天是进入升武世界之后的第一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状况，说不紧张，还是有些紧张。
……
“杀啊！”冲天的喊杀声，徐子弘只觉得肾上腺素狂飙，整个人举着大刀，完全忘记了所有的招式，就是一股脑地向前砍，砍砍砍！杀死挡路的一切障碍！
战斗已进行多时，敌军准备充分，双方进入了拉锯战。
此时就连亲兵营，也全部上了前线。
他们围着岳飞将军，像一个移动炮台一般，四处奔战、突围。
好在徐子弘这具身体习武多年，身长力大，就这么被他瞎砍，也杀出了一条血路。
马老三手上有章有法，在他身侧进退自如，同时还斜眼打量，心里疑惑：怎么这小子变了个人似的，招式大开大合，连自身破绽都不护了？
“铛”的一声，忽然，手中大刀被一把长枪磕到，对方全身披挂，骑着战马，看起来是个武将。
那金国武将手腕一抖，长枪一晃，枪尖与枪身同时旋转，将徐子弘的砍刀卷到一旁，接着便往门户大开的徐子弘胸口刺去！
“小心！”马老三见势不妙，当下一脚把徐子弘踢开，挥舞长刀格挡住对方的长枪。
“死！”金国武将头盔里传出闷声。一寸长，一寸强，马老三能挡住对方一枪已是极限。
对方武将收枪，脚下一夹，那马通灵一般，扭过马头，“蹬蹬蹬”往侧面绕去，踩了了几步，接着马蹄发力，加速冲了过来！
那武将本身气力过人，再借着战马的冲势，这一枪势大力沉！
马老三整个人横刀挡在胸前，准确地拦住了枪尖，却还是被一股巨石一般的力道，冲退了七八步，半跪在地，口中溢出鲜红血液。
“糟糕！”徐子弘这才从疯魔状态中出来，眼见马老三危在旦夕，立马捡起长刀冲了上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武将迅速收枪又出枪，瞄准马老三咽喉刺去。
马老三举刀在身前，手腕内旋，平平下劈，刀刃将枪尖荡到下方，长枪没有刺入喉咙，却插进了他的腹部！
“啊！！！”徐子弘举刀挥砍，那武将在马上，斜踢一脚，踹在了刀刃侧面。
徐子弘先前用力过度，此刻手中长刀拿不住，被一脚踢飞。两手虎口满是鲜血，不停颤抖。
“老金，干他！”马老三还没有咽气，拼命地拿两手把住了长枪，不让那武将抽回，同时大声嘶吼道！
“我打死你！”徐子弘只觉得心中一团火在燃烧，危急时刻，他爆发出了先前没有过的力量，下意识地，一招【朝天一炷香】就使了出去。
只见他身子一矮，滑进战马下方，右手瞄准马腿就是一掌，“嚓”地一声，马腿已断，那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整个马身不停地抖动着。
左手又是一拳，击中另一只马腿，又打断一条！
整匹马再也站立不住，向前栽倒，马上武将大惊，不得不放弃长枪，飞身下马，在空中便是一记鞭腿，朝着徐子弘胸口抽来。
南拳北腿，北方金国，练腿之人更多。
这时徐子弘的左拳刚好收回，挡住胸口，硬生生挨了这一腿，剧痛传来，小臂应该已经断了。
不过徐子弘顾不得这么多，他忍住剧痛，之前垫步的左脚重重跺地，团成一团的身子立刻崩炸开来！
借这一跺之力，前窜滑步，瞬间拉近两人距离，右掌竖起狠狠向前剁下！
“啊！！！”这一掌，直接命中了对方的命根子。
任谁要害中招，都会暂时丧失行动力。
更何况徐子弘（金无咎）是个习武多年的练家子，原本爆发的力道，就可以徒手砍断马腿！
那武将栽倒在地，抽搐不止，口吐白沫。徐子弘垂着左臂，右手捡起长刀，麻利地一割。
马老三亲眼看着这一幕，缓缓地松开双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微笑……
那武将死后不久，对方就鸣金收兵了。
徐子弘宛如一个杀神一般，右手握自己的长刀，左手拿着马老三的刀，化刀为拳，来来去去就是一招【朝天一炷香】，追着对方杀，又收割了不少敌军性命。
“马老三，这是你的份儿！你的军功！”红了眼的徐子弘一边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宛若疯魔。
……
升武空间内的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徐子弘熟练地掌握了很多金台拳的招式，但最熟悉的还是当初爆发的那一招【朝天一炷香】。
如果说还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参加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在战场上炼成的冲天杀意了吧！
“倒计时10、9、8、7……”耳边忽然传来充满现代感的电子音，已经习惯了金无咎生活的徐子弘，明白过来，时间到了，要回去了。
“也不知道出去以后，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战力。”徐子弘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