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摧枯拉朽

红衣大炮陡然炸开，声如雷霆，电光火石，吓得马腾韩遂肝胆俱裂。
这些士兵哪里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朝廷掌握了雷霆天罚，顿时士气完全崩溃了。
被大炮炸死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在乱军中自相践踏而死的。
这种情况即使孙子吴起在世，王翦韩信复生，也只能徒呼奈何。
马腾韩遂二人只能带着身边的一部分嫡系亲兵往武威城中逃去。
这时候，华雄带着五千铁骑拦路，见事不可为，二人只能舍了武威城继续逃亡。
漫山遍野的溃兵，很快就被曹操的大军围堵住了，纷纷跪地请降。
很快曹操兵临武威城下，城中守将自知不敌，开门投降。
这一战交战时间极短，却一下子就打掉了马腾韩遂大半的兵力。
数日后，马腾韩遂收拢溃兵以及驻守其他城池的兵马，只剩不到两万人。
而且其中都是后勤民夫，真正的战兵所剩无几。
更加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吕布偷袭了他们的老巢金城。
金城是他们的钱粮囤积之所，他们麾下将士的家眷也都安顿在金城。
这一下等于是断了他们的根，二人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马腾怒瞪着双眼，一把提起那信使，喝问道：“金城兵精粮足，墙高池深，怎会被轻易攻破的？
说！是不是有人做了内应？”
那信使战战兢兢地道：“主公，汉军不知道使了什么法门。
当日凌晨只听到一声巨响，宛若雷霆，城门直接就坍塌了。
然后吕布的大军就冲杀了进来，城中守军顿时就崩溃了。
夫人与几位公子也被抓住了……”
马腾韩遂以及麾下诸位将领都骇然无言。
“文约，你说当今天子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天神相助，掌控了雷霆？
我等早该请降的。
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文约，你说我们现在向曹操请降，他会纳降吗？”
马腾失魂落魄地对韩遂说道。
此次大败亏输，加上家眷又被朝廷擒获，马腾已经没有了半点跟朝廷讨价还价的底气。
他只想朝廷能够受降，赦免他的家眷，就心满意足了。
哪怕是要牺牲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在其他人离开后，韩遂仍然呆呆地坐在那里。
今日的失败仿佛是闷头一棒，打得他晕头转向，连怎么输的也始终想不明白。
他拉住成公英的手问道：“马寿成欲降，诸将也毫无战心，我该何去何从，请先生教我。”
成公英道：“主公，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主公参考。
上策是避开朝廷，远走敦煌酒泉，甚至可以去西域自立为王。
中策是进入汉中，汉中张鲁不过守户之犬。
主公可以暂时依附刘焉，徐图后计。
刘焉年老体衰，寿命不久。
他宠爱幼子刘璋，却又有嫡长子还在洛阳。
一旦刘焉去世，二子必定相争，主公未必不能夺取巴蜀，以为根基。
只是以后还是要面对朝廷，以朝廷所掌握的这种神鬼莫测的武器，将来胜算很小。
下策则是向朝廷请降，至于以后如何，实在难测。”
下策首先被韩遂排除了。
因为与马腾不同，马腾没有明确亮明旗号反叛朝廷，还有回旋的余地。
马腾之前打出的旗号也是反对董卓，才开始募兵的。
而韩遂在灵帝时期就是朝廷下了命令的反贼，没法洗白的。
若是他在之前就投降，还能保住一命。
但是如今兵败势穷而降，谁知道会不会被朝廷枭首正法呢？
韩遂在中策与上策之间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选择上策，避开朝廷的势力。
毕竟这次红衣大炮的出现颠覆了他的三观，也把他的胆子给打掉了。
成公英道：“主公若是选择往西域立足，那么就要多带兵马。
西域百国林立，强者为王。
主公何不夺了马腾的兵马，作为立身根本？”
“这……马寿成与我相约为兄弟，互相扶持，我怎好加害他？”
韩遂心中早已意动，只是嘴上却不愿意说出口。
成公英劝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何况马腾已经准备归降朝廷了，这兵马自然也不是他的。
主公身负我凉州之望，统领我凉州兵马，有何不可？”
韩遂叹道：“罢了。劳烦先生去安排吧，只是切莫害了我兄长与贤侄的性命，令我抱憾终身也。”
成公英眸光一闪，领悟韩遂话语中的隐晦意思。
他这是想要斩草除根啊！
对此成公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么最好就把事做绝，免得留下后患。
凉州向来是混乱之地，兵戈不断。
行事果决狠辣的主公，反而更得到手下的拥戴。
在这一点上，马腾就远远不及韩遂。
当夜，韩遂调兵遣将，针对马腾的营寨暗暗做出了部署，然后又邀请马腾马超父子赴宴。
宴会上，见韩遂迟迟不出现，马超不禁怒道：“韩叔父这是何意，为何如此怠慢家父，岂是待客之道？”
阎行哈哈大笑道：“岳父已经统兵去收服你马家的兵马去了。
你们反正要投靠朝廷，这兵马何不给予我岳父，助他完成大业？”
马腾怒道：“韩文约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不念旧情，要加害于我？”
马超踢翻桌案，拔剑道：“父亲，韩遂这厮起了歹心，快杀出去！”
“哈哈哈，马将军为何打翻了酒菜？我劝你们还是饱食一顿，免得到了九泉之下，做个饿死鬼！”
阎行将酒杯一摔，顿时一队甲兵涌出，向着马腾父子杀去。
阎行取了长枪来战马腾父子，加上四面涌来的甲士，马腾马超父子二人虽然勇猛，也双拳难敌四手。
不多时，马腾身被数创，马超背着父亲一路往外杀去。
奈何年幼力弱，看眼就要被阎行与甲士围杀，这时一员将领冲了进来，挥刀直取阎行。
数合之间，杀得阎行节节败退。
却原来是马腾带来的兵马听到大帐之中的动静，杀了进来。
这支人马不多，只有不到五百人，却各个膀大腰圆，身材雄壮，显然是马腾的亲卫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