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社死

甚至连咀嚼的声音也没有。
罗甄是以大巧不工而闻名的，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一丝不苟。
罗善，被誉为最强悍的魔。你会相信魔鬼是善良的么？因此你永远猜不透他。
就像现在，他正在一点点给牛排撒胡椒盐，来保持味道的纯正。
“你看够了吗？”
罗善说到，他没有丝毫看豆奶的意思，这完全是凭借一种感觉，超脱任何的科技、物理，只是一种心灵感应式的压迫。
罗善没有恶意，但正因为这样才更让豆奶感觉窒息。
豆奶想要分一块牛排，拿起刀叉，突然，罗善又出了一句：“谢谢你。”
.......
老板，你这样让我怎么吃啊？
豆奶心里想着。
她本来可以像一个普通女人那样撒娇，但坐在自己对面的简直是一个怪物，披着最俊美身体的怪物。
“对不起，X001计划，发生了变异。”
豆奶解释道。
她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错。
X001计划，本来就是罗善给自己的孩子准备的最终计划，如果自己和孩子一起出事了，那么通过SOMA将他和儿子链接，并且将一切过给儿子，当做是对儿子的亏欠。
事实上，豆奶也是那么操作的。然而就在最关键的部分，作为科学怪才的机智症犯了。
如果不是自己临时启动了冰封来浓缩SOMA浓度.....
“如果不是临时启动了冰封来浓缩SOMA浓度......我看了你的实验记录。”
罗善绝对是话题终结者。
豆奶的心一下子又乱了。她手上拿着刀叉，停了下来。
“好好吃，浪费我做的牛排，即使是市长都没有这样做过。”罗善继续，他盘子里的牛排几乎快吃完了。
豆奶吓了一跳，她再也没有昨天的傲娇，而是把刀子放下。
刀，是用来切牛排的，因此这玩意儿绝对不可以用在别的方面。
尤其是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
“昨晚你记录了吧，数据拿到了？”
“嗯，拿到了。”
“好好分析，我要知道这身体的一切，还有，那辆车在哪里？”
“罗甄的卓越之剑？我把黑匣子和AI全拆掉了，现在车就在车库里。”
罗善吃完了牛排，也就是在这同一刻。他放下了餐具，向车库的方向走去。豆奶缓了一口气，老板真是自带低气压啊。
眼前这块牛排堪比最棒的大厨作品，但不知道为什么，百无禁忌的豆奶现在有一种在吃人肉的感觉。在上层眼里，不只是自己，下一个阶层的任何人，都只不过是盘子里的牛排，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她啃着饼干，全麦的饼干让自己觉得更加舒爽，起码没有那种油腻的不适感。
面对着卓越之剑，罗善抚摸着这辆车，现在它再也不是一辆超高级的智能绝地跑车，只是一堆烂铁。
他打开了卓越之剑的副驾驶抽屉，在抽屉的上面，还有一层隐蔽的抽屉。
拉开，里面是一罐青蓝色的液体。
SOMA-X原液。
“看来阿甄到死都没有机会用它。”
同时，原液的边上还有一个紫色的芯片。罗善将紫色的芯片一起拿走了。
这时，罗善听到房里传来了电视节目的声音。
他缓缓走向餐厅，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而主角正是自己。
“共生协会会长罗善今日在君豪酒店顶楼公开招嫖，因妓女一时见财起意，对会长痛下杀手。据知情人士爆料，罗善死的时候衣衫不整，正在马桶上拉屎，周围有类似于黄金的金属..........案件正在侦破当中......”
“共生协会太子爷罗甄因酒后不当驾驶，遭遇钢筋坠落，当场身亡。”
“共生协会采取紧急措施，副会长霍声暂停市场SOMA供应，并且董事会将会采取股权的重新调配......”
看到罗善回来，豆奶直接将电视关了，但她的操作似乎出了问题，无论如何都关不掉显示屏幕。正巧，这一刻显现的是监控排到那辆卓越之剑被扎透的画面。
“豆奶，开始干活吧。”
豆奶尴尬，点点头，终于她关闭了显示屏幕。
这一刻，S市的大佬罗善，已经死了，以一种可笑的方式。
豆奶开始整理这几天积累下来的数据，并且重新对罗善进行了抽血等常规检查，罗善将那一瓶原液递给豆奶，说道：“这个你放好。”
豆奶点点头。这是SOMA的原液，而市面上用的，几乎连这个的千分之一的浓度都没有。
同一时间，在S市的中心街区，也是共生协会的大本营里。
“非常好，你们做的非常好，这次的报道很给力。”
副会长霍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夸着自己的公关与手下，“再多放一些消息给媒体，似是而非，却没有任何实证，并且模棱两可的都可以，越多越好，越不一样越好。”
“是，会长。”
突然，几个人冲进了霍声的办公室。
“老霍，到底是怎么回事，董事会不是决定要下压罗善的死么？现在网上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就算了，谁死了也不能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协会的杀手锏就是SOMA，你这一句话不让卖了，什么意思啊？很多领导都跑到我这里来诉苦了！还有几个威胁的，不过探听情报的最多了。”
“霍叔，您给个说法吧。”
首席研究顾问---高尔贝，协会大股东---赖扎衣，原材料供应商---平克曼，加上副会长霍声可以号称协会的四巨头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这件事根本压不住，整个酒店都炸掉了，别忘了酒店还是协会名下的产业，这个损失还不知道谁来背呢？当天的一切都像有预谋发生似的，我倒想问问你们几个当时在哪里？”
“霍声，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尔贝问到。他是一个干瘦的男人，脊背上时一条金属脊椎，他浑身上下都有改造的痕迹，但使用的绝对是高阶材料。
“你们先出去。”霍声看向手下。手下们立刻出去，然后关上门。
霍声看向这几个协会的巨头，不紧不慢说到：
“还不明白么？罗善是被人动手加害的，理由不知道，原因不明显，但有一点我一定确定，动手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人，而且他儿子也出事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我派人去了现场，那里留下了一些线索，要杀他的人绝对训练有素，在现场找到了狙击弹壳，弹壳是属于一级杀手‘猎鹰’，他杀一个人9位数起，你们现在觉得呢？”
“说不定是你找人干的，罗善死了，你就是老大，别告诉我你不是那么认为的。”平克曼说到。
作为原材料供应商，平克曼算是这几个人里面待遇最差的，分分钟被威胁更换供应链，因此他的股份分成永远是最低，甚至还得不断地给剩余的几个人跑腿。
“我都懒得理你！罗善死了，股份最多的是赖扎衣，他前段时间刚吃掉几个分公司，并且稀释了一部分机械体产业的股份。”
“你这是疯狗乱咬人，不过这跟你放这些周边八卦有什么关系？”
“你们难道希望让媒体说我们的领头羊死于权斗？然后等着我们分崩离析？别傻了，这个市场不是个别人能吃的下的，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最大的麻烦。”
“什么！！！”
几个人顿时一起惊讶起来。
最大的麻烦？
“SOMA，可能要断货了。”
“这不可能，供应链在，原料来源在，我们研发部门依旧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高尔贝说着，但是霍声看着他，眼睛十分坚定并且认真。
“你说的是SOMA，而我要的是SOMA-X，最后的X01一直握在罗善手上。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他，进行降价与配方公开。”
“你想改革？”
“还能怎么样？再那么下去我们就是夕阳工业，真的成毒贩了，我们不是那些在街头打架的低级罪犯，与其被别人改革，不如掌握在我们手里。老罗这几年跟我说他累了想要休息，于是我趁机让他这几天要跟我交接的，没想到有个白痴提前动手把他弄死了。”
“SOMA-X只不过是一种SOMA的稀释药液，我们依然可以制作原版的SOMA，一切都没变，钱照样赚。”平克曼说到。
“平克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叉，但是我觉得你距离傻叉真的还有一长段距离。你是不是机械体玩多了？把脑子也给机械化了”
“你怎么骂人？”
“你们所有人都在用SOMA，你们难道什么都没感觉到吗?SOMA被誉为万用药剂，高尔贝，你是首席，你应该比他们都清楚。”
“是的”高尔贝说：“SOMA本身是从冰蓝中提炼出来的，因为机械体的关系，它不会让人那么上瘾，并且可以缓解细胞分裂速度，但这仅仅是缓解，并不能做到细胞的无消耗再生，就是说人还是要死，只不过延缓了一些。但这种延缓有缺陷，一个是要继续使用SOMA，直到一切耗尽，另外一点......”
“说呀，别说一半！”平克曼说到。
“脑损伤，大量的使用SOMA，最后一定会死于五感消失。因为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制的。虽然机械体很方便，而且SOMA也解决了机械与人体融合的痛苦，说白了，只是暂时麻醉罢了，当然，这个世界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死于非正常死亡。”霍声补充道。
“那么全部换成机械体不就完事了，机械体现在完全可以代替正常的人体器官。”
“人是没有办法做到完美灵魂转移的！你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做到在你的手机开始开着的时候把里面的电池取出来？把你的大脑换掉。那么你还是你自己么？我们是人类，现在还没有到达传说中的量子穿梭！！！！！傻逼。”骂人的变成了高尔贝，他现在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行了，SOMA-X是罗善背着我们研制的，但我知道，则东西研制成功了。”
“成功了？”
“是的，SOMA-X可以做到细胞强化，如果对母胎里的婴儿使用，应该可以做到成倍的细胞强化，甚至可以自我修复与。”
“那么不是意味着.....”
“全人类的寿命可以直接增长一倍！然后现在的医药界就完了，谁掌握SOMA-X，谁掌握未来30年。”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在我想知道是谁弄死了罗善，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的好大哥。然后又是谁断了我们的路。”
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听说几位大佬在聊事，我不请自来了。”
来的人，一身怪异的朋克造型，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紫色行头，像极了小丑。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哦，自我介绍一下.....之前，有礼物给大家！”
他拿出了一小罐液体，放在众人面前。
“这是？”
“一部分的SOMA-X，我从某个实验室拿来的，貌似是罗甄那个败家子偷他父亲的，可惜，只拿到这么一点，你们可以验货，不过这玩意儿是没有办法再生复制的。”
高尔贝直接上手，他的手里伸出了一个针头然后那么一吸收，瞬间他觉得神清气爽。
“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看来会长真的成功了。”
“另外，其实我也是公司的一员，只不过我的职位不高。”
“你是怎么进来的？”一直没发言的赖扎衣看着他，在他的身上，赖扎衣嗅到了一丝疯狂。
赖扎衣是特种兵和杀手出身，对于同行与危险，有很明锐的嗅觉。
“你那帮手下么？我让他们睡着了。他们太差，完全接受不了SOMA浓缩过后的分量，哈哈。对了，我叫汉武，弄死罗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