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法则

当年大夏王和几个兄弟因为机缘巧合来到一个古族部落，对古族部落公主一见钟情，带着珍宝前来求亲。
当时的小公主听说这件事以后，气得提着斧子直接找上门。
老仆劝都劝不住。
结果一去，哦吼!大夏王是个绝世美男子！
龙瑾晗一路追到城郊，在河边寻到他们。
那时帝霸天受了点伤，刚上完药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他一头如瀑长发，绑了个高马尾，宽肩窄腰，一双熠熠生辉含情眼，一身轮廓分明线条流畅的胸肌和腹肌在白布下若隐若现。
他浑身自带一股自由狂野的气质，英俊潇洒。
他的兄弟们吹着口哨，凑着热闹。
龙瑾晗当即就看痴可，反应过来直接将大斧丢给老仆，丢下一句：“既然仰慕本公主，三日之后入宫与我父王提亲，我在王城等你。”
她气势汹汹地来，中途改了主意，留下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走了。
古族部落之王自是极力反对这场婚事。
早前他还对帝霸天赞赏有加，在女儿面前提起过，可惜女儿对成亲没什么兴趣，甚至还有些反感。
听说有人大言不惭要娶她还直接找上门把人吓退。
之前她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这一次她变卦了。
毕竟英俊威武气度非凡武力值爆表身姿伟岸的大王谁不爱呢？那俊朗五官英气的外表可真是太得她心了。
龙瑾晗当即决定这个男人是她的了，谁敢抢她就弄死那人！
她劝他最好不要不识好歹，三天后来王城自投罗网，不然她就要动用别的手段了。
帝霸天仰慕公主美貌想求亲是真，一见钟情也是真，配合地送上数件至宝求娶公主。
其中几件份量太重，堵得原本不同意这件婚事的龙族长哑口无言。
国之重宝，稀世珍器。
哪怕对古族来说，也是举足轻重的。
如果同意，这些宝物和资源能大大提升整个古族的防御力和整体实力。
帝霸天的诚意远超古族族长的想象，这让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龙瑾晗却在心里盘算好了一百条拿下他的路子，总之，他插翅难逃。
她爹看着，更忧心了。
他女儿要是个贤惠好静不惹事的也就算了，偏偏她是个惹事不嫌事大，疯起来不要命的惹事精，偏偏她还极聪明。
作为古族嫡公主，她的天赋高得吓人。
那帝霸天若是普通人倒罢了。
可那厮一身大开大合的杀伐之气，英武不凡，一身帝王霸气，出手也不是一个阔绰能形容的，这样的人，岂是她拿捏得住的？
这俩人都是极优秀极强势之人，他们不合适！
他要惹恼了她，她可是会提刀砍人的。
她要是任性坏了他的事，他又如何向兄弟和部下交代？
他是要争霸天下的人，一个没有前途的人。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前路杀机四伏，今天富贵荣华，明天生死难料，她跟着他太危险。
族人的前途自有他去操心，不用女儿来换。
古族族长考虑得很清楚。
奈何女儿与帝霸天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一个舍大半身家真心求娶，一个早半个月就收拾行囊铁了心跟他走。
他被龙瑾晗软磨硬泡磨了一个月也是磨怕了，另一边，那帝霸天看他女儿的眼神愈发炽烈，他换着法儿为阻拦也没能拦住他们。
他暗中提出的要求，他每条都做到了。
在他的强加阻拦下，龙瑾晗与帝霸天一个月未见，他们的信件以及传信都被他截了。
龙瑾晗倒是没写什么信，帝霸天每天都换着法儿送东西。
龙瑾晗什么都没收到，龙族长自己都先收动容了。
龙瑾晗在疯狂筹备筹备筹备……
秘术、功法、古籍、毒药、暗器、防身铠甲、变卖财产、安顿属下……
别说帝霸天还没走，就算走了，她也能追到天涯海角把他抓回来。
老族长见此直接嘴角一抽。
这哪用帝霸天天天往城里送东西哄？他只要往那儿一站，她就能当场把他绑回去暖床。
“就不能换个男人？族中也有很多好男儿……”
“父亲，你知道我的。兵卒千千万，我就要那一个万中无一盖世无双的王。”
她低声喃喃：“以我冠绝天下之才，也唯有这样一个人能与我匹配……”
“胡闹！女儿家家，不知天高地厚……”
“那就放我出去，我正好看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龙瑾晗道。
龙族长坚持道：“前路凶险，为父不能答应。”
“人固有一死，若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苟且一世有什么意义？”龙瑾晗反问他。
她阴狠道：“再说，若有人要杀我，也是别人先死……”
“你……”龙族长一时无语。
“唉……”
他叹息一声，转头去找帝霸天。
她如此这般……野心勃勃，野性难驯，不服天不服地，怎可与人出去？
劝不动了，摊牌了。
这么多年，他族中多少勇士被劝退，她那个犟脾气，没两天准和帝霸天闹分歧。
且不说帝霸天能不能忍受，他的属下兄弟能接受？
他们不能在一起，两个过于强势的人，在一起得不到互补，迟早一拍两散。
希望帝霸天能理智看待这桩婚事，早日拨开迷雾看清她那张祸世姿容下的真面目。
她哪是什么绝世美女子？反而是蛇蝎狠毒野心勃勃的狂妄女！
不是他说女儿坏话，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怎知帝霸天却说：“没关系岳丈大人，把她交给我，她想去哪里我都陪同。”
“她可是凶悍无理！”
“我……也算耐打抗揍。”
“她若与你所谋不合。”
“我听她的！”
“她若图谋你的天下……”
“愿以身心交付之，江山亦如是。”
“嗬！这会儿说得好听，我拿怎么相信你？”
古族部落地处天险之地，易守难攻，背靠古林，利于隐藏，山高水长，土地肥沃，族人擅猎，若没有强敌入侵，可保她数世安稳。
起码在这乱世，敌人疯了才会以五倍的损失攻打边远避世的古族。
曾经古族长也有一统天下结束天下纷乱之志，只一经起义强敌就接踵而至，战争仿佛永远打不完。
他从青年打到暮年，最后选了这么一块绝世宝地，带着跟随他的部下和百姓迁移至此，安居乐业。
自己古族血脉觉醒后，他也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战力无双、乃当之无愧的天选之子！必能在这乱世闯出一番名堂！
就跟现在的龙瑾晗的想法差不多。
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帝霸天坐在椅子上思索。
龙族长来找他说这些不是重点，他有话要说。
“那您要如何才能放心将小公主交给我？请直说。”
龙族长回眸望向帝霸天。
“怎样我都不会放心。”他说。
可是这事儿总要有一个人妥协。
“这样，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盲目做出选择。我同意让她走，让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三年之后，把她平安带回来。如果届时你们心意未改，我将亲自为你们操办婚事。”
“当日她与定三日之约，你来了，今日，我再与你订下三年之约。如果你这次能够如约而至，我答应你们。现在留下一件有诚意的信物压在这儿。”
“三年，你不能动她。能不能做到？”龙族长认真道。
“否则，就算你用手段让她怀上你的子嗣，也别想讨到好。我会杀了你，作为你毁约和动了我女儿的代价。”
帝霸天霸气道：“能。”
就这样，龙族长松了口，龙瑾晗带着几名高手与帝霸天等人踏上征程，开启属于他们的时代……
……
……
帝倾君陷入了回忆，玄棺见状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了。
那种凌厉入骨的感觉，那如有实质的戾气、杀气它一下就感受到了。
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就一个眼神，就什么都呈现出来了。
爹娘、童年、战乱以及自己战陨时的场景一幕幕从脑海里引出，那些血连着肉的记忆，让她怒火中烧。
玄棺正想事情，她忽然开口：“知道黑暗森林法则吗？”
“啊？”
“不知道。”行驶中的玄棺摇摇头。
“他们跨域而来，告诉我们，我们所见世界的全貌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外面是更广阔的天地，而我们却有如蝼蚁，没一个人看得见……”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弯，眼睑遮住一半的眼睛，嘴角往后一杨，勾出一个讽刺的笑。
不仔细瞧还以为她这是在笑，近看却全然是冷漠的神色。
这是玄棺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那么讽刺，那么仇恨。
“他们来势汹汹，摧毁山河，屠戮生灵。”
“口中叫嚣着‘我摧毁你，与你无关。’这类的话。灭国之战，就此开始。”
她眼中燃起熊熊烈火，烈火中血色斑驳，那是化不开血海深仇。
她抬头望向四十五度的天空，久久不语。
这种情况玄棺知道，降维打击。
就跟上仙界的要打全是凡人世界一样，不用耗费丝毫功夫，随便派出几个人，分分钟就能灭了一个几亿生灵的小界。
如果不是界壁难以突破，繁天根本不会有现在短暂的和平。
因此，枉仙尊的界域合并理论遭到很多人质疑。
他们畏首畏尾，只要自己身家性命无碍就好，哪管小界出现界壁破损遭受异世入侵的灭世危机，更不会懂他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格局与担当。
界壁是一定会破的，早晚的事。
三千小界如果被逐一击破或者多个小界同时被入侵，操控再多天道烙印携带者扑修补也挽救不回来，再多人救世也无济于事。
唯有将这个小界划到一个大的包围圈，划到仙人羽翼庇护下，再筑起一道更坚不可摧的界壁，才能保繁天各界生灵无恙。
可三千界不是破碎的疆土简单合并，而是不规则漂浮在繁天星海中央的独立的时空。
合界没那么简单……
玄棺刚想安慰帝倾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呼之欲出，似乎马上就能想起来，但就差那么一点点，它没想起来。
帝倾君半晌无语，正要开口。
玄棺忽然问道：“你自小玩的玩具是聚窟州返魂树，年幼时招惹了黑荆棘都能压下去，你父母常年征战，如果外来侵略者打进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碾压？搞不好被反杀！
那时候帝霸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夏王了，国富兵强，常年作战。
他们也是因为足够强才被发现，那么那些外来者就一定很强吗？
那些隐在黑暗背后窥探者，就真的比一路杀上来的人强吗？
如果大夏国灭，那么外来的人？
玄棺想到这里，顺道问出心中疑惑：“黑暗森林法则是什么？后来那些人怎么样了？”
我毁灭你，与你无关。
好生嚣张狂妄自大无知愚昧。
帝倾君命魂中的那个大印，可是前人禁锢了一天大道啊，以王朝气运与道同修。
她又说那是苍生大道。
玄棺觉得这里面有点东西……
求知若渴的玄棺安静且耐心。
它且听她怎么说。
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