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装糊涂的高手

往日里，半学期不来一个人的实践课办公室里，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多校领导。
众老师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孙老师在吗？”
为首的李主任开门见山，不带一点寒暄。
“老孙，叫你呢。”
孙老师此时正戴着厚厚的眼镜，从面前电脑上的卡牌库里，检索着最适合被拓印的卡牌。
眉头紧皱，不时啧啧嘴，桌上的茶叶续了一杯又一杯。
着实进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
“孙老师？”
不知不觉中，李主任还有两位老师竟然已经来到他的桌位前。
俯身耐心地打起了招呼。
众所周知，在极度专注地时候，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是种非常吓人的行为。
孙老师也不例外，心里不由得一咯噔，看清来人后，这才解释起来他在看最新的卡牌学术报告。
李主任嘿嘿一笑，一位有眼头见识的实践课老师立刻搬来了几张椅子。
非常上道地沏了壶茶。
“孙老师啊，听说您和五班的那个姜然关系不错？”
孙老师随意一笑，心说原来是为这事，不过落到表面上，他还是应声允道“当老师嘛，总要多关心关心学生。”
“对对对，老师就是要和学生打成一片，相互促进嘛，我们其他老师要多像孙老师学习。”
顶着大肚子，李主任上来便是一句味儿十足的领导发言。
这种交流方式是孙老师最不喜欢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办公室里被其他同事孤立了。
“姜然最近有什么事了么？我记得他学习还蛮刻苦的。”
“姜同学很刻苦啊，成绩也很不错……只不过，身为集体的一份子，我们也不能把学习当个人英雄主义嘛。”
话既然说到这里，李主任之心已昭然若揭，孙老师更是心领神会。
学习？学习难不成还得舍己为人，舍身饲虎？
这主任说话也是搞笑。
他搞业绩的时候，怎么不主动把kpi送给其他副主任。
只不过在明面上，孙老师还是有些装傻充愣地问了句，“他打扰其他学生学习了？”
“这倒没有，姜同学的人品还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孙老师我也直说了，先前他抽到的那张橙卡是您亲自绑定的，那张卡牌的效果，应该比我们这些门外汉要清楚吧。”
“献上忠诚度，共享光环效果。”
“哎对了，还是孙老师专业，概括得非常精准啊，今天我来也是这么个意思，您看看，要不要说服一下小同学，让他把光环再对外开放一点？”
“这我也没什么办法啊，姜然那臭脾气，油盐不进的……”
“孙老师您多发挥一下嘛。”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把握。”
听见这话，李主任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会舔的老师搞不定事，没情商的怎么看上去也这么不靠谱。
这还是他以前那个奋斗拼搏就能成功的世界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李主任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现在这些老师都精了。
光说好话没什么用，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
“这样吧，二十班最近准备内聘一位常驻的抽卡老师，全都是尖子生，学校也给了很大的支持，孙老师您要是能搞定这事，这个位置嘛……自然就能人得之了。”
诱惑如此赤果果，但只可惜遇上了一个头更铁的男人。
“主任，真不是我不上进，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啊，您看，这么多报告我还没看，这都是上次学校开会安排下来的任务，姜然那边我肯定多说几句，至于他听不听，我还真没法保证。”
话已至此，也就不欢而散。
假客套地又对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老师打个招呼后。
李主任这才带着几位老师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一路上就差对这位没脑子的孙老师破口大骂。
“这都什么玩意啊，学校开会说的那不都走个过场么，谁还让你真去看那些报告了，你就算能报告上来，我们有谁能看懂的，一根筋，活该不升职。”
众老师连连称是。
…………
老师这条战线已宣布溃败。
在无欲无求的孙老师和安心学习的姜然面前，一切阻碍不攻自破。
但学生这边，可就没有那么见好就收了。
流言蜚语，可谓是杀人于无形。
也不知是否有人刻意为之，姜然的卡能让大家进步一百名的声音愈发频繁。
5412号自习室如今更是成为了学生自习占座的神位。
甚至每天姜然还没到自习室，这里便已经被各类学生占的满满当当。
于是，这一天，实在不希望自习室太过热闹的姜然换了间教室。
“学魔不见了？”
“高傲的学魔正在排斥他的子民。”
“有必要么，我们又没打扰他。”
“话说我最近学习好想真的更有效率的了，那个金色的光环真的有用！”
“有用个屁，光环我们都能看到，但是没效果啊，得人家接纳我们的精神力才行。”
“但我确实能兑换卡包了，换做以往，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
“橙卡这么神奇的么。”
“……”
尽管这些学生不愿意承认，但心理作用有时候确实会提高学习的专注程度。
这段时间里，姜然正式成为了锦鲤一般的存在。
所到之处，皆是背包占座的投机分子。
这种情况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他和苏桃二人的学习了。
就算是脾气已经格外温顺的姜然这几天都开始频频皱起眉头。
这群人把自己当动物呢。
围着自己不说，还一个个交头接耳。
嘴里不是下自习了去哪吃东西，就是谁和谁又谈恋爱了。
光占座不学习，还在这聊闲天？
不光姜然的心情很不爽，这种场面更实打实地打扰了他的学习。
破局之道迫在眉睫。
就在这个时候。
救星出现了。
一位有过两面之缘的男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学霸，张志强。
“姜同学，我们二十班在图书馆有个独立的自习室，咖啡不限量供应，空调24小时开放，我……我代表周老师前来邀请你们二位。”
张志强的眼神有些复杂。
落在姜然的眼里，不知那到底是自信还是自卑。
难道说，自己两次和他一同抽卡时抽出了橙卡。
让这位年级前十的大学霸心态出现问题了？
这种略带恶趣味的念头一扫而过，姜然还是非常严肃地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如今这个时候，学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二十班独立图书馆自习室。
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需要我开放光环么？其实，这不是我想开就能……”
听见了这个关键词，张志强一阵紧张立刻解释了起来。
“不用不用，周老师说了，你来认真学习就行，只要别带头……早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