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我不是喜欢你，是爱

“那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喜欢上我的？” “我第一次见你，温伯父说要把你送给我当玩具的时候。”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喜欢你，”陈梦生顿了顿，“是爱。”
原本高高兴兴回来报喜，硬生生被揣测成了一场阴谋，再三确定两人是真的在一起了之后，温父觉得有些头晕。
他和温母最喜欢的就是陈梦生，想着自己闺女找不到陈梦生这样的，找个只有一半好的“盗版”也可以，没想到竟然把正版拐回了家！
陈梦生的父母也久久不能平静，从小他们就喜欢女孩，是看着温念歌长大的，在他们眼里温念歌乖巧单纯，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两家关系也好得不得了。
“户口本拿好，去登记！”生怕陈梦生反悔，温母直接就拿出户口本塞进了他手里，“概不退?货！”
“妈！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她和陈梦生正式确立关系才……就在刚刚，几个小时都没有！
就算是从小认识，也不能这样草率吧？
“你不是留了两级吗？年龄刚刚好！”
温母过年的时候还拉着温念歌的手慈眉善目，表示她找了男朋友之后再在家里多待几年再嫁过去，如今却出尔反尔。
陈梦生勾住温念歌的脖子，脸和她的贴在一起：“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刚刚在一起还没有互相了解！”说完温念歌就闭上了嘴，世界上她最了解的异性绝对是陈梦生。
最了解她的异性显然也不是自己家的那个老头，而是身边的他。
“那你是要打消这个想法？”
“现在时光多自由，结婚之后所有钱都要交给我！”
话音未落，陈梦生就说道：“爸、妈，念歌说要聘礼。”
“老头子，拿拿拿，拿银行卡！”
陈母立刻推了陈父一把。
陈梦生很早就已经自立了，他们两个退休早，有一笔不小的积蓄，准备都给陈梦生做聘礼用。
……
最后，温念歌和陈梦生也没有去民政局，并不是温念歌说服了他们，而是他们找“大师”算了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因为公司放假三天，所以就在家里住了下去，好在自己是亲生的，没有直接被送到陈梦生家。
温念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还没有理清楚和陈梦生的感情问题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差点闪婚！
即使一开始的时候都处于懵懂的状态，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和陈梦生在一起，直接就用枕头盖住了脸，傻笑了起来。
陈梦生说他喜欢了自己二十年，岂不是在自己还光着屁股的时候就“芳心暗许”？
明天见面之后一定要问清楚他怎么喜欢上自己的！
难以自持地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芮秋，芮秋秒回了一连串的大笑，紧接着发了一句“精油够用吗”。
温念歌回了一个鄙视给她，应该是在忙，她没回复，倒是陈梦生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点开之后是她家门口。
在等自己？
时间还早，原本就没有睡的温念歌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穿着睡衣就走了出去。
打开门就看到他拎着一个纸袋，混合着炸鸡的香味。
“我爸妈在你家吗？”
“不在，估计和我爹娘出去了。”从知道这件事之后温念歌就没见过他们两个，肯定是去反击那些曾经嘲笑温念歌找不着对象的街坊邻居了……毕竟陈梦生是方圆十里最优秀的乘龙快婿。
“有什么想说的？”陈梦生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了，虽然温念歌已经被打上了他的标签，却还是要和她好好谈一谈。
比如问一问，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炸鸡凉了吗？”
话音未落，她就被陈梦生拎到了屋子里，陈梦生和到自己家一样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把炸鸡、羊肉串、烤鸭还有啤酒一一拿出来，惹得温念歌口水直流。
伸手就要去拿，被陈梦生一筷子打开，他用手中的筷子指着它们：“一个问题一口。”
“先欠着，吃完再说行吗？”捂着手背，温念歌满眼都是它们。
“你和孔离到底怎么回事？”
“朋友。”说完温念歌就去抓炸鸡，察觉到陈梦生筷子又要落下来，立刻改口，“同学！”
这个答案还算让他满意，转动了一下筷子，继续问道：“今天跑什?么？”
差点被多汁的炸鸡噎到，温念歌拍了拍胸口，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灌了一?口：
“紧张，出乎意料，难以置信。”
“我平常表现得很不明显吗？”
“你上次亲了我之后都说是因为喝醉，分明就是不喜欢我。”
“是你先跑掉我才这样说的。”
“那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喜欢上我的？”
原本是陈梦生在问她，几句话之后就成了她反问陈梦生。
陈梦生回想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
“我第一次见你，温伯父说要把你送给我当玩具的时候。”
这个回答很独特，温念歌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美貌。
她愤愤不平地追问：“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喜欢你，”陈梦生顿了顿，“是爱。”
喜欢可以轻易说出口，但是爱要顾虑更多。
会担心她不喜欢，会担心她勉强，会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好一切，把这份感情深藏，不去招摇过市！
“真的是二十年吗？”
“确切地说是二十多年了，毕竟你已经二十多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念歌鼻子酸了一下。
原来这么久一直有人在爱着自己，她这样迟钝的人，肯定做过不少让他难过的事情吧。
看温念歌眼波流转，陈梦生浪漫地问道：“想说什么？”
“羊肉串凉了……”
陈梦生罕见地没有嘲笑她，而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把羊肉串送到她手边，一般这个时候都没有什么好事，用鼻子闻了闻，温念歌警惕起来：“你不会是在里面下了什么催情粉吧？”
“私藏印度神油的人还担心这种事情吗？”
一句话说得温念歌开始埋头大吃，她听不到，她的脸好像要丢了。
吃到撑，温念歌坐在陈梦生旁边，不知不觉喝了一罐啤酒的她有些微醺，迷迷糊糊地和陈梦生说道：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很多人喜欢你，我还没有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
“现在你做好和我共度余生的准备了吗？”
陈梦生的问题让温念歌摇了摇头，她语气有些委屈：“我好像什么都不会，还欠你的钱。”
被她的话逗笑，陈梦生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卖身还债吧。”
垂眼看着已经睡着不吱声的温念歌，陈梦生极轻地加上了一句：“你会让我睡个好觉，会让我遇到任何事情都坚持下去，会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好的一面，是你让我想变成更好的人。”
然后，吻在了她的头顶，这一幕恰好被回来的温父温母看到，两人立刻就开始装瞎，搀扶着对方自言自语：“哎哟，今天的灯泡好亮，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戴着老花镜的温母附和：“我的眼镜丢了，出去找找，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
这对活宝。
陈梦生知道他们就缩在门口往里面偷看，有些无奈，干脆就抱起温念歌把她送回房间，准备自己离开。
走之前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个不停，是芮秋打来的。
伸手帮她接起来，就听到那边她丧心病狂的大笑。
“我刚刚在谈生意！上次见陈梦生觉得他瘦瘦的，有点肾虚，要不要补一?补？”
“她睡了。”
“老陈啊……要想生活过得去，总要腰子有点虚。”
原本放肆的笑戛然而止，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用温念歌说，陈梦生就知道上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芮秋送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很瘦吗？
第二天一早，被李元思他们轮番轰炸，陈梦生带着温念歌就去了B市，刚到就被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陈哥，请问夙愿达成的你有什么感言？”
“什么夙愿？分明是阴谋！”
李元思和赵朋安说相声似的，王浩荡则紧紧抱住陈梦生，碎碎念：“沾点脱单人的喜气。”
这顿饭自然是少不了，只是温念歌完全成为自己人之后，他们说话就跟着口无遮拦起来，赤裸裸地开始对她进行调侃。
王浩荡挤眉弄眼的：“念歌啊，我说上次问你有一个和陈哥一模一样的人追求你你会不会答应你不说话，原来早就准备追求正版了！”
“你们助攻得好。”
要不是这个游戏，她和陈梦生之间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戳破。
“陈哥那句‘温温尔雅以念歌’，从第一次年会写到现在，我还以为他要写到自己退休呢。”李元思有些唏嘘，“当初陈哥介绍自己说什么‘陈陈已旧梦中生’的时候咱们仨还觉得文绉绉，没想到原来是个情侣名。”
温念歌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们好像很早就知道陈梦生喜欢自己。
至于这个名字，好像真的是他们的父母一起商量出来的。
也才后知后觉公司名字“念以生歌”不是凑巧有她名字里的两个字，撞了撞陈梦生的手臂：“‘念以生歌’是什么意思？”
陈梦生思念温念歌的意思。
陈梦生笑得十分好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道：
“免费起名系统随机生成的。”
“不可能！”
“真的，我可以把那个系统发给你。”
“我又不开公司！”
“用来给我们的孩子起名字。”
一大锅的狗粮硬生生地砸在了对面三个人的脸上，他们孤独地喝下一杯凉白开——陈梦生说要攒老婆本，请客不肯点酒。
和他们分别之后，温念歌是准备回自己出租屋的，却被陈梦生直接带回了他家。
对此温念歌十分拒绝！
“我可是交了两个月房租的！”
“那是赵朋安之前的房子。”
陈梦生为了温念歌也是煞费苦心。
温念歌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月房子只要两百块，不要押金包水电，她一度认为是凶宅，还打印了一张大大的佛光普照的照片贴在了床头。
憋了半天，她说道：“赵朋安搬走是因为床太硬吧？”
“还记得那个吧？”
陈梦生说着指了指在墙上挂着的耳机，温念歌立刻就低下了头。
记得，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才会“卖身为奴”。
“所以之前答应的给我洗衣做饭，别想抵赖。”
“我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你就不能打个折，让我只做饭吗？”
温念歌说着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明知道我要来你家还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得这么显眼，碰瓷？”
陈梦生没搭理她，指了指主卧：“还要住在我的房间吗？”
“那不是我的吗？”
“我都是你的。”
陈梦生一开始的预期就是她过来住，所以床上用品都换上了干净的，温念歌可以直接去睡。
只是现在的关系，有必要让她搞清楚到底哪一间是客房。
自己这么久以来睡的竟然是陈梦生的床？
温念歌原本还想进门就表态自己绝对不会和他婚前发生任何关系的，现在看来陈梦生压根对她没什么想法……
这次同居要比之前融洽得多，陈梦生嘴上说要她洗衣做饭，却还是做好早饭才叫她起床，只不过每次刷牙洗脸陈梦生都要和她一起，让温念歌觉得有些挤。
浪漫？她的这个细胞还没有开发出来。
倒是在恢复上班去公司的时候，有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无比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新的称呼，无论年龄大小，统一口径都叫“嫂子”。
包括李元思他们三个！
即便已经是老板家属，该做的事情一样没少，温念歌甚至觉得比之前的工作压力还要大——陈梦生现在有什么不想做的事情都交给她。
不知不觉已经在公司入职半个月，温念歌伸了个懒腰，把面前的文件夹合上：“快走快走，不然那家川菜馆又要排队了！”
“嗯。对了，你的护照在身边吗？”
“在我的行李箱里放着。”
“接了一个国外的单子，要出国。”
“越南还是朝鲜？”
“法国。”
温念歌上次没能去法国走成红毯，虽然她不说，但是可以看出来还是有些遗憾的。
所以这次的机会让她有些小兴奋！
但是想到之前问过法国的消费，追问了好几遍到底是不是公费。
当然不是！
只不过跟陈梦生一起，就是了。
“还记得我唯一一次出去旅游就是和你。”收拾着行礼，温念歌有些激?动。
“不过是去隔壁市看你亲戚。”
当初她父母有事，自然而然就是陈梦生担起了这个重任。
“隔壁市也是古都，你给我买回来的纪念品还在我家里放着呢。”
“嗯……其实那是我在路上捡的。”
陈梦生话音未落就被温念歌竖起了中指，为了她美好的童年记忆，还是和陈梦生停止交流比较好。
和陈梦生出去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他会完全处理好所有的大小事务，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旅途不愉快的情况！
第一次坐飞机的温念歌有些激动，在手机关机之前照了一张照片发表，并且配上了一张自认为很优雅的照片。
系好安全带，温念歌转头看着身边的陈梦生，问他：“你之前坐过飞机?吗？”
“没有。”
“那如果要去很远的地方谈生意怎么办？”
“难道我没有无线网吗？”
陈梦生有些疲惫，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和他不同，温念歌表现得很亢奋，没话找话地尬聊，被惹烦了，陈梦生直接就亲在她嘴唇上，她立刻老实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温念歌看着陈梦生戴上眼罩，一动不动，就悄悄地靠近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幸福感顿时就环绕了全身！
下一秒，陈梦生握住了她的手。
见他没有睡，温念歌又开始念叨，其实就是想再被陈梦生亲一下。这个小心思当然会如愿以偿，毕竟他也乐在其中。
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温念歌并没有感到不适，只是一开始还觉得很新奇，脸长时间地趴在玻璃上向外看，后来就无聊起来，毕竟行程十二个小时！
按照法国和中国的时差，落地之后应该是那边的凌晨三点左右，为了保证不被时差困扰，陈梦生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醒过来之后就开始和温念歌低声聊天。
温念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根本不困，就趴在陈梦生身上问东问?西。
“你会法语吗？”
“会一点。”
“法国难道没有广告公司吗？怎么会找你？”
这点其实是温念歌最纳闷的地方。
就算是在国内找也轮不到陈梦生吧……
陈梦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顺便给了温念歌一记人身攻击：“我难道不认识比你身材好的人吗？怎么会找你？”
“因为我的美貌！”
温念歌厚颜无耻地给出答复，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她兴许真的是运气好，那么早就遇到了陈梦生，还提前住进了他心里。
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陈梦生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语气温柔：“可能是因为我关爱智障儿童吧。”
“你怎么和网上那些优质男友不一样？”
自从和陈梦生在一起之后，温念歌每天都会躲在被子里看别人的恋爱故事，边看边笑，不由自主地就带入了自己和陈梦生，好几次笑得肚子疼，还要去找陈梦生给她揉！
现在看来，她和眼前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的男人是不可能成为模范情侣了！
倒是有可能因为互相殴打成为反面教材。
“他们怎么样？”
“记得自己女朋友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需要什么，逢年过节就送?礼……”
说着说着温念歌觉得就是在说陈梦生，立刻用手臂比了一个X：“最重要的是，不会给女朋友幼小的心灵带来伤害！”
“你欠我的钱可以打个折。”
“忽然就治愈了。”交叉在一起的手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到凌晨的时候温念歌也乏了，声音软绵绵的要陈梦生给他讲睡前故事。
“我以为你这个毛病十岁之后就没有了。”
温念歌爹妈说得没错，是陈梦生把她一手带大的。
特别是小时候温念歌淘气，晚上不肯睡觉，非要听隔壁的梦生哥哥来讲睡前故事才可以。
一讲，就是好几年，其间，陈梦生熟读了《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睡前故事储备量赶超整条街的家长！
“我今年才六岁。”
她耍起无赖的模样真是和六岁很像。
思索了一下，陈梦生低沉的声音就萦绕在她的耳边。
“有一个女孩她总是吃得很多很多很多，然后变成了一个胖子，但是她的男朋友并没有离开她。”
说了一个开头之后他就不再讲了，温念歌好奇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因为她吃得太多，男朋友破产饿死了。”
“……”温念歌觉得陈梦生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等一觉睡醒，温念歌浑身发酸，软趴趴地还靠在陈梦生身上，陈梦生见她醒了，说道：“刚刚发了早餐。”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十分有胃口的温念歌直接就咬了下去，丝毫不挑食，陈梦生就在她耳边念叨起了昨天晚上讲的故事。
温念歌十分理直气壮，把他面前不一样的早餐也拿过来咬了一口：“那只能说明你经济实力薄弱，还不去赚钱！”
这句话声音不小，惹来了很多人的目光，陈梦生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
“我口袋里有一块巧克力。”
“真的吗？”
温念歌一边质疑，一边就动手去摸他的口袋了，空空如也，反而被他顺势亲了一下。
最近温念歌中指出场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
吃完早餐再有一个小时差不多也要到地方了，温念歌更加亢奋了，陈梦生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嗑了药。
“等会儿会有人接我们吗？”
听说法国的小哥哥颜值都很高！
看着陈梦生摇头，温念歌有些不相信：“异国他乡，凌晨三点，难道要靠我们两个人独自摸索吗？”
“当然不是。”
温念歌顿时就松了口气，却听到他紧接着的后半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去摸索。”
其实陈梦生一点都不担心，毕竟他已经做好了十分周密的规划。下机就带着她走出机场打车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入住十分顺利！
唯一让温念歌意外的就是竟然是大床房！
虽然他们已经“同居”了很久，但是分开睡的，她回头看着陈梦生：“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这已经是你这段时间第二十次这样问我了，是在暗示吗？”
说着，陈梦生就打开了行李箱，等忙完准备去洗漱的时候，温念歌已经扑在了床上！
她现在兴奋的劲头已经过去，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此刻被软绵绵的床包裹着，幸福感达到了巅峰！
“陈梦生，你现在过来躺着，会感受到什么是幸福。”
“我已经感受过了。”
说着他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温念歌继续保持着咸鱼一样的姿势，问他感受的幸福是什么，顺便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小学时陈梦生在她家教她英语，初中时在自己家教她物理，高中时在学校教她数学，大学在她身边教她后期软件。这么多年可以一直在她身边，这就是陈梦生最大的幸福。
只是没说出口，而是调侃了她一句：
“是被你欠很多钱的时候。”
温念歌现在已经学会了选择性接收信息，一般这样的话都直接过滤掉。
洗漱都没顾得上，等陈梦生洗完，她已经睡着了。
陈梦生把她鞋子脱掉，然后十分正人君子地没有动其他地方，结果就是第二天温念歌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不舒服，紧绷的牛仔裤让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把轮椅！
原本她的计划是陈梦生出去忙工作，她忙里偷闲去看看著名的铁塔！
但是如今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殊不知，这一躺就错过了唯一的好天?气。
当天晚上就开始下雨，下得还很大，让她只能待在酒店里看外面的雨景，事实证明国外的雨和国内的一样。
偏偏陈梦生忙得不得了，她整天都待在酒店里，只顾得和手机上的朋友们斗嘴了。他们在温念歌那条动态下评论得十分不友好，一度让温念歌萌生了屏蔽这些人的念头！
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傍晚陈梦生回来，带来好吃或者好玩的东西，而陈梦生最期待的则是打开门就看到温念歌。
今天照例带回来了美食，温念歌已经在酒店待了五天，明天就要坐飞机回去了，却丝毫没抱怨什么。因为她发现酒店下面有免费自助和按摩，享受得不得了。
这里按摩的手法十分不错！
充分休息过的温念歌就和陈梦生一起趴在床上看外面的雨，听噼里啪啦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陈梦生原计划并不是这样的，只是突如其来的坏天气和难缠的客户打乱了他的所有打算。
“问这样的话，你肯定没有去楼下免费按过摩。”温念歌笃定，他们都已经认识自己了。
什么铁塔，她在网上看了看高清图片，就当去看过了，还是实实在在地享受比较舒服。
“其实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要不要给你。”
“你文绉绉的样子有点拙劣。”
陈梦生送东西从来不会问她要不要，因为每次他送的都是温念歌要的！
“嫁给我。”
就在温念歌猜测他会拿出什么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闪闪发光，晃得温念歌觉得像是一块玻璃。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可是一想到你有可能离开我，我就不能安然入睡。”
不由分说地给温念歌戴在手上，刚刚好，他有些庆幸，那么多年前买下来的，竟然还是刚刚好。
他已经做好了被温念歌拒绝或者是问一些奇奇怪怪问题的准备，却没想到她问：“是真钻吗？”
“和你喜欢我的心一样真。”
陈梦生的情话像是信手拈来，不过说起温念歌对他的感情，从来不会用爱，都是用喜欢去替代。倒是他自己，不许人把他对温念歌的爱认为是喜?欢。
“那应该就是玻璃了吧。”温念歌把手握紧，“我的心并不喜欢你——”
两人对视了一眼，温念歌的脸立刻就滚烫了起来。
“我爱你。”
……
回国的时候法国的天气好到令人难以置信，温念歌认为兴许法国不欢迎自己吧。
等陈梦生去取票的时候温念歌美滋滋地又看了手上的戒指一眼，一个人幸福的时候，肯定是幸福的模样吧。
温念歌笃定，自己现在很幸福。
回国之后，陈梦生加班解决了这个单子，成功带动整个公司都跟着运转起来。温念歌倒是有点闲下来，凑巧芮秋过来，直接就杀到了她的办公室！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看着她手上早就在手机上和自己嘚瑟过的戒指，感慨万千：“我被求婚的时候你还是一只单身狗，如今我还没准备结婚你就被求婚了？”
“你婚礼日期不是定在下个星期吗，肯定比我早。”
“改掉了。”芮秋显然有点不想说这件事，温念歌就识趣地没有问，和她聊起天来。
只是三句不离陈梦生，听得芮秋一阵唏嘘。
“好了好了，说个正事。我给你介绍一笔大单子，保证你做完之后升职加薪！哦对，你已经是老板娘了，没办法继续升职了。”
“单子你找陈梦生，找我干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锻炼你了。”温念歌不思进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芮秋直接就把手机戳在了她的脸上，“这个手游知道吗？”
温念歌虽然不玩游戏，但也知道这款爆款手游！
大街小巷都有人低着头在玩，口碑炸裂。
看她点头，芮秋继续说道：“他们家准备推出一款新的手游，就想制作宣传，报酬可观哦！”
这个客户带来的更多还是对于整个公司的影响，毕竟接触的客户越高端，公司形象也会越好。
虽然芮秋再三说是她的私活，但是温念歌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陈梦生！
陈梦生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自己脱不开身，立刻就让李元思去和芮秋接洽。
“要求不高，但是一定要念歌做。”芮秋是担心温念歌没有什么业绩被排挤，所以才会这么煞费苦心。
李元思当然没意见！
芮秋其实很赶时间，把客户的联系方式和一些资料给李元思之后就风风火火离开了，有些遗憾没能见到陈梦生，原本还想敲诈他一番呢，看来也只能等下次了。
“念歌，你这个朋友很厉害！”
李元思知道这是温念歌的朋友之后，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先不说上次被刘巧浅为难，范凝不肯出力，是她从天而降带来大把的订单救的场，就是这次的单子也是肥差一件！
别说温念歌，凡是参与的人肯定都会受益匪浅，不过他只想问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温念歌知道这个客户很厉害，却也自知自己什么水平，说道，“这单子估计要用到玛雅建模，我根本不行，还是你和陈梦生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正事儿。
李元思才不肯，芮秋都点名要温念歌去做了，他横插一脚算什么。
回绝之后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钻戒，“哎哟”了两声：“陈哥总算是送出去了！”
“这不是他刚刚买的吗？”
这么合适，温念歌以为是他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买的。
还一度认为可能是在法国买的。
“陈哥第一笔积蓄买的，很多年了。为了买这个，陈哥买车的计划都推迟了一段时间呢。”
李元思的话让温念歌一愣，是这样的吗？
他怎么没说过……
陈梦生忙完回来就要下班了，与李元思接洽之后立刻开始帮温念歌做大概的规划。
只要是涉及工作，他都很严谨，面对温念歌的时候虽然不严肃却也十分认真，温念歌就把原本准备好的话憋了回去，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好这件事！
不能让芮秋失望！
顺便还问了一句：“做完这个有多少钱？”
“你欠的债差不多就还完了。”
温念歌的决心更坚定了！
提着十二分精神的温念歌回去之后就开始和客户沟通，熬夜做策划，陈梦生就陪着她，有任何问题都会直接指正。虽然她这段时间水平有所提高，但是这毕竟是她第一个全权负责的项目，有疑惑是难免的，还好有陈梦生?在。
最后顶不住睡了过去，第二天却依旧干劲十足！
认真起来的温念歌是很有魅力的，陈梦生就借口监督她坐在她旁边，仔仔细细地把她现在的神情收进瞳孔里。
“如果这个方案确定的话就要真人代言，要真人代言就要请明星，请明星就要增加经费……经费怎么办？”
“所以就要控制成本。”陈梦生说着单击了“保存”按钮，打开她的邮箱，“先发过去给客户看，另一个方案呢？”
她做了两个方案，一种是3D感官，一种是真人拍摄。
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复，敲定真人拍摄的版本，并且附赠了几条修改意见。温念歌修改之后再次发过去，并且得知他们的要求：不请明星请素人，并且绝对不要网红。
虽然不能明白有什么关联，温念歌还是默默地记了下来，不找明星、网红，还要有气质、长得好看，想着眼神就飘到了陈梦生身上：“梦生！”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不会……”
“那就别说了。”
陈梦生不用问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想让自己去做真人代言，不可能！
温念歌第一个负责的项目，绝对不会就这样夭折，所以她立刻去联系了李元思他们几个。
可惜这三个人都被制作方否掉了。
理由简单粗暴：颜值不够。
这个评价温念歌烂在肚里没有敢给他们三个知道。
最后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了陈梦生身上。
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梦生，从公司到回家，不断地软磨硬泡，最后对方终于松了口，表示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陈梦生要求她全程伺候自己，温念歌对此愤愤不平。
简直就是高利贷，竟然要把自己抵押过去。
“那你告诉我，戒指买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早点给我？”
“我担心你会偷偷卖掉。”陈梦生说着就抱起她，娴熟地索了一个吻，“芮秋今天给你打电话我听到了，觉得她的建议十分可取。”
芮秋的建议是让念歌把上次她送的内衣穿着诱惑陈梦生……
温念歌装作没听到，抱着他撒了一会儿娇，说道：“记得你说的多劳多得，我要继续去加班了。”
最近温念歌大部分时间都用于践行“多劳多得”，和陈梦生腻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如果陈梦生知道自己这四个字会留下这么多的后患，当初他肯定不会说！
搞定陈梦生之后还要再去物色女主演，要求身材火辣……温念歌直接pass掉了自己。
原本计划是找芮秋，但是她有急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了范凝，温念歌还是很豁达的，全然不会因为私人生活反对。即便如此，陈梦生还是很有分寸，私下绝对不和范凝有任何接触。
陈梦生的古装装扮，只能用“面如冠玉，眉眼如剑”来形容。
一身白衣手持一枚玉佩的模样，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难怪那边那么中意陈梦生，往那边一站就长了一副会火的脸。
至于范凝……为什么要露那么多！
为什么一直往陈梦生身上贴？
怎么，怎么抱上了？
李元思眼明手快地把手挡在了她面前：“为了工作！”
“我怎么不记得有抱在一起的？”脑袋一歪，直接就把眼神露了出去，眼睁睁地看着范凝的脸对陈梦生越凑越近，直接冲上去喊了声：“住嘴！”
“我只是刚刚没站稳要梦生扶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公司都知道温念歌的身份，范凝自然也清楚。
一双纤细的手搭在陈梦生的肩膀上，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登对个鬼！
可是只是扶一下好像的确没什么，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温念歌顿时就缩了缩脖子，在众人围观之下退了回去，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没什么，没什?么。”
李元思在一旁看着都替她酸，范凝的心思都要写到脸上了，可惜小绵羊斗不过老狐狸。
好在陈梦生立场坚定，全程配合拍摄，对范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非分之?想。
即便有什么温念歌也看不到，本着眼不见心不烦，她寂寥地离开了片场，早早地回到家抱着电脑在沙发上打游戏，顶着一只小点心ID的小人在屏幕上蹦蹦跳跳，对着怪物挥舞着长剑，张牙舞爪！
忽然收到好友上线提醒，这是她为了做出更好的游戏策划在内测服中注册的体验号，好友也只有一个人，ID：温念歌的Boss。
能想出来这种无聊又没有内涵昵称的，除了陈梦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无视他的私信，继续一路披荆斩棘准备去刷地图。
陈梦生却又发了一条：我要传送到你身边了。
游戏里的设定是要知道对方位置，使用一张传送符之后立刻达到，温念歌没有告诉他自己地标的打算，断定他找不到自己！
于是几分钟后，陈梦生就抱着电脑来到了温念歌身边。
“出新Boss了，要两人组队。”
陈梦生选的是法师，白衣飘飘，一把玉箫拿在手里，没有任何的点缀，只有一头长发随风飞扬。
温念歌选的也是法师！
却是黑色的丝绸包裹在手拿法杖的小人身上。
这就导致两人打关卡的时候总会死相难看，被一个比一个丑的怪物在尸体上踩来踩去！
“不要。”一边说着，温念歌的手指就在键盘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她在游戏方面一直很有天赋，自己玩的时候经常能侥幸逃命，带上陈梦生就只有被虐的份。
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确定她的方位，一边前进一边问：
“要不要给你来一份辣红薯粉？”
“辣的红薯粉？”
“你这边那么多醋，加进去就是酸辣粉。”
说话间，陈梦生已经到了温念歌身边，跟着她点击了组队邀请。
温念歌拒绝！
“你找个女战士组队好了！”
今天范凝的装扮就是女战士。
没想到陈梦生竟然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温念歌一法杖打过去的时候，他说道：“你什么时候创建女战士的角色？”
话音未落，两人屏幕上双双出现一排红字：
您已将“温念歌的Boss”击杀/您被“一只小点心”击杀。
在特定区域，玩家是可以直接攻击另一方玩家的，不过目前在内测，击杀也不会掉什么东西，一般没人会这么做。
陈梦生默默地看着屏幕由灰转黑，等待复活，看来以后说话还是一次性说完比较好。
“我已经和李元思交涉，更换男主。”
“换谁？”
“李元思。”
“我之前给客户交涉过，那边……”
温念歌不想把残酷的理由告诉陈梦生，分外委婉：“觉得气质不合?适。”
“又改了口，今天后半段你没看的时候我让他试妆发给客户，那边很满?意。”
“这么随便？”
这么善变，真的是国内五百强企业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化妆是伟大的。”说着陈梦生已经复活，瞬间从原地跃起，偷袭了温念歌！
愤怒值让他爆出了一击暴击！
可惜温念歌前天得到了一件会反弹伤害的盔甲，由于等级比陈梦生高，侥幸剩下了一丝残血，而被自己暴击反弹回去的陈梦生，再次倒地。
沉默，是现在的节奏。
温念歌给自己灌了一瓶血，控制小人在他的脸上踩来踩去，分明就在身边，却非要打字。
“雕虫小技还想偷袭？歪门邪道果然和我正派中人不可同日而语！”
回了她一句“幼稚”，陈梦生直接下线，“尸体”就消失在了温念歌脚?下。
士可杀不可踩！
温念歌的气就在他的三言两语中消了下去，并且被他一阵嘲讽。
毕竟陈梦生开始就不肯答应，是她天天在陈梦生的耳边苦苦哀求。
自作孽啊！
第二天，温念歌挂在陈梦生的胳膊上被他拖着走进办公室之后，就看到已经在坐着的范凝。
温念歌立刻就松开陈梦生的手臂，并且退到了门外。
不管范凝对陈梦生有什么想法，都不能否认她对于公司的重要性！
别说范凝，就算是李元思他们有事情去办公室找陈梦生，温念歌也会自觉地回避。
站在门口，温念歌元气十足地和李元思打了招呼，顺便询问他顶替陈梦生的事情。
和范凝合作，李元思是非自愿的，只是为了陈梦生的家庭和睦，才会主动请缨。
喝下一大杯冰水，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不为陈哥牺牲，谁为陈哥牺牲？难道能靠王浩荡和赵朋安那两个懦弱的男人吗？”
话音未落，就从两边传来反击。
王浩荡：“那你来后期！”
赵朋安：“那你来拍摄！”
身为前期的李元思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对这件事不满的不仅仅是他，还有范凝。
“换人是什么意思？”
“我不合适，就找更合适的人。”
陈梦生对于范凝的无理取闹其实是有些不耐烦的，毕竟最近范凝有些……过火。
“是和我不合适？还是你的小女友要求？”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陈梦生笃定自己如果不决定，温念歌绝对不会干预，只会自己生闷气，在游戏里把自己杀上百八十遍——并且不带他这个游戏弱智升级。
“你干脆把我也换掉好了。”范凝是看中陈梦生才会答应拍摄，也是认为一时之间公司找不到更合适的拍摄人选，才会说出这样恃宠而骄的?话。
只可惜，陈梦生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进行任何妥协。
“可以。”
“你是准备把我也换掉吗？让那个芮秋取代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质问的肯定句。
不管是上次的风险还是这次的客户，都是芮秋介绍来的，这让范凝感到很大的危机感。
温念歌和陈梦生在一起之后，她在工作上就表现得很消极，甚至故意推掉了几个优质客户，所以她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我们是各司其职的合作伙伴，平起平坐，我没有资格把你换掉。”
陈梦生十分理智，没有发表任何过激的言论。
范凝却因为一直积压着不满与怒气，对陈梦生说话时像是要喷出火来：
“那你和芮秋频繁接触，自己频率越来越高地亲自去和客户商榷，不就是想弱化我在公司的地位吗？”
“工作效率和态度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陈梦生委婉又不留余地，说，“我不想你每天工作的理由和我有关系。”
“反正一开始我就是格格不入的，创办公司的时候也是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你一起。”
范凝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李元思他们也巴不得我走吧？如你所愿，如你们所愿！”
说着，直接摔门而去。
范凝说的显然不是气头上的话，她很快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司，没有恶毒反派威胁的桥段，走得毅然决然。
不得不承认，很优雅，也很有魄力。
只是她走得潇洒，却留下了一堆棘手的事情，比如拍摄的女主角……再比如，她手上的客户资源。
从她出来到离开，总共不到二十分钟，温念歌就和李元思一个姿势保持了二十分钟，直到陈梦生走出来，把温念歌叫进去。
范凝看样子像是一去不复返，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陈梦生好像没有被范凝影响到什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着急，“视频暂停一天，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新女主。”
“她……会有其他影响吧，你就这样的反应？”
好像比面对刚刚离职的一个扫地阿姨还要冷静。
“难道我应该开瓶酒庆祝一下吗？”
陈梦生清楚事情的利弊，只是范凝已经没有了在这边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温念歌觉得陈梦生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合适，毕竟是一起创业的“元老”，她离职竟然还要庆祝？
直到下班后，李元思他们——他、王浩荡还有赵朋安包下了一间大包KTV欢送范凝离职。
“范凝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眼角抽搐了一下，温念歌觉得他们十分的不道德！
对此，王浩荡立刻就大倒苦水：“她动不动就要为难一下别人，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没被她骂过的！只要范大小姐心情不好，抓住谁针对谁！”
“她可能已经自居陈哥准女友了。”赵朋安调侃道，“看谁不顺眼就要逼人家辞职，我们部门之前唯一的女孩，就是被她逼走的！公司男女比例失调她要负主要责任。”
李元思立刻接嘴：“不仅如此，什么都要管，特别是我的策划，只要她不喜欢，根本不给客户看，直接交给我重做。这么多年，我熬的夜，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她！”
看得出来，对于范凝，他们的确有诸多不满。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发泄一下罢了。最重要的是，一开始不管是谁都没有想让范凝参股的想法，只是她一个劲地毛遂自荐，当时也缺少这方面的负责人，也就勉勉强强地答应了——这么多年的钱没有少给过她一丝一毫。拿人钱财，都是一起办事，陈梦生都没有端着架子，她却总要处处高人一等，难免让人不舒服。
温念歌有点不明白，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开除范凝，难道就因为她的业务能力出众？
陈梦生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范凝性格的确有些跋扈，但是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从一开始她就跟我们一起，总要留点情面在。”只是这么多年，她一再地得寸进?尺。
陈梦生的评价要中肯得多，温念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一直在担心的问题。
“那她就这样离职，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元思分外洒脱！
他们其实都洒脱，毕竟现在还能划分在年轻人的范畴中，很多时候也是想随心不随生活多一点。
他们这么不在乎就算了，陈梦生身为老板，态度还是和今天白天一样无所谓。他唱歌其实也是很好听的，此时温念歌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听，毕竟这件事是她着手的！
她不明白陈梦生为什么工作了这么久，还没有变憔悴。
“新的女主角已经定了下来。”陈梦生拿着话筒的手垫在下巴上，侧头看着温念歌，声音里带着安抚人的魔力，“明天一切照常。”
“客户那边……”
“很满意！”
陈梦生的话让温念歌再次感叹了客户的随性。
顺便还跟他询问了一下是谁，但是他神神秘秘的没有说。
第二天温念歌直接去了片场，有些好奇，会不会是个大美女？客户那边的审美要求应该不会很低吧？
等到女主角姗姗来迟之后，才发现是芮秋！
芮秋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都完全不次于范凝，女战士的设定比范凝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些许英气，可以说是更高程度地还原了游戏设定。
“是你！”
竟然是芮秋！
而且她竟然不知道！
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道具宝剑，芮秋十分嘚瑟：“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美丽呢？”
其实是她忙完之后直接问了陈梦生还需不需要自己出演，陈梦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芮秋比范凝好沟通得多，丝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
她在看到李元思的时候还故意装作没有认出来，调戏了好几句，好在李元思不是王浩荡那种脱单欲望极其强烈的男人，把持得很得体。
最重要的还是知道芮秋马上就要结婚了……
虽然只是几分钟的宣传，但是精致程度要求很高，一个镜头需要反反复复地敲定，所以耗费了很长的时间，这就导致芮秋拍摄完成之后挤出来的休闲假期成了泡影，她立刻就要去赶飞机！
芮秋临走前抱着温念歌的脸哀号：
“姐美好的休假，为了你却成了加班。”
“区区一个你，难道我还包养不起吗？钱到账，立刻转给你。”虽然没有请明星的预算，但是拍摄演员也是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的。
就算是好朋友，温念歌也没有克扣下来的打算。
亲兄弟明算账一直是温念歌秉承的理念，所以即便和陈梦生在一起，也没有把“债务”一笔勾销。
想到这笔单子结束之后就可以无债一身轻，温念歌的心情好得像是外面大大的太阳，脸上的笑暖得陈梦生有些发热。
他抬头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盯着看快递盒子的温念歌，问她快递来的是什?么。
温念歌伸手晃了晃，里面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我爸妈寄过来的，感觉很轻。”她一直没有打开，就是因为是自己不靠谱的爹娘寄来的！
说不准里面就有什么把她吓破胆的东西。
不过求生欲还是没有战胜好奇心，她打开盒子，就看到一个牛皮袋和一封信，顺手先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两个词：登记、结婚。
就这样四个字，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写上了一整张纸，催婚的迫切直接扑面而来，温念歌吓得差点把它丢出去！
定了定神，打开牛皮袋就是一本火红火红的……户口本？
啊，果然吓破了胆！
立刻塞回去，想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却被已经走到她身后的陈梦生看得清清楚楚。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来岳父岳母很明白我的心意。”
“不可能！我还是祖国的花苞，不要妄想把我摧残。”
大学就结婚，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陈梦生也不会在这事情上勉强她，反正来日方长。
这样的惊吓的确困扰了温念歌一段时间，但是在得知上次的作品客户很满意，根本不用修改直接就结了款之后，直接就把这段小插曲置之脑后。
转眼间就到了去上学的日子，在开学的前一天，温念歌和陈梦生一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上次拍摄的游戏广告已经投放了，不愧是大手笔，赞助了某部综艺，开头就会放上一遍。
温念歌越看越得意，这种满足感简直不能形容，她觉得自己膨胀了。
舒服地躺在陈梦生怀里，发出一连串的笑。
“芮秋和李元思可能要出名了！”
“现在娱乐圈更新换代那么快，他们两个人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坐在沙发上，手臂揽着整个人都在自己身上缩着的温念歌，想到明天一早她就要去学校，陈梦生有些烦恼。
他已经习惯温念歌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了！
以前自己分明可以忍受孤单。
故作随意地给她暗示：“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这样顺便还能在公司兼?职。”
这个暗示被温念歌无情地拒绝：“离学校太远了，而且我在学校主要想学习和看点书。”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陈梦生说道：“手机给我。”
温念歌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没问什么就直接给了他。
陈梦生先是用自己手机发给了她一张自己帅到一塌糊涂的照片，顺便给怀里的她照了一下，同时在温念歌和自己的空间里发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
从此以后。
唯一不同的是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