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身世（下）

“你对黑天鹅港的事知道多少？”
林问天对威廉的话半信半疑，他想知道威廉对黑天鹅港的档案究竟知道多少。
“那是一所研究人与龙族的监狱。”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们研究的是龙域。”
不可否认，在现在通行的生物学中，人类普遍认为世界上的所有物种都是从同一个本原进化而来的。
就好比像一棵大树生出了无数的树杈，人类可以称这棵大树为“进化之树”。
进化之树有三个主要的分支，人类称之为三个‘域’，分别是细菌域、古菌域和真核域，任何已知物种都属于这三域之一。
但龙类例外，它在这三个域之外。
“没错，黑天鹅港就是研究那一条神秘的进化路线——第四条进化路线，沿着那条路进化出了顶尖的智慧物种，它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曾是世界的霸主。”
林问天沙哑的肯定了威廉的说法，这样看来，威廉的身份的确可能是皇族后裔。
正常的途经已经无法再次得知这些线索。
“难怪他们把这个项目称作。δ计划，δ是希腊字母表中的第四个字母，它代表第四域。”
威廉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
“第四域，就是龙域……直至今日，那个域的生物还没有灭亡，曾经的黑天鹅港下就埋藏着一具龙尸……”
“是那条骨龙吗？”
林问天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地下洞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
唯一可以用来解释的理由，就是新的王座占据了那儿，将那里化作了一个尼伯龙根。
只不过林问天也没有证据。
“你们家族还有留存下来多少人？”
林问天下意识的询问，但很快发现了自己问的有些莽撞，这似乎在窥探威廉的隐私。
随着一阵沉默，威廉抬起了他的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老人：
“就剩我一个了！所以…我才怀疑你的身份！”
“那是血腥的一夜…猝不及防中某种存在的苏醒，让他们全部都长眠地底…”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睡过了，我在恐惧…一闭上眼就看到那一天的血色！”
威廉握紧了船的栏杆，他握的很紧，指甲几乎扎进肉中，隐隐约约有血丝渗出。
“所以你怀疑我是龙？那你的理由呢？”
“据我所知，王座上的可都是双生子。”
林问天打断了威廉，他也想知道威廉是如何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的。
就在威廉要开口的时候，林问天突然制止了他。
“出来吧，畏手畏脚可不是年轻人的作风。”
老人听到了船舱中有人醒来，而且正靠在船舱内壁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是你的言灵。”
偷听的人开口了，林问天知道他已经偷听的很久，只不过之前并没有指出罢了。
而偷听两人谈话的，正是雷蒙。
“所以，我才好奇你的言灵究竟是什么。”
雷蒙也走了出来，站在两人之前，相比早上，现在的他冷静多了。
“我的言灵？你可以理解为刹那，说起来我之前还有个Instanttyrant（刹那暴君）的称号…”
“只不过现在出了点小问题。”
林问天此时也说出了他的言灵，虽然老人也不清楚自己的言灵究竟变成了什么。
“不可能！普通的刹那怎么可能突破我的防御！”
雷蒙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但威廉制止了他。
因为现在的对话，不方便有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我的言灵就是刹那。”
老人沉声回答了两人。
但这时候，林问天似乎明白了他们之所以怀疑自己的原因。因为之前他突破雷蒙的防御的手段，太过于相似黑王的权柄。
“你们以为我是黑王？”
老人说出了威廉和雷蒙的怀疑，看着两人微微点头，林问天笑了出来。
“我要是那种存在，你们早就死了！而且以你们的血统，还能站在我的面前？”
林问天被气笑了，虽然他之前的手段和黑王尼德霍格很像，他让雷蒙身上的言灵暂时失效了，但只要仔细想想，这就是不可能的。
黑色皇帝之前就被他的四个孩子杀死，而且如果真的苏醒的黑王站在面前，这船上的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抗拒那种威压。
或者林问天还可以用爆血的手段短时间抵抗，但结局还是注定的，那就去成为血食。
“好了…都去休息吧，那只是卡塞尔学院老狮心会的一种手段罢了……”
林问天随口说着，因为不这样说，估计还是打消不了两人的怀疑。
雷蒙是半信半疑的回船舱去了，但威廉还是站在夹板上看着林问天。
确定雷蒙已经远离了，威廉才压低了声音问着林问天。
“那她，是谁？”
“她？”
“对，地下洞穴王座上的那个女人。”
林问天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威廉并没有完全昏迷，他竟然也看到了梦。
此时，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威廉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信吗？”
林问天苦笑着，但他没想到威廉竟然没有追问他。
“那个女人估计也是一尊王座……”
林问天猜测，威廉并没有完全听到梦和他的对话，某些重要的地方，估计被那个女人施加某种手段屏蔽了威廉的感知。
“所以你的目的是复仇？”
林问天这时候尝试转移话题，因为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除了复仇…我还想知道真相，冰海深处肯定还藏着其他的秘卷…我也想终结这一切…”
威廉的情绪有些低落，或许他回忆起了之前家族毁灭的事，而这些痛苦的回忆林问天也不方便询问。
或许，这得看其他时候，威廉愿不愿意向林问天倾诉了。
威廉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走进了船舱，夹板上这时候只剩下了林问天一人。
“黑王尼德霍格通过吞噬世界树的根茎获得了神性，从而可以沟通和赋予言灵…”
“那你这种沟通元素的手段……究竟和它有什么不同呢？”
林问天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向梦询问，又似乎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