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闯皇宫

聂云君：“我想请你们替我物色一下，哪里可以再置办些产业的。正好苏清远近来可能要送一大笔银子给我，便借着这个机会多置办一些。”
卢掌柜对聂云君这个想法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寻思着道：“将军想要在哪里置办？是在长平城，还是其他地方？”
聂云君并不想把所有产业都放在京都。
“倒不必都在长平城，最好能到处都置办一些，方便其他地方的将士家属，不必千里迢迢，都来这里。
再者，这长平城也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去处，虽然繁华似锦，但也危机四伏。”
卢掌柜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便命人打听一下，年后就开始张罗。”
“那就有劳卢掌柜了。”
聂云君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卢掌柜。
“另外，这幅图上的簪子你们看一下，若见到有人戴着此种样式的檀木簪子，便立即来报于我。”
卢掌柜接过图纸，和叶姑娘一起看了下。
他看着那簪子的样式道：“这簪子样式乃是凤羽，非寻常人所用。又是用檀木而制，想来所用之人，定是非富即贵。”
聂云君点头。
“正是，你见多识广，平日里所见之人又多，还请多加留意。”
“将军放心。”
两人说完事，便都告辞离开了。
叶赤从刚才听到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你这是要做什么，弃戎从商了？”
聂云君最初置办产业，完全是为了安置那些战死将士的家属。
聂老将军在世时，便将自己每个月的俸禄都用在这上面了。
后来聂云君无处安置，就让人盘了几间铺子和一个绣庄，将人都安置到那里去，算是给他们一个营生。
可叶赤听她方才所言，她这明显是想把产业扩大啊。
这是奔着大周首富的位置去的啊。
聂云君看了叶赤一眼。
“弃什么戎啊，我只是想多置办些产业，也可以多安置些人。还有战场上的那些老兵伤兵，不至于下了战场，无处营生罢了。
再说，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这嫁妆的主意。我与其送给别人，不如用于其他地方。”
叶赤却看着聂云君，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这话没有说透。
她这分明是在为以后铺退路啊。
聂云君却不愿再提此事。
“好了，先不说这事，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叶赤一听她这“商量”二字，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确认道：“你还有事要跟我……商量？”
平日里不都是直接命令的吗。
聂云君点头，“我想入趟宫。”
叶赤奇怪：“你不是刚从宫里回来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聂云君道：“我想去一下宫里的兵器库。”
叶赤先是一愣，接着二话不说，起身就道：“告辞！”
聂云君平静地看着他走出门去，然后没一会又折了回来。
“我就知道，你给我茶喝，准没好事。”
叶副将握着拳头，一脸悔恨晚矣的语气。
聂云君坐在那里喝着茶，就这么看着她家副将像个陀螺一样，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直止停下，一脸认命地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聂云君这才接着道：“我一个人不行，此事必须有人配合。”
“这天下还有你不行的事？”叶副将用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道：“这上天入地，还有你聂云君做不出来的事？”
聂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
“没办法。”叶赤想了一会，又一脸牙疼地道：“若是寻常，你入宫一百次都无所谓，可是你要去宫里的兵器库。
不用说，你肯定还想要夜里去，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是不是？”
聂云君点头，由衷赞了句，“聪明！”
“马屁你就别拍了，”叶副将一点也不想戴这顶高帽，“你知道你这是要夜闯皇宫吗？你知道一般夜闯皇宫的都是什么人吗？”
聂云君道：“刺客。”
“知道你还要去？”
叶赤差点就要跳脚了，想了想，跟这女人跳脚，那他早不知被气死多少回了。
只好将心里的满腔怒火全部压进了嗓子里，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还想查那劲弩的事是不是？”
聂云君坦言：“劲弩营的劲弩没有丢失，睿王府的图纸也没人能拿到。那唯一还没有确认的地方，便只有神机营的兵器库了。”
“可神机营乃是天子亲卫，专门保护帝王安危。”叶赤低声道：“你难不成是怀疑……”
“我没有怀疑啊，”聂云君看了他一眼，一脸真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若真和神机营无关，那么沙匪手中的劲弩到底中从哪来的？
而若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造出这劲弩，那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
叶赤叹了口气，看向聂云君，“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回京，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聂云君道：“若不将这件事查清楚，那么，将来这神兵利器便有可能对准我们自己的袍泽。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件事的发生。”
叶赤无话可说，那连环劲弩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若真有那么一日，对于大周的将士而言，必将是一场灾难。
他眉头紧锁道：“可那兵器库在宫里，且不说皇宫守卫森严，那兵器库外面亦有重兵把守，你想进去，谈何容易？
况且，一旦你被人发现，必然会打草惊蛇，且不说能不能顺利脱身，你认为宫里的那位会不起疑？”
“所以啊，”聂云君目光微沉，“此事必须一击即中，既不能打草惊蛇，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正如你说的，那兵器库既然是在宫里，又有重兵把守，寻常人别说是进去了，便连靠近都不可能。”
那么，若问题真出在兵器库……”
说到这里，聂云君看了眼叶赤，虽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叶赤又想了想，道：“实在不行，你干脆直接让皇上开库查一下不就行了。”
“那不行，”聂云君却道：“万一真有人监守自盗，能查出来才怪，早毁尸灭迹了。”
说到这里，聂云君又提醒了句：“而且，这事也不能让王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