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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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温酒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正要启动车子去上班。突然一旁的一辆黑车打开了车门。 温酒扭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晏律。一身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英气俊美,风姿卓然,像是从荧幕上走下来的明星。温酒简直被晃了一下眼。
这种时不时让人惊艳一下的感觉,还真是很不错。温酒笑笑:“真巧。”
当然巧,他从七点半就下楼等着,一直等到她出现,这才“碰巧”出现。
晏律道:“不好意思,我能搭个顺风车吗,车子突然出了毛病,我急着赶去公司。”经过昨晚的打击,显然,跟她学做饭这个招数已经用老,需要换新招。
温酒本想让他去打车,或是坐公交,但一看晏先生这风神俊美的模样,和渴盼的眼神,心软了一把。含笑点点头:“好啊,上车吧。”
晏律暗暗松口气,真怕她一狠心让他去打车或是坐公交。
坐进温酒的车子,晏律暗暗感概,自己追温酒的难度远远超过了纪澜。为了能多一些和她在一起的机会,降低智商学煮饭,抛弃别墅住小屋,在她家门口泼水,谎称车子坏掉......真是各种招数都用遍,可恨的是,这一位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他就不信她这么聪明,没看出来他的心思。可是她就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茵阁离温酒的公司很近,十分钟便到了公司楼下。温酒正要问晏律接下来是坐公交车还是打车。
晏律道:“能否借一下你的车?下班之前,我把车子送过来。今天周一,公司有例会。”
“好吧。”温酒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晏律极真诚的道了声谢,心里再次松了口气,还好她为人比较大方,若是不肯借,那他晚上的计划就又泡汤了。开走了她的车,下班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接她下班。
别人都是用自己的车接女朋友,他蹭用女朋友的车接女朋友。唉,真是很伤自尊。
周一一般都是最忙碌的一天,但为了温酒,晏律提前半个小时下了班,以免路上堵车温酒等不及他来,蹭了别人的车走掉。
还好,一切顺利地到了温酒公司楼下,晏律打电话让她下来。
温酒走出公司大门,一看晏律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的台阶上,而且人不在车里坐着,而是玉树临风的站在车旁。从大厦出来的人,纷纷侧目看着他。
晏律的外形实在是太出色。他若是手中抱着一束花等着温酒,那简直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温酒怕同事看见,赶紧走过去,“我来开车吧。”
“我来。”晏律不由分说坐到了驾驶座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纪澜说东城新开了一个饭庄,饭菜很不错,一起过去尝尝吧。”
温酒看他一眼,“那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家。”拒绝的干净彻底。
“就当是我谢谢你借了我一天车,请你吃顿饭吧。”晏律开着车,径直朝着开发区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饭店的门前,这时,暮色深深,灯火如星。温酒下了车,发现这个饭店的风格比较特别,从外观看,有点像是欧洲的古堡。
“有趣吧。”晏律站在她的身边,手想要放到她的肩上,迟疑了片刻又放下。
门口迎宾热情问道:“请问二位定了位置吗?”
晏律报了房间号,侍者便领着两人进去,沿着曲曲折折的楼梯上了楼,楼梯两边的栏杆上放着许许多多的小蘑菇,小蘑菇还会缓慢变色,淡紫浅粉嫩黄,一朵一朵开上去,有点童话世界的味道。
温酒本来心情很好,但是突然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一对情侣时,脸色骤然一冷。
商景天搂着一个娇俏的女孩儿,说说笑笑的走过来,看到晏律和温酒,他怔了一下,笑容便散了。
晏律骤然见到商景天,也有点尴尬,没想到会这么巧碰见他,而且是和温酒在一起。毕竟他亲口对商景天说过,他不喜欢温酒,但现在却又被撞见和她一起来这里吃饭。
“真巧。”商景天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着和晏律打招呼,目光却落在温酒脸上。
温酒按捺着心头的愤怒,含笑颔首,目光却冷冷的放在商景天的手上。商景天悄无声息地把手从那女孩儿的腰上放了下来。
晏律解释道:“今天借了温酒的车子用了一天,所以请她吃饭。”
商景天了然的笑笑,“我在前面的房间。”
进了包房,温酒的心情便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商景天频繁的换女友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易糖。
晏律留心看着温酒,觉得她似乎是有心事,上了菜之后,她心不在焉,和方才一进饭店的那一刻全然不同,表情有些奇怪。
莫非是不舒服?
温酒默然吃了两口菜,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晏律看着她出了包房,过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便忍不住起身也走了出去。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上,他猛然停住了步子。
温酒在盥洗台前洗手,而商景天竟然站在温酒的身后,貌似在等她。
晏律想要上前,却又强忍着没有过去,反而稍稍退了两步,以免被温酒看见。
温酒一转身,便看见了靠墙而立的商景天,目色深深地看着她。晏律不在跟前,温酒也懒得敷衍,直接便从他身边走过,不打算理会他。
商景天伸手拦住她,“易糖是你的妹妹是吗?”
温酒停住步子,看着商景天那张俊秀风流的面孔,冷冷一笑:“你调查我是吗?”
“不,我只是因为你长的和她太像,我以为你是她。”
“她已经去世七年了,你难道忘了吗?”提起易糖的死,温酒整个人像是一块寒玉,气质冷得让人敬畏。
商景天低头眉间紧蹙,过了片刻,他抬起眼帘,“我没想到她会死。”
温酒冷笑:“七年了,你还用着她的邮箱,我以为你很长情,原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你的那些女友知不知道你当年为了易糖的家世而骗取她的感情,害她坠楼而死?”
提起往事,商景天脸色很是难看。
“你母亲是明达企业的老总,你家境富裕,所以不会是为了钱而去应征晏律的女友。你是不是想要要利用晏律来报复我?”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他担心晏律会和温酒在一起,初三那天特意去X城落实了一下,但今天来看,晏律的回答可能不是真心话。两人的契约早已结束,依照晏律的个性,若是单纯把温酒当成是聘用女友,协议结束,立刻便会一拍两散,不再联系。而他却带着她来到这个地方吃饭。这里明明就是情侣餐厅。
温酒笑了:“商景天你还真是高看了你自己。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大费周章的去报复。我的确恨你,也很讨厌你,但我绝不会不像你那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利用别人的感情。”
温酒傲然的看着他:“我温酒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要报仇,也是直接对你动手,不牵扯别人。当年打你一顿,我觉得还不够解恨。所以,见到易糖的那个电子信箱,我觉得这是她在冥冥之中让我再去教训你。可惜阴差阳错,竟然是晏律。”
“那年在停车场,偷袭我的人是你?”商景天怔然地看着她,七年前的一个深夜,他从酒吧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脸上蒙着方巾的人,莫名其妙地把他暴打了一顿。但他从来都没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温酒挑了挑眉:“对,是我。”
商景天哑声问:“你和晏律在一起,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温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晏律转身进了包房,心里有些不悦。他虽然没听见她和商景天说什么,但她却和他在过道里聊了这么久。而且她回来之后,明显的更加心不在焉,一直处于走神的状态。
晏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商景天想要追她?
回忆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商景天突然失态的走出了隔间,去和她说话,初三那天,又莫名其妙的跑到X城去给老爷子贺寿。顿时,晏律的心便静不下来了。
商景天不仅在商场上长袖善舞,在追女人方面更是得心应手,换女友的速度快如换装,似乎看上那个女孩儿都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劲。
晏律顿时后悔初三那天,商景天问他是不是对温酒动了心的时候,他应该坦诚说出来,商景天即便风流,也绝不会再打温酒的主意。于是,他立刻拿出手机,直接给商景天发了个短信。
“忘了给你说一声,温酒已经是我女友。”
商景天接到这个短信,顿时心里一沉。他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单方面申明了主权之后,晏律心里终于安定。至于商景天笑话不笑话,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但看着温酒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心里又不安起来,她不会是对商景天动了心吧?那,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晏律觉得自己不能再按部就班的往下走了,必须速战速决。
吃过饭,晏律驾车回到绿茵阁。因为两人都有心事,一路没怎么说话。晏律在考虑如何开口表白,那种肉麻风,深情风,他默默在心里演绎了一下,结果麻的自己起了鸡皮疙瘩,果断放弃。
到了楼上,温酒笑着和他道了声晚安,打开房门准备进屋。突然,身后的晏律道:“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谈谈。”
“什么事?”
“进去说吧。”
晏律的表情异乎寻常的冷峻,声音也很低沉,温酒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谈,便推开门放了他进来。
晏律进屋子后,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清高冷傲的脸上,是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表情。
温酒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回头问道:“什么事啊?”
晏律吸了口气,定定看着她:“你没有男朋友吧?”
“没有。”
“我也没有。”
温酒噗的笑了,“你当然没有男朋友了,晏先生。”
晏律马上纠正:“我说的是,我也没有女朋友。”
温酒忍着笑点点头,这还用说么,有的话也不用砸钱诚聘女友了。
“你看,你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晏律看着温酒,眼神有一种异样的光芒,炽热而温柔。余下的话,他想,冰雪聪明的温酒一定会懂。
可是温酒却不动声色地问:“嗯?然后呢?”
晏律有些失望,她那些睿智机敏,冰雪聪明的脑细胞都休年假去了吗?就非要他说出来吗?
“我觉得你可以当我女朋友。”终于说出了这句在心里憋了几天,快要闷馊了的话,晏律定定地看着温酒,等她羞赧或者欢快的说好。
温酒的表情却并非如他想象,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晏律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的难看。
人生中第一次向女人表白,竟然是这个结局?
温酒抿住笑意,很抱歉道说:“不好意思,我恐怕,没法接受。”
晏律虎着脸问:“为什么?”
“我不能因为你没女朋友,我没男朋友,我就去当你的女朋友啊。”
既然话已挑明,怎能无功而返?晏律步步紧逼,“为什么不能?”
温酒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又不喜欢我。”
“谁说的?”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是脸上一热,这就等于他是明明白白承认喜欢她了。
可惜温酒没领情,反而淡淡一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自己说的啊。”
晏律立刻想到了自己和商景天说的话,急忙道:“我那是一时嘴快,不是真话。”
温酒不为所动,露出了打算送客的表情。
情急之下,晏律也不知该如何辩解才能让温酒相信他,而那些擅长甜言蜜语的脑细胞多年来被晏先生打压到了深度冬眠状态,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苏醒不过来。
不说是吧,那就送客。
温酒站起身来,抱歉的笑笑:“对不起,我还要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就不留你多坐了。”
晏律人生中第一次表白被拒绝的异常的干净利落,而且异乎寻常的出乎意料。
他腾地站起来,呼吸有些急促,紧紧盯着温酒,冲口就道:“我看过你了,要对你负责。”
温酒没想到他竟然提起这件窘事,当即脸上飞起红霞。但她即便窘迫,依旧气场强大,大大方方道:“谢谢,不用,反正我也看过你的裸照,大家扯平。”
晏律微微俯身,带着一股子凶悍的霸气,沉声道:“那你亲了我,这件事怎么扯平?”
温酒还没等反应过来,晏律已经将她扯到怀中,狠狠亲了上去。没有一丝的防备的温酒,就被圈进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怀抱。高大劲健的身体,紧紧裹着她纤细的腰身,整片唇都被晏律含在了口中。
温酒从未被人这么凶狠的亲吻过,热辣的没有技巧的亲吻,却同样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他像是饥渴了许多天的行者,狠狠的吮吸她的甘甜,凶巴巴地带着一股宣告所有和占有的味道。
温酒不知道他一口气怎么会那么长,火热的唇碾压着她的嘴唇,快要让她不能呼吸,他却依旧没有停住的意思。温酒上身被禁锢的无法动,抬脚去勾他的腿,想要让他放开。
晏律就势倒了下来,却将她压在沙发上。单人沙发就像是个一个小窝,温酒一下子陷进去,晏律覆盖在她的身上,重新吻了上来。
两人的姿势越发的被动,也越发的旖旎。晏律身高腿长,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就那么压在她身上,她的胸部都压得微痛,使劲推他,晏律却像座山似的,纹丝不动,此刻她真的体会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和体力的差距。
几下挣扎反倒让她气喘吁吁,胸部一起一伏,风光无限,晏律终于松开了她,但却双手压着她的手腕,长腿压住了她的膝盖,让她无法动弹。
温酒陷在小沙发里,又羞又恼,凶巴巴瞪着他,“快放开我。”
晏律得意地抿了抿唇,又无赖又霸气的问:“你当不当我女朋友?”
温酒粉面飞红,恼道:“有你这样追女朋友的吗?”
晏律挑了挑眉,大言不惭道:“我就是这样追的。”他凑近了些,蛮不讲理地盯着她,“反正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温酒个性那么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乖乖就范,听了这句话,反而眉梢一挑,干干脆脆地拒绝:“不愿意。”
他这么好的男人,她竟然不愿意!晏律简直感觉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愿意?”盯着她清亮明媚的眸子,他忍不住冲口就道:“你明明喜欢我。”
温酒窘道:“谁喜欢你了?”她心上被覆盖起来的某一处地方,像是被人挑开了一角,压抑的情感又开始悄然勃生。
晏律低哼:“不喜欢我,会把初吻给我么?”
温酒微红着脸颊:“不好意思,我初吻幼儿园的时候就没有了。”
幼稚园就没了.......晏律在心里把那个不知名的小屁孩暴打了一顿,然后酸溜溜道:“那不算,长大之后的才算。”
“这么说的话,高中的时候,我养过一条金毛犬,初吻是它。”温酒故意气他。
晏律的眸中果然被勾起了火点,咬着牙道:“就算你不是,那也应该对我负责。”
“你不会是第一次吧?”温酒惊讶的看着他,怪不得方才亲她的时候,毫无章法跟啃苹果似的。
没想到清高骄矜又倨傲的晏先生竟然一把年纪了还保留着初吻。也难怪哦,他那么龟毛挑剔的一个人,亲吻人家之前,说不定还要纠结人家有没有饭后立刻刷牙,想到那一幕场景,温酒忍不住噗的笑了。
晏律再次被嘲笑,恼羞成怒地低头便去堵她的嘴唇。
温酒急忙扭脸闪避,晏律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耳后。一股诱人的清香从她的颈窝里传过来,他心神一荡,无师自通的含住了温酒的洁白如玉的耳垂,轻轻咬了咬。
温酒瞬间便觉得一股奇异的酥麻传遍了全身,像是被通了电一般,她红着脸道:“快放开我。”
晏律硬邦邦的强健身体压在她的身上,有一抹潜在的危险而暧昧的气息在悄然涌动,让她紧张而羞窘。
晏律难得翻身一次,怎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贴着她耳边蛮不讲理地说:“你答应了,我就放。”
看来不答应,他还真是和她僵持着耗上了,先得让他放开她,她这样被压在身下实在太被动,而且眼看场面有些失控。
温酒想了想道:“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可以考虑。”
“好。”晏律立刻松开了温酒,英姿挺拨的站了起来。
这还不是小菜一碟。他从小跟外公身边的武警学的就是擒拿格斗,杀敌制胜的功夫,只不过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展露身手,没事的时候,和余强练上两把都没有落败,更何况对手是个姑娘,无论是力道还是技艺上,他都绝对不会落于下风。
所以对温酒的挑战,自然是求之不得,轻飘飘胜了她,便名正言顺的是她的男朋友。
他扫了一眼客厅,道:“这儿地方太小,我们去卧房里打吧。”
温酒一听就脸红了,凶巴巴瞪他一眼。
晏律忙道:“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卧房里有地毯。”万一摔着她,也不会疼。
温酒看着客厅里的沙发、茶几、餐桌,也确实施展不开,还不如卧房里的空间大,因为卧房里只有一张床。她也就大大方方脱了鞋子进了卧房。
还没等晏律准备好,温酒就出手了。
两人一刚一柔,倒是极好的敌手。
晏律认定自己必胜,三招之内就能成为温酒的男朋友,可惜,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无法对温酒下狠手,他的功夫走的是军方实战的套路,求得是速战速决,克敌制胜,所以下手又快又狠。
但现在他的对手是温酒,晏律若是实打实出招,用足了力气,怕伤了温酒。而且又顾忌她是个女人,很多部位都不能招呼,以免让她觉得他是耍流氓或是借机调戏。
他畏缩畏脚,又不敢用全力,温酒却是使出了实打实的功力,如此一来,温酒便占了上风,寻住机会,温酒抓住他的胳臂,一个巧力便将他摔了出去。
晏律却在落地的时候,反手拧住温酒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拉,一股巨大的力道让弯着腰的温酒收脚不住,身子往前一扑,便趴在了晏律的身上。晏律就势搂住她的腰,然后翻身一滚,便压在了她的身上,得意地笑了:“我赢了。”
温酒和他打了半天,脸色绯红,红唇娇艳,这样被压在地上,高耸的胸脯一起一落,真是叫人血脉贲张,晏律瞬间便有了身体反应。
温酒敏感的觉察到了自己大腿上顶了一个硬东西,等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顿时又羞又窘,条件反射的便一拳招呼到了晏律的脸上。
晏律正在情动,意乱神迷没有防备,一不留神便被她的拳头打了个正着。
他倒吸了口气,捂住了鼻子,鼻腔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他拿下手掌一看,果然是见了血。
温酒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脸上带血,而且还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就在她眼帘之上,晏律的一滴血眼看就要滴到她的唇上,她心口一悸,险些没昏过去,立刻便紧紧闭上了眼睛。那种心慌无力,全身发软的症状又来了。
晏律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温酒的异样,连忙从她身上下来,也顾不上自己,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温酒闭着眼睛道:“快去把你的脸,弄干净。”
晏律去了卫生间洗了洗,又捂了一会儿,这才到了温酒的床前。趁着温酒心慌头晕的功夫,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嫩滑的脸颊。
温酒如上次一样,过了一两分钟便恢复如常,第一个动作便是要甩开晏律的手。
晏律见她已经无恙,身子俯下去按住了她的双肩,笑眯眯道:“你说话要算话,我打赢了你,你就是我女朋友。”
他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按,温酒竟然两个胳臂动弹不得。
温酒道:“我说的是考虑考虑。”就这么答应他,也有点太便宜他了,谁让他那天对商景天口是心非,不敢承认。
晏律不满地挑了挑眉,“像我这样的男人,你还需要考虑?”
温酒又好笑又好气,哼了一声:“自恋。”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吗?”
温酒横了他一眼:“再好的男人,不喜欢我的,我也不要。”
晏律窘迫地哼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你说了什么?”
“我,”晏律觉得舌头像是沉甸甸的石头,那些甜言蜜语的话,躲在巨石后,打死也不肯冒头。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温酒瞥他一眼,打死也不说是吧,那就再见。
晏律忙道:“喜欢。”
温酒故意逗他:“喜欢什么啊?主语谓语宾语带全了吗,小学语文及格了吗?”
“我,喜欢......你。”
被逼无奈的晏律,终于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脑门都出了汗。
这还差不多。温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开始审问:“我门口的水,是不是你泼的?”
晏律窘笑。
“还有,你今天的车没坏吧?”
晏律继续窘笑。
“我妈来的那天,手机是故意落下的吧?”
原来她都知道。
晏律恼羞成怒:“那你还装糊涂,天天气我。”
温酒眉眼弯弯,促狭地笑:“谁叫你不说啊,憋死你。”
晏律又爱又气,低头便要来亲她。温酒刚刚恢复正常,反应力差了一些,便被他一下扑倒在床上。
虽然还是强吻,却比方才温柔许多。逗着她的唇,在上面蹭来蹭去,暖暖的鼻息喷到温酒的脸颊上,她心里乱的一塌糊涂,身子有些发软,便任由他胡作非为了一把。果然是个聪明男人,很快便无师自通的卷着她的舌尖,吻得她意乱神迷。
缠绵的一吻之后,温酒的脸色如初开的粉色碧桃,眼眸盈盈如水,娇艳不可方物。
晏律心神激荡,心满意足。目光灼灼盯着温酒:“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就这么定了。”
温酒被他的不讲理气得想笑,可是这样的他,又很让她心动。他脸上泛着潮红的颜色,呼吸急促气息不定的样子霸气而性感。
她本来就对他有好感,只不过是因为听到商景天的对话才将萌芽的情愫硬生生压下去。他这么一表白,导致了她心里被压抑着的感情瞬间反弹。她虽然不喜欢被人这样压着逼着做女朋友,可心里依旧觉得很是甜蜜。
只是一切都发生的有点太突然。温酒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再考虑考虑。
她推了推晏律,“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赶紧回去吧。”
晏律顿时沉下了脸色。情侣之间都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她竟然九点就送客,而且是在两人刚刚确定关系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我不走。别人的男朋友都可以留在女朋友家很晚,为什么我九点不到就被赶走。”
温酒笑吟吟道:“那你去做别人的男朋友啊。”
晏律抱臂坐在床上,一副气到内伤的表情,眼神幽怨而气愤。
温酒看着他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心里一软,便道:“那好,你再待一会儿。”
晏律伸手扯着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温酒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姿势让温酒有些羞赧,还未等起身,晏律将她两条胳膊和腰身一起紧紧裹住了。唉,有个会柔道的女友还真是辛苦,时不时的就要防备着被她反攻。
晏律正色道:“以后不许气我。”
温酒抿着笑:“对不起,不敢保证。”
晏律哼了一声,又道:“以后周末不许像前两天那样,至少要抽出一天时间陪我。”
温酒笑着不吭。
晏律又道:
“每天相处时间不得少于三小时。如果少了,第二天要加倍弥补。”
“每天至少要有一个电话,三条以上的短信,或者微信。”
“每天至少要一起吃一顿饭。”
“每天晚上十点半钟之前不许赶人。”
温酒想起了他那龟毛的七天协议,晏先生的风格还真是一点没变,这是谈合同谈多了的后遗症吗?
她忍俊不住:“你要求太多,还是当别人的男朋友吧。”
晏律将胳臂使劲一收,眯着眼眸霸气十足地宣布:“就当你的,你敢拒收试试。”
温酒一看见他骄矜霸道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话还未出口,客厅里门铃响了。
两人面面相觑,这么晚了,会是谁?
温酒生怕又是老妈或是许瓒,这么晚见到晏律在这儿可真是说不清楚了,她正要起身去开门,晏律按住了她,“我去。”
打开房门,外面站着阮书。
晏律略略一怔,微笑着道了声:“你好。”所谓爱屋及乌,阮书踢了高跟鞋砸他屁股的事,就按下不提了,温酒的闺蜜好友,他当然不能怠慢。
阮书惊诧的看着他,“客户先生,怎么又是你啊。”
刚刚转正的晏律,对客户先生这个称呼极为排斥,正色道:“我是温酒的男朋友。”
阮书瞪大了眼睛,“啊?”
温酒急忙把晏律往外推,“你先回去吧。我和阮书有事要谈。”
砰一声就把他关门外了。晏律忿然握着拳,这也太过分了,别人都是见色忘友,她倒好,见友忘色。
阮书进了门便开始逼问温酒:“好啊你,嘴硬成这样,前两天不是说客户邻居吗?”
温酒窘笑:“前两天真的是客户邻居,就今晚上才,”
阮书看着温酒有点乱的头发,有点红肿的唇,捂住了嘴:“天哪,你们刚才不是正在那个吧?”
温酒一下红了脸,嗔道:“你胡说什么呢?”
阮书还以为她害羞,咯咯笑道:“都是成年人了,还害什么羞啊。”
温酒赶紧转移话题,“阮书,你和顾墨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阮书重重叹了口气,样子很忧郁。
温酒心里一沉,莫非这一次是真的分手了?虽说不喜欢顾墨那种性格,可是阮书当真和他分手,温酒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毕竟顾墨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而且阮书在他身上投注了那么多的感情,放弃了也很可惜。她替阮书介绍男朋友,劝她分手,其实都是激将法,她还是真心的希望阮书能幸福。
温酒安慰道:“没关系,我帮你介绍新男友。”
阮书摇头:“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我和他领证了,现在是已婚妇女,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温酒一怔,转而噗的笑了:“你一惊一乍的哭丧着脸,我还以为你和他彻底分手了呢。这才几天你就扛不住了缴械投降?”
阮书不好意思的笑:“那天他喝醉了,对我说了很多的话,把我感动了。”
温酒好奇的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我折磨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想报仇吗?你嫁给我,就可以尽情的折磨我一辈子。”
温酒噗的笑喷了,“这就把你感动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感人至深的情话呢。”
阮书无奈的笑:“对顾墨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好吧,恭喜你,顾太太。”
阮书叹道:“顾墨怕我反悔变卦,急匆匆地把婚礼定在这个周六,今天下午就已经开始狂发请帖造声势了。”
“这么急!”温酒笑了:“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你跑掉。”
“明天下班了陪我去试婚纱。”
“好啊。”
“那我先走了,顾墨在楼下等我。”
看着阮书甜甜蜜蜜的样子,温酒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祝福她的同时,心里黯然地想到了易糖。
当初三个人坐在校园的樱花树下,相约将来一起举办婚礼,一起去度蜜月。
她和阮书都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人,可是易糖,却永远不在了,笑起来甜美天真的女孩儿,随着那一年的樱花,消散在尘埃里。
想到易糖,便会想到商景天。晏律和他合作的那个项目,她该不该出言阻止?
在商言商,这个项目必定是利益可观,晏律才会和商景天合作。温明月说过,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而且晏律是在认识她之前,便和商景天合作在先,所以她很难张口,让他放弃和商景天合作,可是她又对易糖的死无法释怀,很想让商景天一败涂地。
温酒心里纷乱,纠结了半夜才睡着。
翌日一早,她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蒙蒙之中,还以为是手机闹铃,拿起一看,却是晏律的电话,再一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便气呼呼地把手机给挂了。
挂完了之后,才想起来,这一位昨晚上已经是她男朋友了,就这么挂了他的电话,这位傲娇的晏先生一定会气得内伤。她正要拨过去,门铃响了,温酒第一反应便是晏律过来兴师问罪,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去开门,果然是他。
晏律穿着一套深蓝色家居服站在门外,俊美清爽,高大挺拔。
温酒睡意朦胧地眯着眼睛问,“有事吗?”
晏律一步跨进房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气哼哼道:“竟然挂我的电话!”
温酒抱歉的笑笑,“我昨夜没睡好,谁让你大清早的打电话吵人睡觉。”
晏律意味深长地笑:“是不是激动的失眠了?”
温酒看着他一脸的臭美样,便忍不住打击他:“我想的是别人,又不是你。”
晏律脸色一沉:“谁?”
“好朋友。”
晏律立刻跟进来问:“男的女的?”
“不告诉你。”温酒故意逗他,就喜欢看他气到内伤的样子。
“快说。”晏律抱住她的腰,手便伸到了她的腋下要挠她的痒痒。
温酒穿着睡衣,里面没有带胸罩,他的手往腋下一探,便触到了一团丰盈绵软,晏律心神一荡,整个人便僵在那儿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温酒,呼吸急促起来。
温酒红着脸将他推开,“大清早的你过来干嘛?”
晏律顿时一副受伤的表情,“我今天晚上有饭局,会回来的很晚。”
想到一天之中也唯有早晚才可以和她见面,便趁着早起赶紧过来希望能多和她呆上一会,结果还被嫌弃了。
温酒随口道:“晚归没关系啊。”生意场上的饭局很正常,温明月经常晚上不在家吃饭,所以温酒早已习惯。
没关系,晏律不悦的蹙眉,这表示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是否能回来陪她?或者说,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无所谓?
“你回去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温酒打着呵欠,就往卧室里走。
晏律:“......”
温酒困得不行,关上房门,躺到被子里,想抓紧时间再睡上一个小时,谁知刚闭上眼睛,房门便开了,晏律阔步走进来,气势汹汹地站在她床头。
温酒一愣:“你怎么还没走啊?”
晏律也不说话,直接将被子一掀,便躺到了温酒的被窝里。
温酒急忙推他:“你干嘛,我要睡觉。”
晏律不由分说便搂住了她的腰,“我陪着你。”
温酒被他的无赖气得想笑,推着他的肩膀,“不需要,快走。”
晏律置若罔闻,紧紧抱着温酒,大长腿压着她的膝盖,就把她圈在了怀里。温酒在他怀里扭动挣扎了两下,就听见头顶上他哑声道;“不要乱动,不然。”
两人紧挨着,温酒觉出了他身体的异样,顿时便安静下来。两人都有点窘,轻轻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温酒不知不觉脸上热了,她也不知他怎么这么敏感,一抱着她,便有反应。
停了一会儿,她才拿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你这样,我怎么睡觉。”
“没关系,你就当我是个睡袋。”
屈尊降纡的当睡袋,晏律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成了破抹布。
温酒实在是太困,半推半就地被他抱着,就这么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晏律本来觉得抱着她是件美事,后来才发现实在是苦不堪言。温香软玉抱满怀却不能动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克制着欲念。
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中,时间过了一小时,温酒的手机闹铃终于响了。
她睁开眼睛,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真的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抬眼便是晏律温柔俊美的面孔,深邃的眼眸有些幽怨不满。提早过来陪她,结果就是当睡袋的下场。
温酒推推他,“快起来,要上班了。”
晏律依依不舍地从充满了馨香的被窝里起来,名正言顺地提出要求:“我要在这儿吃早饭。”
温酒看看他一脸的不满,跟受了莫大的伤害和委屈似的,便忍耐不住好笑:“好啊,你去做。”
晏律嘴角一抽,“我去做?”
“对啊,我今天起晚了,没打算在家吃早饭。等着一会儿在单位喝牛奶吃饼干呢。”说着,温酒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晏律只好去了厨房,从未下厨的他自然也不知道早饭该做什么,找出面包抹了果酱,然后热了两杯牛奶放到餐桌上。
温酒看着晏律生平第一次做出来的早饭,实在是差强人意,不过时间太紧没空挑剔。两人一起吃了早饭,晏律回去换了衣服,和温酒一起下楼。
到了停车场,温酒正要上车,晏律一把扯住她。
温酒眨了眨眼睛:“有事吗?”
“你说呢?”
温酒急道:“快说啊,不然来不及了要迟到。”
晏律不满地哼道:“亲我一下。”
温酒脸色一热,“不亲。”这停车场还有许多人进来开车。
“那就不让你走。”
温酒无奈,只好红着脸,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不算。”晏律皱眉,亲到脸颊上,根本不算。
眼看要迟到了,还被他扯着不放人,温酒只好又亲了他的嘴唇,“这下好了吧。”
“没好。”晏律低头,吻着她的唇,厮磨了一会儿这才放人。
温酒随意地抬手抹了下嘴唇,刚要走,晏律便又把她扯了回来,狠狠亲了几口,凶巴巴道:“不许擦嘴。”
胆敢嫌弃他的口水。
温酒啼笑皆非的上了车,到了单位,她才恍然觉察自己竟然笑了一路。谈恋爱的确让人心情好。不过,她一忙起来,晏律所说的那几个要求,什么一天一个电话三条短信之类的事儿,她就全抛到了脑后。
晏律百忙之中平均每隔三分钟便扫一眼手机,可惜一直到了下班时间,别提有个电话,连条短信都没有。失望的他驾车离开公司,车水马龙之中,他剑眉紧锁,心情低落,恨不得立刻便回去兴师问罪,可惜晚上还有应酬。
耐着性子熬到饭局结束,晏律驾车飞快回到绿茵阁,即便是窝了一肚子火,还不忘在路上买了一大束的玫瑰,毕竟是两人成为恋人的第一天,送花是必须的。而且不像情人节那天,还要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送,这一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送给她。
上了楼,他没顾上回去换衣服,便直接去按温酒的门铃,里面悄无声息,她竟然不在家。
晏律拿出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一个电话的手机,气哼哼地拨打了温酒的电话。
电话想了许久才被接通,他直接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温酒的声音听起来很小,仿佛刻意压低了声音。
“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啊,我自己开了车。”
“你到底在哪儿,我这就过去。”一天连电话也没有,现在回到家也见不到人,晏律忍耐不住,声音里已经带了火气。
温酒刚刚进入女朋友模式,独立的个性加上没有恋爱经历,根本就没有向晏律报告行踪的想法,依旧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听见他电话里生了气,她还觉得莫名其妙,不情不愿地报了一个地名给他。
晏律气冲冲的下了楼,直接杀过去。原来是一个婚纱摄影基地,温酒婷婷玉立地站在庭院的大铁门外,等着他。
见到她的身影,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潮水般涌上来,将心里的火气也淹没了。晏律疾步走上前,搂住她的腰:“以后去哪儿了要告诉我。”
“你有急事找我?”
晏律哼了一声:“见你,难道不是急事?”
温酒脸上一热,他说的虽然不是情话,却听上去叫人有些羞赧。
“阮书周六结婚,白天公司很忙,下班了我陪她试衣服拍婚纱照。”
“拍照你陪着她干嘛,你和她一起拍吗?”晏律发现自己已经小气到连阮书的醋也开始吃了。
“我是试了衣服之后,顺路一起过来的,一会儿好帮她挑照片。”
晏律不悦道:“有顾墨就够了,你干嘛要陪着当电灯泡。”弄得她连男朋友都不要了。
“顾墨只是个道具,没有发言的权利。”
晏律:“.......”
温酒带着他走进去,悄声道:“你在旁边看着。”
摄影棚里布置的非常浪漫唯美,一对儿主人公也是异常的漂亮出色,顾墨一身白色西装,堪称是玉树临风。阮书珠圆玉润,甜美可人。但因为她天生是比较丰满的体型,为了追求完美,一个劲儿的要求摄影师选好角度,不能让她的胳臂比顾墨的手腕粗,不能让她腰比顾墨的腰粗,不能让她的脸蛋比顾墨的大。
于是,摄影师施出各种招数,大有非要把阮书拍成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的架势,顾墨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惨样,笑容只能用强颜欢笑来形容。
旁观的晏律看到了自己不久的将来,恐怕也将要经历这种非人的折磨。但是一想到可以娶到温酒,便又觉得这种折磨也甘之若饴。
婚纱照终于拍完了,阮书还好依旧神气活现,顾墨已经奄奄一息,像是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员。
晏律主动伸手:“你好,我是温酒的男朋友晏律,上次的误会很抱歉。”
顾墨笑了:“不打不相识,那一晚该感谢你才对。”
“这里很不错,回头我和温酒的婚纱照也在这里拍好了。”
顾墨和阮书齐齐看着晏律和温酒,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温酒窘迫地瞪了一眼晏律:“你胡说什么呢,谁答应嫁给你了。”拜托你昨天晚上才成为男朋友,今天是上岗第一天好吧。
晏律也不反驳,只是自信骄矜地笑了笑,成为他老婆,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这时,从摄影棚外走进一个高挑俊朗的男人,淡淡笑道:“拍完了吗?”
顾墨对晏律道:“这是我好友沈煜,婚礼的伴郎。”
沈煜微笑着伸手:“你好。”
顾墨已经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眼前的沈煜更是风度翩然,眉目俊朗,风淡云轻地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酿。
这伴郎也实在是太出色了些。一想到温酒和他已经相处了数个时辰,而且接下来还要相处不知道多少个时辰,晏律莫名有种危机感。和沈煜握手之后,他立刻将手放到了温酒的肩头搂着她,无声地强调,这位伴娘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选好了婚纱照之后,大家一起去宵夜,顺便再商量一些婚礼的事情。席间,温酒和沈煜已经熟识,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看的晏律心里酸溜溜的直冒泡。
宵夜吃完,大家这才各自回家。
回到绿茵阁,温酒停好车子,一转身发现,晏律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她的身后。
夜深人静的夜晚,高挑俊美的男人手捧鲜花,脉脉含情,这样的场景怎不让人怦然心动?
温酒瞬间便觉得心在融化。
晏律柔色道:“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以后就定为纪念日吧。”
温酒接过玫瑰花,笑容甜蜜羞赧,轻柔地答了一声好。
晏律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她一口答应,那就表示以后每年都会有这个纪念日,那就是有嫁他的意思了。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的腰,一起上了楼。到了房门口,温酒一看已经十一点了,便道了声晚安打算回去睡觉。
晏律把手撑在房门上,“你明天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阮书周六要结婚,这几天我下班后,可能会去她家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用你接我。”
晏律剑眉一蹙,“那我怎么办?”
温酒忍不住逗他:“你以前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不也过的好好的吗?”
“你,”晏律气结,凶巴巴瞪着温酒。
温酒拉下他的手,“好了别生气,等阮书的婚礼过后,我好好陪你好不好。快去睡觉吧,晚安。”
晏律哼了一声,腿一伸把门给挡住了,然后,目光盯着她的嘴唇,用意不言而喻。
温酒只好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还没等离开便被他紧紧抱着贴在了胸前。缠绵吻了两三分钟,晏律这才放开她。
“明天晚上早点回来,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嗯,好,晚安。”
第二天,温酒依旧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过来,晏律和她约定的至少一通电话三条短信的美好愿望再次落空。
快到下班时间,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他忍不住给她发了短信。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温酒才回复:“你不是说到家了再给你打电话吗?”
晏律气结,平时就不能打电话吗?就不想听听他的声音,关心一下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别人的女朋友都黏人,偏偏他的不黏?
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想到这儿,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貌似根本就没承认过喜欢他!
晚上回到绿茵阁,晏律心里依旧在纠结这个问题,难道要直接问她?
他拿出电话,几次想要拨号,又放下,这问题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半,温酒还没打电话过来,怎么还没回来?一想到那个异常俊美的伴郎,晏律有些心乱,终于还是忍不住拨了数字9.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温酒的声音。
晏律直接问:“你在哪儿?几点回来?”
“我等会儿就回去,现在和沈煜吃饭。”
晏律一怔:“沈煜?”
“嗯,今天从阮书家出来,在路口被一个人碰瓷,幸亏沈煜替我摆平了,我请他吃饭。”
晏律深吸了口气:“你在哪儿?”
“就在绿茵阁前面的锦绣饭庄。”
“我去找你。”晏律挂了电话,穿上外套便下了楼。
锦绣饭庄离开绿茵阁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晏律身高腿长,心里又急,不到十分钟便到了饭庄。此刻饭店里的客人已经很少,他一眼看见沈煜和温酒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两人边吃边聊,看上去气氛很融洽。
沈煜的气质沉稳儒雅,容貌又极出色,深紫色的衬衣,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味道。温酒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晏律站在外面,看着两人,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心里的一股醋意压下去。
他抬步走进去,服务员迎上来,晏律摆摆手,径直走到了温酒的桌前。
沈煜起身和他打招呼。
晏律微微笑道:“我刚好饿了,听说你们在这儿,过来吃点宵夜。”他低头亲昵地摸了摸温酒的头发,再次无声地强调,温酒是他的女朋友。
温酒便替他叫了一份素蒸饺打包。
走出饭店,温酒再次道谢。
沈煜笑了笑:“别客气,都是朋友。”
两人道了再见便各自上了车。晏律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声不吭。温酒有点奇怪,不知道晏律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沉默了。
回到绿茵阁,两人一起上了楼。
晏律把蒸饺放在桌子上,便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在生气。
温酒问道:“你怎么不吃?你不是饿了吗?”
晏律哼了一声,“我已经被你气饱了。”
温酒好奇的问:“我那里又气你了?”
“你和沈煜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能叫上我?”
原来是吃醋了。温酒忍不住好笑:“这点醋你也吃啊,真小气。你晚上饭局肯定有美女,我可没像你这样。”
“那当然不一样,饭局有七八个人。你和他,是单独在一起。”
温酒反问:“你没有单独和美女吃过饭?”
晏律眼睛一瞪,“几乎就没有。”
温酒忍不着笑了,调侃道:“晏先生你这么纯情啊?”
晏律眸光一冷,出其不意地将她扑在沙发上:“你想要不纯情的?嗯?”最后一个字他从鼻腔里哼出来,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温酒完全无视晏先生的威胁,笑盈盈地故意气他:“成熟的男人难道不好么?”
“我那里不成熟了,嗯?”晏律咬着牙又哼了一声,恶狠狠吻到她的唇上,带着些惩罚和宣告的味道。
温酒想要推开他,晏律压在她身上,手从她毛衣的下摆伸了进去,放在了她的腰上。温酒极怕痒,腰间的位置更是死穴一般,晏律的手一放上去,她便立刻扭着身子挣扎。这一动晏律便有些受不住了,压着她哑声道:“你再动,我便不纯情给你看看。”
温酒脸颊微红,“那你快下来。”
晏律定定看着她:“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温酒本来脸颊微红,这一下便彻底红透了。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何有些表白的话难以出口了,这样面对面的直接的坦露心迹真的是很难为情。
“快说!”
温酒红着脸哼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晏律想到她逼着自己说喜欢她的场景,便道:“哼哼不算,我听不懂。”
温酒娇嗔地瞪着他:“没有的话,还能任由你这样胡作非为,早就把你扔到窗户外了。”
她这就算是承认心里有他了。
晏律勾起唇角,心里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又兴师问罪:“哪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没事的时候能不能问候一下?”
“我以为你很忙,怕影响你工作。”
“那中午休息的时候呢?”
温酒只好道:“那好,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晏律得寸进尺地又哼了一声,“有空就要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温酒好笑地睨着他:“我那里不关心你了?”
“你居然给我点了份素蒸饺,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的饭店里吃饭,从来都不吃带叶的青菜。”他这个人有洁癖,感觉外面饭店的青菜不如家里洗的干净。
“我不知道,你又没提过。”温酒说完,还故意补充了一句:“协议上也没写过啊。”
晏律不满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问我?你若是关心我,自然就会想要知道我的一切。”
温酒反问:“那你知道我的一切吗?”
“所以你工作之余的时间,都应该和我在一起,这样才能互相了解。你居然陪着那个沈煜吃饭,置我于不顾。”
温酒听明白了,说来说去,他还是在吃醋,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没有被她视为第一位重要的人物,所以,各种挑剔找茬。
她好笑的看着他:“好,下次去哪儿都带着你,这样总行了吧。”
晏律满意地嗯了一色:“这还差不多。”
温酒推推他:“快起来,这么沉,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晏律意味深长道:“你要习惯。”
言下之意便是以后床上......温酒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顿时红了脸,狠狠推了他一把。
晏律笑笑的放开了温酒,替她理了理头发,动作温柔又霸道,清俊的眉眼,好看的让人心乱。
温酒心里绵绵软软的甜,情不自禁地温柔了许多:“你不是饿了么,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晏律挑了挑眉,这还差不多,还算是关心他,体贴他。
他笑了笑:“我不饿。”
温酒明白了,他去买宵夜是假,想要看看她和沈煜是真。
她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真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找一个这么小心眼爱吃醋又龟毛又傲娇的男人,感情的事情真是难以解释,她居然对这样的他动了心。
晏律抚着她的脸颊,“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嗯,是有点累。”温酒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半,所以也没好意思让他先回去休息。
“我先过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温酒被他的善解人意惊讶了一下。
晏律俯身过来亲了亲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提醒她,“记得明天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温酒关上房门,正要去洗澡,门铃响了。
打开门,晏律站在门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刚才我出门太急,钥匙忘了拿。”一听她和沈煜在吃饭,他慌里慌张地拿了手机钱包就下楼,结果汽车钥匙和房门钥匙都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了。
温酒忙道:“那,你去住酒店吧?楼下不远就有个四星级酒店。”
晏律万万没想到温酒竟然会这样说,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他还以为她会留他住一晚,看来真是自作多情想地太美。
晏律冷冷道:“我不去,身份证也在屋里。”
温酒又给他出主意:“那,叫开锁公司来?”
“这么晚了,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怎么办?要不,你回倾城府邸吧?”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让他住在她家。
晏律直瞪瞪地盯着温酒,心道,我在你心里,连阮书都不如么?
当初阮书为了躲避顾墨,她就毫不犹豫的收留她好几天,他倒好,一晚上都甭想。晏律气得快要吐血,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失望之极,转身便朝着电梯走去。
温酒问道:“你去哪儿?”
晏律负气道:“我在车里过夜。”
温酒忙走过去:“那怎么行啊。”
晏律扭头便道:“反正你也不关心我。”
温酒拉了拉他的袖子,试探着问:“要不,你住我屋子吧。”
晏律哼了一声,虽然没答应,但脸色明显是好看了许多。温酒明白了,这别扭男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沙发是单人沙发,房子又小,又没有你的盥洗用品,所以才让你回家或是住酒店啊。”
晏律闷声道:“我愿意。”
温酒只好道:“那你来吧。”
晏律的脸色这才算是阴转晴。
温酒看着自己的小沙发,有点后悔,这明显不能睡人,那么只有睡在一张床上了,虽然已经和他抱在一起睡过一次,不过那是早上,短短的一个小时,今晚却是一整夜。
虽然她相信晏律不会对她做什么举动,但和他同居一室,到底还是心里有点不自在。她打开衣柜,找出一床被子放到床上,又给他备好了枕头,然后给他找出崭新的牙刷和毛巾。
一切都准备停当,就是睡衣让温酒很犯愁,他个子那么高,她的睡衣根本不可能穿得上。温酒只好给他找了个一件柔道服。
“你让我穿这个?”晏律用两根手指捏着睡裙,皱着眉头,很嫌弃地抖了抖。
温酒叉着腰威胁:“不穿你就去住酒店好了。”
晏律只好收声,乖乖拿着柔道服去洗澡。等他洗完了出来,温酒把吹风机递给他,然后自己去了卫生间。
晏律看着床上的两床被子,还有分别放在床头床尾,远的要得相思病的两个枕头,不悦的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就将床尾的枕头放到了床头。
早晚都要睡一起,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温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晏律半躺在床头,两个枕头已经并排放在了一起。
“你睡那一头吧。”温酒从他身后抽出枕头,正要放到床尾,晏律一把抱住她的腰,翻身便将她压在了床上。
温酒扬起手中枕头便打过去,晏律抬手一挡,笑吟吟道:“我要想对你做什么,睡到床尾就不做了?嗯?”
温酒脸色一红,凶巴巴道:“你敢做一下试试。”
“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晏律低头笑笑,突然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过,亲吻就不用经过你的同意了。”
温酒看着他俊美的笑容,心里一动,竟然也说不出来反对的意见。
晏律把两个枕头放在一起,得意地笑。
温酒警告道:“不许离开你的被窝,不许乱动。”
晏律点头:“没问题。”
温酒对他的保证半信半疑,不过她相信他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不会乱来。毕竟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对他的人品和个性很了解。
拉灭了灯,屋子里骤然黑暗下来,幽静无声的冬夜,室内的暖气很足,温酒翻身朝着外面,身后的晏律安安静静躺着。
为了让卧室显得宽绰一些,温酒买的是一米五的床,晏律长手长脚个子又大,一躺上去感觉就占了大半个床位。又加上两床被子,一张床便显得格外的拥挤。
晏律硬是放着酒店不住,非要和她挤在一起,温酒也很无奈。忙碌一天,她这会儿的确是困了,本来还担心晏律会不老实,过来和她闹上一阵儿,谁知道他竟然是出于意料的安静沉稳。
晏律悄然无声地握着温酒的头发,指尖的秀发光滑如缎,勾起他心里的一团火。触手可及的便是解渴的清泉,他内心天人交战,想要又觉得她定然不肯。
最后他体恤地想,她累了一天,先让她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好好收福利。
一觉到了六点半,晏律每天这个时间点便会醒过来,起床锻炼,今天也不例外。
他侧身看看睡熟的温酒,忍不住伸出手指抚摩着她的脸颊。温酒睡梦中觉得脸上痒痒的,下意识地便伸手去拂,这一碰便碰到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温酒迷迷瞪瞪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的晏律,恍然一惊,然后就想起来昨夜的事。
晏律单手支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眸中闪着一看便知的某种渴盼。
这么赤裸裸的饥渴,温酒自然看得懂,她飞快地把手抽出来,背过身去,“你要是睡不着了,就去做饭啦。”
话音未落,背后突然一热,一个强健的身躯贴了上来,随之,腰上横过来一条有力的胳臂,腿上也压上来一条硬邦邦的大长腿。
温酒连忙去掰他的手,嗔道:“放手,你昨天怎么说的?”
“可是这已经是今天了。”晏律不管不顾地抱着她,使劲在她脖子里蹭。刚长出来的胡须又疼又痒的扎在她的肌肤上,温酒缩着脖子,咯咯笑着要躲开。
晏律伸手去挠她的腰,温酒身子往后一弓,便觉得后腰上抵了个硬物。她立刻意识到了清晨的男人随时都是个炸弹,尤其是她身后的这个,更是敏感的要命,她也不敢再赖床了,赶紧要爬出被窝。
晏律那肯放她走,抱着她的腰,将她扑在身下,温酒一挣扎,睡衣便往前抽了半截,顿时,草绿色的睡衣中露出一截白如雪的肌肤,窈窕的细腰,线条美的勾魂摄魄,圆圆的肚脐,更是性感的要命。
晏律低头便亲了上去,温酒最怕痒的地方便是肚皮,晏律吻上去的时候,她觉得身子都快要软成一潭水,一种难言的奇异的感觉从脚尖处开始往上窜,她喘气道:“放开我。”
她一扭动,睡衣又往上抽了一截,露出更多的肌肤来,晏律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睡衣,覆住了她的左胸。那样丰盈跳脱的一团绵软,绽放在他的掌心。
温酒觉得轰一下血脉都涌到了脸上的感觉,晏律低头深深吻了上来,手掌无师自通的揉着她的胸脯,轻轻重重地揉捏。温酒整个呼吸都乱了,头昏昏昏沉沉,全身无力,竟然有一种类似晕血的感觉。
晏律的手往下移动到了她的腰窝,隆起的挺翘的曲线让他越发难以自控。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哑声道:“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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