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转日常（1）

寂静的山崖之下，一道凄惨的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洁白的羽毛被泥水沾染的污秽不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血液也渐渐暗淡。
他想不明白，拼尽全力护着的妻子，为何会对她下手。
那碧绿的眼眸中映出了女孩的脸庞，如同所有少女一般，恬静，端庄，小小的兜帽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如果她没有举起利刃的话。
男人很快咽了气，带着不解与愤怒前往了应许之地。
女孩丢掉匕首默默捡起雨伞离开现场，因为守护者很快就会发现男人的尸体。
而男人在她的引导下断绝了所有对外界的联系，根本不可能知道，那追兵其实是为了救他。
“罗恩，我来接你了。”
......
药店之内，气氛有些尴尬。
自从妮芙为三人没好气的上了茶后，屋内一片寂静。
她完全不喜欢罗恩这个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师父的传人，结果只是个替代品。
虽然加斯特罗总是在认真教导她，但妮芙总是不自觉的在想，如果是罗恩会不会做的更好，于是为了幻想不会成真，她拼了命的学习，然而对方居然服下了秘药。
每一个超凡者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罗恩已经与术士无缘，自己多年的竞争成了笑话，这让妮芙越发不待见起这个家伙。
“老杰赛还是死了吗。”
当年罗恩的爷爷，加斯特罗还有老杰赛都属于同一支猎人大队。
一别多年，他这个最瘦弱的家伙居然成了活的最久的人了。
“那遗书是什么意思？”
老杰赛死前，曾在书桌的夹层留下一封遗书，而这也是阿比盖尔来的原因。
“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谋杀，去找加斯特罗，只有他能抓到凶手。
遗书就这么一句话。”
只有加斯特罗才能抓住凶手，难不成那凶手寄居在梦里？
想到这里，罗恩有些不寒而栗，一个住在梦里的杀人魔，实在是过于惊悚了。
这可比瘟疫更加防不胜防，前者只要多加注意还可能避免，梦中杀人怎么避开？一辈子不睡觉吗，他们又不是里世界的精灵。
至于托姆，他本就是派来跟阿比盖尔竞争的，但竞争的前提是要让加斯特罗动身才行。
如今骑士团的力量与日俱增，在上层的不断要求下，骑士们终于进驻了猎人协会。
为了在猎人协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余烬骑士们可谓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那么报酬呢？”
加斯特罗的发问显然不在两人的预料之中。
情报不是说他们是多年的老友吗？
老友诡异的死在书房，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线索，而是报酬？
“怎么这幅表情，难不成因为当年来了几把昆特牌，我就要给一个死去的老家伙卖命，更不用说老杰赛还欠了我不少钱呢。”
既然自己是对方必需的线索之一，如果不趁机敲一笔，那还怎么给小家伙们做榜样，换成老杰赛，听到自己走了，估计立马会跑过来承办他的葬礼，然后趁机来一场拍卖会。
他敢打赌，那家伙绝对会连自己的袜子都卖了。
“您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尽可能的满足。”
阿比盖尔此时真的有些担心请不动这位老者，作为一位近乎全能的术士，加斯特罗根本不缺钱。
光是炼金术士们每年提供给猎人们的药剂，都足够他的挥霍，更不用说对方还是渡鸦的二把手，难不成对方想要试验品？
她知道术士们就像科学家一样，需要做活体实验，要说犯人，那猎人协会可是多到牢房都快塞不下了。
现在这位在徒弟面前和蔼可亲的老人当年可是创下了临床试验两脚羊的最高记录，托他的福，这四十年间，法兰西不知道避免了多少场瘟疫的蔓延。
但也因此，瘟疫医生的恶名愈演愈烈，因为超凡势力不容曝光，底层的群众们根本不知道，这些执着于瘟疫现场的鸟嘴面具不是死神，而是医生。
不过说到底，这面具下真的是老人吗？
自从四十年前加斯特罗离开猎人协会专心做一名瘟疫医生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据罗恩所说，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加斯特罗的样子，唯一的印象还是那张老诺扬与加斯特罗在猎人协会时的合影。
俊俏的鼻梁，魅惑的眼神，阿比盖尔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能专注于瘟疫四十年！
这要是换了巴黎那些贵族圈的家伙们，早就睡在姑娘们的床上了。
“我孙子需要一个女伴，你可以考虑下吗？”
加斯特罗看向罗恩，仿佛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孙子一样，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罗恩顿时一愣，怎么看热闹还看到自己身上了。
“多大的人了，连个女伴都没有，你爷爷不在了之后，也只能让我来操心这些事了。”
罗恩完全可以想象到鸟嘴之下的加斯特罗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居然拿他出来砍价，太不厚道了！
“还请您换一个报酬，我曾向罗恩告白过，只是他拒绝了。”
在恶灵小队中，黑狼托姆，喜欢吃生肉的活尸阿方索，还有那个没有脸的无面人塞尔玛，罗恩在他们中间实在是太正常了。
作为队伍中唯二的正常人，阿比盖尔看起来理所当然的喜欢上了罗恩，而罗恩却直接拒绝了。
阿比盖尔的话连加斯特罗都愣了一下，完美外貌还精通礼仪，难不成是因为贵族做派？
不可能啊，他可不觉得老诺扬会将这种恶臭的东西传给他的宝贝孙子。
记得他经常和凡尔纳家的小鬼厮混，不会吧。。。
“我一心想达到爷爷的高度，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那个曾经融合了五份秘药的老爷子，超越了升华者的存在，就是他儿时的英雄，但每当他向诺扬表示希望进入猎人协会，都被诺扬拦下了。
直到罗恩无意间碰到阿比盖尔执行任务，索性跟着她加入了猎人协会。
“行吧，那就换成你们猎人独有的材料吧，回去问你们会长，他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有，必须带着罗恩，再不出来转转就要在古董店里发霉了。”
虽然罗恩很想说自己经常出去，上周还开了家分店，然而一想到茉艾拉是以情妇名义宣传的，就完全没了开口的勇气。
“那我的报酬呢？”
没完了是吧。
托姆青筋暴起，在小队时他就烦这个与自己同样是贵族的罗恩。
他融合狼人秘药，对方就融合血族，他是爵位预备役，而罗恩则是爵位的直接继承人，他喜欢阿比盖尔，可对方却向罗恩告白，而罗恩居然拒绝了。
这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家伙，哪怕离开了猎人协会还是这么让人生厌！
“会长给我的指示是尽可能的满足加斯特罗的一切要求，若是不给你报酬，想必老先生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她和罗恩认识三年了，对方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家伙，既然提出要求，想必也是急事。
“我希望猎人公会帮我搜集宫廷画师乔治的资料，以及过去所有与乔治同名的受害者的神秘事件，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接着，罗恩便向两人选择性的讲述了他与两个乔治的故事，这其中的有些疑点，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为什么在自己刚回来之后，乔治就被袭击，为什么瑞斯遇到事件之后选择相信只有几面之缘的儒勒。
而在信件送到的时候，儒勒又恰好在与罗恩聚会。
“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也许正是如此，我们才无法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这不过是偶然罢了。”
在猎人协会，要说罗恩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就是不太信任他人。
“阿比盖尔，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罗恩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眼见对方依旧用当初那些事情当卖点，他也只好说出来了。
“你在拒绝的第二天便向医疗小队的队长告白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只不过是想在精神报告上混一个及格罢了。
我恰好是你小队最正常的一个人，所以你才会先选了我。
那么为什么专门收留劣迹猎人的小队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档案干净的新人，你要说这是偶然吗？
我爷爷说过，不要相信偶然，这尘世有的，只是必然。
事实上，第二天我就将好梦剂送给你了不是吗？只是你不信罢了。”
罗恩的话直接让场面沉寂下来，原本知心姐姐引导热血少年追求梦想的故事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
为了能在精神报告上过关，女人通过各种手段征调了少年，这可比控制老猎人简单的多，女人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不过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很容易诱惑，然而少年早已看透她的心思，直接拒绝了她。
“抱歉。”
此时的阿比盖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加斯特罗答应了之后，便逃一般的离开了医馆。
“没想到当年你居然是被女人骗过去的吗？难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要太灰心，老诺扬当年也被骗过。”
虽然他是和老诺扬一起被骗的就是了。
“严格来说，是我利用了她。”
加斯特罗：“？”
“我了解猎人的审核流程，当看到阿比盖尔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精神出了问题，看得出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解决即将到来的精神审查。”
阿比盖尔帮助罗恩进了猎人协会，罗恩也在后来将珍藏的好梦药送给她，严格来说其实两不相欠。
“罗恩哪”
“怎么了。”
“以后离我徒弟远点。”
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