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梦中的邂逅

守夜人继续进行全城高强度巡夜，虽说这几日都没有新的夜魔出现，但宵禁期间必须一直保持，不能懈怠。 便是连天字级守夜人都没有休息。
宋长虎的查案小队更是整整两日未合眼了，今夜他们准备继续去事发现场勘查，期望能找到之前漏下的蛛丝马迹。
陆长歌来到地牢中，对那几名看守的守夜人道：“兄弟们，今夜我要调查夜魔，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守着就行，明早之前都不要打扰我。”
“夜魔危险，这不合规矩！”
“这个就是规矩。”
陆长歌拿出令牌，笑着比划了个手势，“去吧，出了事我担着。”
“........”
几名看守互相看了眼，只好照做。
袁将军亲赐令牌，谁敢不从？
地牢里顿时清净了，仅有陆长歌和三名被关押的夜魔。
他从怀里掏出今日拿到的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着一个精巧的小瓷瓶。
鼻翼微动，凑近嗅了嗅。
“丹香？”
“不对，怎么像胭脂的香味。”
“难道海棠也是个女人？”
“安神丹，没想到真的弄出来了，按理说这种丹药应该没有现成的，海棠的身份不简单啊。”
陆长歌不再多想，拿出三颗丹药，当务之急是给夜魔服下。
首先是女夜魔。
她被缩在牢房角落，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固定，动弹不得。
“啊！”
陆长歌刚一靠近，她便发出了低沉又迫切的嘶吼声，同时还有锁链的哐当响动之声。
打开牢门，缓步来到女夜魔身前，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肌肤已经开始产生变化。
这个年纪的女子肌肤应当是光滑的，就像凝脂白玉，可变成夜魔后这才过了不到三天，她的肌肤已经失去了光泽，慢慢地便会腐烂.....
陆长歌左手猛然探出，抓住她的下颚，从两侧脸颊用力，迫使嘴张开来。
右手屈指一弹，丹药被射进咽喉。
同时，用力将嘴合上！
吃下去了。
陆长歌松了口气，这特么还真是个危险举动，但凡被咬一口我就人没了。
被迫吞咽下不明物体，女夜魔当即产生剧烈反应，可挣扎仅仅持续了十来息便平缓下来，身体渐渐脱力。
当陆长歌重新锁好牢门后，她已经闭目睡了过去。
“这丹药效果拔群啊！”
陆长歌突然想起了现代的全身麻醉，差不多就是这种效果，刚打进身体里，立竿见影。
接着，他用同样的方法让另外两只夜魔也服下安神丹，将剩下四颗丹药收好，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
夜魔们都睡了，呼吸平缓，整个牢房顿时安静下来。
陆长歌寻了张椅子，戴上手串靠在墙角，将精神放松，眨眼间便成功进入梦中世界。
前方，并没有出现夜魔的梦境。
他无视了远方那些五彩斑斓的各色梦境，静心等待。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一直等到寅时，眼前多了一团雾。
黑色，漆黑如墨。
终于来了，我费劲心力弄来这丹药，若一个梦都没那简直不给面子啊！
这应当是个噩梦，进入噩梦陆长歌必须得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对梦境主人造成过度惊吓。
否则，梦境有很大可能破碎！
那时就全完了.......
陆长歌深吸一口气，进入黑色梦境。
旋即，空间破碎重组。
待周遭景色从模糊变得清晰，陆长歌认出了这个地方。
勾栏。
正是女子那日唱戏的地方。
“啊！！！”
女子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只夜魔咬在了她的脖颈上，旋即立刻有细长血线喷出，场面惊悚无比。
怪不得是噩梦。
在梦中，她是因为被夜魔咬后才感染的。
同一时间，四下听曲儿的客人惊声尖叫着逃散，场面乱成一团。
而陆长歌正是台下的观众之一，但若不主动显露，梦境主人根本无法看到他。
“去你妈的！”
陆长歌拔出腰间长刀，快步上前，一刀刺入夜魔胸膛。
随着黑血淌出，夜魔死了。
女子跪倒在血泊中，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浑身青筋爆起，满脸痛苦。
“不.....不！”
她也要变成夜魔了。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中，被夜魔咬了就该变成夜魔，这与现实逻辑无关，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潜意识的表现。
除了陆长歌，他是唯一变数，可以无视梦境主人的意识自我行动。
“别怕.....有我在，别怕。”
陆长歌将双手搭在她肩头，柔声安慰道。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她彻底崩溃，否则就算醒不过来，梦境也会就此崩塌。
下一瞬，女子的牙齿狠狠咬在陆长歌脖颈上。
陆长歌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忍着疼痛没有反抗。
其实梦中的受伤或者死亡他已经习惯了，那次在白茉薇的梦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除了有痛感外并不恐怖，因为一旦死亡他就会强行被逐出梦中，回到灰色空间。
不过可惜的是，陆长歌只是个客人，无法抵抗这世界的规则。
他被咬了也会变成夜魔。
此时，女子已经缓缓分开，颤动的瞳孔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脸上满是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绝望而又夹杂着无奈，让人心疼。
“没事......”
陆长歌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双手环过女孩的脖颈，缓缓将他搂入怀中。
自然，此刻的陆长歌也成了夜魔，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不断侵蚀着理智。
不过他已是八品强者，可以凭借自己的理智强行抵抗这种冲动，不会立马如野兽般去咬人。
这般被搂着，女子的心神竟是缓缓平稳了下来，哽咽着问道：“你....你是谁？”
“我叫陆长歌，经常来这儿听你唱曲儿，不记得也没关系，现在我们便认识了。”
“夜魔......我变成了夜魔！”
女子立刻又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可陆长歌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附耳低声道：“相信我......我很喜欢听你唱曲，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其实这番话是有漏洞的，既然是经常来听曲儿的人，不可能不认识她。
不过在此情此景中，女子怎可能注意到？
“我.....我叫玉儿。”
“玉儿，很好听的名字啊，我喜欢。”
“你不怕我吗？”
“现在我跟你一样，我们同病相怜，有什么可怕的？放心，我会陪着你。”
就这样，两人在血泊中互相拥抱着，在陆长歌的温柔攻势下，女子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可正当陆长歌准备进一步提问获取消息，异变陡生！
“上！”
一群手持长刀的守夜人冲了进来，足足有近十人，将两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