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堕落商人

“嘿嘿……” 一道阴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后的楼道里响起，随之，生锈的天台门发出让人心怵的“吱呀”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抓挠，用牙齿啃咬。
无比怪异的异响，越发刺耳。
夕阳将曹平的影子拉得老长，阴暗的角落里，鬼影重重，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啃噬着影子。
曹平扭头看向一边，老张已经昏死过去，躺在了地上，呼吸平缓，应该没大问题。他不慌不忙缓缓转过身，目光一凝，眼神落在来人的身上。
“装神弄鬼。”
“嘿嘿……民调局的新人么？”
来人穿着西服，戴着阿祖面具，继而用一种更加阴冷的语气急促道：“钱，钱，我闻到了钱的味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闭嘴！”
“杀了他，将那些钱抢过来，只要分我一半就行，桀桀……”
“一半？不，给我三分之一，我全力出手。”
“……”
这人莫不是精神分裂了？
曹平深吸一口气，黄昏后的气氛越发的诡异。
“都不要急！”阿祖面具人伸出手指用力敲了敲脑袋，对着曹平露出一抹浅笑：“我虽然不想惹民调局，但那些死人钱我势在必得。我取走钱，你两保住命，这个交易，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怎么样？”
“他们真的很想吃了你啊！”
“好！你请便。”曹平立刻侧身让开，将死人钱暴露在阿祖面具人的视野中。
“钱，好多钱啊！”
“这是多么浓郁美妙的味道……”
阿祖面具人艰难地从死人钱上移开目光，盯住曹平：“你是准备趁我拿钱的时候，偷袭我吗？嘿嘿，新人，你太异想天开了。”
“我没有，我很怂的。”曹平摇着头：“我真的只想自保而已，你一看就不好惹，放过我，怎么样？”
“真的吗？”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眸子透露出一丝绿光，充满了审视意味。
“真的。”曹平用力点着头：“我都快吓尿了。”
“你将死人钱装进箱子里，然后扔过来。”
“不行啊！这些死人钱有诅咒，还能鬼遮眼，三十多万交易给你，我怕直接暴毙。”
“嘿嘿，你似乎并不紧张，而且，看上去有些古怪……一股被隐藏起来的阴气，你究竟是什么职业？算了，三十万的死人钱，足够我冒险……阿长，出来干活了。”
说罢，一双干枯瘦长的鬼手从其天灵盖钻了出来，搭在双肩上一用力，将大半个身体从面具人的脑袋里给拔了出来。
这是一只干瘦高大的恶鬼，它的下半身和面具人的后背相连，上半身足有一丈长，向前弯曲，好像一条人头蟒蛇一样伸向曹平。
那双幽绿色的眸子死死盯住死人钱，嘴里嘀咕不休。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这怪物的时候，曹平还是被吓了一跳。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新人，陪阿长玩玩……”
瘦长恶鬼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朝着脑袋便是一抓。
曹平向后猛地一蹦，一个羚羊挂角，好像山羊在陡峭的岩石悬崖上面奔腾纵跳，躲过了长鬼这一记横扫。
“公测新人也有这种实力？咦！”
就在面具人惊讶之际，曹平一跳开，却也不停留，转身，力沉双腿，一瞬间，他明显的双腿粗大了起来，就好像公牛腿一样，朝着地面轻轻一踩，身体就有一种漂浮的感觉。
一点！二点！三点！
曹平粗大的牛腿点在地面，却好像蜻蜓一样轻盈，把举足轻重这个词语演绎到了极致。
在面具人眼中，看着曹平施展这功夫，就好像是一头沉重的大公牛踩在水面上，却偏偏如燕子，这种轻重对比到极点的错觉令人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牛魔踏蹄”的身法。
‘牛魔顶角！’
炙热的血气顺着手三阳经聚集在拳头之上，天赋断魂手让血气变得无比可怕，一股纯阳至刚的力量煊赫而出，让日落黄昏后的天台多出了一丝燥热之意。
轰！
瘦长鬼影的半个身体，就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被血气所腐蚀，体内的阴气就像烟囱一般滚滚而出。
“啊！”
不仅长鬼发出了痛苦地呼啸，“阿祖”也咬牙嘶吼起来，似乎，那鬼所受到的痛苦，他同样在承受。
下一秒，只剩下半个身体的长鬼迅速地缩进体内，而此人猛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将脸对准了一击得手迅速靠近的曹平。
这张脸并非活人的脸，而是一张鬼脸，有鼻子有嘴，似男似女，闭着眼睛，嘴角向上弯起，露出苍白而又诡异的微笑。
“咯，咯咯……”
面对暴力突进的曹平，“阿祖”并未后退半步，人脸猛地睁开双眼，小丑般的嘴裂开了，发出渗人的怪笑。
笑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尖锐之中透着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仅仅只是几声浅笑，就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只鬼在发出笑声，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在笑。
在笑声之中，正要使出降诡十八掌的曹平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那笑声就像丝线，将自己束缚牵引。
就像变成了提线木偶！
这是什么鬼？
这人究竟是什么职业……竟能操控两只鬼为己用？
就在曹平骇然间，骨骼上传来一阵凉意，不化骨的力量顺着控制自己的笑声丝线蔓延而上。
“啪，啪……”
连续几声断裂的声音响起，鬼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一双血淋淋的鬼手袭向曹平的胸口。
‘老汉推诡！’曹平同样两掌前推。
双手手臂上大筋爆起，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火烧一般通红，一股炽热的血气洪流如同战旗般高高扬起，在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空气炸裂声中，不退反进！
轰隆!
血淋淋的鬼手被如雪崩，半边手掌被击爆，化作了大量阴魂，而这些被劈散的阴魂，一接触到至阳灼热的推诡血气，当即“噗噗噗”炸响。
打爆！打爆！
“艹……”
“阿祖”脸色骤变，身体随着推诡掌力迅速后退，摔进了楼道之后，一股黑气弥漫而出，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曹平不敢大意，只站在门口粗粗喘着气，体内精血，差点就一滴不剩了。
“见鬼了，他怎么做到的？”
“长鬼、鬼脸、鬼手……”
“那是三只鬼？”
“三只怨级的鬼物？”
“什么职业可以操控鬼？道士？巫？”
冷不丁打了个冷战，曹平苦笑一声，不化骨的副作用，在过度劳累之后，终于爆发了出来。
“蹬蹬蹬……”
一连串的脚步声出现在楼道里。
曹平努力压榨着体内的精血，没有透露出疲惫的神色。
“曹平。”
董也出现在视野里。
“呼……你来晚了。”曹平终于松了一口气，扶住墙才稳住身体。
“好浓郁的鬼气，死人钱没这种能力，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我缓缓，容我缓缓。”
…………
民调局，大院。
曹平喝着公孙姒亲手熬煮的红糖姜茶，别说，手艺还真不错。
听曹平将天台遇到的阿祖面具人说完，胡蠡猛地站起身，来回走了两个来回，咬牙道：“堕落职业，商人的堕落职业。”
“商人？”
曹平想过好几种职业，连西方的亡灵法师都考虑在内，但那种操控鬼物的能力怎么也不可能和商人联系起来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与鬼做交易，自然是商人无疑。”董也凝重的点着头，说道：“而且，活人不想和死人钱有因果关系，堕落的商人却是最爱。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但好在，这些死人钱没丢……曹平，你又立功了。”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曹平憨厚一笑，随之一脸兴奋问道：“不知道我能拿到多少钱和贡献点，胡少，麻烦你给我看看能买哪些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