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调局调查员

松海市民俗事物调查局？ 当车子驶入大院，看到那熟悉的字眼，曹平有点愣。
这不是昨天面试自己的那家民间团体吗？
怎么，还和官方有合作，还是说……
就在疑惑间，一位身穿青衫儒服、留着短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出现在门前，拱手作揖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鄙人民调局一组组长董也，见过刑门大才。”
“你好，你好。”
见此人施的是古礼，角色扮演很入戏，曹平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回了一礼：“我……鄙人曹平，见过兄台。”
董也眼前一亮，认出了曹平是谁，大笑道：“你是曹平！哈哈，有缘啊！请进请进……胡蠡，上茶，上好茶。”
这一身汉服打扮、儒雅随和的董也，竟然是个大嗓门，无比热情好客。
二人有说有笑走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紫檀木镶嵌大理石山水纹理的屏风，黄花梨木的椅子，鲜红色桃木的八仙桌。
有钱的人，有钱的单位啊！
“曹兄，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董也一脸浅笑出了房间，立刻拿出手机：“喂，小姒，快将昨天面试的曹平给录用了，他自称是刽子手职业，没说谎，是真的，你我都打眼了……天煞命格配刽子手职业，猛将啊！”
仿古的青花瓷盏，里面翠绿的茶叶刀枪云集、龙飞凤舞，每朵茶都是两叶抱一芽，平扁挺直，不散、不翘、不曲，就是俗称两刀一枪。
微尝一口，沁入心脾，精神都为之一爽。
“此乃云雾山的灵茶，是茶农职业精心培育的灵材，曹兄请细品，有五种香味变化，久饮，能够清心明目，连高度近视都能治愈，妙用无穷。”
“茶农职业？”
曹平望着茶盏里的绿茶，惊讶道：“这是从游戏里带出来的？”
“看来曹兄昨晚在游戏里有收获啊！”董也捏着下巴上的短须，眼眸间的神色微闪，点了点头：“这是从游戏里得到的灵茶幼苗，在现实里培育出来的灵根。”
“灵根？”曹平赶紧又品了一口，似乎更香了，连忙道：“牛逼，我看贴吧，还以为种田流职业是休闲类，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然也！没有无用的职业，只有无用的人。正如你看到的，我乃儒生，一言一行需要与儒生相近，如此，方能深入领悟血脉里的传承。
曹兄，你是刑门刽子手，这是特殊职业，既然你主动打了电话，来到了这里，那么肯定是选择加入官方了？”
“来之前，我只是不想给国家添麻烦，如果能为人民做点事，那就更好了。”
吃皇粮，吃皇粮，我要吃皇粮。
曹平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躁动了起来。
这第二次面试，我有底气，稳了！
“曹兄仁义，诡神游戏还不能公开，所以，我们民调局只是个民间团体，但一应配置，你懂就行……”
“加入我们一组，如何？”
曹平激动地猛然站起身，抱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董也微微一挑眉，迟疑了一秒钟，也站起身，回了一礼，尴尬笑道：
“其实，你不用附和我说文言文，正常交流就行，我只是为了更好地转职，契合儒生的言行，才如此说话，如此打扮……”
转职？
这又是个空白点。
“哈哈！”曹平也不尴尬，笑着道：“董组知道我是汉语言专业毕业，不免有些……哈哈！”
“可惜曹兄不是儒门职业……不说这个了，基础职业固定不能更改，但却能转职。既然你愿意加入我们一组，那么，你需要知道几个玩家的禁忌。”
“董组请说，属下洗耳恭听！”
曹平正襟危坐，一副受教的模样。
“首先，不要打听别人的天赋，也不要对别人说自己的真正天赋，等下你填写档案的时候，编一个就行。天赋是玩家最重要的秘密，特别是战斗职业，被敌人知晓了，你就有麻烦了。”
天赋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这么说，现实里也不安全，比如玩家之间的PK……
“第二，游戏里连续多次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被诡物所杀，你就要小心了。当魂火熄灭，处于现实中的玩家也会死亡。”
“……”
曹平尽管早有推断，但真听到这条游戏规则时，还是浑身发寒。
诡神游戏，这是拿命来玩啊！
“第三，游戏角色的死亡惩罚时间为八小时，每天及时上线刷体力，不要想着消极游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危机从你得到游戏那一刻便开始了。如果不能变强，那就只会死亡。”
“剩下的，你慢慢摸索，因为每个人的剧本都不同，你将手机放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到你的文案。还有一些游戏攻略回头再说，先让胡蠡带你入职……”
…………
民调局一组，月工资一万五，包吃包住配车，每月津贴不设上限，看任务和贡献。
人身保险两百万，有特殊条约，是危险工作。
曹平当场就签了合同，成了一名光荣的民俗调查员。
组长董也，职业：儒生，天赋：碧血丹心，实力：转职阶段。
调查员公孙姒，职业：舞姬，天赋：声清体柔，实力：内侧玩家。
调查员胡蠡，职业：商人，天赋：鉴定术，实力：内侧玩家。
除此之外，他们正在招聘有才之士。
至于他们所填写的天赋，似乎都很牛逼的样子，所以，曹平也编了一个：霸气侧漏。
“好天赋！霸气……曹平，如果在游戏里得到了宝贝，拿给我鉴定啊！给别人鉴定底价三千，给你打五折。”
胡蠡是个小胖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看就一团和气，善于做买卖。
“好的。”
曹平想起了昨天得到的魂灰，于是问道：“我昨晚得到了一份魂灰，看介绍，是施法、炼丹、炼器的材料啊！”
“魂灰？”
眯眯眼睁大了：“拿给我看看。”
“吃了。”
“吃了？那真是可惜了，要知道，魂灰直接服用，价值是最小的。”
这时，身材高挑的民俗调查员公孙姒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出曹平和昨天不一样了，整个人精神焕发，皮肤上泛着一层光。
‘可真是打眼了，说好了是屠户门第，转身就变成了刑门中人……’
屠夫，与屠夫，那能是一样的吗？
“狐狸，一看你就在欺负新人。曹平，这家伙很奸诈，别被他骗了。”声音清悦如银铃，身姿走动间一步三摇，无愧于声清体柔的天赋。
“姒姐，我哪骗人了？鉴定底价三千，组内一千五，高价值另算，最高收取价值的5%，这可是行情。”
“呵呵，但你在做鉴定术的任务啊，如果有特殊的诡物沉渣，你难道不该给我们支付任务酬金吗？”
公孙姒朝着曹平眨了眨乌黑灵动的大眼睛，随之道：“这家伙是土豪，还整天想着赚钱，铁公鸡一毛不拔。”
“你怎么能平空污人清白呢？我告你诽谤啊！我告你诽谤啊！”胡蠡跳了起来：“姒姐，你不会看上曹平了吧！他是很帅，职业又好，霸气侧漏……”
“你看，你看，他急了。狐狸，清醒点，别掉钱眼里了。”
听到“钱眼”二字，胡蠡迅速安静了下来，揉了揉脑袋，苦笑道：“姒姐，谢谢了。曹平，刚刚抱歉，晚上我请客，为新同事接风洗尘，都别给我省钱。”
“……”
曹平看得一头雾水，原来不是职场上的明争暗斗啊！
吓我一跳！
“商人，是一种很容易堕落的职业，为了利润，很多商人会不择手段。马子那段话说得好，只要有300％的利润，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胡蠡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进一步激发血脉，我需要扮演商人，但更需要谨守本心，不能堕入钱眼之中。刚刚，我眼中只有利润，却没有人情，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曹平微微皱起了眉头：“种田流玩家也不安全？那我这刽子手职业，会不会杀着杀着就堕落成了杀人魔头？”
“任何职业都有堕落的危险……”
公孙姒伸了伸腰，就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摆出了一字马。
舞姬职业，好养眼。
她在扮演吗？我好喜欢，我好中意……
见吸引住了曹平的目光，公孙姒挺了挺胸，将无比完美的身姿展露出来，开口道：
“诡神游戏给了我们强大的力量，而操控的力量越强大，我们便越要小心谨慎。就像修仙小说中所说的，一念生魔，万劫不复。”
曹平睁大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我曾听过一句话：晋升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效劳，更好地守护善良的民众，记住这一点，就能抵抗失控的诱惑。”
两人同时望向曹平。
“你听谁说的？”
“小说里……”
“叮咚！”
“叮咚！”
“叮咚！”
三声提示音同时响起，新配的老人机接收到短信。
公孙姒立刻收起了基本功，表情凝重，可还没等三人打开手机，董也从楼上办公室走了出来，洪亮的声音传荡开来：
“B城区有人死了，疑似诡异作案，小姒，你和曹平去一趟，带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