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灵

夜晚，李仙芝再一次的进入了光阴碎片之中。虽然外面只是一天，光阴碎片里却是足足过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光阴碎片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
神树作为火桑部落的图腾，并不只限定于一种精神信阳，而是实打实的能给火桑部落带来实际利益。狩猎，耕种，力量，等等。总之火桑部落的一切日常生活，都离不开神树。
“果然又是与法统有关！”
再一次见到桑也就是火桑道人的娘亲，此刻这个妇人已经全部变了样。不仅与儿子决裂，更是与火桑部族决裂。而他自己也成为了一尊新神的祭祀。
平等之神，一个从无尽的山石之中诞生的一尊新神，赐予人间平等。高山之下，众生平等便是平等之神的神言。
在部落时代，平等是一个人们根本不能想象的词汇。只有力量，才会给你带来地位。
火桑部族，大祭司和族长属于第一层，而部落里的武士属于第二层，第三层则是武士的亲眷，第四层则是普通人，最下层则是奴隶。
平时部落里的生活物资以及修行物资都是上三层的人拿大头，能分到下面的是寥寥无几。甚至连部落的法治都倾向于上层接济。上层接济打死刁难下层人士，是不需要负任何法律的责任。
若是不然，桑也就不需要过的如此艰难。其实不只有桑，许多底层的部落平民跟桑都有着相同的命运。
而当桑在邪神的的帮助下，揭竿而起，经过十几年的经营，一个新的部落就在火桑部落的不远处诞生，如同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了火桑部落的心里。
于此同时，火桑部落的神树，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李仙芝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棵屹立在火桑部落当中的神树，华盖几十里，挺拔坚韧。而此刻再见到这棵树居然缩小了一半，而且整棵树上弥漫着一股衰败之气。
“你的好母亲，她带来了“灾”。作为部落里新一代最优秀的图腾战士，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大祭司冷冷的看着李仙芝，也就是二十出头的火桑道人。此刻李仙芝依然是用火桑道人的身份，继续在探索光阴碎片。
“祭司大人，我知道母亲大人背叛了部族，但是“灾”是什么？”李仙芝一脸懵懂的看着大祭司。
在李仙芝看来，桑的反叛是有迹可循的，在某种程度上，说桑是一个先驱者，也不为过。
大祭司的神色很不好，巍峨昏暗的神庙当中，穿着白色祭祀常服的大祭司，愤怒的看着李仙芝，说道：“连你也被蛊惑了吗？我记得当初是你，向部族举报了你的母亲。难道现在看见你母亲，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也想背叛部族？”
“大祭司，您误会了。我真的很想知道“灾”是什么。”李仙芝说完信誓旦旦的看着大祭司。刚下大祭司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李仙芝明确的感受到了。
“你也不用表忠心，若不是神树有感，你觉得部族会相信你？既然神树认可你，告诉你也无妨。”
大祭司心中似乎经历了艰难的挣扎。大祭司是肯定不相信火桑道人的。但是大祭司数次向着神树祷告，得到的指示都是，不惜一切代价扶持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叛徒喊出的口号有可取之处，是不是觉得这天下部落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是不公平的？”
“哎。其实不仅是你，就算是我在听到这个口号的时候，都陷入过挣扎。我从未想象过，这个世界，人类部族，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去运转。”说完，大祭司像是老了很多，看向神殿深处的黑暗，眼神里闪烁着难以言表的光芒。
李仙芝没有出声，他在等。看大祭司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部落里的那些浪荡子，欺辱桑，虐待桑，甚至到了惨无人道的地步。桑，反叛我一点都不感到吃惊。但是她反叛的不仅是部族，她反叛的是神树，是这个世界。”
大祭司忽然转身，狠戾的看着李仙芝。“你知道吗，这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严重到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这十几年来，火山喷发，大地振动，洪水，旱灾，你以为是怎么来的。法统乱了啊，乱了啊…”
大祭祀如同一个孩子，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大祭司，您说的是不是太过严重了。据我所知，先民茹毛饮血，到现在耕种狩猎，这个世界的法统似乎不止次有所变动。难道桑真的能带来这么大破坏？”
李仙芝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懂什么？世界法统如一条长河，如今我等处在上游，但是下游的河道却早已存在。就算有偶尔出现支流，最终也会再次汇入主流。而桑，她开创了新的河道。你明白吗？”大祭司如同一个疯子，仿佛马上就要面临世界末日。
“那我们做为河道里的水，无论流向哪，不都还是水？”李仙芝没有继续装傻充愣，而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呵呵，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