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特殊事务防控与研究处理局
“也就是说，我们这些普罗大众，其实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栾昭坐在椅子上，向对他讲解的男子平淡问道。
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社会需要稳定。”
“嗯。”
栾昭点点头，有过从军经历的他，很理解帝国政府做出的这种决策。
一旦消息公布，造成社会动荡、人心惶惶，那后果更加不可预料。
况且，这种事就算告诉了民众，民众也没有任何预防、对抗的手段，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解决。
三年前，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种种怪异。
它们有的容易辨别，有的不可思议，有的超乎人类的想象，有的能令整个世界坠入深渊...
这不是灵气复苏、全民修炼那种好事，而是恐怖降临，数千年未有之变局的大时代！
只因为，怪异们拥有各种超凡之力，却唯独人类没有！
三年时间的逐步摸索到如今，在世界各国政府都付出了很多代价后，人类才堪堪掌握了一些对抗怪异的手段。
以世界三大霸主牵头，所组建的“守密人基金会”，就是对抗怪异的最中坚力量！
而在各国自己的地盘上，也有相应的部门。
“特殊事务防控与研究处理局”，就是隶属于大虞政府的隐秘机关。
“介意我抽一根烟吗？”
“没关系，我也是烟民。”
扔给对方一根后，栾昭给自己点上了火，猛嘬了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如你所说，经历怪异事件的幸存者，一般都会被清除掉这段记忆，那我...”
“你不一样。”
栾昭话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句沉稳的声音传来。
“陈局，李局。”
陈局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戴眼镜的高瘦男子，栾昭对面的人立即站起身问好。
“嗯，你出去吧。”
“是。”
见来了人，栾昭把手中的烟丢弃，踩灭。
陈局坐到栾昭面前，他身后那个眼镜男微微抬起下颌，道：“栾昭，父母早逝，由叔叔一手带大，4713年兵，曾服役于帝国海军，海军陆战队，陆战二师虎贲团，两栖侦察连第五班，部队番号...”
听对方说出自己的资料，栾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么牛的一个隐秘机关，能得知这些是轻而易举的。
他也没有生气，就坐在那里静静听着，目光一直在面前这个国字脸中年男和戴眼镜的青年身上。
“...4718年退出现役，转为预备役中士。你在服役期间，屡次比武获奖，拿了大大小小的奖项不下数十次，号称虎贲团‘格斗王’，是连队中的头号尖兵。
本来在你晋升下士军衔的第二年，你就有被保送到海军下辖军官学校就读的机会，但因你外出时与地方武校学生起了冲突，动手打伤人一事，你的这次机会被取消。
你晋升下士的第三年，我国与敌国爆发战争，你所在的部队参战，你晋升为士官代理排长。你于战争中屡立战功，又获得了前往军官学校接受培养的名额，却因你在战争中纵容士兵滥杀无辜平民，带头违反军规虐杀俘虏、搭建京观，导致你的第二次机会再度被取消。
你因不满上级的决策，含怒之下退伍，离开了部队。回到家乡后你逗留了一个月，然后来到滨海谋生，摆过夜市小吃摊，做过服务生、厨师、修理工，现为一家公司的保安，下班后跑外卖，这些我说的都对吧？”
戴眼镜的青年说完后，用手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栾昭唏嘘一叹，抬头看了看屋顶，明晃晃的灯光很刺眼。
这个眼镜男说的，简直比他自己都了解自己。
凶狠好斗，骨子里藏着嗜血，尤其是在经历战争之后，脾气更加暴躁！
虽然这是他觉醒前世记忆之前的性格，现在两世记忆相融，在性格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过往的一幕幕仍在他脑海中盘旋。
眼眸微眯，栾昭对眼镜男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那些不是无辜平民，他们身上都藏着枪，有些甚至绑着炸药和手榴弹。”
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那些混蛋在知道他们国家已经投降后，还敢对我们进行伏击，导致我的一些兄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因此我砍下他们的头祭奠我兄弟，我不认为这是错的。如果是的话，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顺带把那个战地记者也给一起砍了。”
“你不是个蠢货，应该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眼镜男不疾不徐道。
“那你在这里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栾昭稍微有些恼火，这个眼镜男真的很难让人升起好感。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之前的经历，都不应该具备今晚这样出色的表现。”
在灯光的照射下，眼镜上闪过一缕光泽，眼镜后的那双眼睛牢牢盯着栾昭，看起来不带有一丝的情感色彩。
“呵呵。”
栾昭冷笑一声，他听出来了，同时心中的警惕也达到了最高点，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杀几个猪头而已，我就算没有枪也能做到。”
“的确，普通人中不是没有这样的高手，虽然很少见。但猪王你怎么说？数千斤重的猪王，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别告诉我你是...”
“好啦。”
陈局终于开口了，一摆手打断了眼镜男的话。
而眼镜男也没有任何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陈局身后。
陈局面向栾昭，露出了富有亲和力的笑容：“请你不要介意，这是固定的流程，针对每一个新加入的成员。我是特控局滨海分局的局长，陈安民，这位是副局长李智。”
栾昭挑了挑眉，正如他心里猜测的一样，这些人没有直接给他来一针麻醉，消除他的记忆，而是讲这么多，必然是要招安他。
“我可以叫你小栾吗？”
陈安民依旧和善地问道。
“应该的，陈局长，您是长辈。”
栾昭点点头。
“你是个人才，应该为国所用，不应该埋没于民间。虽然在你过去的经历中，你或许对某些事失望过，但我真挚地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加入我们，进入隐秘战线继续为国效力，成为一名在黑暗中保护这个国家的调查员，我相信...”
“我愿意。”
不待陈安民说完，栾昭便回答了他。
陈安民一愣，诧异地看着栾昭。
方才参谋分析处的人分析过这个小栾，分析得出他是个很固执、有自己主见的人，属于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想劝他回到官方阵营会有些困难，没想到现在却...
“好，好，好。”
反应过来的陈安民连连首肯，脸上笑出了花儿。
“加入了调查局，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要想好。”
副局长李智突然又开口了。
“我没问题。”
栾昭还是刚才的决定。
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直翻白眼。
‘咱说我要是不接受招安，那我今晚还能走出去吗？’
就算没危险，被消除一段记忆，这种事或许有人能接受，但他栾昭是接受不了的。
“加入调查局后，你会获得持械证和配枪证、高额的薪资与奖金、帝国公务人员的编制、明面上警官的身份，以及种种常人难以享受到的特权。但代价是，你今后要随时听候命令，站在对抗、捕捉、消灭怪异的最前沿，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甚至是比丧命更加可怕的遭遇，没有退路、至死方休，你明白吗？”
“我曾在军旗下发过誓，现在需要再来一遍吗？”
高额的薪资与奖金！
之前因为穷，一直在做心里斗争，纠结着是去高档会所好，还是去日租房片区好，这回有钱不用考虑啦。
“既然是这样，那欢迎你踏上不归路。”
栾昭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智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刁，他猜测这特控局里应该没人喜欢他。
“小栾啊，走，跟我出去，一起去见见你今后的同僚。”
陈安民笑呵呵地带着栾昭走出房间，后面的李智亦步亦趋。
“臭小子，你很有种啊，之前竟敢丢下猫爷跑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不少人正在闲聊，那矮胖子瞧见栾昭后，顿时瞪大了眼，指着他喝道。
其他人，也齐刷刷把目光落在栾昭身上。
“小栾加入咱们调查局了，今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陈安民拍着栾昭的肩膀，向其他人介绍，然后对栾昭道：“我们局里啊，共分四个部门，参谋分析处、后勤保障处、行动调查处，和快速支援处。主力骨干，就是行动调查处的调查员，现在下辖一共有五个小组。”
然后他为栾昭介绍在场这些人：“那个胖子叫猫有道，第五组组长，他旁边那个瘦子是他的组员苟二小。”
栾昭与这二者微笑示意，却没说什么。
“这位是师玉，行动调查处处长，也兼第一组组长。”
看向之前遇到的那个留有长马尾的女子，栾昭同样向她微笑示意。
对方抱着肩膀，依旧冷着面庞，但却回应地点了下头。
“二组、三组、四组的人都有任务不在家，等他们回来后你都会认识，那边那个，是快速支援处...”
...
本来要派个车送栾昭回家，栾昭坚持不用，便依了他。
目送骑摩托车的身影远去，陈安民与理智并肩而立。
“老陈，你就这么相信他？”
李智对陈安民道。
“这孩子不坏，他是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也有一腔血勇，只是被自己的性格给耽误了，培养培养是把好手。”
陈安民背着手，笑呵呵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人监视他，谨防他今晚就逃走，虽然不是什么麻烦事。”
“你看过他的资料，也看到他做的事了。”
“嗯？”
“他虽然功过相抵，但部队念在他付出的贡献，给了他一笔对于常人来说，相当可观的退役金，加起来总共有五百多万吧？”
“五百三十一万六千整。”李智精准地说出了数字。
陈安民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他把钱全部给了他那些牺牲战友的家属，自己就带着五百块来到滨海谋发展。你说，这样一个人，算不算重情重义？”
李智皱了皱眉没说话，明显心中有自己的看法。
“只凭这一条，我就敢断定他不会跑的，他还是那个愿意为国而战的战士！也因此，我才不想刚开始就深究他可以战胜怪异的秘密，想来最多不过是一件奇物罢了，和民间某些获得奇物的幸运儿一样。况且他能为国效力，保护百姓，这就已经够了，也是肉烂在锅里。”
陈安民的目光遥望夜幕下的远方，眼神里饱含期待。
他为今夜那些无辜死在怪异口中的人伤感，更因发现一个人才而惊喜。
...
‘我该怎么跑呢？’
回到家的栾昭，陷入了沉思当中。
‘似乎跑不掉呀...’
想了半天，他无奈地发现，已经暴露在特控局眼皮底下的自己，似乎真没跑路的希望。
不提特控局这样一个在大虞境内各州、市都有分部的庞然大物，想追缉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容易。
就说那个滨海分局的副局长李智，栾昭已经领教了这个人的难缠，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他猜测，以李智表现出的智慧，绝对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或许，此刻他家的楼下，就有特控局的调查员在暗中盯着他，防止他半夜跑路！
‘加入官方，似乎也没坏处...’
虽然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不想随便卖身给什么组织，但现实是人只要活着，就都逃不过“功名利禄”。
首先就是那些待遇和福利，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谁不想上岸？
况且这特控局可要比一般的政府部门牛叉多了，加入其中后远非其他部门的人可比。
这代表的就是权，有了权就有钱，也就什么都有了。
再就是关于金手指的了...
栾昭努努嘴，回忆之前做掉那些猪头怪的收获，他敏锐地发现，击杀雄性猪头怪时，所攫取的力量多，击杀雌性猪头怪时，所攫取的力量少。
通过这一点就能得出判断：做掉强大的生物，收益就多！做掉弱小的生物，收益自然就小。
人类比之怪异，毫无疑问是后者更强！
因此，他找怪异、杀怪异，就是让自己变强的最佳途径。
而说到寻找怪异，处理怪异事件，又有谁比得上官方更有力度，所掌握的情报更多呢？
仔细想来，综合而言，加入公门乃是利大于弊，一举多得之事！
“嗯，这样想想就舒服多了，先加入捞他一笔再说。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呵呵，果然，人还是更擅长说服自己。”
...
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社会需要稳定。”
“嗯。”
栾昭点点头，有过从军经历的他，很理解帝国政府做出的这种决策。
一旦消息公布，造成社会动荡、人心惶惶，那后果更加不可预料。
况且，这种事就算告诉了民众，民众也没有任何预防、对抗的手段，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解决。
三年前，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种种怪异。
它们有的容易辨别，有的不可思议，有的超乎人类的想象，有的能令整个世界坠入深渊...
这不是灵气复苏、全民修炼那种好事，而是恐怖降临，数千年未有之变局的大时代！
只因为，怪异们拥有各种超凡之力，却唯独人类没有！
三年时间的逐步摸索到如今，在世界各国政府都付出了很多代价后，人类才堪堪掌握了一些对抗怪异的手段。
以世界三大霸主牵头，所组建的“守密人基金会”，就是对抗怪异的最中坚力量！
而在各国自己的地盘上，也有相应的部门。
“特殊事务防控与研究处理局”，就是隶属于大虞政府的隐秘机关。
“介意我抽一根烟吗？”
“没关系，我也是烟民。”
扔给对方一根后，栾昭给自己点上了火，猛嘬了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如你所说，经历怪异事件的幸存者，一般都会被清除掉这段记忆，那我...”
“你不一样。”
栾昭话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句沉稳的声音传来。
“陈局，李局。”
陈局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戴眼镜的高瘦男子，栾昭对面的人立即站起身问好。
“嗯，你出去吧。”
“是。”
见来了人，栾昭把手中的烟丢弃，踩灭。
陈局坐到栾昭面前，他身后那个眼镜男微微抬起下颌，道：“栾昭，父母早逝，由叔叔一手带大，4713年兵，曾服役于帝国海军，海军陆战队，陆战二师虎贲团，两栖侦察连第五班，部队番号...”
听对方说出自己的资料，栾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么牛的一个隐秘机关，能得知这些是轻而易举的。
他也没有生气，就坐在那里静静听着，目光一直在面前这个国字脸中年男和戴眼镜的青年身上。
“...4718年退出现役，转为预备役中士。你在服役期间，屡次比武获奖，拿了大大小小的奖项不下数十次，号称虎贲团‘格斗王’，是连队中的头号尖兵。
本来在你晋升下士军衔的第二年，你就有被保送到海军下辖军官学校就读的机会，但因你外出时与地方武校学生起了冲突，动手打伤人一事，你的这次机会被取消。
你晋升下士的第三年，我国与敌国爆发战争，你所在的部队参战，你晋升为士官代理排长。你于战争中屡立战功，又获得了前往军官学校接受培养的名额，却因你在战争中纵容士兵滥杀无辜平民，带头违反军规虐杀俘虏、搭建京观，导致你的第二次机会再度被取消。
你因不满上级的决策，含怒之下退伍，离开了部队。回到家乡后你逗留了一个月，然后来到滨海谋生，摆过夜市小吃摊，做过服务生、厨师、修理工，现为一家公司的保安，下班后跑外卖，这些我说的都对吧？”
戴眼镜的青年说完后，用手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栾昭唏嘘一叹，抬头看了看屋顶，明晃晃的灯光很刺眼。
这个眼镜男说的，简直比他自己都了解自己。
凶狠好斗，骨子里藏着嗜血，尤其是在经历战争之后，脾气更加暴躁！
虽然这是他觉醒前世记忆之前的性格，现在两世记忆相融，在性格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过往的一幕幕仍在他脑海中盘旋。
眼眸微眯，栾昭对眼镜男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那些不是无辜平民，他们身上都藏着枪，有些甚至绑着炸药和手榴弹。”
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那些混蛋在知道他们国家已经投降后，还敢对我们进行伏击，导致我的一些兄弟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因此我砍下他们的头祭奠我兄弟，我不认为这是错的。如果是的话，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顺带把那个战地记者也给一起砍了。”
“你不是个蠢货，应该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眼镜男不疾不徐道。
“那你在这里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栾昭稍微有些恼火，这个眼镜男真的很难让人升起好感。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之前的经历，都不应该具备今晚这样出色的表现。”
在灯光的照射下，眼镜上闪过一缕光泽，眼镜后的那双眼睛牢牢盯着栾昭，看起来不带有一丝的情感色彩。
“呵呵。”
栾昭冷笑一声，他听出来了，同时心中的警惕也达到了最高点，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杀几个猪头而已，我就算没有枪也能做到。”
“的确，普通人中不是没有这样的高手，虽然很少见。但猪王你怎么说？数千斤重的猪王，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别告诉我你是...”
“好啦。”
陈局终于开口了，一摆手打断了眼镜男的话。
而眼镜男也没有任何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陈局身后。
陈局面向栾昭，露出了富有亲和力的笑容：“请你不要介意，这是固定的流程，针对每一个新加入的成员。我是特控局滨海分局的局长，陈安民，这位是副局长李智。”
栾昭挑了挑眉，正如他心里猜测的一样，这些人没有直接给他来一针麻醉，消除他的记忆，而是讲这么多，必然是要招安他。
“我可以叫你小栾吗？”
陈安民依旧和善地问道。
“应该的，陈局长，您是长辈。”
栾昭点点头。
“你是个人才，应该为国所用，不应该埋没于民间。虽然在你过去的经历中，你或许对某些事失望过，但我真挚地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加入我们，进入隐秘战线继续为国效力，成为一名在黑暗中保护这个国家的调查员，我相信...”
“我愿意。”
不待陈安民说完，栾昭便回答了他。
陈安民一愣，诧异地看着栾昭。
方才参谋分析处的人分析过这个小栾，分析得出他是个很固执、有自己主见的人，属于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想劝他回到官方阵营会有些困难，没想到现在却...
“好，好，好。”
反应过来的陈安民连连首肯，脸上笑出了花儿。
“加入了调查局，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要想好。”
副局长李智突然又开口了。
“我没问题。”
栾昭还是刚才的决定。
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直翻白眼。
‘咱说我要是不接受招安，那我今晚还能走出去吗？’
就算没危险，被消除一段记忆，这种事或许有人能接受，但他栾昭是接受不了的。
“加入调查局后，你会获得持械证和配枪证、高额的薪资与奖金、帝国公务人员的编制、明面上警官的身份，以及种种常人难以享受到的特权。但代价是，你今后要随时听候命令，站在对抗、捕捉、消灭怪异的最前沿，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甚至是比丧命更加可怕的遭遇，没有退路、至死方休，你明白吗？”
“我曾在军旗下发过誓，现在需要再来一遍吗？”
高额的薪资与奖金！
之前因为穷，一直在做心里斗争，纠结着是去高档会所好，还是去日租房片区好，这回有钱不用考虑啦。
“既然是这样，那欢迎你踏上不归路。”
栾昭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智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刁，他猜测这特控局里应该没人喜欢他。
“小栾啊，走，跟我出去，一起去见见你今后的同僚。”
陈安民笑呵呵地带着栾昭走出房间，后面的李智亦步亦趋。
“臭小子，你很有种啊，之前竟敢丢下猫爷跑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不少人正在闲聊，那矮胖子瞧见栾昭后，顿时瞪大了眼，指着他喝道。
其他人，也齐刷刷把目光落在栾昭身上。
“小栾加入咱们调查局了，今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陈安民拍着栾昭的肩膀，向其他人介绍，然后对栾昭道：“我们局里啊，共分四个部门，参谋分析处、后勤保障处、行动调查处，和快速支援处。主力骨干，就是行动调查处的调查员，现在下辖一共有五个小组。”
然后他为栾昭介绍在场这些人：“那个胖子叫猫有道，第五组组长，他旁边那个瘦子是他的组员苟二小。”
栾昭与这二者微笑示意，却没说什么。
“这位是师玉，行动调查处处长，也兼第一组组长。”
看向之前遇到的那个留有长马尾的女子，栾昭同样向她微笑示意。
对方抱着肩膀，依旧冷着面庞，但却回应地点了下头。
“二组、三组、四组的人都有任务不在家，等他们回来后你都会认识，那边那个，是快速支援处...”
...
本来要派个车送栾昭回家，栾昭坚持不用，便依了他。
目送骑摩托车的身影远去，陈安民与理智并肩而立。
“老陈，你就这么相信他？”
李智对陈安民道。
“这孩子不坏，他是个有原则和底线的人，也有一腔血勇，只是被自己的性格给耽误了，培养培养是把好手。”
陈安民背着手，笑呵呵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人监视他，谨防他今晚就逃走，虽然不是什么麻烦事。”
“你看过他的资料，也看到他做的事了。”
“嗯？”
“他虽然功过相抵，但部队念在他付出的贡献，给了他一笔对于常人来说，相当可观的退役金，加起来总共有五百多万吧？”
“五百三十一万六千整。”李智精准地说出了数字。
陈安民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他把钱全部给了他那些牺牲战友的家属，自己就带着五百块来到滨海谋发展。你说，这样一个人，算不算重情重义？”
李智皱了皱眉没说话，明显心中有自己的看法。
“只凭这一条，我就敢断定他不会跑的，他还是那个愿意为国而战的战士！也因此，我才不想刚开始就深究他可以战胜怪异的秘密，想来最多不过是一件奇物罢了，和民间某些获得奇物的幸运儿一样。况且他能为国效力，保护百姓，这就已经够了，也是肉烂在锅里。”
陈安民的目光遥望夜幕下的远方，眼神里饱含期待。
他为今夜那些无辜死在怪异口中的人伤感，更因发现一个人才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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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跑呢？’
回到家的栾昭，陷入了沉思当中。
‘似乎跑不掉呀...’
想了半天，他无奈地发现，已经暴露在特控局眼皮底下的自己，似乎真没跑路的希望。
不提特控局这样一个在大虞境内各州、市都有分部的庞然大物，想追缉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容易。
就说那个滨海分局的副局长李智，栾昭已经领教了这个人的难缠，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他猜测，以李智表现出的智慧，绝对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或许，此刻他家的楼下，就有特控局的调查员在暗中盯着他，防止他半夜跑路！
‘加入官方，似乎也没坏处...’
虽然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不想随便卖身给什么组织，但现实是人只要活着，就都逃不过“功名利禄”。
首先就是那些待遇和福利，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谁不想上岸？
况且这特控局可要比一般的政府部门牛叉多了，加入其中后远非其他部门的人可比。
这代表的就是权，有了权就有钱，也就什么都有了。
再就是关于金手指的了...
栾昭努努嘴，回忆之前做掉那些猪头怪的收获，他敏锐地发现，击杀雄性猪头怪时，所攫取的力量多，击杀雌性猪头怪时，所攫取的力量少。
通过这一点就能得出判断：做掉强大的生物，收益就多！做掉弱小的生物，收益自然就小。
人类比之怪异，毫无疑问是后者更强！
因此，他找怪异、杀怪异，就是让自己变强的最佳途径。
而说到寻找怪异，处理怪异事件，又有谁比得上官方更有力度，所掌握的情报更多呢？
仔细想来，综合而言，加入公门乃是利大于弊，一举多得之事！
“嗯，这样想想就舒服多了，先加入捞他一笔再说。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呵呵，果然，人还是更擅长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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