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阳光直洒在地面之上，原本清晨带着些许凉意的晨风，也因为太阳的烘烤而变得有些炽热。 约书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是中午了。魔力枯竭让他过于疲惫，也导致了他差点一睡不醒。
一旁在擦着手中银剑的塞西注意到了床上的动静，“睡醒了？”
将头顶有些炸毛的发丝压下去，约书亚有些迷茫地点点头，似乎还没完全醒来。
“去三楼吧，这场试炼差不多到尾声了。”塞西走到床边对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拉他起来。
睡得有些迷蒙的约书亚下意识地拽住塞西，“要结束了？”
塞西将放在桌上的画像递给他，“方才我问了城堡内的女仆，得知管家的姓便是波夫曼，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称呼他为管家。”
约书亚认得画像上的女子，那便是之前他用白鵺的能力，在布莱妮身上看到的那个人，看来他没猜错，管家果然是这个名为特丽莎波夫曼的女子的父亲。
只是虽然他猜到了这个，但是这场试炼的是让他们调查城堡的秘密……
“你们已经知道城堡的秘密了吗？”约书亚歪头看向房间中的俩人。
拜尔德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发呆，总觉得他对通不通过试炼并不在意，只是因为答应了和他们组队，所以才参与到其中。
而塞西面上则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朵明媚的玫瑰，“差不多猜到了，在看到发狂的特丽莎的时候，真是无聊的试炼。”
可是约书亚却觉得塞西语气中似乎藏了什么，可他听不出也读不懂。
“去三楼吧。”塞西将银剑收回腰间的剑鞘，率先打开了门。
此时的三楼走廊里，四个小女孩有些瑟缩地挤在一起，似乎不敢进门。
门内的女子并不是布莱妮，而是满眼通红的特丽莎，身上的衣裙也并不合身，宽松的长裙衬得她更为瘦弱。
管家沉默地站在门边，任由特丽莎在房间内打砸。
“……不是……”
“……我不是……”
“……亨特……布莱妮……”
她嘴中不断地呢喃着什么，双眼赤红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
塞西走到管家旁边，和他一同注视着屋内的女子，“波夫曼先生，这是您收起来的吧。”
递过去的是特丽莎的画像，管家如获至宝地接回去，小心地在怀中摩挲。
约书亚这才注意到方才管家看向屋内的特丽莎时，眼中并不是恐惧和慌乱，而是思念与解脱。
“真正的布莱妮在哪里？”塞西看向管家。
“已经回到了厄尔默。”管家的声音平淡无波，“半个月之前。”
“是您放走的吧，毕竟魔卡拉不可能放过自己盯上的人。”
“没错。”管家的视线一刻也没从屋内的特丽莎身上挪走。
约书亚听着他们的对话发出了疑惑，“魔卡拉？”
塞西还在和管家交谈，为约书亚解释的是一旁的拜尔德，“怀孕中的女子自杀后，有一定概率会成为魔卡拉。”
“她会带着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回到背叛者的家中。”
约书亚有些惊疑地看着拜尔德，“你们早知道魔卡拉？”
“不，她们和普通的魔卡拉不同，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来。”拜尔德摇了摇头，“魔卡拉没有自我意识，只记得生前的仇恨，而且并不会进行伪装，只知道杀戮。”
约书亚看了看身后的四个女孩，又看了看屋内的女子，确实是和拜尔德口中描述的魔卡拉不同，“可是这样的话，她们还是魔卡拉吗？”
“是。”拜尔德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孩们，“魔卡拉的主要形成原因是腹中的孩子。”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她们对于母体和父体仍有爱意。”
拜尔德转头挨个抚过女孩的发顶，眼中仿佛带着温柔和惋惜，“她们想要自己的母亲幸福，所以让特丽莎顶替了布莱妮，只不过看得出来她们诞生的时间太短，一但特丽莎醒过来，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们想要得到父亲的爱，所以让自己通过父亲的体内再度孵化。”
约书亚一惊，“那抽屉里的那个……”
“亨特和布莱妮并没有孩子。”管家转头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四个女孩，“她们是我的外孙女。”
约书亚小声凑到拜尔德耳边，“特丽莎怀了四胞胎？”
拜尔德点头，“所以这城堡内有四个魔卡拉。”
“四个？”约书亚疑惑，“那屋内的……”
“她是我的女儿特丽莎。”管家的声音带着遗憾，“五年前我没有从湖中救起她，五年后我感谢我的外孙女们将她带回给我。”
说罢他回身抱住了四个女孩，这次城堡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差不多时间到了。”管家走近屋内抱住不断挣扎的特丽莎，“好孩子，我们回家吧。”
约书亚走到屋内通过窗户向外看去，一群骑士坐于马上，身后背着弓箭与箭筒，可箭筒内的箭却是约书亚从未见过的模样。
领头的那名女子约书亚“见过”，是布莱妮，厄尔默家族的人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城堡内的仆人们正慌忙地向外跑去，一时之间偌大的城堡内似乎只有三楼还有声响。
管家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似的，只是抱着怀中的女子，但眼睛却一直看向塞西，“假的就是假的，我选择让自己的女儿沉溺于此，但却不会让她永远沉溺于此。”
塞西笑了，可蓝色的眼眸却平淡无波，“她本就不是布莱妮厄尔默。”
管家叹了口气，只是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儿。
约书亚隐隐听到“放箭”的声音，下一刻箭雨就朝着雷里格城堡射来，而那些箭矢一落地便瞬间爆开，一时之间大火竟然直接吞噬了整座城堡。
突如其来的火势吓了约书亚一跳，他连忙来到塞西和拜尔德的身边，“我们走吧。”
可约书亚却发现，原本面上还挂着笑的塞西仿佛僵住了一般，对他的话和动作毫无回应。
可火焰已经蔓延上了三楼，四个女孩呜咽着朝管家那里靠近，塞西却依旧毫无反应。约书亚已经知道这个试炼是会受伤的了，所以万万不能留在这火场中。
拜尔德敲了敲胸前的徽章，约书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上前将自己和塞西胸前的徽章一起摘下。
周围的景象疯狂向后褪去，约书亚感觉自己仿佛坐了时光机一般，进来时毫无所觉，可到了离开的时候居然如此刺激。
约书亚出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身旁的塞西，在大火褪去后，塞西的眼睛茫然地眨了几下，紧接着吐出一口气。
“……呼……”
“塞西你怎么了？”约书亚关切地看向他，塞西方才的情况似乎是被吓懵了，可是塞西居然会被吓懵？
塞西拍了拍约书亚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我没事。”
约书亚这时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还站在城堡门口，只是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他们。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熟悉的塞瑟瑞学院的礼堂，带着和蔼微笑的校长就站在城堡门口，“只能挑战一次哦，去礼堂写下你们的答案吧。”
周围不断有发出痛呼的学生出现，看来大家都差不多到了试炼的尾声，而在试炼中受到的伤也会被完整地带出来。
礼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三人一进去便有老师为他们递来了纸笔，不过只有一份，“写下你们的答案吧。”
约书亚将纸笔交给塞西，“塞西来写吧。”
入学后的第一场试炼，他完全就是个拖后腿的菜鸟，约书亚在心底默默叹气，他其实还搞不太懂城堡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塞西似乎已经知道了全貌。
是因为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原因吗，塞西和拜尔德总是那么波澜不惊，一对比就体现出自己的慌乱无措。
成绩将会在两天后公布，而约书亚以为的在城堡内过了三天，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半天而已。
离开礼堂后，约书亚有些好奇地询问塞西，“其他的我大概都懂了，可那首带着四个女孩名字的诗是什么意思？”
“那是给我们的提示。”塞西耐心地为约书亚解释，“鸟巢代表的便是雷里格城堡，五个蛋其实指的是她们自己以及特丽莎，夜晚其实是她们的狩猎时刻，只不过管家将仆人们全都赶走，无法进食的她们能力其实还不算很强。”
能力不算很强……约书亚想起了昨晚那群鸟头人是如何袭击塞西的，这居然算能力不是很强？
塞西似乎看出了约书亚心中所想，笑道，“若是正常进食的魔卡拉，想要杀了我易如反掌，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布莱妮会带那么多人才敢回来的缘故。”
“‘拿了一个，留了四个’的意思则是说她们将能量全部用来将特丽莎伪装成布莱妮，来满足母亲的愿望，而她们四个则作为魔卡拉在城堡内游荡。”
约书亚似懂非懂地点头，“原来如此。”
两天以后最终成绩公布，不出约书亚预料，他们这一组的秘密完成度高达87，是全学院最高。
而三人也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一同领取成为第一名的奖励。